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協父運貨（上）
剛一從熊家鏢局出來，張小凡便催促着張成快速趕路回家。一路快速行走途中，張小凡並未對張成有任何詢問，可剛一進入到自家宅院，張小凡立刻嚴厲地道“成兒，你現在必須將那四百五十兩銀子，其來源及出處說清楚，如若不然，可別怪為父用家法責罰”。
“父親，孩兒兩個多月前與劉小運等好友上青雲山，期間有幸採挖到一株一百二十多年份紫參，出售給王家莊后，分得一百五十多兩銀子，靜園同窗王學明想與孩兒切磋武藝，結果輸給本人一百多兩銀子，再加上最近一個月，在雲家煅鋪提純精鐵得到兩百兩銀子，現在，孩兒手中還留有近五十兩銀子”。見張小凡目光凌厲說話語氣又非常嚴厲，張成趕緊解釋着道。
聽完張成這番解釋，張小凡立即如釋重負般鬆了口氣，道“成兒，你所拿出來之銀兩，只要不是偷竊與強搶得來就好，如此一來，為父對送給熊家鏢局那些銀兩，也就感到十分放心”。
“成兒，在雲家煅鋪提純精鐵，即便是你大哥前去，恐怕也難以堅持住多久，而你卻以不到十二歲之齡，就能堅持熬過一個月時間，如此看來，為父以前還是小瞧了你之潛力。這樣吧，再過五天後就是你十二歲生日，屆時，為父叫你母親多準備幾樣你平時喜愛菜肴，讓你好好痛快地吃上一頓”。轉而，張小凡便滿臉微笑着安慰道。
張成自從記事時開始，便覺得父母親對自己關心愛護之情，要比對大哥張勝更加厚重幾分。此時，聽父親言語中，對自己帶有一份濃濃關愛時，便道“父親，孩兒年齡已是不小，也該為家中做些事情。對了，父親，孩兒想今後不再去靜園讀書，而是在家中幫助父親打理雜貨鋪，空閑時，再好好練習袁大人所授武術”。
“成兒，你年歲也已算不小，自己事情自己決定即可，為父與你母親不會對你有過多之干涉。但有一點你必須牢牢記住，成兒，你現在正是長身體年齡，千萬不要因為修鍊武功而傷及身子”。張小凡答應並教導着道。
見父親已同意自己所決定之事，張成立即滿心歡喜地朝自己房間跑去。張小凡看了看自家小兒那快速離開背影，微笑着搖了搖頭，隨即，便去雜貨鋪打理生意。
時光在飛速流失中一個月轉瞬即逝，而在這一個月期間，張成每日只是偶爾幫父親打點下雜貨鋪生意，絕大多數時間均是用在武功和武術修鍊上。如此一下來，開山拳，奔雷掌已顯得更加收放自如，游龍步法也更加靈巧而又圓潤，只有那三招連雲劍法施展出時，其攻擊威力令張成自己都感到不太滿意。
而在這一個月期間所發生一件大事，卻令青雲鎮各大商戶欣喜不已。連源縣衙終於派出近百名先天期高手，將青雲鎮通往外界幾條大道兩側，全部搜查過一遍，清剿去除劫匪五百多名，從而，讓青雲鎮商戶在運送貨物往返途中，終於無須擔心劫匪這一隱患之憂。
見鎮上各商戶紛紛準備驅車前往附近大小城市，張小凡便也租賃到四輛馬車，準備將雜貨鋪最近兩個月來所收購到之貨物，盡數運往賀雲城出售處理。
這一日清晨，張成剛剛練習完三招連雲劍法，見父親獨自一人在往馬車上搬運貨物，便連忙上前動手與父親一起搬運。有了張成之相助，貨物搬運及裝車速度便快上許多，用時不到小半個時辰，家中所收購到獸皮山貨，便已全部裝入四輛馬車其貨箱之中。
