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機械人取代人類很容易

行車地圖上顯示，已經到達終點。

喬之約剎停車，推了推還在睡夢中的秦映舟。

“到了！”喬之約小聲說。

秦映舟揉揉眼，起身，拉開車門，走出去。

眼前是那片在秦映舟夢中出現過的碧藍的湖泊，以及湖邊那棟精緻的木屋。

秦映舟朝木屋走去，喬之約緊走幾步，跟上。

“這就是你的實驗室……你還真會挑地方！”喬之約環顧四周，目光里不無欽羨。

秦映舟沒搭話，走到門口，輸入密碼，門鎖響了一聲，提示已解鎖。

秦映舟推門……

門開，眼前一片狼藉，這是一間卧室，地上到處是臟衣服破襪子，一個男人躺在床上，左手拿着一張紙，右手拿着一把刀，脖子上一道刀痕，從傷口處流出的血侵染了他身邊的大半個床單，血跡已經凝固，發黑。

任中輝和石侯坤走進門。

“報警了嗎？”任中輝皺眉看了一眼屍體，問石侯坤。

石侯坤搖頭，接著說：“我正在查他，碰到這種事情，說不清楚，所以沒敢報警。”

任中輝走過去，拿起男人手裏捏着的那張紙，看了看。

“你相信他是自殺的嗎？”任中輝發問，又像是自言自語。

“不相信，他為什麼自殺？如果他是間諜，大可一走了之！他明顯是個替死鬼！”

任中輝扒開傷口看了看，又拿過男人手中抓的刀，順着傷口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確實不是自殺，自殺的話，手只會往下拉，劃開傷口，可是這傷口是一刀切下去的！”

“哦？”石侯坤走過去，仔細看了看，“任總，想不到你還懂驗屍啊！”

“談不上懂，這是常識而已……”任中輝掏出一根雪茄，點燃，深吸一口，“雖然他不是自殺，但也不會像你說的那樣，是個替死鬼，事情不會這麼簡單！”

“哦，怎麼說？”

“如果只是嫁禍，大可讓徐嘉陽消失，這樣還可以牽動我們繼續追查……現在他死了，屍體卻擺在眼前，兇手顯然要告訴我們什麼……是什麼呢？”

任中輝眉頭緊縮，又看了看那張紙，便疊好，揣進衣兜里，然後伸手扒開屍體的嘴，查看一番，又轉動屍體的頭，在各處細細查看……

屏幕上正在播放一段錄像，錄像中秦苑大郎吹滅蛋糕上插着的蠟燭，閉上眼，許願：

“我希望媽媽，爸爸永遠健康，快樂！希望有一天，我能變成真正的人類！”

秦苑大郎說這話時，面色凝重，等他睜開眼時，似乎有一股壓抑的電流從眸中散開，籠罩了他的臉，看着讓人膽寒。

“大郎，你就是人類！”苑蘇平說著，摟住秦苑大郎。

“不，媽媽，我現在還不是！”秦苑大郎從苑蘇平懷裏掙出來，正色道，“不過我會努力學習，總一天，我會解決這個問題！”

秦映舟按下遙控，停止播放錄像。

喬之約一臉驚訝，平靜片刻才對秦映舟說：“你們的大郎，確實已經超過了所有的智能機械人，有思維，懂得愛，會創造，至少有創造的慾望……”

“在昨天以前，我也認為大郎是地球上最優秀的智能機械人……”

“難道不是嗎？”

“你認識堪布吧？”

“認識。”

“那你知不知道，堪布在三年前已經死了，你後來見到的堪布，是智能機械人偽裝的！”

“偽裝？”喬之約不解，“你能不能說明白一點？”

“嚴格來說，是火星的智能機械人，他們是矽基生命，能夠擬態，所以他們想變成誰，就能變成誰，當然，只是外表！”

“天……那豈不是孫悟空，72變？”喬之約快要崩潰了。

“你也可以這麼理解，沒想到吳承恩的想法，在火星人那裏得到了實現！還有，偽裝堪布的那個火星機械人，跟苑蘇平是兄妹……”

“你是說，苑蘇平也是機械人？！”

“沒錯！”秦映舟閉上了眼。

“好了，你先別說了……”喬之約扶額坐下，“我一下子還接受不了這麼多！”

“你先冷靜一下，後面我還要跟你說具體的事情！”秦映舟走向冰箱，“喝點什麼？”

“看這裏！”任中輝突然喊了一聲。

石侯坤湊過去，看向任中輝手指的地方——徐嘉陽的頭部有一個很小的接口，被頭髮隱藏着，不細細查看，根本發現不了。

“這是什麼……是腦接口？”石侯坤驚訝。

“應該是！幫我把他挪過去，挨近電腦……”

“幹什麼？”

“我接上電腦看看，幸運的話，或許還能在他腦子裏發現些什麼！”

“只怕腦細胞早已經……”

“試試看！”

任中輝和石侯坤將屍體搬到電腦椅上，然後打開電腦……

“自從大郎不辭而別以後，我一直在想，當初我創造他，是對還是錯？”秦映舟遞給喬之約一瓶汽水，然後在她對面坐下。

說這話時，秦映舟腦子裏不斷閃現着秦苑大郎離開前那天的樣子，他衝著秦映舟怒喊——

“我恨你，我恨人類！”

原本秦映舟和苑蘇平給他設置的是愛，為什麼最後變成恨？

“這叫自做聰明，不光是你，我們整個人類都是這樣！人類科技的發展方向根本就錯了！我們應該多想想，怎麼讓生命活得更有尊嚴，而不是想着去改變生命，改變地球！至於走向宇宙，這都是狂妄之談！”

“我知道你一貫的態度，我也不會跟你爭論什麼……”秦映舟喝了一口汽水，放下，“好了，情況你大概也了解了，我就直接跟你說正題吧！”

轟的一聲，門被撞開，接着一個閃光彈扔進來，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