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7章 反客為主:思緒
百里難敵直接吼出神雷,冰寒陣陣,滿地雪霜,張弘和方康都覺得比他們曾經被張京測試時遇見的險象還要恐怖萬分。
“轟!”
巨大的對敵煙霧,百里難敵直接被轟殺,根本沒有還手之力,口噴鮮血。
“張京...你這到底是怎樣的實力,莫非你在這16年間又變強了?”
“不。”張京冷笑,“是我一直都很強,強到你只配跪在地上仰視我!”
張京帶着自己兒子和方康跳出百里難敵的困境,直接打飛百里難敵。
百里難敵雖然到在地上,但目光還是殺氣凜凜的,“張京,你果真是有點能耐不過我也不會就這麼怕了你來人啊給我圍殺,車輪戰我就不信搞不死你,張京,我今天定要你付出代價!”
只可惜張京面無表情,渾身凜然,他實力已經就是登峰造極,不能被百里難敵打敗和減輕半分,更不見疲態。
“轟!”
張京直接給了百里難敵最後一擊。
百里難敵召喚來的那些幫手無非是些冰族大將,別人對他們是聞風喪膽,但是他們此刻卻是面色慘白,毫無反擊之力。
張京....是他們從沒見過的強!
百里難敵已經狼狽不堪,靈識大動,壓根沒那個實力繼續對付張京。
“最後一式,冰凍三千!”
破蒼冷喝。
瞬間大地不斷冰封,腳下地面一寸寸光速凍上,張弘和方康驚訝的抬起腿,滿天黑了下來,溫度瞬間下降,無可再降。
“爹你小心啊!”張弘對着高空的張京說。
但是他和方康更危險眼看就要被冰天雪地和隨機而來的雪嘯巨獸吞噬,還有一條雪龍在地底潛伏,張京隨手把他倆收到自己空間裏。
“爹你真厲害!”
“伯父就是厲害啊...”方康感受到了實力的巨大差距。
而天空也出現冰雪劍刃,巨劍騰空,對着張京扎來。
然而張京直接召喚一個黑洞把一切都吸了進去,將天地都容納其中的冰雪讓無數冰族本來是很驕傲的,但是現在卻全部不黑洞捲入其中。
“轟!”
張京冷笑,正要直接把黑洞裏冰雪全部轉化為火焰然後燒灼回去,正所謂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但是張京還沒有動手,霉運系統就先幫了張京,冰族內部一直存在的恐懼之地的懼靈,此刻亦是解除封印。
張京把張弘和方康放出來以感力和元力保護,“你們好好看看正常作戰都是什麼樣,以後就不用我回回保護你們了。”
方康看着幾乎全部冰族高手都來圍殺張京,烏泱泱到處都是敵人,嚇壞了:這哪叫正常作戰啊....
每次張京的作戰都是大規模超級型戰鬥。
冰族的封地出現了很多蝙蝠,冰族人大叫,“是夜族覺醒了,懼靈出世,我們冰族的浩劫來了!”
“忘記跟你們說了,最好不要惹我,不然你們自己倒霉哦。”張京回手掏出了百里難敵的心臟,而與此同時百里德剛好來到,百歲老人親眼看見張京把他獨生子的心臟掏出來,然後直接一手捏爆。
“兒子!!”
百里德淚水湧出,“張京你怎麼能如此狠毒痛下毒手!我把你領回大陳國給你引薦國主,你卻出言不遜,我帶你找回你兒子,你卻殺了我兒子!”
百里德帶來了青陽派和歌里宗門的部分修士,他們看見此情此景也都是目眥欲裂。
張京哈哈大笑,“一,你兒子自己投靠十惡不赦的冰族是你教子無方,我殺了他為民除害沒讓你感謝我就不錯了,居然蹬鼻子上臉。”
“二,我從來沒請你做什麼,你自己巴巴來找我,其實也是有私心給你們皇帝當走狗想要用我達成你們的目的罷了,跟我玩心機在這裏裝可憐,你還早一億年呢。”
張京一說,眾修士竟然覺得真的說的很有道理無法反駁。
青陽派和歌里宗門道:“張京,你滅冰族是造福功業,我們也是來協助你。”
他們看了看百里德又說:“不過你殺了百里德的兒子,也是不對百里難敵在冰族也給我們卧底傳信過幾次!”
