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操控者

有了之前天道遊戲世界的經歷，左哲對此時的境況已經非常熟悉了。那些強者們似乎都很喜歡將自己的世界，構造成為類似虛擬遊戲世界的世界。

不過，在左哲看來，這個世界對自己的約束力看上去並不強烈。也正是如此，左哲才能憑空的製造出光爺，賦予光爺與這個世界的普通人類似的外形。

當然，光爺本質上並不是人，而是一個徒有人類外形的機械人。仔細觀看的話，會發現光爺身上並沒有汗毛。如果剖開光爺的皮膚，會發現皮膚下面並沒有血肉。

而這個世界上的人類，毫無疑問是有着汗毛和血肉組織的。即便是在之前的天道世界中，其中的人類也是有汗毛和血肉組織。作為一個並不算真是的世界，其中的人類竟然完美的復刻了生命的形態，連看上去可以被省略的細枝末節都被完美的刻畫，這種工作量不由得讓左哲咋舌。

如果按照左哲的意思，與其給每個人安排數十萬億個有着不同功能和運轉方式的細胞，還不如直接將人類變成只有幾百個零件的機械人。如此一來，將數十萬億的組成部分簡化成為數百個大大小小的零件，就能省下大量的成本。將這些省下來的世界本源，用在更有意義的地方，豈不是更好？

很明顯，這個問題並不是什麼複雜的問題，只要天道等存在不是敗家子就不會想不到這一點。但是，他們依舊選擇完美刻畫出人類的外形汗毛和內置血肉。

這明顯是不合理的。或者說，有什麼力量在驅使着他們，不得不按照這樣的規則來做。如果天道等存在凝聚出的世界，並不是他們自己負責的細節，那事情就說得過去了。天道等存在只是負責編製世界的大體框架，具體的細枝末節則由某位更加高級的存在設置，這樣的設定就容易理解了。

不過，還有另外的一個選項。相比於構建整個世界，更容易的方式那便是控制左哲這個人。每個人見到的世界都不是真實的世界，而是感知傳遞迴來的世界。世界具體是怎樣的，不僅僅取決於真實世界的樣貌，更取決於我們的感知。同樣的白天，盲人看到的世界是漆黑一片的，普通人看到的世界是繽紛多彩的。而同樣的夜晚，普通人看到的是昏暗的，佩戴上夜視儀的人們則可以看到慘綠色的世界。

明明世界並沒有發生變化，只是因為光線的區別，就讓人有了截然不同的觀感。同樣的感官下，普通人和醉漢感受到的又有不同。醉漢因為酒精的麻醉，讓他們感知中的世界搖搖晃晃，就像是踩在跳床上一樣難以站穩。

那麼，如果某位強大的存在事先將左哲控制了起來，通過操縱左哲的感官來控制左哲能夠看到感受到的一切呢？這樣的做法中，只要那位強大的存在絕對控制住了左哲，就可以隨意操控左哲感受到的一切。

如此一來，需要消耗的能源和力量就會非常非常的少，幾乎是毫不費力的。這就像是一款全息網絡遊戲。遊戲開發商並不需要改造地球，而只需要改造地球在遊戲玩家感受中的樣子。即便是玩家想要通過觀看原子核來驗證這個世界的真偽，遊戲開發商也只需要研製出相應的模塊，就可以虛擬出玩家心理預期中的畫面。

如果道路上滿是刺腳的尖銳石子，相比於費時費力的休整道路，更省力的方式毫無疑問是給自己的雙腳套上一雙鞋子。

一雙簡簡單單的鞋子，就能改變腳底對於大地的觀感。即便是踩在了尖銳的石子上，腳下的鞋底也能從容的站立。

“如果有可能，我希望這不是真的。”深吸一口氣，左哲不希望自己之前經歷的一切，都只是某位存在給自己製造的幻覺。只可惜，這種概率實在是太高了。與其給左哲製造一個個全新的世界，更省力的方式毫無疑問是篡改左哲的感官，讓左哲誤以為自己經歷了一個個的世界。

通過一個個世界的考驗任務，遊戲製造者只是消耗了一點點的力量。而身為接受考驗者，左哲卻經歷了滄海桑田一般的歲月變遷，在一次次的艱苦戰鬥中獲得了升華和突破。

如果將其用在培養士兵上面，的確是一個快速培養出優秀士兵的低成本好辦法。只是，這種隨意操控他人觀感，操縱他人眼前世界的事情，的確是讓人很是心煩。明明是付出巨大代價后的成就，卻最終被證明只是黃粱一夢罷了。如果沒有足夠強大的意志力，恐怕就要被折磨瘋了。

不過話說回來，能夠堅持到最後的人，必定是意志無比堅定的人。這樣的人即便被通知了現實，也多半是能夠硬抗下這等殘酷的打擊的。

偏頭看了眼身邊這個沉默不語的光頭，左哲記憶中光爺從最開始起，就出現在了自己的身旁，一直伴隨着自己走到了現在。如果要有什麼監視左哲一舉一動的輔助智能的話，光爺無疑是最佳的人選。如果以左哲的偏好，在美杜莎和光爺之間，左哲毫無懸念的會選擇美杜莎跟隨自己一同行動。

這些也只是左哲的猜測而已。沒有絲毫的證據，或許只是異想天開的的腦洞，左哲不應該只是依靠自己不靠譜的猜測來貿然做出決斷。

可到了左哲這個層次，又怎麼會毫無證據的冒出毫無憑據的猜測？連自身的命運都可以掌控，又有什麼東西能夠突破左哲的掌控，突兀的出現在左哲的腦海中？

似乎感受到了左哲的異常，走在左哲前面的光爺下意識的回頭看了一眼。見左哲一切如常，光爺這才將光頭轉了回去。

可就在下一刻，一道利刃突兀的刺穿了光爺心臟執之中的意識核心，讓左哲前方的光爺化作了一道散開的流光。

如果光爺真的是左哲製造的，那麼左哲有權將其處死。在光爺願意與左哲前來冒險的一刻，就代表着光爺已經有了接受死亡的心理準備。所以，左哲選擇了動手，親手殺死光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