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四章過眼雲煙
殭屍低頭瞥了眼被毒氣侵蝕腐爛的手掌，農生連忙上前吸走毒氣為他治療。
苗素兒撇撇嘴，還殭屍呢，這點毒氣都吸收不了，真是丟殭屍的臉。
殭屍好似清楚苗素兒的想法，淡淡道：“此毒霸道異常，毒性在我屍毒之上，我只能抑制，並無驅散它的能力。”
農生將自己的毒氣吸收乾淨，本來都算上點上藥，卻是被殭屍攔下，緊接着殭屍催動自身屍毒，被毒氣侵蝕的肉身重新凝聚起來。
“你們的傷葯只對血肉之軀才會有作用，施在殭屍身上同樣是毒藥。”
農生聞言腦中轟然，獃獃的站在原地半晌才回過神來，接着連忙坐下，開始苦苦思索。
殭屍看着漸漸癒合的傷勢，看了眼凌辰等人轉身向著山林深處走去，道：“三日之後在這裏等我。”
苗素兒望着消失在山林之中的殭屍，道：“若是他跑了怎麼辦？”
凌辰坐在崖邊，望着躲藏在大山懷抱的鎮子，道：“他是跑不了的。”
不過眾人目光卻是落在了農生的身上，難道被殭屍屍毒熏着了？表現奇奇怪怪的。
凌辰回頭看了眼，發現他好似在思索什麼，能讓他這麼投入的應該是他的術法有了突破口，看來剛才殭屍對他的啟發很大。
很快一夜時間過去，眾人在山林之中遊盪，而農生則是好像完成了人生的一大目標，欣喜若狂的神情溢於言表。
流雲雙手掐出一枚陣印，放在指尖不停的挑動，看着農生這般神色不解道：“貌似從我認識你之日起，這好像是你最為開心的一日吧。”
農生嘿嘿一笑道：“自然開心了，我終於知道毒術究竟該走什麼道路。”
哦？眾人好奇的轉過頭來，在他身邊坐下聽他繼續向下說。
農生清清嗓子正色道：“先前開創的術法，其實是仿照你們各自的術法，同樣想將術法爭取每一個境界一個招式，但是這些時日下來並未有突破性的進展，因此我總覺得是方向的錯誤性。”
凌辰思索片刻點了點頭，想要開創出一個境界一招，尤其是零基礎開始，這無疑是最難，而且是以農生而今的底蘊，更是難上加難。
農生凝聚一絲毒氣掌在手心，道：“剛才殭屍給我啟示很大，術法，是對術的運用方法，只要能夠傷敵，能夠造成有效的傷害，這便足夠了，至於有沒有招式，有沒有境界的劃分，這些並不是主要的。”
農生很是激動，言語間眉飛色舞：“而且不光如此，殭屍的屍毒不光可以用來殺敵，同樣能夠恢復治癒自身，這樣的能力毒術應該同樣能夠辦到，因此這些接下來便是我的目標。”
凌辰思量着農生對於毒術的理解以及接下來要行走的路，只有有了大方向，剩下的細枝末節便是簡單很多，這條路，可行！
一邊默默靜聽的凈空忽然道：“那這樣，等下次那頭殭屍來了一同拿下，給你好好做做研究，看看他的身體構造如何，應該對你幫助很大。”
苗素兒驚詫的望着凈空，這位雷音寺的佛子不像是個出家人，說出的話倒像是惡貫滿盈之人的言語，難道這位佛子不是以慈悲為懷？
不過眾人對這樣子的凈空早已經見怪不怪了，農生搖了搖頭道：“答應了要放他離開自然不能食言，咱們還有小殭屍，反正這傢伙也是用來兵解的，我先拿來研究研究不打緊。”
凈空了皺眉頭：“小殭屍年份不足，屍毒能否癒合自身還不一定，還是應該將那頭大殭屍拿下。”
苗素兒更加驚訝，這就是未來繼承如來之位的高僧應該說的話？
不過凌辰卻是心中又有了一個疑問，難道殭屍的性格是從誕生便是定型的，不會隨着實力年份的提升性格有所變化么？
苗素兒解釋道：“確實如此，否則那些嗜血的殭屍也就不用兵解了，我們同樣是聖地，上天有好生之德，又怎會輕易剝奪性命，這樣也算是為他們解脫吧。”
三日之後，眾人在打坐的時候，身後一陣陰冷氣息撲來，殭屍準時赴約來了。
接着便將手中的小殭屍拎了起來，放在了眾人面前，小殭屍被抓住脖子，不停向著眾人嘶吼，腥臭的氣味撲面而來。
苗素兒臉色一黑，掐印連連，一道金色元氣從指間飄出，在殭屍腦袋位置凝結成一張符紙，貼在腦門的那一刻，殭屍總算是安靜了下來。
身後大殭屍眼見這一幕，雙眼虛眯一下，輕聲道：“趕屍人。”