“但你們無法保證百里難敵是不是牆頭草,又有沒有把你們的信息販賣給冰族,做個中介?”張京冷笑,“你們保證不了。”
開威。
眾人說不出話來,百里德怒罵,“張京你這是混淆視聽,你這樣一說完全是詭辯!”
“但是你無法說服我呢。”張京隨便擦擦劍上的血,劍尖對準了百里德,“你想殺我嗎?來啊。”
然而突然,地殼轟動,冰族這路有了奇怪的聲音。
張京和在場眾人都很驚訝,表情各自不同看去。
“有人把霸場的靈體打開了,不好了,我們也遇到了危險。”青陽派和歌里宗門本來是圍剿張京,要張京道歉,但他們自己倒霉遇到了危險。
張京感知到無數怨靈哀嚎,“不知道是不是冰族自己作孽弄出來的,現在解開封印了。”
百里德化為青年模樣,俊逸非凡,全體能量大開,狠狠瞪着地面那處異動。
“是寶貝!”
霸場新靈重出天下,帶着無數寶貝。
“你不管你兒子的事了?現在又去拿寶貝?”張京笑了幾聲,百里德冷笑:“拿了寶貝,就滅了你!”
張弘驚慌:“爹,救娘啊!”
張京道,“知道了。”
他疾步於九天漫步,劍影紛飛,如日中天,眾人仰望。
被冰封在冰族地下的弘興安,十六年前因為生下了魔嬰被冰族覬覦,但是發現擄來也沒什麼用,一氣之下就冰封於此。
張京來到冰棺前,透過透明的冰棺看見弘興安躺在裏面,還是16年前青春美態,其實就算不是如此,修仙之人,也容顏千年常駐,特別是他們六品界的人壽命都幾乎與仙同壽,讓人嚮往五品界該是多麼厲害的景色。
張京抬手,空間裏的張弘和方康掉出來,張弘撲在冰棺前,淚光閃閃:“娘!娘你醒醒啊....!”
“用你的劍劈開冰棺。”張京抱着劍回身,背對冰棺,“這是你應該做的。”
“是...”張弘和方康攜手劈開冰棺。
弘興安在一片冰渣子裏睜開眼,漸漸想起很多,想起弘家的家人不認她這個變成女人的孩子,想起和無相凝大戰的張京去而不回,想起自己為了保護兒子,不得不被冰族擄走。
這時百里德卻破空而出,一劍衝來,弘興安剛看見背對她的身影就是熟悉的又遙遠的張京,就看見那個帥氣瀟洒的身影回身,髮絲微晃之間,刀光劍影,劫下百里德要殺自己的劍。
“百里德,我殺你兒子,你就要殺我妻兒,你不敢找我報仇,我叫你一聲懦夫沒問題吧?”
張京的冷笑漸漸擴大。
“你想太多了張京,我不僅要殺你妻兒還要殺你,就在剛才我得到了新靈的憫天劍!”百里德冷笑。
“我跟本不吧青陽派和歌里宗門剛眼裏,你以為我帶他們來是一起圍攻你?錯了!這是表面罷了,我實際上,是要你們全部葬身此處!”
“那你有什麼計劃呢?”張京微眯雙眸,神色依舊淡然自若。
“那是你想太多了。”張京道,“你決做不到。”
“那可不一定哦。”百里德挾持了弘興安,“如果我挾持你老婆呢?”
“我老婆?”張京突然抬起手嗤笑了一下,然後皺眉搖了搖頭,目光鎖定百里德,“誰跟你說我和弘興安是夫妻了,她和我沒有關係。”
“張弘,我也跟你說吧,我和她沒有關係。”張京打了個響指,“甚至,她原本是個男的。”
一陣煙霧,弘興安變回男人。
張弘卻不是很抵觸,“爹,你能不能打得過百里德啊?”
百里德大愣,“張京你這是什麼妖法?果然你是個妖魔,理當問斬!”
“今天我就用這把憫天劍,把你斬首!”
但是張京並未懼怕,上前衝殺,兩人大戰三百回合,張京於亂風中雪出一手,掌風五指凌厲,另一手空手奪白刃,銅牆鐵壁之身,握住那柄憫天劍:“十六年來,我也得到了很多能力,其中一項,就是這無窮無竭的更強的再生之力!”
百里德大叫一聲,被張京轟入地底大坑,煙霧彈開鑽出來的卻是女貌,並且神情驚訝:“張京你剛才對我幹了什麼!”
