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賠“禮”

第5章 賠“禮”

“清暖見過祖母,祖母萬安。”

南清暖一邊行禮,一邊藉著剛進來時看到的印象琢磨幾人的身份。

老太妃手裏的佛珠停了片刻,才問道,也不叫她起身。“清暖這是準備去哪兒啊?”

“回祖母,清暖在梧桐街的鋪子出了些問題要去看看。”

梧桐街的鋪子,是一家規規矩矩的脂粉鋪。這也是大家都知道的王妃給她練手的鋪子,這麼說並無不妥。

“祖母你可真偏心。”

“我和長姐這些做姐姐的都還沒有正兒八經的鋪子呢,瞧瞧妹妹,一條街好幾個吧。”

南芙冒着酸味兒的說到,她的臉,現在即使有冰塊兒敷着也火辣辣的疼,這要讓她如何咽得下這一口氣。

南清暖面上古井無波,心裏卻忍不住笑出了聲兒。

南親王一家,可真有意思。

想來在王妃沒有進門前,這倆小姐的確是當著的嫡出的姐兒在養。

“來人,給三丫頭搬個椅子來。”

看樣子這先前是不打算讓她坐的?

“你可知道哀家找你做什麼?”

老夫人手裏的佛珠聲響在花廳里一聲比一聲沉悶。

吃齋念佛,想來是在宮中,壞事做多了,現在想着贖罪了?

當年那些皇宮秘聞,她可是聽了不少。

要不是南親王實在是懦弱,姜敏又嫁給了南親王,這太妃和南親王,是怎麼都不可能留在京城的。

“祖母,孫女不知。”

“不知?芙芙這臉是怎麼回事兒?”

一個芙芙,一個三丫頭,高低立見。

不過她也不在意罷了。

“二姐不知尊卑,在暖閣對孫女大呼小叫,甚至責罵與我。”

“孫女氣不過,才忍不住打了二姐。”

“氣不過?”

“氣不過就可以打你二姐了?”

“還敢說不知尊卑!哪兒有妹妹打姐姐的!”坐在高位上的太妃像是氣抖了一般,指着南清暖。

聽說當年太妃就是庶女出身,現在看來,是真的了。

先不說她還有郡主的帽子,就單單她是嫡女這個身份,教訓一個庶姐,在這京城世家裏,再平常不過了。

椅子靠着窗,此時一陣一陣的風吹過來,南清暖只覺得喉嚨乾乾痒痒的,忍不住低咳起來。

“祖母這是什麼意思,難道孫女就活該被二姐罵嗎?”

“傳出去怕是不好聽呢。”

“春風,將窗戶關着去!”

這身子是真的弱呀……

明明南清暖也沒有做什麼事兒,但是一連串的動作放在太妃的眼裏倒像是瞧不起她一般。

心底的那團火,燒得她心口疼。

以前的南清暖可不是這副模樣。太妃講話,她哪裏敢抬起半分頭,更別提反駁了。

這也是太妃明知道是南芙犯了錯卻敢叫南清暖來道歉認罪的原因。

不過一個人就算是燒傻了糊塗了,還能改了本性不成?

她這性子懦弱怕是傳的她爹。

“南清暖!”

“給你二姐賠個禮道個歉,哀家就不追究了。”

南清暖笑了,她就說,這般大張旗鼓的叫她來,是為了什麼,原來是想要“禮”啊!

“你笑什麼笑,等爹爹回來有你好看。”

嫡出又如何,祖母爹爹都站在她這邊,還能翻了天不成。

南清暖一個淡淡的眼神掃過去,就見人似乎岔了一口氣,嘖,真沒意思。

還是賺錢去吧!

“不知祖母想要我怎樣道歉?”

