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話 猜不到的結局
黑暗之中，光總會出現，光芒之中，陰影隨處而生，但是當光與黑暗的平衡被打破之後，一切，就全都陷入了混亂之中。
創世之初。
這樣一個美麗的世界怎麼能夠永遠沉寂在黑暗之中而不為所見？
一位創世神這樣想，於是，她用生命創造了光，照亮全宇宙。
這樣一個充滿美麗的世界，如果沒有對比，怎麼能顯示出美麗？
另一位創世神這樣想。於是，光與黑暗在宇宙間並存。
當光與黑暗相互交融，整個空蕩蕩的空間之中多了光彩。
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這樣的世界有什麼存在的意義？
這樣想着，於是另一位創世神同樣犧牲了生命，通過劇烈的大爆炸用自己的生命創造出了大大小小的許多星系與恆星，行星，衛星，流星以及風暴群，隕石群等等。
然而，光是這樣還不夠。
這個世界太過於安靜，安靜得看了太久就想睡覺，毫無新意與生機。
於是，各種強大與弱小的生命誕生了，從創世神的手中。這些生命有的一出生就擁有強大的智慧和能力，也有的只能通過進化一步步走向強大。
然而，這樣的世界並不和諧，這也許是創世神們的本意。
爭鬥隨處可見，宇宙的各個角落中都響起了爭鬥的聲音。
強者統治弱者，弱者反抗強者，平衡之間相互爭鬥以求打破平衡。
這樣的過程持續了不知道多久。
直到有一天，一位創世神的一個決定打破了這一切的‘安定’。
法則牢不可破，所以這個世界，這個宇宙中的一切永遠都無法真正地進步，所有生物全都落入一個規律之中，不斷地重複着同一個規律，武力解決一切。
“難道不能有和平嗎？”
“或許這個宇宙本就沒有和平。”
“一定有某種方法可以解決。”
“現在的這一切不是挺好的嗎，何必改變？只要我們動手，這個宇宙完全可以朝向我們滿意的方向發展。”
“不，我們該做的應該是引領和守護，不是無止境地干預和無形地統治他們。”
“你的想法太極端了，我想不出怎麼做，再說，這個宇宙已經很完美了，沒有必要強求完美。”
“這不是完美，我們這些創世神拼上生命創造這個空間的目的，不就是為了讓未來能夠創造出我們也無法想像的東西嗎？”
“創造神無法想想像的東西？那種東西不存在。”
“可我想試試。”
“我可不會幫你。”
“你只要什麼都不做，對我就是最大的幫助。”
不久之後。
“這顆星球雖然小了一點，但是，確實是最好的選擇。”
“主人，你確定要這麼做嗎？我一直都覺得克洛斯不可信。”
“對方和我一樣是創世神，只要他不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我也不好說什麼。”
“但願。可我總有不好的預感。”
……
“洪荒，如果我真的死了，請你一定好代替我守護這顆星球的未來，這裏，有我所愛的一切。”
“創世神大人，這就是您所追求的一切嗎？”
“啊，我終於找到了，創世神無法創造出的東西。”
“為了一個精靈少女，值得嗎？”
“或許吧。但是，不按常理，或許才是打破常規的唯一方法。呵呵，我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多愁善感了？”
……
寂滅的大地之上，黑髮少年抱着少女失聲痛哭。
“身為創世神，你這算是什麼樣子！”
同為創世神，克洛斯認為自己做的是絕對正確的。
“是你讓混沌獸乾的！”
黑髮少年雙目凝聚暗光，憤怒的烈焰幾乎將整顆星球燃燒。
“為了保住一個女孩的靈魂竟然不惜一次消耗一半的神力，看看你，為了一個自己創造的低等生物，竟淪落到這個地步。看在同為創世神的份上，只要你將你的創世能力交給我，我就讓這顆星球永遠安寧，不受侵襲。”
“呵呵，哈哈哈哈！”
少年瘋狂地大笑，這簡直是他誕生以來聽過的最大的笑話。
“看來你終究還是不願意。”
“這是我的星球，雖然我已經失去了一半的神力，你也別想着能好過。”
“既然你這麼固執，殺了你之後我就毀了這顆星球。”
“你做不到。”
“什麼？”
“你忘了嗎？我可是星點的創造者。”
