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汴河流水景依舊 紅顏楚楚人消瘦

二、汴河流水景依舊 紅顏楚楚人消瘦

繁華的大宋國都開封城內,車水馬龍的汴河東岸上,一位錦衣華服、高冠玉帶的少年行走在上面,他面如冠玉、英氣逼人;龍行虎步、身材甚偉,好一位貌比潘安、才過子鍵的美少年!他正是從海外仙山學成歸來的趙安平。這一身達官貴人才有資格穿的冠服別處可買不到,都是宮裏賞賜的,是自己的父親遺留下來的,在進入開封城裏的時候,趙安平把它換上了。一是為了紀念仙去的父親,表示着他和自己一起回到了魂牽夢繞的故鄉。二是為了入城之後的方便,除了這一身華美冠服之外,他的腰間還佩戴了宗室子弟特有的玉質魚符。在這達官貴人匯聚的開封城內,有一個宗室子弟的身份掩護,日後行事會少很多的麻煩,至少那些可惡的衙門小吏們不敢找他的麻煩。

他離開開封的時候剛剛五歲,如今十八年過去了,物是人非,他的心裏頓時有一種滄桑之感。一路上他已打聽出朝廷已經把父親和他列入“通緝犯”的名單,所以回到開封后,他並不急於回到自家的老宅去看一看,準備到了夜晚在偷偷地溜過去。父親和他離開的時候,並沒有把家裏的僕人和侍女帶走,這麼多年了,他們還會不會守在老宅里等着自己的主人歸來?他們會不會認得自己的這位小主人?

汴河兩岸是整個開封城內最為繁華的地區,此地車水馬龍、熙熙攘攘,撐船的漁夫們吆喝着兜售今天剛打上來的新鮮的鯉魚,地上的小販們高聲地叫賣手上的小玩意,市民們趕上一天的早市將生活用品買足,還有風雅的士子們一隊隊地唱和賦詩。前朝仁宗皇帝羨慕不已的生活就在這裏,後代的張伯端的名作《清明上河圖》留下她美好的回憶。

趙安平將月影劍藏在了定海珠之中,否則私帶兵器可是大罪,他可不想惹這樣的麻煩。這時就可以看出定海珠的妙用了,作為一種空間法器,可以容納許多的物品,分量卻不增加一分。此外他還把生活用品、金銀細軟一併存入定海珠裏面。自己悠閑地背手走在路上,別提有多愜意了。

他現在既然不急於回家,決定先找一家乾淨的客棧好好地睡一覺。他記得在汴河東岸一直往南走十里左右,有一家范家酒樓,裏面的菜肴精美、環境清雅,是個住宿的好去處,他決定到那裏去落腳。

可是還沒等他走多遠,就在汴橋之下的小廣場那裏,黑壓壓的人群擋住了他的去路,足有三五百人之多。這裏有什麼玩雜耍的嗎?怎麼圍了這麼多人?趙安平好奇心起來了,他推開人群,走到前面仔細看一看。

看到眼前的景象,趙安平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只見地下稀稀落落地跪着四五十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全都被五花大綁地捆在那裏。他們的頭上插着草標,顯然這些人是等待被出售的奴僕。周圍有一圈穿着開封府兵丁服色、手持兵器的人看着他們,他們的身子瑟瑟發抖、面色凄惶,不時地傳出凄慘的哭叫之聲和呼爹喊娘的痛叫,那是他們的親人被人買走之後、骨肉分離的絕望之聲,聽得趙安平心中不忍之極。

這幾十人很快就被賣完,只剩下了最後一個女奴,她跪在那裏不出聲,已經準備接受這殘酷的噩運。這是一個頗為美貌的女子,儘管受盡困苦折磨,她面色蒼白而憔悴、眼神無光、頭髮凌亂遮住她半邊面部,卻遮不住她的絕世姿容,此時的她,更有一種楚楚可人、惹人憐愛的風情,就連趙安平這樣的仙家弟子都有一種想要涌她在懷,好好疼愛她一番的衝動。他決定把她買下來,然後放她自由。

看來他們是一位犯罪官員的家屬,因為有一位拍賣的官員在對他們進行報價拍賣、其他人都已賣完了,只剩下這最後一個小女子了。

主管拍賣的官員是一位賊眉鼠眼的開封府的小吏,只見他指着這位女子道:“各位看好了!這個小女子就是北平侯趙惟仁寵愛的侍女,專門服侍北平侯奉茶讀書,可以說得上是才貌雙全。各位如果想把這位小女子領回家,就請趕快報價吧!“

當聽到“北平侯“的名號時,趙安平不由一怔,渾忘記了報價。因為往遠了說,北平侯趙惟仁也是太祖長子燕王德昭的子孫,而趙安平也是出自於北平侯這一脈,上一代北平侯趙宗布就是趙伯濤的堂兄,而現任北平侯趙惟仁則是趙安平的族兄。趙宋宗室的輩分都有特別的講究,上一代的宗室是宗字輩,而這一代的北平侯是惟字輩。趙伯濤的本名叫趙宗海,伯濤是他的字。趙安平的本名叫惟治,字安平,取治國平天下之意。

趙惟仁究竟犯了什麼罪?落到自己的家奴都被拉到菜市口買賣的下場。不知他本人會被朝廷怎麼處置?

