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爺孫對話
青雲鎮至賀雲城驛道上，人來車往其繁忙景象不時在出現，偶爾間，還會從正在快速奔跑馬車車廂中，傳出孩童們那嬉笑聲，以及女子之笑罵聲。此時，在行人與車馬稍微顯得有些稀少路段上，一位老者與一位少年正在悠閑自得行走着，在觀看沿途兩側風景時，不時間還在十分親切地交談着。
從面相與年齡上不難看出，這一老一少應該是爺孫倆，在兩人前方十幾丈遠處，有位身材高大威猛中年男子，行走途中不時在警惕地注視過往車馬行人，而在爺孫倆身後幾丈遠處，也有兩名精壯中年男子在不緊不慢地尾隨着。
正在悠閑交談一老一少，老者姓袁名名遠，少年姓袁名世雄，這兩人正是從青雲鎮離開后，前往賀雲城歷練之爺孫倆。
見道路兩側已無什奇特景色，袁世雄道“雄兒真是想不明白，爺爺為何對張成那小子如此看重，不僅傳授其開山拳，奔雷掌，游龍步法，連雲劍法四技，而且還將施展拳法，掌法，步法和劍法時，真元力運行線路之口決也傾囊相授”。
袁名遠微微一笑，道“雄兒，此事你應該已憋了很長一段時間，但直至今日才提起，看來你那心性又有些許成熟”。
“爺爺，雄兒所問之事，你並未答及”。袁世雄立即有些不高興地道。
“怎麼，爺爺剛說你那心性有所長進，心中立刻有些驕傲而顯得如此心急，依此看來，雄兒還是經不住誇獎啊”。袁名遠故作生氣道。
“哼，爺爺就知道吊胃口，逗雄兒玩”。袁世雄仍然顯得一副不高興模樣道。
“那好吧，爺爺這就不再逗你。那爺爺問你，學會那三式開山拳，你用時多久”。袁名遠轉而一臉正色道。
稍作思索，袁世雄道“嗯，雄兒當初只用兩天時間，就已將之全部領悟。怎麼樣，爺爺，雄兒夠厲害吧”。
“雄兒，那你可曾知道，當日爺爺接連演示三遍過後，張成究竟用上多長時間，就十分熟練地將之施展出來”。袁名遠立即相詢着道。
“哼，就憑張成那瘦弱可憐之小身子骨，如無十天半月，肯定無法將之熟練掌握”。袁世雄很是不屑地道。
“雄兒，你為何會如此這般肯定”。袁名遠眉頭一皺，隨之便道。
“那是當然，雄兒曾十分清楚地記得，爺爺傳授完及第班開山拳五日過後，那一眾學子在操場上演示時，張成只演練出前兩式。只不過，他演練時其拳法顯得十分熟練，僅此而已，那第三招玄奧無比之開山裂石，短時間內定然難以領悟”。袁世雄不無得意地道。
對於袁世雄如此理解而回答，袁名遠開懷地哈哈大笑出幾聲后，這才道“雄兒，如此看來，也你跟其他人一樣，均被張成那小子其表象所騙，而不知其中真實情況”。
“爺爺，雄兒聰明靈慧，怎麼可能會被張成那小子所騙”。袁世雄顯得很是不服氣地道。
袁名遠搖了搖頭，朝驛道上來往人群觀看一眼后，道“唉，道及此事，也勿怪乎雄兒會有如此這般想法，若不是當時巧合，就連老夫都差點被那小子所矇騙”。
“這怎麼可能，爺爺都差點被其所騙，此事雄兒才不會相信”。袁世雄仍然很不服氣地道。
稍停片刻，袁名遠便道“當日，老夫在操場上當著眾位學子之面，將三式開山拳由慢至快，由淺入深一連演示三遍，隨即，便讓及第班學子自行練習。當時，有幾名學子並未即時練習，而是尋找偏僻位置盤腿坐下，靜思一番后才開始練習，其中一位就是張成”。
“坐下來靜思一番，不失為領悟拳意之好方法，但這跟被騙又有何關係”。袁世雄為此感到有所疑惑時，立即出聲詢問道。
朝那位騎着快馬剛從身邊絕塵而去青年男子其背影看了眼，袁名遠道“當日，老夫傳授完及第班三式開山拳，陪同你等用過午餐后，即被靜園劉維園主請去飲茶，期間，爺爺與之相談甚歡，劉維也時不時提些學問上之事，老夫也是一一予以解答，不知不覺間天色已晚，爺爺這才告辭離去。從劉維房間出來未行多遠，就聽到操場上還有人在練習拳法，老夫便饒有興趣用靈識遠遠地觀看過去，見張成那小子正獨自一人，心無旁騖在練習着那開山拳，令老夫既驚訝又感到十分欣慰”。
