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離開
這幾個月的記憶湧上心頭，想得太多，她都累了。
但是想到桑暖需要她，她就沒有這麼多顧慮了，這些天聯繫不到桑暖時，她就在等消息了。
是啊，她要幫桑暖，如果成功，以後生活就是自己的，如果失敗，大概就是殘酷的懲罰在等着他們。
從桑暖那天悄悄找上自己后，她就堅定了，不管結果如何，她都要拼一把，她也相信桑暖，當年能救下她，現在也一樣。
啪的一聲，關掉了燈，推着行李箱離開了這間生活幾個月的公寓，背影影在了空蕩蕩的走廊上。
這個夜裏，似乎所有人都在趕路，每一個人步履沉重，卻腳步匆匆，大概是抱着必死的決心吧。
看着外面清冷的夜，舒舒突然覺得可口的晚餐，食之無味了，心頭有一種說不出的擔憂，可能是出於對沈秘書的心疼和愧疚。
“舒小姐，怎麼了？”
秦牧看出了她的不對勁，縱使他的心裏也有了不對勁的意味。
舒舒微笑着搖搖頭，“沈秘書一個人回去，沒問題嗎？”
雖然她沒有好好跟着男朋友談過戀愛，但是一些感情，她還是看得出來，剛才在街頭，她可沒有忽略沈秘書離開時，秦牧眼底突然黯淡下去的光。
“嗯，這是她的工作。”
舒舒囁嚅着，她想問秦牧，為什麼對她有感情，還要這麼冷漠？
可是，她一個外人，這麼問好像不太合適，唉，人類的感情太難猜，她只能等聯繫上自家boss后再問問了。
“舒小姐，晚餐不合口味嗎？”
話音剛落，秦牧的信息提示音便響了下，他抱歉的拿過手機，看到上面的信息后，目光倏地閃過一絲怒意。
放下手機，他的神色又回到了一派的沉穩。
舒舒放下刀叉，輕聲道：“秦總，今天有點累了，想早點回去休息。”
秦牧也沒在堅持，“好的，我送你回去。”
舒舒急忙抬手阻攔，“不用，我的秘書已經在樓下等着了。”
秦牧將她送到樓下，看着她上車離開后，才重新拿出手機，看着那條信息，那是秘書室負責人發的。
秦總，沈秘書這邊家裏有點急事，已經遞交了電子辭呈，她這個月的工資不用結算，明天就不來公司了。
秦牧在路邊站了一會兒，目光一沉，似是下了很大的決心。
司機將車開了過來，上車后，報了個地址。
小芸的公寓是公司安排的，他也知道在幾號房，站在外面，看着門把手上的貼畫娃娃猶豫了。
他不該出現在這裏的，理智告訴他要趕緊離開，可是小芸那句話一直回蕩在腦海中，這次得先離開了。
壓下理智，他抬手摁響了門鈴。
一聲，兩聲，十聲，沒人應。
他的心突然就慌了，抬手再次摁響門鈴時，身後傳來一聲醋重的聲音。
“別摁了，這間公寓的女孩兒已經拖着行李箱離開了。”
這是公寓巡樓的大叔，大叔拿着手電，在他腳邊晃了晃，一身名牌，氣質高貴，一看就不是平常人能高攀的人。
“那個女孩是哭着走的，走了兩個小時吧。”
大叔一副老生常談的氣息，嘆氣搖頭道：“年輕人，不要等到失去了，才會懂得珍惜。”
秦牧立在原地，看着大叔雙手背在後面離開了樓道。
看着那密碼門，他抬手試着輸了幾個數字，她的生日，不是……
他的生日，是！
那個笨蛋。
門打開的那一瞬間，巨大的空寂恐慌席捲而來
關上門后，他沒有開燈，坐在沙發上，感受着她平常的生活狀態。
房間很空，收拾得很乾凈，基本就是怎麼來的，怎麼走。
他落寞的仰躺在沙發上，抬腳時踢到了什麼東西，他打開手機，藉著光亮找到了那個東西，那是一個足球掛飾，邊緣已經破損，這是他扔掉的東西。
將那個足球掛攥在手中，拿出手機發了個信息，很快就收到了答覆。
信息里，是有關於暗網最近的消息。
她的離開，跟最近暗網的動向有關。
想起下午看着離開的陸亦舟，他若有所思的翻出陸亦舟的號碼。
“今天你突然離開，是有什麼事嗎？”
“那件事有了進展，我必須過去一趟，DN這邊的事，不管大小，由你決定。”
“好，注意安全，有什麼事隨時聯繫我。”
掛斷電話，沉重的嘆息一聲，過了很久，找到一個人的聯繫方式，給那個人發了一張小芸的圖片，附帶一條信息：無論如何，保護好這個女孩兒。
發完信息后，他疲憊的看着那張相片出神，第一次見她是什麼時候呢，他想了想，好像挺久了。
後來她來公司上班，他的心裏是竊喜的。
可是，他的身份不允許他這麼做，他只能冷落她，看着她眼睛裏的光一點一點的暗沉下去，看着她對自己越來越失望。
她的身份，也不允許他放肆。
“沈兮。”輕輕呼出她真實的名字，“要平安的回來。”
這個夜，在緊張的氛圍中過去，天蒙蒙亮時，桑暖被秦槐叫醒。
封晗已經被帶下了船，只是看她還在睡，就沒有叫醒她，其實，她一直都是醒着的，只是假寐罷了。
下船后，經歷過暴雨閃電，海天相接處，橙紅色的朝陽照耀在海平面上，壯觀且安靜。
“休息好了？”
秦槐負手而立，仰頭看着站在甲板上的桑暖。
桑暖閉着眼，深深的吸了口氣。
“嗯，海鮮的味道，大自然的味道，總部真會找地方。”
秦槐無奈的笑了，“我看你是餓了，下來，先去吃點東西，然後繼續趕路。”
“嗯？還要趕路，沒到嗎？”
“你覺得總部會在海邊嗎？”
桑暖哦了聲，活動了下筋骨，然後從甲板上跳到了着陸點。
“嘖，真怕你閃着腰。”
“老大，這句話應該我來說，我還年輕。”
秦槐在前面帶路，一邊無奈的搖頭，“說不過你。”
桑暖左右看了看，“老大，那個女人呢？”
“已經先帶去總部了。”
“哦。”
看着島上的設施房屋，桑暖有些驚嘆，這邊上就像一個度假村一般，裏面是居住的地方，沙灘邊就是一排小吃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