“張弘,你二弟就在那個百里德的肚子裏呢。”張京落地,憑空出現一把摺扇,揮扇瀟洒言道。
百里德大怒,幸好現在那些宗門在新靈亂地作戰。
不然大家就都看見百里德這難堪模樣了。
“張京...”百里德又喊了一聲,“張京!”
“你立刻把我變回原樣!快點!”百里德倉促狼狽站起,幾乎站不穩了,渾身都在顫抖,想拿憫天劍卻發現張京已經劫走了憫天劍,張京握着憫天劍,把玩一番,倏然把劍尖對準了百里德。
“我,拒,絕。”
“張京你這般折辱與我,可要想想後果!”
“什麼後果?”張京咧開嘴角,笑的邪肆,“你都要給我生孩子了,這就是後果。”
百里德剛要再說,天空發出巨響。
“不好了,似乎有些危險。”這才剛趕到的百里德的手下看見百里德的樣子都有些驚訝怎麼變女的了。
“新靈有新寶物,張弘,方康,你們兩個跟我一起去看看,弘興安,我把你送回陳國。”
張京說。
“不用了...我也想看看...”弘興安很忠心,主要是佩服張京的強大,“大人,我還想當你的下屬。”
“沒想到....”張京嘆道,“那好吧。我們一起去看看。”
張京趕到了新靈作亂的高空,目光寒冷。
“這裏是有醫聖覺醒啊。”
張京嘆道。
百里德緊隨其後也是步履匆匆,“不能讓張京給搶走了!”
青陽派的修士們圍住了妖靈,正在奮力作戰,一時間喊殺震天,格外震撼。
張京感受到這裏封印一個怨靈。
那新靈之地也的確封印一個怨靈神,那神是上古北國公主於取心,只是她並非死後封印,而是原本剛剛國敗之時,靈魂穿越到了未來,已經成為怨靈的她自己體內。
——有什麼東西在呼喚着自己,這是於取心從小就有的感覺。
她是北國公主,天賦神力,能夠御使成群猛虎,自己本該也是猛虎才對,卻從小就被拔掉利齒,扔進深宮,直到城池陷落,父母被擒,才真正走到了外面世界的陽光底下。
“你就是於取心?”帝國將領身材高大,絡腮鬍紛亂鬢,臉上濺的血早都乾涸了還沒擦去。
“是又怎麼樣?”
於取心冷冷笑了一聲:“你來拿我的腦袋,就來吧。”之後就不再說一句話。她狼狽地頭髮散亂着,表情也有些生疏的慌張,卻不至於像其他皇子公主一樣嚇尿了。
於取心獨自被關在木籠子車馬里隨軍南下,運到大豫京城北麓,遊街兩天,滴水未進,異國民眾忙不迭朝她身上扔臭雞蛋,於取心兀自用冷笑回擊,心想豫國還真有錢,這麼好的雞蛋用來砸人。
豫國向來喜歡以天時來對應人事,因此對預言占卜之類的術法,它說第二幾乎無國敢稱第一,但是可想而知,世事如棋,瞬息萬變,預言只能預測出按照這一秒的時局,大概率會發生什麼。所以多數時候都是錯漏百出,但總體上還是有用的。
因為由此延伸出的召喚術、驅使術自成一派,是真正有用的良方。
角樓紅檐,低階高台,每隔一段路程就有青椴樹,葉子洋洋洒洒在風中搖晃,就像破空而出的自由。
長路漫漫,遊街什麼時候是個頭?沒準。三日是定下來的,皇帝有心給改成七日,打算徹底磨掉敵人所有的稜角。
“名字叫於取心啊。”
大殿裏暖香飄散蒸發,又化成水滴滴答答落回金冷爐。中不中西不西的建築里,皇帝穿着一身垂掛金黃白銀的輕凱,這副輕鎧甲純粹當擺設好看用的,被砍兩刀皇帝基本挂彩。鎧甲里是銀紅衣袍,一針一線皆是不菲。
“陛下有何聖見?”一老臣說。
“嗯,有的。”皇帝微微一笑,“前朝末代有個典故,蠢皇帝有個聰明兒子,能於百萬敵軍中取將軍心臟,於取心,正是此寓意吧。大六鄢國一向是念名不念姓,因為他們體質特殊,就算同親相結,都不會生下缺陷兒,所以蠻荒、未開化,一直到現在都如此。”
眾臣中又一個老臣笑:“那不還是跪倒在陛下腳下?”