張小凡回廚房吃過早餐，帶上劉淑蘭早已準備好之乾糧和飲水，及途中所需物品，在朝停在院落中幾輛馬車走來時，見張成背着一把平時練習劍法時所用鐵劍，坐在其中一輛馬車上正在朝自己微笑着。
“成兒，你不在家中好好修鍊武功，為何要跟隨為父去運送貨物”。張小凡立即有些不喜地道。
“父親，孩兒長這麼大，還從未走出過青雲鎮一步，孩兒想借這次運送貨物機會，到外面去歷練一下，順便也想增長些見識”。張成立即接聲回答道。
“成兒，坐在馬車上一路顛簸，你可是能承受住其中之苦楚”。得知張成想要去見見世面，張小凡便有些擔憂地道。
“父親，您儘管放心，孩兒如果連這些苦都受不了，今後怎能成就一番事業”。張成立即微笑着回應道。
“好，既然我家成兒心存志遠，那就隨為父走上一趟”。見張成說話時目光堅定，張小凡笑了笑，隨之便痛快地答允道。
張成還是第一次乘坐馬車，馬車在青雲鎮平坦街道上行走時，坐在趕車人座駕位置旁，感覺到坐車還很是平穩舒坦，可一經出了青雲鎮，隨着馬車速度加快及路過一些坑窪路面，張成所坐着身子，隨之便開始在不停地在搖晃，或是上下來回顛簸着。
張成所乘座馬車位於最後一輛，趕車男子三十歲出頭，見張成很快就適應馬車奔跑時之顛簸，便道“小兄弟，看來你武功底子還真不錯，不僅很快就適應了途中顛簸，而且還在從容地觀看着沿途兩側風景”。
觀看到自己車隊前方大道上，只有那麼一二輛馬車在行駛，張成便道“這位大哥，小弟姓張名成，不知大哥高姓大名，為何大道上過往車輛如此稀少”。
見前面那三輛馬車其速度又在加快，青年男子手中馬鞭朝前方空中一揚一甩，“啪”地一聲響過，頓時，張成便感覺到馬車速度又快上不少。
見自己所駕駛馬車奔跑速度，已能跟上前面三輛馬車時，青年男子這才道“小成兄弟，本人孫小虎，以孫某看來，大道上之所以會出現如此情形，一則為前段時間劫匪在肆意猖行，令行人和車馬不敢上路。二則是鎮上許多人，還不知通往賀雲城兩側劫匪，現已被縣衙所派高手全部清剿乾淨，因而才會出現此時這般狀況”。
張成此次跟隨父親運送貨物，並非只是簡單地幫助父親搬運貨物，與所謂之增長見識，而是在擔心縣衙所派出高手，在清剿流竄劫匪時，因其所搜查範圍不大且不夠深入，可能還會留有一些殘存匪徒，在大道周邊潛伏着並伺機搶劫。故而，一旦張小凡不幸遇到殘存劫匪攻擊時，自己也能從旁出上一分力氣來助父親脫身。
見張成隨即便在沉默不語着，目光有些緊張地看向前方，孫小虎道“小兄弟，恐怕你還是第一次離開青雲鎮，去往賀雲城吧，就如同為兄當年般，見到任何事物都感到新鮮一樣”。
張成立即收回思緒，道“孫大哥，小弟還真是第一次離開青雲鎮，見大路兩側風景還算不錯，難免就有些失神，不當之處還請孫大哥多多包涵”。
“小成弟，何必如此客氣，這一路上，你只管盡情觀賞沿途風景，有事時為兄自然會叫你”。孫小虎很是隨意地道。
一個半時辰過後，當四輛馬車全部停靠在路邊一處稍顯平整寬敞路面時，張成趕緊下車后，快速來到張小凡所乘馬車邊，道“父親，馬車停下來，可是要在此地休息會”。
張小凡點了點頭，道“這幾匹馬已奔跑出近七十里遠，現在，也該給其補充些飼料與飲水，我等也正好乘此機會吃點食物”。
見四名趕車人提着木桶去小溪邊打水，張成朝大道左側那座高山看了眼，道“父親，孩兒去去便回”。也未容張小凡出聲答應，游龍步法一經施展出，幾個閃身便已進入樹林。
