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前有霸凌後有病,雪上加霜又添冰

第七回:前有霸凌後有病,雪上加霜又添冰

在這種時候,會有人來安慰我嗎?

不,不會的,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從我記事開始,就沒人這麼干過。

人性的善良我是沒見過,人性的邪惡倒是見識到了不少。

在母親和老師的溝通下,我當天下午回到了學校。

沒過幾天,老師她就被調走了,從那以後我再也沒有遇見過她。

而之後的生活,和平時沒有什麼差別,只不過多了一條,勒索。

結果被打得比之前更慘。

不得不說,我那所謂的青梅竹馬也在這所學校里。

當初班裏有個同學賈男跟我說有人欺負我就告訴他,初二有人讓他幫忙罩着我。

雖然我想到了趙同學,但是我覺得不太可能,那傢伙絕對不會關心我的死活。

然後就是,這個賈男也不是什麼好東西,而且這傢伙之後也經常栽贓陷害我。

這段時間我是躺着也中槍。

而且這段時間我還要因為趙同學的母親要給她送東西而幫她帶過去。

雖然只有一兩次。

總之我很迷茫,為什麼我要和一群沒有絲毫家教的人打交道,還要無緣無故被他們欺負呢?

不過呢,校園暴力這種東西,從育紅班開始接觸以後,一直到現在幾乎從未斷絕過。

我已經習慣了。

從一開始的肢體霸凌,見一次打一次,導致頭破血流,傷還沒好,下手卻依舊不留情,即使是打得很慘,也因為家庭教育原因,不願意跟別人說。

因為那一點用處都沒有,告訴別人,只能聽到辱罵的言語和嘲笑的聲音,僅此而已。

即使是同班同學,也不但沒有來幫助我,反而暗地裏使絆子,在背後偷偷說我的壞話,還幫助那些人一起來欺負我。

除了肉體上被他們用磚頭或者石頭打得遍體鱗傷,還時不時的把我按在地上,翻我的口袋,搶我的錢。

所有人都是霸凌者,通過詆毀、造謠來排擠孤立,真是典型的社交霸凌啊。

這種隱性霸凌,對一個人極其容易產生深遠的負面影響。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就連我的父母也屬於這種霸凌者。

沒有人願意幫助我,也沒有人願意理我,相反,所有的人都只是覺得我活該而已。

因為人數會越來越多,有的會拿磚頭石頭來砸我的身體,用小刀威脅我,從一開始的看我不順眼,到後來根本不把我當人看,所以我才會變成一個死宅,而我的身心也早就變得極其扭曲了,人類什麼的,真是噁心的生物。

如果我是迪奧的話,我一定也會對着所有人大喊一聲,我不做人了,然後帶上石鬼面,變成吸血鬼,像吃麵包一樣吃掉所有的人類!

然而這顯然是不可能的,事到如今,要麼對對方的身體造成極大的傷害,比如砍掉他們所有人的一條手臂,因為只砍一個人,其他人也依舊會變本加厲,有些膽大的人就算你有刀也會合夥搶了你的刀,然後活活砍死你。

所以要砍掉所有人的手臂,有必要的話,還有舌頭。

除此以外就是有一個強有力的保護者,但是顯然已經沒有用了,因為對方也會動腦子,會用調虎離山,到時候受傷的還是自己,也就是說從我一開始接觸霸凌的時候起,除了遠走他鄉以外,就已經不可能不被霸凌下去了。

就算老師把欺凌者擺平了,到時候我還是會受到言語欺凌,而老師這種保護者所保護的並不是被霸凌者,而是和平的表象,以使得群體便於管理。

霸凌現象的出現,打破了和平的現象,維護秩序的人自然要收拾霸凌者了,而事後由明轉暗形成言語霸凌的時候,身心受到傷害而反覆告狀的受害者就會變成和平表象的破壞者。

校園暴力的根本解決方法是終止霸凌環境,這種事受害者是做不到的,就像是用繩子綁住小象,無論如何它也掙脫不開,漸漸地就會放棄掙脫,哪怕長大后的它輕而易舉就能做到。

而我就是這隻小象,只不過綁着我的不是一根繩子而是好幾條鐵鏈。

我曾經堅信着人之初性本善,就算是裝可憐也希望哪怕一次,可以激發出他們內心的善良,但是我錯了,不但大錯特錯,而且錯上加錯,那種純粹的惡意,今天我反抗打了他,明天他爸媽就會告訴我爸媽,我爸媽不會相信我的話,只會賠了錢然後打我一頓,就算不打,也會罵我一頓,然後這事兒這輩子就過不去了,到了學校,對方就會變本加厲,從而陷入死循環,所以除了誅九族,我想不到任何辦法能解決我所遇到的霸凌事件。

或許是我遇到的人太過於極端以至於不這麼做不行。

而中國還沒有明確的反校園暴力法,所以就算是報警也不可能讓這種事完全斷絕。

另外還有一些無形的刀刃,直到多年以後依舊會從我母親的口中出現,在我的心靈上留下一道道傷疤。

一件很小的事情,即便是做對了,也會被罵,會被教育。

“這次還不錯,但是以前那種行為是錯的,不能再做了。”

等等等等。

就好像我做錯了一樣,而我卻沒有任何機會反駁,只能像做錯了一樣接受來自母親的冷嘲熱諷,而父親也僅僅只是一個附和者而已。

如果說我這輩子一定有一件事是我做錯了而導致了如此悲慘的下場的話,那件事是存在的,但是這件事為時已晚,已經沒有辦法補救了。

這件事就是投胎。

這是我這個靈魂做過最錯誤的事情,如果能重來,我甚至願意成為一名九九六的鬼卒。

而如果能讓我回到六歲的時候,無論如何我都會先殺掉幾個人以絕後患,哪怕是讓人人怕我,把我當成怪物,最後被槍殺什麼的,我也不想讓人人都敢欺負我。

在初二的時候,我不知道為什麼,我的腿上長了很多的小疙瘩,漸漸地連走路都成問題了,從教室走到樓道,出了門走了不到兩米就疼得流淚。

你說同學?

