第10章 你曾是少年
曲燦燦一走出教室，就被安少西拉到一旁。“曲燦燦，我找你有事…欸，你臉怎麼了？”
看傷口，是最近幾天發生的。
頓時，安少西嚴肅起來，“你和誰打架了？”
不想提起這件事，曲燦燦隨口道：“被樹枝颳了。”
傻瓜才相信曲燦燦這套說辭，“說實話，誰欺負你了？”
這時，榮年拿着保溫杯走了出來，瞧了眼安少西和曲燦燦，便朝開水處走去。
因這一層樓的理科班都是高一年級，而安少西在年級上又具有一定知名度，所以走廊上經過的人，開始頻頻朝這邊注視。
這讓曲燦燦有些尷尬，“你找我到底啥事！”
安少西盯了曲燦燦足足半分鐘，才道：“我找你幫個忙！”
“沒錢！”
曲燦燦心想，暑假那二百塊到寒假都沒還她，又來借？
“不是，我手機被班主任收走了。”安少西說的十分委屈，畢竟那手機死貴死貴的。
但是曲燦燦沒有任何同情，反而輕哼一聲，坐在那個位置他還敢耍手機，真的是藝高人膽大。
下一刻，安少西語不驚人死不休：“你幫我把手機拿出來唄！”
聞言，曲燦燦瞪大了眼睛，“你讓我怎麼拿？老劉要是發現沒手機，肯定想到是你拿走了。”
老劉是十七班的數學老師，十八班的班主任，為人嫉惡如仇。要是被老劉盯上了，肯定沒好果子吃。
這時，榮年從兩人身後慢悠悠的拿着盛滿水的保溫杯走進教室。
見曲燦燦滿臉拒絕，安少西無奈道：“你幫幫我唄，你們班語文老師的位置挨着數學老師，你肯定比我方便。”
“再怎麼方便，我拿出手機來，這肯定是要被發現的。”曲燦燦真是無可奈何，怎麼攤上了這麼個冤家。
“不會的！”安少西解釋道：“我在網上買了個和手機一樣的模板，到時候你就放在老劉的抽屜里。”
說著，安少西當真從褲兜里摸出了一個手機模型。
與此同時，榮年慢悠悠地從教室走出來，手裏拿着一本練習冊和一支筆，又慢悠悠地朝辦公室走去。
看着安少西買的手機模型。。。曲燦燦真的不知道說什麼好。
“安少西，你真的是我成功路上的絆腳石。”曲燦燦想起自己明明在好生複習期末考試，卻要趟這趟渾水。
安少西晃了晃曲燦燦的胳膊，頗有些撒嬌意味：“曲燦燦，看在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的份上，幫幫忙嘛！”
“怎麼幫嘛！被抓到我說什麼？”曲燦燦忽然頭有些疼。
這時，榮年拿着練習冊緩緩走來，看上去臉色不太好。
“快，曲燦燦還有兩分鐘就上課了。”安少西聲音有些急促。
不知為何，曲燦燦總有感覺，要是她不答應他，以後每天下課這人都會跑來。
教室內的榮年，探着頭望了眼教室門外，手上的筆不停地戳着桌面。
忽然，榮年轉頭，問後排的人：“你渴不渴，我幫你倒水。”
說完，不等後排人反應，榮年直接拿起保溫杯，大步走向門外。
教室外的兩人還在磨蹭。
“曲燦燦，是不是兄弟！”安少西開始威脅道。
切，曲燦燦翻了個白眼，但話鋒一轉，“幫你可以…”
安少西靜待曲燦燦的下文。
只聽曲燦燦嘴裏清晰地迸出了兩個字：“還錢。”
安少西牙一咬，“成交！”
臨走時，安少西意味深長地說：“曲燦燦，下次打架別忘了把我也喊上。”
。。。什麼鬼？
回到教室后，曲燦燦發現榮年似乎心情不好，他整個人都散發著低氣壓的陰沉。
這時候，她是應該開解榮年，還是裝作看不見？畢竟誰心情不好的時候都不想理睬人。
可是，鮮少見榮年不開心，於是曲燦燦湊近道：“榮年，你怎麼了？做不出來題？”
“曲燦燦！”榮年轉頭，盯着曲燦燦，視線忽的落在她下巴上，不禁眼神一凜，冒出一句：“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曲燦燦雲裏霧裏，但還是習慣性地點頭，“你說的對，我會改的。”
果不其然，榮年臉色稍稍緩和。
從十班要到了項歌的QQ號，曲燦燦準備，每天都要給項歌留言，還要幫他踩空間。要是她們能成為情侶空間，簡直完美！
為此，曲燦燦特意開了個黃鑽，還好生打扮了下自己的空間。
但沒想到的是…曲燦燦如此興緻勃勃，卻被擋在了空間訪問權限外。
真是…鎩羽而歸！
十班門外，曲燦燦同十班的語文課代表在悄悄說些什麼。
緊接着，十班語文課代表走進教室，經過項歌位置時，扔下一個小紙條。
項歌挑了挑眉，曲燦燦什麼時候和他們班語文課代表搭上線了？
打開紙條，上面寫着：“項歌，午飯之後，海棠園見！請一定來！我會一直等你！”
曲燦燦很忐忑，不知道項歌會不會去。
雖然她寫了她會一直等，但是也不可能出現像尾生抱柱那樣的事情。
總之，曲燦燦很緊張，連午飯都沒有吃。
等她到海棠園時，遠遠地就看見一抹修長挺拔的身影。
少年獨自倚牆，安靜地等着人。
牆后攀上了一株海棠，將少年臉龐映照的明艷動人。
曲燦燦心想，這不就是小說里的場景嗎？
見曲燦燦出現，項歌神色清明幾分，正着身子，面向代阿嬌，“你不要再打擾我了。”
曲燦燦一愣，此時此景，說這個不大合適吧！
“我和你不同。”項歌皺着眉。
有何不同？曲燦燦心想，項歌應該指的是他們一個是優等生，一個是普通生。
“你是不是想考清華北大，沒關係，我也考北京的大學，咱們在一處待着，也挺好。”
項歌淡然道：“我要出國。”
出國。。。這個詞好陌生，但又有致命的吸引力。但她既沒有出國的經濟實力。也沒有考取獎學金的能力。
“所以曲燦燦，我們不是一類人。”項歌說的很輕，也格外認真。
想了片刻，曲燦燦雙手捧起一個長方形的禮盒，眼眶紅紅的。
“那這個送給你，希望你…鵬程萬里。”
說完，覺得沒有表達好自己的意思，曲燦燦又開口道：“我看你QQ上面寫着你生日是二月十五號，想着肯定在寒假期間，所以想提前跟你說一聲，生日快樂。”
項歌蹙眉，抬起手，接過禮盒。
良久，項歌才道：“謝謝。”
一聲謝謝，讓曲燦燦心裏湧起濃濃的失落。
她忽然想到，再過不久，項歌考上大學之後，他們就要兩地相隔，到時候，這段感情肯定會被很多因素影響。
可是，很奇怪的是，曲燦燦並沒有那種失戀般那種撕心裂肺的痛，更多的是。。遺憾？
曲燦燦低着頭，走在園內的小路上，眸中迷茫。
忽然，身後響起項歌磁性低沉的聲音：
“曲燦燦，善意提醒，想好你究竟要什麼，想清楚那是不是愛情。還有…以後別那麼輕易地愛上一個人。”
聽着項歌說完，曲燦燦用手背擦了擦臉，抹花了滿臉的淚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