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章 .4

第0章 .4

大腦昏昏沉沉。

蕭蕭睜開眼睛,面前朦朦朧朧,像是罩了層霧,又像是蒙了層紗布,有些看不清楚。

她狠下心來,咬一咬舌尖,嘗到了血腥味兒,麻木的舌頭這才有了一絲痛感。

蕭蕭心中焦急,更加發狠地咬了自己一口――沿着神經,這一點點的疼痛傳到大腦中,才讓她遲鈍的思維慢慢地緩了過來。

她的手被人反綁了起來,用力掙脫了幾下,遺憾地發現,對方是個老手――綁的結結實實,目前看來,沒有任何掙脫的可能性。

——磨破的話,也不太現實。房間中沒有什麼能夠讓她來磨繩子的東西,而且——捆着她的繩子,她曾經見過,是鎮上人用來拴羊的大粗繩。

蕭蕭背靠着冰涼的牆,開始回憶昏迷前的情形。

等意識到不對勁的時候已經晚了,她從來沒有留意過,副駕駛上還坐着一個人,那是一個很矮的中年人,拿了一塊手帕就撲過來蒙她的口鼻――臭的令人窒息,呼吸愈來愈困難,昏迷前最後的意識,是那人粗糙的手。

視覺在慢慢地恢復,這是一個不大的房間,沒有開燈,十分黑暗,另一邊的桌子上,放了一張舊報紙。蕭蕭低頭,地上鋪着白色的瓷磚,但很臟,蒙了一層塵土。

這裏顯然廢棄很久了。

溫取映並不在這個房間中,只有她一個人。

她環顧四周,又有了意外的收穫――這邊的牆上,有些一些褐色的痕迹,另一邊放着生鏽的架子,上面擺了一白色裹着塑封的小盒子。

蕭蕭艱難地站起來,頭一昏,差點摔倒,靠着牆緩一緩,等到暈眩過去之後,她才小心地向架子移動。

她的腳並沒有被綁起來,這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湊得近了,才發現,那不過是一盒普通的葯罷了,髒兮兮地放在那裏,已經過期許久了。另一邊,放着一個斷掉的聽診器。

看來,這應該是一家廢棄的小診所。

門是緊閉着的,她走過去,試探性地撞了撞,果然,從外面鎖住了。窗戶被木板封死了,從縫隙中,隱約透出一絲光亮——她身上的手機和錢包都被拿走了,沒法確定時間,這麼看,應該是清晨了。

也不知道自己如今到了哪裏。

手被綁的久了,一陣發麻,幾乎要失去了知覺。

蕭蕭目前倒不擔心對方會對她的生命造成什麼樣的威脅了——不然,她現在就不會好還胳膊腿都健全了。她唯一的擔憂,是溫取映。不知道他被帶去了哪裏,現在又怎麼樣了。

她試探着活動了一下手腕,發現還有一點可以動的空隙,也只有一點點而已。手背被繩子勒得隱隱作痛,也不知道會不會留下什麼不好的影響。

既然單獨逃脫無望,現在倒可以想想這群人的動機。

那個跟蹤她的中年後,還有大媽和出租車,很明顯是一夥的。這是一個早就策劃好的事情,而且,大媽提到溫取映時,說的是“你哥哥”,按照正常人的思維,年紀相仿的一對男女,第一反應不應該是男女朋友么?

這也說明,那人是認識自己和溫取映的。

最值得懷疑的,就是鄧宵潔,但以鄧宵潔的性格,她是斷然做不出綁架的事情來——蕭蕭不出事,她還可以拉攏一下;若是出了事,又有她什麼好處?若說鄧宵潔的目的是溫取映,就更不可信了。雖然鄧宵潔對溫啟前妻留下的這兩個孩子不怎麼上心,但溫取映畢竟是溫家唯一的繼承人。

想到這裏,門外突然間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蕭蕭睜大眼睛,只見門開了,進來一個頭頂黑絲襪的人,只在眼睛和鼻子處戳開了洞。

——這該不是從警匪片上學來的吧?頭頂絲襪搶銀行?

蕭蕭:……

雖然情況很危急,可是看到這種樣子還是感覺莫名其妙的喜感啊!

那人後面還跟着女人,赫然是那天見到的大媽,她仍舊是笑眯眯地,道:“哎呀,我就說了,這麼一個女娃子,你就算是不戴這麼個鬼東西也沒事。若是真的怕這個人以後認出你,就把她交給我,我去賣到大山裡去,保准她一輩子出不來。”

聞言,蕭蕭不由得心底一涼。

她早就知道這是個慣犯!沒想到,還真的是要拐賣女孩子的!

