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5章 紋圖
第五百九十五章紋圖
太子是不可能成婚的,現在皇后這麼提,似有深意。皇上面色一變,但很快恢復了平靜。
“佶兒的身體,能好好活着就是萬幸,現在不指望他來開枝散葉了,不如讓軒兒先成親吧。”皇上道。
“軒兒的資質雖然比佶兒差一些,但也算說的過去,現在讓他來代替他大哥的位置也未嘗不可。”皇后道。
皇上聽了這話,馬上覺得面前的花也不香了,這風也吹的熱了起來。她難得請他來喝酒賞花,卻為得是立儲一事,若是別的嬪妃這麼做也罷了,她一向是不屑於這些爭儲一類的事情,怎麼現在連她也變了。
皇后看看皇上的臉色,心知他會有些不悅,但仍道:“立儲一事是國家大事,本來我一向不參與,但是佶兒離去以後,我才發現,我現在只有軒兒,若他以後成為番王離京,那我該如何自處……”皇后說著泫然欲泣,皇上看着她這副梨花帶雨的樣子,又動了憐憫之心。
他用手摟着皇后的肩膀道:“你不是還有朕嗎,大不了以後讓他封了番王也不離開皇城好嗎,讓他時時可以進宮來看你。”
皇后趁勢將頭靠在了皇上的肩上,皇上用手輕拍她的背安慰她。
晚上,徐嬤嬤給皇后卸妝,“皇後娘娘,您說皇上會考慮二殿下嗎?”
“我也不知道,皇上的心思很難猜,但不管怎樣,我都要姑且一試。”皇后道。
這邊也早有宮人去宸乾宮報告了潘貴妃,潘貴妃冷笑道:“哼!平時裝的這麼清高佛系,立什麼不爭不搶,人淡如菊的人設,都是假的。臨到頭來,還不是會耍手段,為自己兒子爭儲。”
“不過貴妃娘娘放心,皇上好象是沒有答應皇後娘娘,只說以後如果給二皇子封了番王,可以允許他住在皇城居住,不去封地,讓他可以時常進宮來看望皇後娘娘。”宮人道。
“嗯,皇上現在沒可能答應他的,不過皇上現在什麼意思,我們也不清楚,既然她那邊開始行動了,我們這邊也不能閑着,你明天去通知丞相進宮一趟。”
“是。”宮人答應着去了。
太和殿內,皇上也在煩惱,
“傅鵬!”
“奴才在。”傅鵬恭敬地彎着腰。
“你說朕的這幾個皇子中,誰最適合繼承皇位啊?”皇上問。
傅公公嚇得連忙跪倒在地:“奴才惶恐,奴才不敢妄議立儲這等大事。”
“朕恕你無罪,但說無妨。”皇上道。
“奴才愚鈍,奴才不知。”看到傅公公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皇上無奈道:“你抖什麼,起來吧。”
“奴才該死。”傅公公哆哆嗦嗦地起了身。
“罷了,去給我斟杯茶來吧。”
“是。”傅公公如釋重負,趕忙起身走了。
皇上嘆了口氣,這深宮之中,無一人可以真正的談心,真的是孤家寡人啊。
石嶺關這裏,文宇還在等着阿斯樂和通古斯的排兵佈陣圖。
離丘戎再一次進攻的時間不遠了,因為之前幾次的進攻,大宣的軍隊只是死守,並不出來迎戰,搞得丘戎這邊的將士士氣高漲,覺得大宣朝不過如此,一直準備着要再次大舉進攻。
文宇現在也不知道朝廷的援兵糧草物資運到了沒有,萬一沒到,丘戎就發起進攻怎麼辦。他一天天的心急如焚,催的艾里爾大叔都被煩死了。
“我說文宇兄弟啊,你也知道那圖多難弄,你着急也沒用啊,再說我敢去問他們嗎,他們一個是國師,一個是最得寵的侍衛,我們只能等他們的消息。”
沒過兩天,艾里爾來找文宇。范鴻忙把他引入後院,將門關好,然後讓兩個夥計在門口守着。
艾里爾從懷裏小心地掏出一張羊皮紙,慢慢平鋪在桌上。
“佈陣圖?”文宇叫道。
“噓,輕點兒。”艾里爾大叔忙止住他,“這要是讓人知道了,我們都要人頭落地。”
文宇仔細看了看這圖,問道:“這是那阿斯樂畫的?”
“是啊,也虧得他聰明,過目不忘,東看一塊,西看一塊,總算畫成了一幅。”艾里爾大叔道。
文宇忙要把這圖折起來,艾里爾大叔忙攔住:“你幹嘛?”
“折好帶走啊,我要馬上出發,這圖早一點能到仇將軍手裏,大宣就早一點安全了。”文宇道。
“你打算怎麼帶出去?”艾里爾大叔看着文宇道。
“現在進出城門都要檢查,到了邊境,還要查,你根本帶不出去。”艾里爾大叔道。
范鴻道:“這圖要是帶不出去,那不是白拿了嗎?”
“萬一你被查出來,他們順藤摸瓜,找到這裏來,你,”他一指范鴻,“還有我,”他指指自己。
“還有你們這一圈人,統統跑不了。”
“那可如何是好?”文宇又開始踱步了。
“要不然我把這圖記在腦子裏,回去再把它畫出來?”文宇道。
“你有那麼好的記性嗎?你回去萬一記錯了,到時候就是損兵折將,人命關天的大事兒。”范鴻道。
“那該怎麼辦呢?”文宇急道。
“要不然把這圖畫到你身上吧。”范鴻道。
“西北乾旱,只要別淋着雨就行。”
“這是個好主意,那你們誰會畫?”文宇聽了喜道。
“雨是不會下,不過這個天氣,你不會出汗嗎?”艾里爾大叔向外面一指,這裏不下雨,但是乾熱,今年草原上的草都乾旱了大片。
“這也是,一出汗,到時候圖面模糊,看不清更糟糕。”范鴻道。
“我有一個主意,就是文宇兄弟你要受些罪。”艾里爾大叔道。
“什麼主意,快講!”文宇催促道。
“就是紋在你身上,這樣下雨也不會掉了。”艾里爾大叔道。
“這個主意好,但是現在到哪裏去找這樣的紋身師呢?”范鴻道。
“還要技術好,還得可靠,要不然傳出去了我們都得完蛋。”
“我會。”在一旁沉默半天的冒延忽然道。
“你會紋身?”艾里爾大叔有些奇怪。
“我的父親是大宣人,他會,我從小跟着他學會了一些,我母親是光夏人。”冒延道。
“怪不得你的名字不象光夏人呢。”艾里爾大叔道。
“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開始吧。”文宇催促道。
“別急,我現在得去買材料工具,你等等。”冒延道。
“我陪你去,這樣快一點兒。”艾里爾大叔拉着冒延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