“哼，這麼說來，張成那小子練武也算很勤奮。不過，光憑勤奮而若天賦不佳，此人武功修為，今後也不會有多大成就”。袁世雄還是有些不服氣地道。
袁名遠立即停下其腳步，目光盯着袁世雄道“張成如果僅僅只是修鍊勤奮，老夫自然不會對其如此看重。雄兒，你再猜猜看，當日張成在操場上，究竟演練出幾式開山拳”。
見爺爺又讓自己猜測，袁世雄稍加思索后，這才道“一式，不對，當時應該是演練出兩式開山拳”。
袁名遠搖了搖頭，接着又盯着袁世雄道“雄兒，你只用兩天時間，就已領悟到那三式開山拳之基本精義，由此而被稱呼為袁家天驕般人物，也因此而受到家族眾人之百般寵愛。可張成那小子，以前只跟隨其兄長學過幾式黃級虎拳，在玄級拳術精義上，可以說是無任何人對其有過指點，但即便如此，老夫在操場上演示過三遍開山拳后，張成便開始在靜心地苦苦領悟着，那三式開山拳之精髓要義，那種韌勁及對拳法精義之追求，是何等令人欽佩。最後，當張成將那三式開山拳完整地演練出來，這才滿心歡喜地離開操場”。
“這怎麼可能？只用一天就學會三式開山拳，這豈不是說，張成那小子比雄兒還要更加厲害？”袁世雄立刻驚訝不已地道。
袁名遠點了點頭，道“雄兒，你可知五日後，張成當著眾人之面，為何只演練出前兩式開山拳嗎？”
“對呀，雄兒那天在旁邊看得十分清楚，張成只演練出前兩式，難道第三式被他一時間所忘記”。聽袁名遠如此一問，袁世雄立即感到疑惑不解道。
袁名遠用那慈愛目光看着自家孫兒，道“被忘記，虧你這種理由也想得出來。唉，以十一歲年齡就懂得藏拙之理，張成那小子可是有些不簡單呀”。
聽自家爺爺如此一說，袁世雄感覺到自己無言以對，只得道“爺爺，雄兒我……”。
袁名遠輕輕撫摸下袁世雄頭顱，接着道“當日在操場上，老夫觀驗完一眾學子演練開山拳法，便只留下王學明與張成兩人，對其勉勵一番后，又演示一遍開山拳。在離開操場時，用靈識傳音術告訴張成，叫其入夜時分趕到靜園門口，老夫有些事情要予以詢問”。
稍作停頓，袁名遠接着又道“其後，每次為及第班傳授完奔雷掌法，游龍步法和連雲劍法第二天晚上，都讓張成來靜園門口尋找老夫。老夫對其所提出疑惑一一予以指點，同時，又傳授此術其真元力運行口訣”。
說到此處時，袁名遠有些無奈地笑了笑，然後才接着道“雄兒，張成那小子不僅天賦高於你，而且記憶力也非常驚人，老夫在傳授其口訣時，往往只需傳授兩遍，這些玄奧難懂口訣，那小子就會記得清清楚楚準確無誤”。
看了看仍然在低頭不語之袁世雄一眼，袁名遠不無感慨道“離開青雲小鎮時，老夫特意讓張成在靜園操場上，為老夫演練一遍開山拳法，奔雷掌法，游龍步法與連雲劍法”。
袁名遠又輕輕撫摸下袁世雄頭顱，道“令老夫感到十分欣慰的是，短短一個月時間不到，張成那開山拳，奔雷掌，游龍步法，就已修鍊至初成界境，就連那深奧難懂之連雲劍法，也已達到形似階段。如果其中途不意外隕落，張成在武功修鍊一道上之成就，定當會超過老夫。屆時，雲州府又將會有一位天驕般人物，出現在世人面前”。
看了看情緒仍然有些低落孫兒一眼，袁名遠道“雄兒，此次外出歷練，能見到張成這位小怪物，也算是不虛此行。今後你只要能勇猛精進，戒驕戒躁，前途也將不可估量”。
隨即，袁名遠轉而用嚴厲語氣道“但有一點雄兒必須記住，今後在遇見張成時，你只許與其交好，萬萬不可與之交惡”。
聽到袁名遠如此嚴厲告誡聲，袁世雄立即鄭重地點了點頭，道“爺爺，此事雄兒已牢記於心，今後如果能再見到張成兄，雄兒一定會與之好好交往一番”。
袁名遠滿意地略微一頜首，道“雄兒，你能有如此胸襟，令爺爺感到很欣慰。此次外出歷練，你不僅增長不少見識，而且在心境上也得到很好煅練，如此這般，你我再歷練半個月，便就迴轉家門吧”。
“嗯，雄兒一切均會聽從爺爺安排行事”。袁世雄立即點頭答應道。
而在青雲鎮，自從袁大人攜其孫兒遠走他方，張成每天白晝讀書，夜晚修鍊兩個時辰武功，如此這般充實而又快樂地度過着每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