頭套絲襪的大叔沉默一會,搖了搖頭,粗着嗓子道:“這個不行,留着有用。”

大媽也不堅持,徑直走向蕭蕭,抬起她的臉,還未仔細看,就被蕭蕭一腳揣在肚子上,她“哎呦”一聲痛呼,跌坐在地上。

大叔一愣,刷地一下就拿出了刀子,瞪着蕭蕭:“你再亂動,老子砍了你的手指頭!”

蕭蕭這才安分了。

大媽也不惱,慢騰騰地爬起來,從口袋中掏出一條黑色的布條,大叔蹲下來,把刀子抵在蕭蕭身邊,兇狠道:“別動。”

那刀子就貼着蕭蕭的脖子,涼颼颼的,蕭蕭後背起了一層冷汗。她能感覺到他手的顫抖,還有他身上的汗臭味。

蕭蕭低頭,看見他的一雙手,很是粗糙,指腹上有繭子,他衣着也不好,髒兮兮的,初步判定,這應該是一個勞動者。

驀然,眼前一黑——那個女人把布條蒙在了她的臉上,遮住她的眼睛。

接下來,那女人把她帶到一輛大貨車上,這才解下她眼上的布條,蕭蕭環顧四周,發現這個車上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

車壁上倒是有着不少泥土,這輛車應該是運送農產品的。

大媽端了盒飯給她,一口口餵給她吃,起先蕭蕭還有些抗拒,不肯吃,那大媽似是看穿了她的想法,笑眯眯道:“別怕,這裏沒有安眠藥。”

說著,她自己吃了一口,示意:“喏。”

蕭蕭這才順從了。

這個時候,還是保持體力的好,免得逃也沒有力氣。

吃完了飯,蕭蕭依着車廂,頭腦又開始昏昏沉沉。

不好!那人還是在飯里加了什麼東西!

她死命咬自己的舌頭,把傷口再次咬破,流出血來,但是沒用。那點疼痛完全抵擋不住襲來的倦意,車子好像發動了,像是被海水包圍了一般,身體輕飄飄的,她頭一歪,陷入了無邊的沉寂之中。

*

秦淵止已經一夜未睡了。

蕭蕭失蹤了。

她本來說放學后直接過來遊戲小組,但又發了短訊過來,說要陪人吃飯,不能過來。

秦淵止心中一緊,直覺是居錦——他還記得,那日居錦為她斟了橙汁,她緋紅的臉頰。強裝不在意地問她是誰,當看到溫取映的名字后,他才如釋重負。

溫取映是她的哥哥,不會對他造成什麼威脅。

蕭蕭後來也給他發了短訊,說八點左右到學校,拜託他幫忙把溫取映送回男生宿舍。

秦淵止便早早地去了校門口,一直等到了八點半,都未見到兩人的身影。

心頭隱隱約約有着不好的預感,他撥通了蕭蕭的電話,聽到的只有機械的女聲。

他拜託池櫻去了蕭蕭宿舍,發現她壓根沒有回來。

秦淵止當下回了秦家,秦父是個開明的性子,雖早早地睡下了,但一聽是未來兒媳婦出了事,急忙起身,聯繫了警、局——秦淵止當初飛回國去槐山鎮的事情,又怎麼可能瞞的住他。

兩人調出了全城的錄像,挨個兒排查——這是一個不小的工作量,青寧市這麼大,如果這麼一個個找下去,恐怕找到的時候,已經晚了。

秦淵止冷靜下來,分析蕭蕭發來的那些短訊。

她當時給他發那條短訊的時候,提及了溫取映喝醉,又說大概八點左右回校——那時候,應該還在酒店中。

溫取映請她吃飯,會去什麼地方?

秦淵止這一世同溫取映相交不多,但曾經為了更叫了解蕭蕭,把溫取映的脾性摸了個透——其中也包括了他喜好的酒店。

有了目標,排查就不那麼困難了。

很快便找到了她——一開始被跟蹤,湊上來的大媽,後來,她上了一輛套牌的出租車,再沒有蹤跡。

沿途都有錄像,只見那出租車沿着省道一路直走,忽然就拐進了一條陰暗的巷子,再沒有出來過。

看着那輛出租車消失在黑暗中,秦淵止咬牙道:“父親,我要去找她。”

秦父靜默了一會子,道:“你跟着警、車。”

依目前情況來看,對方是有團伙的;倘若真的動起手來,兒子一個人也會吃虧。

依着秦家的勢力,再加上這確實是項惡劣的拐、賣事件,警、局中派了人,載着秦淵止,連夜趕往那條小巷。

就在他們剛剛動身的時候,溫啟從睡夢中驚醒,手機鈴聲大作。一旁的鄧宵潔皺着眉,翻了個身。

那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溫啟下床,去了洗手間,接通電話:“你是?”

半夜三更打來電話,總有種不好的感覺。

他聽到了一個粗着嗓子的男聲:“溫老闆,你兒子現在在我們手上。如果不想失去你這唯一一個兒子的話,就乖乖準備好兩百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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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神打臉攻略[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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