“哈哈哈哈哈。”
“陛下開萬土之邦,享六朝盛世。”
“陛下,叛臣之女怎麼處置?”聊了一陣,終於到了這個話題。
皇帝彈了彈手指,手指碰在盤子邊,他用筷子夾起一塊肥肉,過於肥膩,皇帝不喜,隨意地扔在了地板上,突然指着一個宮內侍臣笑道:“賞你一塊肉。”
“謝陛下。”該人表情麻木僵硬,淡定走過去,從地上撿起沾灰的肉吃了,淡定謝過走回去站好,臣子們見怪不怪,繼續喝酒吃菜,該侍臣之所以淡定,是因為只有這樣做才能活下來。
“遊街個七天,之後賞一盆狗食吧。諸臣吃菜。”皇帝笑笑,寒眸不動,好像不太滿意自己的決定。
“這樣.....陛下聖明。”
沒人敢反對。
監官擬旨,硬骨頭的諫臣早都殺光了,還活着的都悶口不言。
於取心餓到第六天晚上的時候,停在一處菜市場,押解的士兵去喝酒吃飯,在一邊划拳說髒話,於取心神智不太清醒地抬頭,望了望滿天的明月疏星。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墨空披星戴月,萬般銀白閃爍其中,螢火之光,已溢全夜。月彎而星不動,星斗滿圓,排布交錯,如凜牙鯊角,懸空彎刀下儘是虛幻的箭矢。
箭雨落地就沾了血,大片血海涌到門檻,被高高的地板擋在廊外,她看不到別人,只被血海深仇包圍,無處遁形,無處依託,落腳處冰冰涼涼。
於取心猛然睜眼,怪不得自己覺得涼,她一直赤着腳被關在這裏。抬頭看天,卻只是烏漆漆一抹蠟般的黑,像戰後的灰燼,一點生氣也沒有。月亮淹在烏雲的海里,無處脫身。
士兵們並沒在吃酒划拳,是她做的夢。他們早都在附近崗所里呼呼大睡,準備第二天再帶她重複這六天以來的工作——遊街。
口乾舌燥已經不夠形容,嘴唇乾裂,渾身無力,極度渴望水源和食物,身體疲累到極點。
——如果能脫離這個地方....離開這裏,自由地活着...該多好。
一個聲音在心底響起。
於取心馬上笑自己狹隘心腸,復仇才是她的頭等大事,她只要想着復仇就行。這些天來她不斷衝擊自己被巫師封印的心魂,雖然代價是自己註定會瘋掉,乃至於被反噬,死在老虎口中。
但是只要那個狗皇帝被虎群咬死,她就心滿意足了。
那之後,於取心沉沉睡去,再次墮入夢中。
可這一次的夢,卻讓她畢生難忘。
事實上,於取心醒來的時候,一切都已經天翻地覆。
不再感到乾渴和極度的飢餓和隨之而來的虛弱,於取心醒來的時候只感到久違的平和,是她一直夢寐以求的舒適感。
藍天白雲,遼闊天宇,在眼前由近及遠地鋪展開來。
立馬調動心魂,卻發現有些空蕩蕩的,不那麼踏實。於取心這時才恍然坐了起來,一雙眼睛像要吃掉獵物一般環顧四周,伺機而動,萬分警惕。
“你們是誰?”
於取心望着這些青陽派、歌里宗門的修士,百里德提劍就來殺,但此怨靈抬手握住了刀刃,於取心的臉竟然和百里德有些相像。
“這怨靈竟然是我祖輩一個外支的親戚,原來我是北國之子。”百里德大驚。
於取心的力量很強,眾人不敵,被逼入石洞,青陽派的修士們看見張弘和方康,叫道:“張弘方康,你們快點過來!不要和張京在一起,太危險了。”
“這是我的父親。”張弘說,“你們對我爹用詞小心一點!”
青陽派,張弘與方康的師父怒道:“不孝徒兒,罷了,張京,我問你,你對我們大陳國還是否效忠?”
“我本來就不是你們國的人啊。”張京冷笑,“現在我有了很強大的力量,足以稱霸大陳與獴末。”
方康震驚回頭:“伯父三思啊,你要面對的太多敵人了.....”
於取心此刻對張京叫道:“豫國的皇帝你怎麼會在此處!”
張京一愣,這才知道自己和上古的豫國皇帝長的很像。
滅國之恨,於取心朝張京發出殺招,但是張京輕鬆化解,騰空,衣袍隨風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