“你竟然對這一整顆星球設下了星點！”
“總有一天我們會再見面，直到那天，我會讓一切都結束。在那之前，你就試試看破除這個連創世神都無法毀壞的星點，等待這命運制裁時刻的到來吧。”
黑髮少年的身體一點點隨風而逝，懷中的少女的身體也一點點消失，化作四道光在天空盤旋之後墜入了地面上的墳墓之中。
憤怒的創世神克洛斯離去之後，一陣風吹過大地，吹開一個小土堆的塵土，塵土之下，一名少年握着劍站在那裏，心臟已經停止了跳動。
良久之後，洪荒來到了這裏，感受着創世神逐漸消散的氣息，他只能獨自嘆息。但是，身後出現了殺氣。
創世神克洛斯去而復返，他的身後，還帶着混沌獸和聖靈鳥夢露。
“你的創造者已經死去，假如你願意聽命於我，我就讓你繼續活下去。”
“骯髒的傢伙！”
“看來你和你那創造者一樣，算了，反正我也沒打算抱什麼期望。你就隨你的締造者一起消失吧。”
“總有一天，我的創世神會回來！”
“我不會讓這事情發生，你也不會看到這一天的。”
伸出雙手，爆裂的光過後，一切全都消失不見你，而創世神離去之後很久，遠方那一名死去的少年，卻突然動了動手指。
天空中一道光閃過，聖靈鳥落到少年的面前。
“未來，不該是這樣。”
聖靈鳥將手指點向少年的胸口，一陣聖潔的光順着聖靈鳥的指尖緩緩進入了少年身體。
“現在還不是時候。總有一天，當你重新醒來，一定要帶給世界希望。”
……
聽到這，曦和沒怎麼聽懂，但是瑤姬卻聽得差不多。她親眼看到光那一場戰爭的幻象，但是，如果是這樣，精靈少女愛的是創世神的話！
“那個救了精靈公主的少年是創世神？”
瑤姬總算是繞了回來。但是，她卻很不明白一件事。
“如果精靈公主愛的是創世神，那，另外一個少年，又是誰？”
聖靈鳥笑笑。
“語速能快點嗎？趕時間啊姐姐！”
瑤瑤實在受不了了，雖然她幾乎聽不怎麼懂，但是她還是很清楚，他們沒那麼多時間耗在這。
“別著急，這裏，才是重點。”
聖靈鳥鬆開治療瑤瑤的手又按到了曦和身上。
“這裏是最重要的地方。其實，當初救了精靈公主的，並不是創世神，而是另一個黑衣少年。”
“啊？”
糊塗了，徹底糊塗了。
“你的意思是，精靈公主認錯了？”
瑤姬想想，又覺得完全沒有可能，這絕不可能，就算長得一樣，可是感覺卻不可能是完全一樣的。
“聽我說。”
聖靈鳥認真說道：“當初我的主人，也就是創世神克洛斯在創造我們的時候，在那之前，還有一隻混沌獸已經存在於世。”
說到這，聖靈鳥壓低了聲音，似乎回憶起了什麼。
“當我和混沌獸誕生之後，另一隻混沌獸對我們兩個很好。但是，他漸漸發現了現在存活的這一隻混沌獸性格實在過於殘暴卻又儒弱，於是漸漸疏遠了他，直到那一天。”
聖靈鳥深吸了一口氣，聲音變得有點奇怪。
“直到那一天，創世神克洛斯讓他去找個理由殺掉地球的精靈公主銀菲露娜。臨走之前，混沌獸對我說，‘創世神讓我去殺一個精靈，但是我認為這個決定是錯誤的。我不能違反創世神的命令。但是，或許會發生什麼意想不到的事。如果我回不來了，保護好你自己，我們的創世神，已經不是以前的創世神了’。”
“所以，他沒回來？”
希爾在一旁忍不住插了一句話，米歇爾立刻捂住了她的嘴吧。
聖靈鳥沒有介意，而是接著說道：“當我最後一次感受到混沌獸的意志的時候，他的肉身已經死去了。最後，他只是用殘留的意識告訴我，保護那個死去的少年。”
“我還是沒聽懂啊。”
瑤瑤撓撓頭，這聽起來邏輯有點混亂不是嗎？
“別說話，以你的智商是很難理解的。”
瑤姬拍拍瑤瑤的頭，瑤瑤撅着嘴一臉不服氣地乖乖閉上了嘴。
“我知道這很不可思議。但是，其實，當初殺死了混沌獸的，是那位創世神朧月所創造出來的第一個守護者。”
“守護者？”
幾個女孩你看我我看你，這好像越來越複雜了。
“守護者的力量其實並不強，但是，守護者被賦予的是守護的力量，所以，不知道創世神當初創造他的時候，到底給予了他多少的潛力，他明明應該是打不過混沌獸的，可是，到最後他的力量竟然凌駕於混沌獸之上。所以，從那時候開始，我就一直在想一件事情。”
聖靈鳥看着瑤姬的眼睛，若有深意地說道：“那個少年，他為什麼是不死之身？而且，他還是你們神族的。”
