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吹牛大王
看着張凌峰陰謀得逞的陰險笑臉,大家都意識到范建上當了,但是有一點他們始終不明白,張凌峰真的不擔心朱嘯天找他的麻煩?
身為死亡班級的學生,他們有着非比尋常的手段,早就把張凌峰的資料調查的清清楚楚的,那就是在中海壓根就沒有他這麼一號人,就好像憑空冒出來莫名其妙的就成了學校的老師,而且還和冷艷的關係相當的不錯。
張勇用手機在微信群裏面發了一條消息:“陳萍,你去打探一下這傢伙究竟是什麼人,從什麼地方來的。”
“老師,我有一個問題想問你。”陳萍舉起手來聲音甜美無比,兩隻大眼睛泛着好奇的神采,讓人不忍心拒絕。
“陳萍同學,什麼問題?”
陳萍問道:“老師,你是中海人嗎?”
張凌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的說道:“我…可能是吧。”
什麼叫做可能是?
“老師,你到底是不是嘛?”陳萍開始撒嬌,有些發嗲,班上所有的男生都只覺得渾身雞皮疙瘩掉了一地,身為班花的陳萍如此撒嬌,真是讓人受不了呀。
張凌峰倒是沒有什麼反應,因為他正在想他會不會是中海人,那從未見過面的父母是不是還在人世?為什麼當初會狠心的拋棄他?
見張凌峰不說話,陳萍又問道:“老師,那你怎麼來的中海呀?”
“我一路跑過來了,跋山涉水,千辛萬苦,風雨無阻的跑了一個星期的時間。”張凌峰毫不猶豫的說了實話。
“卧槽,老師,你還騎着母牛砍電線,一路火花帶閃電呢,吹牛也要打一下草稿呀。”范建不屑的說道。
“咳咳…”張凌峰咳嗽了一聲說道:“吹牛的時候大家都信了,說老實話的時候卻沒有人相信,真是拿你們沒有辦法。”
“老師,你有身份證嗎?”猛然,張勇問出這個問題。
張凌峰微微一笑:“當然……沒有,要是有我還用跑路過來中海嗎?”
靠,這傢伙居然是一個黑戶,那他是怎麼當上老師的?連身份證都沒有,那就更不要說其他的證件了。
眾多男生臉上浮現曖昧的神情:“老師,你還敢說你不是出賣肉體才進來當老師的?不然,你連身份證都沒有,怎麼當老師?”
“冷艷為了不離開我,投懷送抱的讓我進來當老師,又考慮到你們這群需要拯救的學生,我就強烈要求來好好的教導你們,讓你們樹立嶄新的世界觀,價值觀,人生觀。”張凌峰瞬間就把自己的身份抬高到了一定的境界,冷艷則成了花痴。
靠!下面的人無力的鄙視着張凌峰,這傢伙未免也太能夠吹了一點,上課的本事沒有,吹牛倒是挺厲害的。
恰好這個時候下課鈴聲響了起來,張凌峰宣佈下課,戴強從後面跑上來有右手十分自然的在張凌峰的後背上拍了一下說道:“峰哥,你這逼裝的我給十分呀。”
“身為學生,整天跟着小混混去酒吧玩,這是不對的,好好學習才是你最應該做的,當小混混是沒有前途的。”張凌峰語重心長的說道。
“峰哥,你還是擔心一下自己吧。”戴強轉身就跑開了。
張凌峰看着後背上貼着一張烏龜圖案的戴強離開,臉上帶着淡淡的笑容,只見烏龜圖案的兩邊寫着:我是烏龜我怕誰,出賣肉體我最行。
橫批赫然寫着:吹牛大王!
這些傢伙,張凌峰搖了搖頭,轉身就往樓下走去,剛走到樓梯口就聽見戴強在上面大聲的咆哮着:“張凌峰,我不會放過你的。”
緊接着就是一陣笑聲傳來,然後就是戴強大聲的呵斥聲。
對於張凌峰來說,現在的頭等大事就是去金楊路看看張宇的情況了,穿着劣質西裝出了學校大門往金楊路那邊走去。
剛走出去沒有多遠,朱嘯天的奔馳車從後面追上來一個緊急剎車直接就攔在了張凌峰的面前,司機兼保鏢的傢伙為朱嘯天拉開車門朱嘯天才大爺一樣的下車。
朱嘯天看着張凌峰說道:“張老師,我想和你談一談,不知道你有沒有時間呢?”
張凌峰大喇喇的鑽進奔馳車:“我要去金楊路辦事,我的時間不多,有什麼事情一邊走一邊說好了。”
看着張凌峰上了他的車,朱嘯天一陣的詫異,這傢伙還真的把自己當成大爺了?老子又不是他的司機。
張凌峰用手摸了摸真皮的坐墊:“你還站在那裏做什麼?趕緊的呀,老子還趕時間呢!”
保鏢站在朱嘯天的身邊小聲的說道:“少爺,要不我去把這傢伙給拖下來,一沒本事,二沒背景的傢伙,我一隻手就能夠虐死他。”
朱嘯天輕聲說道:“我是在追求小艷的,我不能夠做出這樣暴力的事情來,先和他談一談,去金楊路。”
朱嘯天上了車,坐在張凌峰的身邊,還沒有說話,張凌峰就說道:“你這坐墊是豬皮的吧?”