“不知?我看你是揣着明白裝糊塗”太妃將手裏的佛珠狠狠的拍在桌子上,彷彿這樣就有了幾分氣勢。

“還望祖母明示。”

“你和王妃兩人,倒是配合的好。”

“就是不知道外頭的人若是知道了王妃,如此虐待自己的庶女,看你的親事還能好到哪兒去。”

“這就不勞太妃娘娘操心了。”

王妃敞亮的聲音在外頭響起,“暖暖的親事,由太後娘娘做主。便是我這個娘也拿捏不得半分。”更別說你不過是一個祖母罷了,還能越過太后不成。

想要拿親事拿捏她們母女也不看看自己夠不夠資格。

一個掌家權都沒有的太妃,還在這兒蹦噠着想要幫一個姨娘。

“王妃,雖然你是太后的侄女兒,可你也不要忘了,哀家才是她的祖母。”

“兒媳知道,只是太妃娘娘佔着暖暖好欺負,三番兩次,縱容庶女,甚至逼着暖暖賠禮道歉。”

“可沒想過你也是暖暖的祖母啊。”

“你放肆!不要以為你有太后撐腰,就能在南親王府為所欲為。”

她就知道,這姜敏不是個省油的燈。

太后可真是好算計!

若南清暖是個男子,這南親王府豈不是成了她太後手下的了。

“不管怎麼說。三丫頭打了芙芙是真。”

“你這個做嫡母的,總要一碗水端平吧。”

“三丫頭的鋪子一條街都好幾個了,芙芙手中連個練手的都沒有。”

“哀家看着,她梧桐街的脂粉鋪子,給芙芙練手正好。”

“再說,明年下半年,芙芙就要出嫁了,嫁妝王妃可備好了?”

“太妃娘娘說笑了!暖暖的鋪子,有些是太後娘娘賞賜的,有些是媳婦的嫁妝鋪子。”

“可沒用公中一分錢。”

“至於梧桐街的脂粉鋪。想來太妃娘娘還沒有打聽清楚,那是御賜之物。是暖暖的皇表舅在暖暖救清歡公主的時候賞賜下來的。”

“恐怕不能隨意轉讓給旁人練手。”

太妃娘娘只覺得今日找南清暖並不是一個什麼好選擇。

早上喝的清茶,此時都要被她氣得冒煙了。

原本還能仗着南清暖懦弱,拿親事拿捏住王妃,現在,沒了把柄,這母女倆,豈不是要翻天!

南芙在一旁更是覺得,這三妹好像換了一個人似的。若是平常南清暖早就不敢開腔了,跟個傻子似的站在王妃身後。

不是說燒傻了嗎,怎麼愈發膽大了。

“至於二小姐的鋪子,自然是按照祖制來。要是太妃娘娘心疼孫女,添些妝,也不是不可以。”

“至於柳姨娘和王爺想要給二姑娘拿多少那就是看他們了。”

“不過,若是想要按公中出。二姑娘走的時候多添了多少,暖暖自然也是要添多少的。”

“只是這樣一來,大姑娘恐怕要……”

太妃只覺得頭疼,她找南清暖本就是為了她手中的鋪子。在暗示王妃給芙芙多加些嫁妝,可現在,怎麼成了她添妝了。

王府什麼底蘊她不清楚,要真是每個姑娘出嫁,公中都超着添一份,那小子們迎親呢?是不是也要添一份。

到時候,王府那點家底,能嚯嚯幾次。

王妃見太妃沉默,心底不禁暗想太后所說的果然不錯。太妃娘娘,最愛的還是錢。

“不管怎麼說,你給芙芙撥一個鋪子練練手。”

“你願意從你的嫁妝裏面出也行,彰顯你的嫡母風範,從公中出也成。”

王妃不禁暗想,她的嫁妝,到時候都是暖暖的,怎麼會分給這些亂七八糟的人。

彰顯嫡母風範,一個鋪子就能彰顯嫡母風範了嗎?有太妃娘娘和柳姨娘在,她這嫡母風範是永遠都彰顯不出來的。

若是南旭,她還能心平氣和的對待,至於這些,呵。

再說昨日柳姨娘搶王太醫的事兒,還沒有說清楚呢,今日還要陪嫁一個鋪子,這不是笑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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嘗余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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