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對你，我公平不了
秦冉冉按高啟瑞給的地址很快趕到了病房，秦冉冉在門口整理了一下自己儀容，敲了敲房門。在門外秦冉冉就能聽見裏面的歡笑聲，似乎蕭念在和褚憶然開玩笑。
聽見敲門聲蕭念很快過來開了門，臉上還掛着笑容的蕭念看到秦冉冉臉上立刻換了一副表情。剛剛那樣笑得那樣幸福沒有偽裝的蕭念，認識這麼久她還是第一次看到，準確來說是只有在褚憶然這裏能看到。秦冉冉心中的嫉妒快要把她吞沒，任何一個女生都無法直視自己喜歡多年的男生與別的女孩在一起說說笑笑，幸福不已的樣子。
褚憶然臉上依然掛着笑容，笑着對秦冉冉說“冉冉，你怎麼過來了？”褚憶然心裏對秦冉冉的存在是有些介意的，剛剛在蕭念的一番解釋以後，褚憶然心中長久的心結也就解開了。
“我聽說褚褚姐你懷孕了，昨晚在公司暈倒那麼危險，放心不下，請假過來看你。”秦冉冉手中抱着一束粉色的玫瑰花“看到醫院門口花店裏這束花開的很好看，就買來送姐姐了。”秦冉冉把話放在褚憶然病床邊的床頭柜上“果然，美人還是要花來襯托氣色都好了很多呢。”
褚憶然湊近花聞了一聞“淡淡的花香，很好聞也很漂亮，你真是有心了。”褚憶然坐在床上，和秦冉冉寒暄着“對了，吃過飯了嗎？要是沒吃讓蕭念帶你出去吃點東西。”褚憶然只是無心的一句客套，有心的秦冉冉卻把這句話聽進了心裏。
秦冉冉笑着仰頭對一旁站着給褚憶然削蘋果的蕭念說“我的大老闆，褚褚姐都發話了，我還沒吃早飯呢，你有空帶我出去吃點東西嗎？”
見蕭念不說話，褚憶然在旁邊催促到“蕭念，冉冉還沒吃早飯，剛好你剛剛應該也沒吃飽，你們倆一起出去再吃點東西吧。卡都在我包里你的卡，隨便刷。”褚憶然笑着說，咬了一口蕭念懸在空中手裏剛削好的蘋果“其實，我真的不是很喜歡吃蘋果，你和我媽一樣，成天削蘋果給我吃。”
褚憶然語氣里的嗔怪在秦冉冉耳中就變成了刻意的炫耀，字字扎心，心再痛秦冉冉臉上還是保持着禮貌的微笑“學長，也是覺得蘋果好才會削給姐姐吃的，要知道好多姑娘像我想吃都吃不到呢。”
秦冉冉這句話的潛台詞，褚憶然也聽出來了，褚憶然差點中了套路讓蕭念給秦冉冉削個蘋果。秦冉冉說出這句話，蕭念心裏一緊生怕褚憶然說出什麼不該說的話來，幸好褚憶然還不算太笨“是7嗎？看不出來他還挺受歡迎的。”
不知為什麼在秦冉冉一番話以後，褚憶然覺得自己嘴裏的蘋果格外香甜，吃的停不下來。身邊的蕭念乾脆坐了下來一臉寵溺的笑看着褚憶然吃蘋果。完全沒有要帶秦冉冉出去吃飯的意思，褚憶然再次催促到“蕭念，你快點帶冉冉出去吃東西吧，你看人家小姑娘去你公司工作以後都瘦了。”
“好，我帶她出去，你要吃什麼嗎？我們很快就回來，要吃什麼我去給你買上帶回來。”蕭念直接避開了所有和秦冉冉有關的問題，就出去這麼一會兒，放心不下的還是褚憶然。
秦冉冉的嫉妒和憤怒已經讓她變了樣，從小到大想要的東西都能輕易得到，優秀的男生也都圍繞在她身邊。秦冉冉一直都是她生活的世界的中心，直到遇到蕭念這個規律才被人改變。
秦冉冉開始圍着蕭念轉，蕭念也愛搭不理，不過即便如此秦冉冉還是蕭念身邊最不同最親近的女生。秦冉冉不知道蕭念和褚憶然的故事，她也不需要知道，在她的認知中，褚憶然就是半路殺出來的破壞了她的幸福，她討厭褚憶然，發自內心很深的討厭。
秦冉冉在蕭念之前走出病房，蕭念幫褚憶然掖好被角又交代了兩句，才在秦冉冉之後走出了病房，輕聲關上病房門，看着褚憶然在床上睡覺，蕭念放心了許多，對外面等候的秦冉冉冷漠的說了一句“走吧。”
