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 算賬而已

第一百七十一章 算賬而已

笑了。

木知天如何也是預料不見當下這廝竟是如此大膽,當著各位看客的面兒羞辱自己,且口中哼唱一些莫名其妙的曲調,簡直把自身當做了玩物一般。

當是木知天道友豁達大度,這般羞辱都能一笑免之。

當即,斷臂樂舞那廝好似鬼迷心竅一般,二話不說側過身子,與一口奏樂那位呼道,“道友,上傢伙!”

說罷,奏樂那位心領神會的陡然從胯下掏出了喇叭狀之物,黃燦燦的銅器,那廝怕是旁人不知這是何物,老神在在的盤起手間樂器與各位打了個照面,輕咳兩聲:“此物最銷魂,名為嗩吶,俗稱,嗩吶一響,黃金萬兩吶!”

一句過後,嗩吶小口含在嘴中,鼓動個大大的腮幫子,挑眉一吹,剎那間,嗩吶之音高聳入雲,三日不可消散。

二樓那廝正屏氣凝神哩,陡聞嗩吶音,好似打了雞血,那耷拉的腦袋有如撥浪鼓兒左右的滴溜溜的轉悠,一對大小眼上下的擠兌,醜態畢露。

木知天雙目如炬,鎖住了這不知所為的斷臂狗日的,並不着急出手,而是另有打算。按照木知天的性格,不難猜出當下這種種稀奇古怪的事兒定是與那不畏生死的徐某人有關,不知曉用了什麼蠱惑人的本事,將這二位給迷亂了心智,否則放在平時哪怕是借給他兩一百二十二個膽子也是不敢這樣指手畫腳。應對這兩位跳樑小丑,木知天壓根不放在眼中,倒是能使喚這二位的本事,木知天有些興緻,天池修士數不勝數,其中有獨善其身的身法、有搬山填海的氣力、有極意無上的劍道,云云,還從未遇見過這等可知人過往且迷人心智的本事,好似一位解夢先生,不僅能觀人所夢,還可替人續夢。

木知天盤算的時候,徐秋還當這廝心境如此了得,這都可忍,殊不知這狗日的已對自身的天地三清術有了打算。打算歸打算,哪怕徐秋知曉了木知天的打算,也絲毫不見怪,這本事的確有些了得,不過徐秋可從來不是個吝嗇的人,但凡木知天開了口,徐秋定然不會回絕,直指樓三千,將樓三千給賣出去,至於木知天願不願意拜樓三千為師,樓三千願不願意收那是另外一碼事,至少與徐秋無關。

嗩吶依舊在奏樂,看客依舊覺得新鮮,天曉得二樓那廝能做出什麼事兒來。徐秋作為看客之一,先是不經意的與一旁的紅藕姑娘掃視一眼,見其並無所感,好似世間萬般事兒都不入其心,唯有良詞佳句可深得其懷。

徐秋挑眉,想起方才木知天這狗日的欺辱自身的模樣與欺壓公羊穿水的德行,氣不打一處來、於是,暗中使壞。

假嗩吶之音,二樓那廝陡然色變,雙目似銅鈴,好似在忍耐,迎對木知天,後者則是安然無恙,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嗩吶在此推波助瀾,在場諸位也是深陷其中,乍有百年朝鳳的恢弘氣勢,又有萬物沉寂的哀莫,約莫三息,登峰造極,嗩吶之音戛然而止,萬籟此俱寂,但余繞樑音。

“撲哧!”

那樓斷臂那廝就在此時,側身背對木知天,有如黃河迸泄,一發不可收拾,水流湍急夾帶黃沙碎泥。

驚為天人。

這廝竟是一個側身,屁股對着木知天的面門狂涌不止。

滿座驚呼,唯獨徐秋嘖嘖稱道:“這是吃壞了肚子唷。”

木知天也並非等閑之輩,那廝側身之際,前者已是努動鼻頭,察覺了一絲不對勁,只是如何也預料不見這廝竟是對着自身的面門屙屎撒尿。

當即抽出袖中魚腸劍,一劍穿出。

“刺啦!”

那廝開膛皮肚,一命嗚呼,死了還不曾落個全屍。

木之談臉色清冷,收回了劍,只是劍可殺人於無形,可迎對這氣味卻是沒半點法子,昏頭的臭味充斥這一方天地。

看客之中除了徐秋有這膽子在一旁說笑,還有青城門那一位,只見慕山忘忍俊不禁的捂住口鼻,打趣:“好傢夥,霧隱門生如此來了得,不僅這學問來了得,連這心性也是極佳,這氣味都能忍耐!”