只聽得人群中有人輕聲細語地嘆息道:“可惜啊!這個北平侯自己造孽也就算了,卻連累得這樣嬌滴滴的小姑娘被人當貨物一樣買賣。”

也有一個聲音指指點點道:“誰說不是呢!這個北平侯犯什麼罪不好,卻要犯和自己的先父的姬妾私通**的大罪。聽說太皇太后大發雷霆,非要將他處死,還是皇上顧全皇家體面,只是把他奪爵幽禁了事。”

趙安平恍然大悟,原來趙惟仁犯的是這樣的大罪。趙宋朝廷雖然對宗室子弟多由防範,但總體上多是優容寬待。如果是一般的罪名,頂多是訓斥一頓了事。但是有兩條紅線不能觸犯,一是**,二是謀反,但只要沒造成嚴重的後果,頂多奪爵、幽禁或是賜死了事,不會明正典刑。更不會株連子孫。

趙安平回過神來,只聽得報價已經達到了一千貫錢,差不多等於一千兩白銀了,可以在開封府繁華區買一幢豪宅了,看來開封城裏的有錢人不少,他們都對這個女子感興趣,一個女奴賣到這個價實在是太離譜了。

只聽得一聲大喝道:“我出一萬貫!”

這時吵吵喳喳的人群靜了下來,都驚愕不已地看着聲音傳來的方向,就連那女子也抬起頭來看着要買她的這個大金主。也難怪大夥感到驚愕,因為十萬貫的概念實在是太恐怖了,就是一個一品親王的年俸只是一萬八千貫而已,後世的梁中書給自己的岳父蔡京祝壽所花費也不過十萬貫罷了。

說話的是趙安平,那賊眉鼠眼的拍賣官員回過神來,叫道:“這位公子出價一萬貫,還有沒有比他更高的?”

當然沒有比一萬貫的天價還要高的了,拍賣官連喊三聲,見沒有人出價更高,猛地敲了一下銅鑼,只聽得“咣”的一聲。那拍賣官對趙安平笑道:“公子,只要您付了錢,這小女子就歸您了。請問是派人到您家裏去取,還是……”

趙安平拜拜手,道:“不必了,現在就可以給你,你接好了,多下來的就不用找了!”說著從手上拋出一大團東西,金晃晃的,那拍賣官趕緊用袍子角接住。那一團明晃晃的東西落在他的袍子角上面的時候,差點把他弄了個大跟頭。這一團東西實在是太沉了,他打開袍腳一看,只見是十錠明晃晃的金錠,而且是十足的赤金。差不多有二十多金重,遠遠超出一萬貫。

趙安平笑問:“夠了嗎?”

只見那拍賣官笑得何不攏嘴,道:“夠了夠了!公子您真是個大善人。”

他心裏想的卻是自己賺發了,着十錠黃金差不多值一萬一千貫,自己上交一萬,還剩一千就全都歸自己了,怎不令他喜得發瘋?

這些錢都是師父師娘交給他的,他一直存放在定海珠中,今天順手就用了,買下了這個可憐的女子。

開封府的兵丁們給那女子鬆綁,她顫巍巍地站了起來,鬆了松筋骨,楚楚可憐地看着趙安平,她的眼神里一半是感激,一半是恐懼。感激他讓她脫離了這悲慘的命運,恐懼的是她現在的主人會怎麼對待她。看樣子他是個好人,不過人不可貌相,他要是虐待自己怎麼辦?

趙安平和藹地對那女子道:“你累了吧?我們先找個地方休息一下。”

那女子緊閉毫無血色的雙唇,睜着一雙美目看着趙安平,輕輕地點了點頭。趙安平在前面走,她在後面跟着,正準備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突然身後一陣呼嘯之聲,從後面衝過來一群手持兵器的大漢將他們團團圍住,其中還有一位華服少年坐在馬上。他雖然衣服華貴,但卻是一副潑皮無賴的模樣,估計是哪一位大人的衙內。

只聽那衙內模樣的少年在馬上對趙安平喝道:“兀那少年!身上藏着那麼多黃金,非奸即盜,孩兒們立即將他拿下,扭送開封府治罪!”

趙安平認出來了,這個少年正是剛才競價要買那女子的少年之一,想來是心中不忿,想要豪奪這位女子。那女子已經嚇壞了,躲在趙安平身後不敢吭聲。旁邊看熱鬧的老百姓,見來了這麼個惹不起的太歲,也已嚇得一鬨而散。

只見那拍賣官嚇得都尿了褲子,結結巴巴道:“公子您不是陳大人的衙內嗎?何必如此?”

那姓陳的公子對趙安平喝道:“諒你初犯,放你一條生路,把那小女子留下,你可以走了。”

趙安平毫不在意,道:“這個小女子是我買下的,憑什麼留給你?這裏是開封府,天子腳下,難道就沒有王法了嗎?”

那衙內顯然是驕橫之極,張狂道:“王法!公子我就是王法,我爹是開封府推官陳龍之。”

趙安平差點忍不住笑了出來,他還以為這個衙內的老子是多大的官呢!原來只是開封府的六品推官,在高官雲集的開封城內算個屁!

趙安平冷笑道:“開封府的推官算個屁!你看看這個!”

說著他挽起自己的玉帶,提起了一樣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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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途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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