“我這是正宗的牛皮。”朱嘯天一臉鬱悶的說道:“你老實說,你和小艷究竟是什麼關係?”
“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小艷風華絕貌,才藝無雙,我英俊帥氣,天下無敵,正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設的一對,我勸你還是早早的另找對象吧。”張凌峰幽幽的說道。
“你這手錶挺貴的吧?”張凌峰不等朱嘯天說話,就用手指指着朱嘯天的江詩丹頓問道。
朱嘯天真想把張凌峰給掐死,深吸一口氣說道:“張老師,我現在奉勸你,最好離小艷遠一點,她不是你能夠碰的女人,除了我之外,誰碰,誰倒霉。”
“朱老師,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告訴你。”張凌峰突然轉過頭看着朱嘯天,一臉嚴肅的說道:“我這個人一向都是吃軟不吃硬,最受不了別人威脅我,你喜歡冷艷是你的權利,我追求冷艷也是我的愛好,大家公平競爭,你要是想要威脅我,不好意思,我不吃你這一套。”
“那麼你一定要和我搶了?”朱嘯天冷冷的問道。
“小艷又不是你的私人物品,看着你都噁心,停車。”張凌峰大聲的說道,司機趕緊把車停在了路邊。
張凌峰拉開車門,下車之後說道:“朱老師,我奉勸你,少去外面找女人,那些女人不幹凈,小心感染呀,你身上一股惡臭讓我受不了,最好去醫院檢查檢查了。”
張凌峰揚長而去,朱嘯天氣的渾身都在顫抖,張凌峰實在是太過分了,倒是前面的保鏢轉過頭若有所思的說道:“少爺,他說的沒錯,我看我們還是去醫院檢查一下,以防萬一。”
朱嘯天一拳頭打在坐墊上,深吸一口氣:“好你個張凌峰,看我怎麼收拾你,先去醫院檢查,我總是覺得身上有點癢,會不會真的出了事?”
金楊路二百四十八號,原本以為是小區,讓張凌峰吃驚的是,這分明就是城中村,俗稱貧民區,髒亂差的典型,比他居住的清波小區都還要偏僻幾分。
順着一條凹凸不平的青石板路往裏面走,隨處可見成堆的垃圾散發著惡臭,偶爾有幾個不良少年從張凌峰的身邊走過,說說笑笑的。
一路走來,張凌峰的眉頭已經緊緊地皺在了一起,他已經可以想像張宇和他奶奶的生活條件有多麼的艱苦了。
來到二百四十八號,大門敞開,院落裏面擺開三五張桌子,有十幾個人正在裏面打麻將,鬥地主鬧騰個不停。
見張凌峰走進去也沒有人理會他,旁邊一名老頭子躺在躺椅上面優哉游哉的抽煙,張凌峰走過去問道:“大爺,請問張宇是住在這裏嗎?”
“你找他有事?”老頭子頭也不抬的問道。
“大爺,是這樣的,我是張宇的老師,他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去上課了,我過來看看能不能夠幫上什麼忙。”張凌峰輕聲說道。
大爺這才稍微抬起頭來:“你幫不上什麼忙的,他基本上是不會去上課了,他白天晚上都要上班賺錢養活他奶奶和他自己。”
果真如此,張凌峰又問道:“那張宇住在哪裏?我進去看看他奶奶。”
“進門二樓右手邊第二間就是了,我看他們可憐,這才讓他們免費這在這裏的,條件有些艱苦。”老頭子說完又低下頭去砸吧砸吧的抽煙再不看張凌峰一眼。
張凌峰上樓敲了敲門順手推開房間門,房間裏面一片漆黑,有兩根凳子雜亂的放在狹窄的房間裏面,一張床上躺着一個老婦人,老婦人面色蒼白,聽到有人推開門,氣若遊絲的說道:“小宇,你回來了?”
張凌峰的心被徹底的觸動了,他從小和兩位師父住在山上,有太多的東西沒有體會過,此時體會到張宇和他奶奶之間的那種感情,不禁有些思念在山上的兩位師父了。
“也不知道兩個老傢伙在山上過的好不好。”張凌峰輕聲自語了一句之後走到床邊輕聲說道:“大媽,我是張宇的班主任老師張凌峰。”
劉秀菊一聽張凌峰的話,掙扎着就要起身:“原來是小宇的老師,不好意思,我身子不好,只能夠癱在床上,家裏面環境不太好,你隨便找個地方坐。”
“小宇在學校惹什麼麻煩了嗎?這孩子,晚上要出去打工賺錢,估計學習成績也是上不去了。”劉秀菊滿臉的自責:“都是我拖累了他,他成績很好的,自從我癱瘓在床上之後,他小小年紀就要承擔起這樣重大的責任,真是苦了他了。”
張凌峰不自覺的流下兩滴眼淚,他能夠感受到那深沉的愛,還有那沉重的責任,張宇,是一個好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