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遇過敏性休克
周野吾穿上白大褂就帶着兩個值班的護士沖向了17床所在的病房。
“喂喂喂,李司鳳,你聽得到我說話嗎?”周野吾衝著病床上昏迷的男人喊道。
怎麼才剛簽完字沒一會就意識障礙了呢?
難道是氣的心梗發作了?
可是以前也沒有心臟病史,而且這麼年輕,不至於吧。
周野吾的目光落在李司鳳的手上時,怔住了,他看見了大量的皮疹。
不對勁!
“晚上針打了嗎?”周野吾看着正在滴注的青霉素。
藥水瓶才打了五分之一。
“打了,上一批護士換班前剛剛上的抗生素。”主管護士對了眼手中的記錄時間,非常確定地說。
難道是因為……
周野吾心中似乎已經有了答案,“我是下午開的抗生素,開始打的時候,這個病人有說自己哪不舒服嗎?”
護士看了眼手中的交辦記錄。
只見上面前面換班的護士寫着“患者訴皮膚瘙癢。”
周野吾看見這幾個字的時候,徹底確定了,他肯定地說道:“是過敏性休克。”
小護士在一旁彷彿抱怨的嘀咕:“青霉素皮試明明是陰性的。”
“皮試陰性不能排除百分百發生過敏性休克。”周野吾回想了下過敏性休克的處理方法。
他沉思了一會,立刻將青霉素的輸注袋上的螺旋按鈕調到最低位置,停止青霉素繼續輸入李司鳳體內。
然後他立刻發號施令說道:“患者考慮過敏性休克,立即皮下注射0.1%鹽酸腎上腺素1毫升,還有氫化可的松200毫克和地塞米松5毫克,加入50%葡萄糖溶液40毫升,靜脈注射或。”
小護士聽完立刻走出病房,準備搶救物品。
“希望不要氣管切開,不然這個病人就麻煩死了,估計還得轉ICU。”周野吾看着主管憂心地說道。
主管護士是高年資的護士,類似主治醫師的職稱,她一看周野吾竟然這麼快速地診斷出患者是過敏性休克,內心也是對這個小夥子佩服的五體投地了。
“那我也去準備了,青青一個人忙不過來。”
青青便是那個小護士的名字了。
周野吾“嗯”了一聲,還不忘客套地說道:“辛苦你們了,一會我去補上醫囑。”
只見主管護士都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着走出了病房。
這本就不是周野吾的責任。
他能留下來幫忙。
應該是她們辛苦他了。
……
周野吾回到了醫生辦公室,開完醫囑,又去了病房。
他還將患者改成了特級護理,心電監護也上了。
推完腎上腺素和糖皮質激素后,患者的意識漸漸恢復。
抗休克和抗過敏治療,果然起效賊快!
心電監護指標也平穩了。
算是搶救過來了。
有驚無險!
好在患者剛剛發生休克沒多久。
不然什麼靜脈通道和氣管插管搞起來,又要去叫會診,弄得人仰馬翻了。
周野吾舒了口氣。
“啊,都這麼晚了嗎?完了,遊戲又要打不上了。”周野吾看了眼手中的表。
為時已晚矣。
原本和基友陳有旺約好的要在六點鐘上線統治王者峽谷。
現在看點,已經六點半了。
來不及了。
周野吾一邊補着手上的搶救記錄,一邊焦急地在等待值班醫生周羚的出現。
現在出事的是自己組的病人,他總不能撒手不管吧。
周野吾心裏對周羚“庸醫”的稱號開始表示非常贊同了。
竟然有人做醫生能做的這麼佛系,這簡直是“令人髮指”……
沙——
沙沙——
這時候醫生辦公室外傳來緩緩的腳步聲。
伴隨着一聲悅耳的聲音。
“不好意思,趕去會診了,有點晚回來,手機還沒電了。”
周野吾轉身。
可算是見到了呼吸科讓同事們聞風喪膽的周羚了。
“你……你好,我是陳主任組的。”周野吾結結巴巴的說道。
常理而言他現在應該是理直氣壯!
甚至可以對周羚破口大罵,XXXX
可是周野吾完全沒有這個念頭,他屏住了呼吸。
因為。
眼前的這個住院醫師周羚,真的長得也太好看了吧。
人言天豐人民醫院四大美女,兩人在呼吸科。
一為許鹿。
二便是這個周羚了。
世界上還有人長得這麼好看嗎?
單身二十載的周野吾看着這個比自己還要大好幾歲的住院醫師,竟然有絲心動。
明亮的燈光下,周羚沒有說話,手腳慌亂,似乎有點不知所措。
恰到溫柔的光線落在她乾淨單純的臉龐上,烏黑的眼眸停滯着,默默地注視着周野吾。
“你怎麼了,別一直盯着我看呀,雖然我遲到了……但不用像看着犯人一樣看着我吧。”周羚似有歉意。
周野吾恍然恢復“神志”,結巴也恢復了,“你長得真好看。”
我日……
這是什麼豬狗不如的回答。
周羚臉上頓時通紅。
周野吾尷尬地低頭,“我……對不起……那個我是想說……”
周羚雖然知道自己長得算是姣好,但也從沒有像他這樣盯着自己,赤裸裸地說出來吧。
這樣的場面極度尷尬。
周羚雖然上班佛系,但是其實膽子很小,只是單純不愛上班而已。
周野吾這一下,弄得她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羚,你可算回來了。”
好在那個處理完17床搶救的主管護士正好來了醫生辦公室。
緩解了這尷尬的氛圍。
她滿頭大汗的。
三人聊天後才得知原來是糖皮質激素缺葯,她親自跑到了急診去借的葯。
周野吾在主管護師讚不絕口的讚美聲中離開了醫生辦公室。
而就在他走出辦公室的時候,周羚對他說了一句“謝謝”。
他有些沒想到一個上級醫生竟然會對自己說謝謝。
她似乎一點脾氣都沒有,十分隨和。
“啊,不能再想了,周野吾你是不是腦子有毛病了,在想些什麼玩意。”
周野吾走進電梯,這才發現連白大褂都忘記脫了。
“看來只能先放在一樓的住院辦理中心前了。”他彷彿自嘲般的說道。
那裏的門後有一排掛鈎,可以供像周野吾這樣忘了脫白大褂就下樓的醫生,掛白大褂。
天色已晚。
他打開手機,上面顯示時間是六點三十分。
還有是一堆呼之欲出的短訊消息。
滴滴滴滴滴。
全是陳有旺的消息。
大罵周野吾“言而無信”,還不上線打遊戲!
絕交!
周野吾一臉無奈地搖搖頭,這夜色浸潤在的臉上,顯得無比疲憊。
只見他快速在手機屏幕上敲下一行字:
“玩你娘的遊戲,老子剛剛參加搶救回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