那些就算有人死在樓道里也只是看一眼就走的傢伙,對於我當然也是只是看看就走啦!

也是直到這天晚上,我的父母才注意到我腿上的疙瘩。

明明小時候無論發生什麼都不讓我給他們添亂,為了不妨礙他們,我才什麼都不跟他們說,而現在卻又來責備我為什麼什麼都不告訴他們。

原本以為只是普通的濕疹,但是塗了葯之後似乎完全沒有任何效果。

原本農村洗澡不是很方便,特別是冬天,我家用的是太陽能熱水器,所以冬天很難有熱水,因為還沒熱起來水就會在地下的水管中結冰,而且浴室是在室外院子裏,中間這一段太冷,而且浴室內的空間太小,沒有太多掛衣服的地方,也就造成了洗澡不方便。

而且我們一般都是會在店面門市住着,距離幾百米以外的老家這邊的熱水器只有到了夏天才會用。

所以長時間不洗澡很正常。

父親帶着我一起出去,去澡堂洗了個澡,但是不洗不知道,一洗嚇一跳,我的病症更加嚴重了。

找了村子裏醫術比較高超的醫生看了看之後,他只看了一眼,立刻就告訴我們立刻去市人民醫院,掛風濕免疫科的號,他這裏治不了。

我的父母也不知道這到底是個什麼樣的病,一直都不重視。

我早就給了班主任假條,這個時候我們的班主任已經換成了物理老師,孟老師。

孟老師以前不怎麼管我,因為我只是一個默默無聞的路人甲,他也沒有找到理由和我說話。

最多不過就只是對那些欺負我的人的領頭者進行語言上的口頭警告而已,對方變本加厲之後就再也沒有管過這件事。

當時我的位置……似乎是靠窗倒數第二排……明明是主角的位置,可惜了,劇本是悲劇,而且這是高中的主角位置,而我還是初中生。

到了醫院,風濕免疫科的的醫生看了之後說要去血液科才對,幫我轉到了血液科。

血液科就在隔壁,檢查完之後,醫生建議住院。

在市裡,我有一個只比我爸媽小三歲的堂姐。

剛住院的時候,護士就像查戶口一樣,問我家裏有幾口人,有沒有兄弟姐妹,是哥哥姐姐還是弟弟妹妹,簡直要煩死了。

而在住院的這段時間,唯一能打發時間的就是漫畫了吧。

這是我姐給我拿了四本漫畫,還有好多的書。

兩本漫畫Party,還有兩本颯漫畫。

漫畫Party以前倒是看過,但是颯漫畫卻是第一次聽說。

但是很快就看完了,之後的日子就很無聊,畢竟我還沒有手機。

住院住了十來天吧,也可能已經有兩個星期了。

關於忌口倒是這也不能吃那也不能吃。

已經冬天了,出院后的第二天,我就去上學了,老黃跟我說後天就放假了。

但是我還是要來一趟的,老師也注意到了我回來了,問了問我到底是怎麼回事。

“住院了,是過敏性紫癜。”

“這是個什麼病?”

“應該是和過敏有關的血液病吧。”

“過敏源是什麼?”

“沒有檢查過敏源。”

因為檢查過敏源有點兒貴,父母也不想花那個錢,大不了以後不吃任何除鹽以外調味料了。

老師對我的回來應該是感到高興的吧,畢竟他也不想憑空少了一名學生。

因為忌口,生蔥辣蒜,各種調味料,連肉都不吃了。

過年時的餃子我媽是單獨只用白菜和鹽做餡,連醋都不能吃。

不能吃豆製品等一切蛋白質高的食物,抽煙喝酒更不允許,特別是喝酒,終身禁止。

因為天生體質弱,所以需要多注意休息,避免高強度的勞動。

因為還沒有完全治好,所以又找了一個老中醫看了看,吃了不少中藥。

雖然這位醫生說要多吃肉,補充蛋白質,但是我媽因為不放心,沒有讓我吃。

而腳脖子上原本被鞋磨出了的水泡,現在已經消失了,留下的是一生也不可磨滅的疤痕。

開學之後,性格陰暗,冷言少語的我,讓孟老師注意到了,他決定讓我開朗起來,便讓一些同學主動找我說說話。

但是這些同學都是女生……

而我的心裏也很排斥,很討厭,討厭和女生說話,討厭被女生靠近。

這可能是因為初一的時候有幾個女生看我不順眼,一直叫我“yàn貨”的原因吧。

雖然因為是方言,文字根本無法寫出那個“yàn”字,但是應該是指我很噁心之類的意思吧。

對於她們我是懶得理,本來就從心裏排斥女性,無非是更嚴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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