“這，神族的？”
瑤姬大吃一驚，怎麼會是神族的？神族在那個時候已經出現了嗎？
“原因很簡單。後來，我救活他之後，他就一直待在精靈公主的墓前。直到有一天，他從精靈公主的墓前消失了，然後，你們的神族就出現，而且和地球的世界連接在了一起。”
夢露鬆開手，瑤姬和曦和的傷已經恢復得差不多。
“你說了這麼多，可你一直沒說獲勝的方法是什麼，你在擔心什麼？”
瑤姬一針見血地指出了夢露到現在都在逃避的唯一一個問題，那就是戰勝的方法。
夢露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之後睜開了眼睛。
“唯一的方法，就是讓他復活，因為，他就是當年的守護者，那個創世神朧月的另一半。”
另一半！
怎麼可能？
“這是當年我救活他很久之後他自己親口說的。而且，他的身體裏沉睡着很強的創世神力量。”
“怎麼復活他？”
曦和也插上一句，聖靈鳥這一會已經說了很久了，那邊的戰鬥不知道變成了什麼樣，一會平靜一會激烈到幾乎毀滅整個地球。
“在地球消亡之前，用你們的生命復活創世神的肉體，地球本身就是一個星點，一旦毀滅時間就會回到起點，除了克洛斯之外誰都不會藉著一切，那樣的話，我們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瑤姬還想再說些什麼，聖靈鳥卻將一根手指豎在了嘴邊。
“創世神無法破壞地球，因為這會讓他引火自焚，這是對地球的古老詛咒之一。第二，一旦地球被創世神以外的其他生命毀壞了，就會立刻啟動另一個星點，也就是時間倒流。地球甚至與地球直接相聯繫的一切全都會倒回最初的樣子。一旦地球被你們破壞了，而創世神沒有死，時間就會倒流，將一切還原，一切，都將重新來過。”
原來是這樣！
曦和後知後覺，怪不得之前混沌獸會說出那樣的話！
“但是，喚醒創世神朧月的唯一方法……”
聖靈鳥突然按住瑤姬和曦和的心口，意味深長地說道：“你們願意，為此付出生命嗎？”
“不管什麼樣的代價，只要能夠救下我弟弟，我都在所不惜。”
瑤姬說得異常堅決，龍海是她在這世上最親的弟弟，不論發生什麼事請，她都要保護好他，瑤姬將這看作是她誕生於這個世界的唯一意義。
“我記得曾經在少年的記憶中看到過，那是創世神朧月留存在少年身體裏的意識。似乎朧月早就知道會發生什麼，所以，故意將自己的身體分成了兩部分，靈魂變成了被創世神克洛斯殺死的創世神，而肉身，就是那個死而復生的少年。因為沒有強大的創世神的靈魂，所以少年空有創世神的軀體卻毫無作為，最終，只能化作神界的生命，繼續生存。”
“你說了這麼多，能說得直接點嗎？”
雖然隱約猜到了，可是曦和還是打算最後確認一下。
“我的意思就是，你們神界，所有的生命，全都是當初那個少年用自己的生命創造的，所以，要想讓身為創世神的肉身復活，就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將所有神界的神的生命再一次集中。”
“那我們？”
“全都會死。”
夢露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很是平靜，聽到這句話的曦和與瑤姬，最終都沉默，一言不發。
“媒介是什麼？”
即將離去，瑤瑤突然回頭問了這麼一句。
“媒介，你們都很熟悉。”
夢露用手指指在地上，用一道光在地上畫下了一個圖案，是混沌獸的圖案，又或者是，洪荒。
“怎麼會？”
瑤姬當即停下了腳步。
“你真的沒有，沒有記錯嗎？”
“對不起，無論如何，結果都是一樣的。但是，如果這一切都能結束，未來，至少同樣的事情不會再發生第二次。”
雙腳一點點邁開，瑤姬最終還是向著戰鬥最終的方向走去。
宿命，最終會走向終點。
“如果這一切都是註定，至少，讓姐姐陪你走完這最後的路。”
目送瑤姬她們離開，夢露看向天空，然後離開走向了遠方，她有一個目的，一個為之同樣放棄生命的使命般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