這種巨大的態度差異，如果不是親身經歷一定不能理解，秦冉冉再也無法忍受，臉上的笑容一點點僵硬“蕭念，她真的有那麼重要嗎？她哪裏比我好？為什麼你對我和她的差距要那麼大！”秦冉冉說出這些話時兩人已經走出了醫院大門，秦冉冉的聲音近乎嘶啞，隨即恢復平靜“你能不能對我稍微公平一些？我愛你不比她少。”秦冉冉的語氣更多的是懇求。
蕭念往前走着，秦冉冉的情緒變化他能聽出來，只是沒有低頭看她一眼，腳下的步子也沒有為了體諒秦冉冉而減慢一點。蕭念心裏記掛着的只有褚憶然還在病房裏等着他。
“蕭念！”秦冉冉很少直呼蕭念大名，偶爾叫出來要麼是因為和蕭念開玩笑，要麼是真的生氣了，秦冉冉站在原地沒有再跟着蕭念“蕭念你能停下來聽我說話嗎？”秦冉冉心裏做好了被蕭念打擊的準備，唯獨沒有想到蕭念會把她的一番話當成空氣，最傷人的也不過如此吧。
蕭念停了下來，回頭一看秦冉冉還在離他五米開外的地方“快點走過來。”蕭念的語氣不是在安慰而是要求，秦冉冉被蕭念的要求支配着，身體不由自主的按蕭念的要求往前走“褚褚還在病房等着我們，吃完飯要趕緊回去，你別在這兒浪費時間。”蕭念不是在責怪秦冉冉，他沒有怪女人的習慣，按蕭念自己的理解，他只是在陳述一個客觀事實。
“褚褚，褚褚你的眼裏就只有她。”知道蕭念不會理自己，秦冉冉的這些話都是很小聲自言自語的。眼淚卻再也堅強不了也收不回去，邊走邊落淚，眼眶紅紅的，早上畫好的精緻妝容也被弄花，露出了因為熬夜而憔悴的蒼白素顏。
過往的路人看着蕭念和秦冉冉一前一後，秦冉冉邊走邊哭，蕭念頭也不回，冷酷的大步朝前走。對兩人指指點點，大多在譴責蕭念的不負責任，秦冉冉的外觀一看就是受傷的小女孩。
蕭念心裏記掛着褚憶然已經到了心無旁騖的境界，完全不管身邊人，帶秦冉冉在一家生意很好的店鋪坐了下來，老闆見蕭念和秦冉冉的狀態，以為是吵架的小情侶，貼心的把剛剛收拾好的小包間留給了剛到的蕭念和秦冉冉。
面對面坐了下來，秦冉冉覺得也許着就是她和蕭念最佳的交流機會了，現在這樣無人打擾的環境蕭念總不能再逃避什麼“蕭念，剛剛路上我跟你說的話你有聽見嗎？”秦冉冉從隨身的小包里拿出紙巾擦乾淚水，也沒有去衛生間補妝的心思，直接開口問到。
“你說什麼了？”老闆的上菜速度很快，剛坐下不久，蕭念進門點的東西就上齊了，蕭念推了一半到秦冉冉面前，一半在自己這邊，邊吃邊說到。珍惜時間的他不想在這浪費太長時間。
“我說。”蕭念的態度讓秦冉冉依舊覺得十分委屈，忍着淚水把剛剛聲嘶力竭說的那番話平靜的又問了一遍“褚憶然她在你心中真的有那麼重要嗎？她哪裏比我好？為她真的有那麼重要嗎？為什麼你對我和對她的差距要那麼大？你能不能對我稍微公平一些？我愛你不比她少。”
蕭念沉默了一會兒，他一直都知道秦冉冉對自己不是普通學妹對學長的意思。只是蕭念不想去處理這些亂七八糟的瑣事，他也沒給過秦冉冉希望，心裏無愧於褚憶然。可當秦冉冉真的把這些話說出來時，蕭念還是有些許震驚的。秦冉冉的勇敢確實已經超出他的想像了。
蕭念放下了碗筷，臉上依舊是冷漠的對秦冉冉說“褚褚她是我妻子，在我心中她不是有多麼重要，而是最重要的；她可能哪裏都沒有你好，但她在我心中就是最好的；我對她和其他任何人都不一樣，這中間的差距是填補不了的；對你我公平不了，抱歉。”說到最後，心裏對秦冉冉的愧疚讓蕭念的眉宇多了些溫和。