見張成進入樹林便已不見蹤影，張小凡搖了搖頭，隨即，取出乾糧便慢慢地吃將起來。
不多時，張成左手抱着一捆乾柴，右手提着一隻六七十斤重之野山羊，閃身就來到張小凡跟前，道“父親，孩兒想要吃烤羊肉”。
四名趕車男子正在給馬匹補充飼料和飲水，見張成突然提回一隻野山羊，便饒有興趣來到張小凡跟前。孫小虎朝地上那隻野山羊看了眼，立即有所驚訝道“小成兄弟，你還真是好身手，這麼短時間便獵獲到一隻野獸，令孫某都自嘆費如。小成弟，一會，可否讓大哥也品嘗下那烤羊肉味道”。
“當然可以，這隻野山羊有七十來斤，孫大哥一會想吃多少，儘管吃飽就是”。張成立即痛快地答允道。
張小凡心中非常清楚，張成平時就喜歡吃肉，再加上其現在正是長身體年齡，見幾名趕車人也在用希冀目光看向自己，便不再有何猶豫，提起野山羊就朝路邊那條小溪走去。
見父親已去小溪邊收拾山羊，張成便叫孫小虎幫忙在附近找來些石頭塊。不多時，張成與孫小虎兩人迅速壘起一座簡易爐灶。
見張小凡還在忙着收拾野山羊，張成略微一思量，便又趕緊進入路邊樹林中，用佩帶在身上鐵劍砍取幾十根大小不等堅硬雜木條，隨即，又快速返回到簡易灶台前。
張小凡在小溪邊將野山羊剝皮開膛，摘取其心肝腎等器臟，將其餘部分內臟隨意丟棄后，這才返回到馬車停歇處。見張成已將燒烤羊肉灶台和木棍準備好，便道“成兒，最近兩年來，為父與你母親已將烹飪術悉數教於你，現在就親自動手試試看，你自己燒烤羊肉味道究竟如何”。隨即，便將一個小布袋丟給張成。
張成接過布袋，打開后先是取出一個裝有食鹽小木盒，從中倒出一些細鹽均勻地撒在整隻山羊肉上，稍等片刻，這才從其他幾個木盒中，取出佐料將之一一塗抹在羊肉上。
見孫小虎顯得有些呆傻模樣，還在回味着自己腌漬羊肉時所用佐料和手法，張成便道“孫大哥，還不快點生火，難道你不想品嘗那烤羊肉”。
稍稍等待會，見孫小虎已將放在簡易爐灶內之乾柴點燃，張成便從張小凡手中接過一把匕首，在兩條羊後腿上割下十幾塊肉條，用雜木條將之一一地穿好，擺放在旁邊兩根木棍上，隨即，雙手便各自握住幾根穿有山羊肉雜木條，放在爐堂柴火上不停地翻烤着。
隨着有烤肉香味飄散而出，那三位站在灶爐周邊等待着之趕車男子，其鼻孔中也就傳入陣陣烤羊肉香味，當聞到那肉香味越發濃郁時，孫小虎終於忍不住便道“小成弟，能否讓大哥先品嘗下烤羊肉味道”。
張成搖了搖頭，將手中木棍條又翻轉幾下后，便走至那三名中年男子跟前，道“三位大叔，這一路行來十分辛苦，請賞光品嘗下小侄所烤山羊肉”。言罷，逐一遞給每人兩根穿有烤肉之小木棍條。
三人連忙伸手接過烤肉木棍條，將烤肉放在鼻前聞上一聞，其中一人便出聲道“小成侄，你這烤羊肉香味太過濃郁，令劉叔都有些不忍食之”。嘴上雖是如此說，但其話聲剛一落下，隨之就將木條上之烤肉放入口中，緊接着，便自顧自地吃將起來。
張成微微一笑，轉身將兩根烤肉木棍條遞給孫小虎后，這才走至張小凡跟前，遞上兩根小木條棍道“父親，您也品嘗一下，孩兒所烤羊肉味道如何”。
張小凡微笑着點了點頭，道“成兒，為父見你剛才一番舉動甚為得體。但為父剛才已食用過食物，現在只須稍微品嘗一下即可”。言畢，從張成手中接過一根小木條，開始慢慢地在食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