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琉璃窗
“小少爺好！”
進了大門，管家一臉防備地看着葉秋二人，葉秋卻是看也不看他，轉向一個身着錦衣的少年人，這少年人也才十四五歲年紀，正是生性活躍的青春期，對新事物的好奇心還是很重的。
“快拿來看看，你說的那個域外琉璃，我就不信我會沒有見過，我府中上下可是有數十件琉璃飾品，無一不是珍奇！”小少爺雀躍歡呼着要葉秋把東西拿出來，還不忘顯擺一下家中藏品，就連老管家在一旁不斷使着眼色也沒有看見。
“孟牛，把琉璃拿出來吧。”葉秋沖孟牛一昂首，孟牛應了一聲，掀開遮布便舉起一塊琉璃來。
“哎呀，我還當是什麼新奇的東西，這般模樣跟冰塊有什麼區別？還不如冰塊好看呢！”小少爺看過後，很不滿意地嘟着嘴說道。
葉秋搖頭說道：“小少爺，您有所不知，這種琉璃的製造工藝可是比那些個帶顏色的琉璃要多上幾倍不止。”
“哦？這話怎麼說？”小少爺不相信地看着他。
“那些顏色斑雜的琉璃其實都是在製造過程中沒有去除掉雜質才造成的，而這種完全透明的琉璃，卻是通過極其複雜的方法後去除了那些不應該存在的雜質，才有這般效果，只是由於工藝複雜，成本頗大，才沒有大量生產，以至於很少有人見到，更沒有人知道它的真實用處。”葉秋前世便做過銷售，介紹個琉璃自然是信手拈來。
“你是說，這琉璃除了看，還有其它的用處？”小少爺再次被提起了興趣，趕忙問道。
葉秋點了點頭，接過孟牛手上的琉璃，豎在自己與小少爺之間，然後才開口說道：“小少爺你看，咱們之間雖然隔着這麼一塊琉璃，但是這並不影響你看到我或者我看到你，就連光線都沒有被遮擋住，這便是這種琉璃最大的作用，您想一想，如果把這種琉璃裝在您書房的窗戶上，白天不用點燈，晚上還能增加室內的光線，這不是很好嗎？”
小少爺也發現了確實是如葉秋所說的這樣，當即點頭道：“那便給我的書房裝上一個，還有我爹爹的書房也要裝，他的裝兩個！”
葉秋將琉璃放回筐子裏，有些為難地說道：“小少爺要裝，自然是可以的，只是這個價錢方面……”
“價錢？哦對，這麼好的琉璃，價格肯定也不會低了，”小少爺想了想后，認真地說道，“這樣吧，我府中的琉璃最少的都是三百兩銀子一件買回來的，你這個比他們的還要好，那我便給你五百兩一塊，你看怎麼樣？”
葉秋差點被這個價格給樂暈過去，孟牛也只覺得好像被銀子給砸得有些頭輕腳重了。
“小公子，不如這樣吧，我給您安裝三塊這個琉璃，不收您一文錢，但是，您需要幫我們找來至少三個客戶，額，就是同樣想要安裝琉璃的人，你看可不可以？”葉秋到底是個後世來人，很快便從眩暈中回過神來，又想了個很簡單但又很實用的法子。
“如此甚好！我同意了！”小公子當即拍板保證，“今天裝好后，我就去找高衙內和王衙內過來看看，保證在三天內給你找齊三家！”
“對了，小公子，這個對外您就宣稱我們給你裝的琉璃是一百兩一塊，你看可好？”葉秋又說道。
“哦？那你給他們裝不是也得是這個數了？”小少爺對葉秋的話有些不理解，哪裏有人會把自己的價格刻意地壓下來，有錢都不賺，不是傻子么！
葉秋卻不是這樣想的，他現在要的只是那些個大戶人家個個裝上他手中的琉璃，用不了多久，全城的富商也會趨之若鶩。而他對這琉璃的製造工藝也有過了解，今天回去之後他便要把製作方法及其工藝寫下來，這個孟牛看起來也老實憨厚，就和他一起合夥建個琉璃作坊，專門為杭州城生產琉璃，這可是發家致富的好方法！
“小少爺儘管按我說的去做便是，我向您保證，您為我提供一位客戶，我便為您免費提供安裝一塊琉璃，只要您有客源，用不了多久，您這府上的窗戶，全部換成琉璃的都不會有問題！”葉秋繼續you導道。
“如果全部換成這種琉璃，會不會不好呀？”小少爺擔心地問道。
“當然不會了，這琉璃比紙糊窗戶要好得多，不懼雨水，也不害怕酷熱寒冷，您讓府中的下人每日清洗一遍，在普通情況下都不會被損壞，這一年四季都不用更換，還能潔凈如新！”葉秋拿起一塊琉璃用手在上面拍了拍，現在這種琉璃的質量還不算太好，他也不敢在用大力，就是做個樣子宣傳一下。
“不是，我是說，如果裝在卧房，外面的人能看到裏邊，這樣影響不好。”小少爺提出自己的問題。