“我不需要你的抱歉！”秦冉冉的眼淚還在不受控制的往下掉，“蕭念，總有一天你會覺得我比褚憶然重要！”女人說出這種話時已經為愛失去理智了，蕭念卻還沒有意識到。
蕭念只是冷冷的說了一句“飯還要吃嗎？不吃我們就回醫院了，褚褚還在等我。”三句話不離褚憶然，這樣的蕭念讓秦冉冉覺得陌生，甚至有些可惡。她在心裏發誓一定要把蕭念變成她的，把他現在所有對褚憶然的好全部變成對自己的好。
桌上的飯秦冉冉一口都沒有動，本來就吃過，被蕭念的一番話更是說的一點胃口都沒有了，秦冉冉整理好包“我不吃了，公司還有事情，我先回去了。”說完，秦冉冉就離開了。
蕭念也沒有挽留，看着秦冉冉離開，蕭念也不是沒有看見秦冉冉的飯都沒有動。反正褚憶然讓他帶秦冉冉吃飯的任務他已經完成了剩下的不重要。想到這兒，蕭念心裏沒有了半分愧疚，在老闆那結完賬，給褚憶然把門口能買到的小吃都買了一份拎着回去。
回去的路上蕭念在花店櫥窗里看到藍紫色的桔梗花，沒有猶豫走進去抱了出來。病房裏的褚憶然，在蕭念走後翻來覆去的睡不着，想了又想還是決定自己太單純，秦冉冉怎麼可能沒有吃飯就那樣把蕭念扔給了秦冉冉。自己給他們製造了那麼好的獨處時光，想想褚憶然都想敲敲自己腦袋，笨到這種程度。除了瑪麗蘇劇女主沒有人會把自己老公推給暗戀他的漂亮姑娘，褚憶然懊悔不已。
就在這時，蕭念抱着花拎着小吃走了進來，“蕭念。”好像分別了很久，褚憶然的語氣中是掩飾不住的思念“努買了桔梗花。”看到蕭念手中的花，褚憶然更是驚喜。
“對啊，我記得，你喜歡桔梗花。”六年級的褚憶然有偶然說過自己喜歡桔梗花，最想看的花就是桔梗花了。其實那只是一首褚憶然很喜歡的歌詞，也正是因為那句歌詞，讓年幼的褚憶然在內心對桔梗花充滿了嚮往。
江城那樣的小城，桔梗花確實不是常見的花，褚憶然只是想了很多年現實中卻一次都沒有見過。長大以後，大棚種植一年四季各種花都能買上，褚憶然忙於工作學習早就把小時候那神聖的嚮往忘到了腦後，只有蕭念一過這麼多年一直記在心中。
褚憶然有種想哭的衝動，眼眶泛紅，眼淚含在其中。蕭念放下手中的花和小吃，走到褚憶然身邊，把褚憶然抱進懷裏，“怎麼了？花買的不好嗎？不喜歡我把花拿出去丟了就是。”蕭念用衣袖擦掉了褚憶然的眼淚，本來有輕微潔癖的蕭念已經習慣了自己的衣服被褚憶然當成可循環使用紙巾。
“不要扔，我很喜歡。”褚憶然從蕭念懷裏探出了頭，看着蕭念深情的說到“就是這麼久了，我小時候說過的話我都快忘記了，你竟然還記得。我覺得你愛我比我愛你要多很多。”可能是因為懷孕讓原本就愛哭的褚憶然更愛哭了，感動的傷心的，甚至一點點觸及心靈的生活小事都能讓褚憶然落淚。
“你說的每句話我都記在心裏。”蕭念的這句話不是隨口的套路而是對褚憶然愛的習慣。“是也覺得你愛我沒有我愛你多。”想到褚憶然的話，蕭念心裏有了捉弄褚憶然的點子。
“那怎麼辦？”褚憶然也很無奈，能做的她都已經做了，怎麼做都趕不上蕭念的喜歡，她也沒辦法。
“不如這樣吧。”褚憶然擦掉眼淚，認真聽着蕭念能說出什麼辦法“以後，你再也不要離開我身邊，所有事情不要憋在心裏，直接告訴我。”
“這也不是要求啊。”褚憶然想了想自己一直好像也就是這麼做的吧。
“當然還有。”蕭念笑了笑“以後要乖乖聽我的話，讓吃什麼吃什麼讓喝什麼喝什麼。”蕭念對褚憶然的要求就像對孩子一樣，褚憶然在他心裏也就是個孩子。
“這個也沒什麼問題。”褚憶然一口氣全都答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