苗素兒意外的瞥了殭屍一眼：“還知道趕屍人，本事不小嘛。”
“略有耳聞而已。”
苗素兒氣呼呼的鼓着腮幫子，恨不得將這殭屍大卸八塊，不過殭屍對於她視而不見：“你的實力不一定能勝過我。”
殭屍來到凌辰身邊詢問道：“此間事了，何時離開？”
凌辰望着山下被黑暗隱藏起來的山水，道：“明日便啟程離開。”
“以後能否多來？”
凌辰很是驚訝的側頭盯着這殭屍，這殭屍好像很是與眾不同，道：“應該不可能了，接下來還要去北狄大陸，之後還要去群星之海，之後是群星之巔，緊接着便要去虛空戰場了。”
殭屍眼帘微微一垂，輕聲道：“那還真是可惜了。”
凌辰瞥了眼殭屍，可能他遇見的任何生物，一眼見到他是殭屍，早就蹽遠了，好不容易尋到能夠說話的人，卻是待不了多久時間。
“你可以前往人界其他大陸，不過對於殭屍大部分的生靈還是會敬而遠之，你可以喬裝之後前往西戎大陸人皇谷。”
殭屍搖了搖頭，道：“南蠻大陸都無法走動，更何況其他大陸，人族隨意出動強者，都能將我輕易滅殺。”
雖然殭屍是拒絕的，不過凌辰還是能夠從他的眼神之中看得出一絲期待，畢竟這鎮子也就這樣而已，並無任何新意，他應該感受的是人間的溫暖。
“找她幫忙。”
凌辰指着一邊的苗素兒道：“她是聖地之人，一個殭屍算什麼，只要給你一個介紹信，沿途誰敢攔你。”
苗素兒聞言沒好氣道：“你還是人皇呢，為何你自己不幫他。”
凌辰嘆道：“我人皇再厲害，南蠻的人民群眾不買我的賬，若是到了東夷和西戎，我倒是可以幫着你。”
說到這裏，凌辰取出紙筆，書信兩份，道：“將來若是你真的前往東夷或者西戎，只要有這兩封信在，各大聖地一定會將你請為上賓的。”
殭屍遲疑了下還是收下了書信，苗素兒搖了搖頭，真不知凌辰為何會對一頭殭屍這般友好。
不多時，一絲晨光在天際升起，殭屍起身告辭，遁入山林消失不見。
農生幾人趴在被符紙定住的小殭屍身上研究，望了眼匆匆離去的殭屍，道：“你又想將這傢伙招攬在麾下？”
凌辰嘿嘿一笑道：“畢竟家裏沒有，人皇谷還沒有殭屍呢，這樣有意思的東西自然要收羅一個回去，否則一趟南蠻之行什麼都未曾留下，豈不是白來。”
苗素兒臉色抽抽不斷，她是常年趕屍的都不怎麼喜歡殭屍，不知凌辰這傢伙什麼癖好，居然喜歡殭屍。
凌辰望着苗素兒嫌棄的臉色，解釋道：“我這是覺得殭屍有趣，可不是因為什麼癖好，而且這傢伙是男殭屍。”
苗素兒哼了一聲：“婆婆說了，男人沒一個好東西，果然不錯。”
凌辰有些莫名其妙，不就是給了自己認為很有意思的殭屍一個介紹信么，怎麼又跟男人不是好東西掛鈎了，這女人的腦迴路真是清奇，不過好在他的珊兒就不是這樣，珊兒善解人意。
苗素兒望着凌辰一臉的淫笑更加鄙夷不斷，隨即操控着殭屍起身，準備趕回去。
本來打算在這裏兩個月時間，沒想到這麼快便解決了。
苗素兒在前方走，殭屍如同忠實的的奴僕跟在身後，凌辰幾人體驗過着符紙的厲害，小殭屍擋不住實屬正常。
晨光剛剛現出，鎮子之中的人皆是未曾起床，倒是並未有人看到，苗素兒要來凌辰紙筆，寫上殭屍已擒送到了鎮子大門口，接着一眾人坐上木筏遠去。
農生疑惑的望着雲山，詢問凌辰：“既然中意這頭殭屍，為何不直接將它帶走？”
凌辰解釋道：“他不是尋常意義上的生靈，他需要的是自己走出大山，自己去看看這世間的一切，若是真的去了人皇谷，那便是我們的緣分。”
“那要是他一直待在雲山，並不會走出這裏呢？”
凌辰輕輕一笑，道：“那便沒有緣分，他只能永遠活在雲山之中，這裏的人族皆是處於最底層的，對於他的認知處在嗜血的範圍，他想要得到真正意義上的存在感，只能走出這裏。”
“可是世人又有幾人能像我們一般平等看待這天下的生靈，只有聖地之人才會如此，因此等他出來便會發現，人界聖地那才是他的目標，世間一切不過過眼雲煙。”
九兒趴在凌辰腿上，瓓罱和零澤列在兩側，認真聽着凌辰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