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初來乍到
入夜,秦將軍府。
“夫人,將軍回來了。”貼身丫鬟秋梨快步跑進來臉色非常的難看,附耳在蘇長歌耳邊急急道,“空着手!而且像不高興的樣子。”
今天是蘇長歌二十歲的生辰,但結婚三年的相公,歸家的時候竟然連一份意思意思的禮物都沒帶。
“知道了……”蘇長歌沒什麼反應的淡淡應了一聲,看着親手準備好的飯菜已經冷透了,心裏不由得一片凄涼。。
可是畢竟他是娘的救命恩人,想想那些貴得能讓她分分鐘賣身的人蔘藥材,還有伺候着娘的丫鬟傭人大夫,全都是靠着秦亦寒的銀子才能夠撐得住,雖然她跟秦亦寒的關係只是靠着一直契約才聯繫在一起的,但是終歸不能照顧不周,讓他抓到什麼把柄。。
三年半前,蘇長歌從二十一世紀穿越過來,成了蘇府最不受寵的二小姐,沒丫鬟伺候不說,還沒吃沒穿沒錢花,只有一個瘦弱多病,卻十分護着她的娘親。
日子清苦也就算了,畢竟蘇長歌腦子裏多的是賺錢的法子,偏偏府里的大小姐,正室夫人,以及一群狗仗欺人的下人們,還天天上門來找抽。
於是蘇長歌迫於無奈,天天跟一群人吵架,打架,打人和被打,日子過得非常苦逼。
熬了半年,好不容易,將要從苦海里解脫,帶着娘親遠走高飛的時候,她那個爹,忽然就被查了貪官,滿門抄斬!
她和娘親以及蘇家的一大家子丫鬟小妾們,被一群士兵們押着進了地牢,排着隊等砍頭。
蘇長歌一臉懵逼,心想這穿越怎麼不按套路出牌,別人都是穿越之後虐極品親戚,然後發家致富,走上人生巔峰。
她怎麼就這麼苦逼,苦了半年,剛要踏上巔峰路的時候,就要被砍頭了?
蘇長歌在地牢裏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體弱的娘親還得了重病,奄奄一息,就要歸天。
蘇長歌絕望得想罵爹,抱着母親,就要以淚洗面表示悲傷的時候,秦亦寒出現了。
那個高大強悍的男人,手握明亮火把,站在她面前,居高臨下的對她說:“做我妻,我便救你於水火。”
蘇長歌只猶豫了三秒鐘,就同意了。
蘇長歌永遠都不能忘記那個屬於她的所謂的洞房花燭夜,沒有等到電視劇裏面溫柔的掀蓋頭,更沒有等到濃情蜜意的交杯酒……
只有他冰冷的目光和冰冷的眼神直接將自己的女兒身死死的按在了床上,衣衫一件件飄落在地上,白皙脖頸上被他玫瑰色的唇烙下了一塊塊紅色的印記。
直到男人在她的身上一聲長吼之後,亦沒有等到溫暖的懷抱,男人迅速的從她的身上爬下來,悠然的穿好衣衫淡漠而去……
蘇長歌不知道這個洞房花燭是屬於他們兩個的?還是屬於她自己的……
然後,她就成了秦亦寒的從未公之於眾的,契約正室。
“夫人!”秋梨滿臉急色,打斷了蘇長歌的回憶,“將軍他不僅沒給您帶生辰禮物,今天白天還在顧靈兒的閨房裏待了整整一天!傳言顧靈歌肚子都有將軍的種了!你再不採取行動,將軍就要納妾了!”
“顧靈兒懷孕了?”蘇長歌一臉驚訝。
顧靈兒可是京城四大美女和才女之首啊,跟她提親的人把整個顧府的門檻都踏破兩個了,如果實在現代應該叫做名媛吧。
就是偏偏吊在秦亦寒這顆外歪脖子樹上不肯下來,一顆芳心至死不渝,竟然連未婚先孕這種事情都肯做了。
那她更應該表示表示了。
蘇長歌輕咬薄唇,在姑奶奶的頭上動土,不發威還真以為我是HelloKitty了不成?看來跟秦亦寒和離的事情,她該主動提提了。
可憐一心向主的秋梨,還在欣慰自家主子終於想通了,願意爭寵了,要是知道自家主子是去和離,估計又得氣暈了。
卧房裏,秦亦寒剛脫了外衣,準備沐浴,門被推開,蘇長歌就進來了。
常年習武的原因,秦亦寒身材十分健美漂亮,肌肉線條結實流暢,形狀分明,看着就很有力道。
蘇長歌不由回想起摸上去的良好觸感,臉蛋紅了紅。
主動上前去,伺候秦亦寒寬衣,低眉順眼的做出一副溫婉的好人妻樣子,“相公,你用過晚膳了沒?廚房還有粥溫着,要不要熱熱給你端過來?”