“嗯，這個問題我們以後會解決的，所以現在就先裝在書房或者大廳那些公眾場所，私人場所等我們的新式琉璃生產之後再說。”葉秋點頭說道。
“那好，就這樣說定了。”小少爺興沖沖地說道，指使着管家帶葉秋二人去書房安裝琉璃，“管家，你你帶他們去書房，我先去給娘親請安了。”
“公子，三塊琉璃，當真一文錢不收嗎？”
去書房的路上，孟牛小聲地問道，聲音都有些顫動了，三塊琉璃，不說小少爺提出來的三百兩一塊，就是葉秋定價的一百兩，這也是足足三百兩的現銀啊！
“當然不收，咱們現在是商人，商人就要有信譽，說出去的話就如潑出去的水，是收不回來的！”葉秋肯定地說道。
“可是……”
葉秋打斷他道：“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害你便是，這琉璃的生意，咱們以後還能接着做下去的，不要僅僅看到眼前的利益，哥要賺的，可不是這麼點小錢！”
“嘿嘿，我都聽你的，我知道公子是讀過書的，能耐大了去，肯定不會騙我的。”孟牛不偏不倚地拍了個馬屁，把葉秋拍得好個舒坦。
“二位，這裏便是小少爺的書房了。”
到了書房，管家便立在一旁，態度卻明顯要比之前好上不少，畢竟小少爺和他們比較投緣，他怎麼地也得看小少爺的面子。
“我們還需要一些工具，還請管家能幫我們找來。”
接着葉秋說了幾件木匠工具，管家很快便吩咐下人找齊送了過來，並站在一旁負責監工，他可不能讓這兩個傢伙把小少爺的書房給拆掉了。
工具備齊后，葉秋便指使着孟牛開工了，所幸這些琉璃都是按照那些大戶人家的窗型尺寸，這間小書房只有一扇窗戶，很快便安裝完成了，屋子裏的光線瞬間變得明亮起來，就連一開始看得心驚膽戰的老管家也露出滿意的笑意。
國公爺的書房裝了兩塊，也沒用多少時間，只用了一上午時間便順利完成了，小少爺期間來過幾次，開始感覺有趣，後面就開始無聊了，便讓管家負責招待，他先去找好友玩耍了。
“好了，今天中午便去我家吃飯吧。”
國公府自然不會供他倆的午餐，葉秋和孟牛喝過管家招待的茶水后便告辭離開了，言明次日上午還會再過來，希望小少爺能夠帶他的客源過來，管家自然應下了。
“這……”
“你一個大老爺們，扭扭捏捏的像個娘們似的。”孟牛就要推辭，葉秋當即一拍他的肩膀，不客氣地說道。
“我才不是娘們！”孟牛被他一擊，當即反駁道。
“那你便去我家吃個飯，順便認個路，明天咱們可是有大生意要做的。”葉秋笑着說道。
孟牛也不矯情，挑起擔子便跟在了他身後。
……
“我回來了。”
推開院門，心情大好的葉秋朗聲高呼一聲，屋裏卻沒有回應，葉秋也沒有想要小丫頭出聲回應他，以她那害羞的性子，自然不會跑出來迎接自己。
“孟牛兄弟，把擔子放那裏就好。”
進了廳堂，葉秋讓孟牛將擔子放在了廳堂的一角，讓他先坐一會，自己則提着剛才路經菜場買回來的一條魚和幾樣肉食進了廚房。
“咦，小丫頭跑哪兒去了？這個時候不是應該做飯了嗎？”
廚房裏沒有煙氣，也不見清兒的人影，葉秋有些疑惑地從廚房出來，轉身又進了卧房，這才發現小丫頭竟然趴在床邊上睡著了，葉秋上前正欲將她叫醒時，忽然發現她雙眼紅腫，似乎剛大哭過一場，眼下的席子也濕了一大塊。
“哎，我這個混賬的傢伙……”
見小姑娘在睡夢中還偶爾嗚咽一聲，葉秋不由地在心裏對自己怒罵了一聲，不忍將她吵醒，葉秋輕步退出了房間，再次回到了廚房中。
“穿越后第一次下廚，希望手藝沒有落下……”
提起菜刀，葉秋抓起那條肥碩的青魚來，坐在廚房後門熟練地將它去鱗剖開，清理內臟再清洗乾淨，又切好蔥姜蒜調拌好，給魚打上刀花，可惜沒有後世那種高度濃香的白酒，只能用黃酒代替，之後便將魚放入盤中，加入調配好的配料，再放進鍋里蒸煮，他的第一道菜正是要做個清蒸魚。
隨後的便是蒜苗炒肉，宮爆雞丁，遺憾的是辣椒還沒有傳入大宋，宮爆雞丁也變得獨具大宋風味了。這些做完后看到水缸那邊還放着清兒已經洗好了的青菜，自然也不會放過了，取過來做了個油淋青菜。
“雖然材料不足，但手藝很不錯，風味獨特！”
嘗過之後，葉秋很不吝嗇地自我誇讚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