木知天顏面無光,將方才收回的魚腸劍陡然之間又是抽出,再落之際,又是一命嗚呼,嗩吶“啪嗒”落地,可悲可嘆,參天嗩吶今猶在,不見當時吹樂人。

徐秋一旁佯裝難為情的模樣,“木知天道友殺的好,俗話說,知人知面不知心,這二位雖是你霧隱門生,卻滿肚青草屎,還欲在大庭廣眾之下要你下不了檯面,當殺!”

木知天並未回話,而是站直了身子,將袖間黃木摺扇取了出,寬袍大袖揮擺,陰冷斜視各位,於其中一位丫鬟淺淺道:“天色不早,明日還有正事,將這閑雜人等給請出酒葫蘆樓罷。”

木知天一言既出,什麼人還不明白這其中的深意,這是下了逐客令了哩。丫鬟得令,聞言后已是行至樓門兩側,將這一位一位的酒客給迎送出樓。

“諸位,今日之事,木某人希望各位都忘了,免得到時夜路難走,別在遇見了什麼不長眼的刀劍,吃了苦頭。”

木知天不動聲色的送上了這麼一句,各位都是心知肚明,今日之事只可當個過場,出了這門,絕不可再提及,多嘴之人必定是有性命之憂。

不過十息。

方才還是高朋滿座的酒葫蘆樓,此間已是稀稀拉拉。

木知天走過慕山忘身前,笑問:“青城門難道不明何為送客么?”後者聞言笑回:“怎麼,清場了么?”

“天色不早,山忘道友不遠萬里來此也是為了明日的事兒,可是要養好了精神,要不可就是得不償失了。”

慕山忘也不好再多說什麼,畢竟自身為客,客隨主便,回了一句:“說來也是,還望明日知天道友能就叫在下刮目相看唷。”說罷,慕山忘呼道,“青城門,走了!”

說罷,慕山忘領了自家門生作勢就要離開此處,只是走過徐秋之時,不忘一把勾過徐秋的肩頭,笑道:“徐道友,好才華吶,方才穿水賢弟有言要與你徹夜把酒言歡,當下已是沒什麼旁的事兒,不知徐道友可否賞臉?”

慕山忘是什麼意思,這是要藉著一番話要將徐秋一道給請出這是非之地。至於木知天為何要送客,各位都是心知肚明,無非是要一殺為快唄,慕山忘與木知天鬥了這麼些年頭,最是清楚其品性,看似是個儒雅書生,實則狡詐至極,稍微不順心,定是要一殺了之。

徐秋不曾開口,倒是木知天接過了話,“山忘道友,徐道友可是你青城門中人?”

慕山忘回道:“這是何意?”

木知天笑了笑,“既不是你青城門的人,又是我霧隱門的客,還望山忘道友莫要多管閑事。”

“你要留他?”

“那是自然,算一算南牆的紅花。”

慕山忘當即一笑,“切磋,你可是輸了喲,按理說,一命抵一命么。”

“非也,南牆紅花在前,敗了在後。凡事有先後不是?”

慕山忘問道:“打算?”

“君子之言,駟馬難追。”

慕山忘玩味嗤笑,“打的一手好算盤吶,這是要藉著南牆破紅花的罪名將徐道友給殺了,再來盤算自身的罪,屆時已是無人可定罪於你!”

木知天搖了搖頭,“殺人的罪,在下定會向山門請罪,莫勞青城門費心了。”

慕山忘橫眉冷對,“若是我偏要領他走呢?”

木知天雲淡風輕一句:“明日後上的路可是不好走唷,青城門這些後生可還都是好苗子吶。”

劍拔弩張。

徐秋卻是上前一步,與二位對視,滿不在乎笑道:“山忘道友,無妨,實不相瞞在下與貴門有相識前輩,今日恩情在下記住了,改日登門拜訪。”

“知天道友有意與在下算一算這南牆紅花的賬,那就算罷,徐某人也不是個不講理之人。”

說罷,徐秋不待木山忘不解發問,已是半推半就的叫徐秋給推搡出了門外。

吱呀。

關門。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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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解夢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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