“不用了。”秦亦寒沉聲回答,垂眸看着正給自己解着腰帶的溫順小女人,當真是轉了性子不成?平時冷硬的心腸微微的柔軟了一下,但是想到那件事寒霜又爬上了眉頭。
解開了腰帶結,蘇長歌傾身過去松腰間的腰帶,手指無意間碰到男人懷裏揣着的一個細長堅硬的東西。
正疑惑的是個什麼東西的時候,男人忽然一下子將他推開冷着臉看着險些摔在地上的蘇長歌:“這不是你能夠碰觸的,出去。”
蘇長歌臉色一白,忽然反應過來那是什麼了。
女人用的簪子,應該就是顧靈兒給他的定情信物了。
秦亦寒尷尬的捂着胸口簪子,這是他專門給小女人準備得生辰禮物,只是在見到蘇長歌的時候就後悔了,雖然已經準備好了生辰的禮物,但是只要看見蘇長歌的那張臉,表現出來的就只有冷峻。
緩了緩臉色,秦亦寒正準備說話,先聽見了小女人的聲音。
“其實你可以考慮休了我。”蘇長歌站在秦亦寒的對面,臉色亦是冰冷。
“你說什麼?”秦亦寒聲音陡然一沉。
跟秦亦寒朝夕生活了三年,蘇長歌當然知道他的脾氣,何況她又不是真心的想要跟他合離的,畢竟自己和母親還要依靠這個男人來庇護着。
“沒什麼,你吃了嗎?我去給下碗面吧。”蘇長歌一掃剛剛的冷凝換上了一臉真誠的陪着笑,滿臉都寫着我剛才什麼都沒有說。
明明自己心裏喜歡着顧靈兒,蘇長歌卻是這麼善解人意的給他們創造機會,怎麼還這麼凶?
這男人還真是霸道不講理。
從卧房出去,蘇長歌鬱悶的往廚房走,煮好熱騰騰的麵條,剛端到門口,就聽見秦亦寒的貼身侍衛冷風在稟告說:“顧小姐身體不適,剛剛暈倒在院子裏了。”
“什麼?!”秦亦寒一聲驚怒。
緊跟着,卧房的門哐當一下被人大力推開,蘇長歌站在門口,避開不及,滾燙的麵條全都倒在自己裙子上。
秦亦寒面色焦急,看也沒看一眼蘇長歌,急匆匆的就走了。
竟然還不忘記留下兩個字:“廢物!”
冷風追在後面,望了一眼一身狼藉的蘇長歌,想說什麼,可前面的秦亦寒暴躁的催道:“冷風,你想死嗎?還愣在那兒幹什麼?”
“快去吧,肯定有急事!”蘇長歌忍着腿上的刺痛,體貼的說。
冷風抱歉的點個頭,飛快的跑了。
蘇長歌這才抱着腿單腳跳了起來,大呼道:“燙死我了!好痛好痛!秋梨!秋梨,快給我拿冰塊過來!”
掀起裙子一看,雪白的小腿果然燙紅了一片。
看得秋梨直哭,怪自己沒伺候好主子,蘇長歌一邊忍着小腿上的刺痛,想着秦亦寒冰冷的面孔,既然他不喜歡自己,也不想善待自己,那他為什麼還要從斷頭台上將自己救下來,為什麼還要用那麼多錢給母親治病?
蘇長歌看着已經包紮好的細腿,天色已經暗了下來,秋梨悶悶不樂的將一碗粥和小菜端進來,放在蘇長歌的面前:“顧靈兒那個狐狸精就是故意耍手段把將軍引到她那裏去的。”
蘇長歌吃着粥填肚子,看了看黑漆漆的卧房門口:“無論是什麼樣的手段,也要他願意才行。”
一夜無夢,早上醒來,床的另一半果然冰冷刺骨,秦亦寒徹夜未歸。
蘇長歌愣一會,伸了個懶腰,面色如常的起床,梳洗。
倒是秋梨,一早上就開始在蘇長歌耳邊念叨,要好好管管將軍,決計不能讓顧靈兒那個賤女人嫁進秦府來。
蘇長歌左耳進,右耳出的聽着。
她跟秦亦寒之間就只是一個契約成親,在她們的關係之中,秦亦寒才是有絕對權力的老大,而她,等同於就是一個花錢雇來的,暖床伺候的妻子。
要是不識相,越矩的管這管那的,秦亦寒一個生氣,斷了蘇長歌母親的葯錢,那蘇長歌就只能哭了。
無聊的在府里呆了一天,到傍晚的時候,秦亦寒還是沒回來,秋梨說了一天秦亦寒的壞話,這會也說不動了,只是兩眼放空的盯着門口。
儼然一副盼夫歸的怨婦形象。
蘇長歌嘆了口氣,拍拍手上的瓜子殼,抬腳往府外走,“走,秋梨,姐帶你出府吃美食去!”
秋梨一臉怨艾的跟在後面,有氣無力的說:“夫人你還有精力吃,你相公都要被人搶走了。”
蘇長歌看似遺憾的嘆了口氣,拍拍秋梨的肩膀上,感嘆道:“命中有時終須有,命中無時莫強求。”
說完,嘴角一勾,愉快的去了京城最有名的天外樓,吃香喝辣去了!
進了包廂,蘇長歌點了天外樓一半的糕點菜品,滿滿的擺了一桌子,招呼着秋梨一起來吃美食。
秋梨還是一臉怨念,吃東西之前不忘沖蘇長歌複述一遍:“夫人,你相公要被人搶走了,你真的還吃得下嗎?”
蘇長歌被噎了一下,連喝了好幾口酒才咽下去。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