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你偏愛,痛也很愉快(一)

對你偏愛,痛也很愉快(一)

律政女王,我愛你,對你偏愛,痛也很愉快(一)

黃豆豆喜歡秦涼,這世界上,她最喜歡秦涼了。舒愨鵡琻

小的時候家長開玩笑,會說:“秦涼,豆豆是你媳婦,你可不能欺負她。”

秦涼小小年紀就出落得風華絕代,這是有目共睹的,卻不是誰都能入他的眼,當年他把眉毛一揚:“我不要。”

黃豆豆小的時候聽不出秦涼語氣中的無奈,像條小跟屁蟲似的粘在秦涼的身後。那還是會甩清鼻涕的年代,咿咿呀呀的發音,連‘哥哥’兩字都叫不明白,就喜歡跟着他打轉。

摔倒了,坐在地板上哇哇大哭。秦涼看着頭疼,從來不上前抱她,把保姆叫過來:“把她抱到房間裏去,吵得我頭疼。”

漸漸的長大一些,樓上樓下的可以跟着他跑了,總不至於再摔跟頭。秦涼卻早已長成英俊挺拔的少年,盈盈公府步,又豈是黃豆豆的小短腿可以追趕得上的。

覺得影響他工作,進書房時會將她關在門外頭。就聽秦涼在裏面打電話,讓人將她送回去。

在黃豆豆的世界裏,秦涼從來都是高高在上的,君從天上來,端正無從。從白雪翠竹的少年郎長到現在,永遠望塵莫及。

喜歡他的女人那麼多,而他從來不為所動,冷眼看世間。

那雙桃花眸子淡淡眯起的時候,幾乎是不帶溫度的。

就連林向雨都要說她:“豆豆,何必那麼死心眼呢。我認識秦涼太多年了,他做哥哥可以,做老公……”搖了搖頭,不再說下去。事實上她想不出什麼樣的女人能駕馭得了秦涼。

可是黃豆豆就是喜歡秦涼,即便他不憐惜起一個人來幾近無情,但她依舊喜歡。

不需要別人說,她比誰都清楚。

林向雨見她是鐵了心,漸漸的也不再說。有的時候人就是如此,不撞南牆就很難回頭。

黃豆豆上到四十四樓的時候,她會儘可能的替她說好話。

“秦總,豆豆那麼一個可憐的小姑娘,好不容易放假過來看你,讓她進來吧。”

秦涼板著臉,一點兒私情都不講,眯起眸子說:“你這個私人秘書要是不想幹了,跟她一起走。”

林向雨吐了下舌頭,悄悄的退出來。愛莫能助:“豆豆,你先回去吧,你秦涼哥哥忙壞了,這會兒真的抽不出時間。”

黃豆豆在永新集團的大廈前,站在烈日炎炎里數算着,她已經有九十六天零八個小時沒有見到秦涼了。

只是很想他,坐在噴水池邊不願離開。

秦涼很晚才下班,差不多最後一個離開,幾乎是踏着夜色來。

不等她歡快的迎上去,已經有人先她一步站到他面前。明顯有約在先。

落落大方的一個女人,即便天色昏暗,還能看出是個美人,身材窈窕曼妙,彷彿楊柳青青。

盛夏着裝單薄,亦是皓腕如柳,走過去攀上秦涼的手臂,笑語盈盈的問他:“我們今晚吃什麼?”

他們去了一家私房菜館。

黃豆豆也鬼使神差的跟過去,路上給秦暖打電話,只是心神不寧。

問她:“如果你等一個人很久很久,而那個人卻跟別人走了,你會怎麼做?”

秦暖平時懶洋洋的,小脾氣上來了也很暴躁。下意識想到離宗政攬着其他女生在自己面前招搖過市,咬牙切齒:“即便不扇他兩巴掌,也要潑他一身茶,反正不能便宜他”

黃豆豆真的做了荒唐事,腦中一片空白,推門進來,甚至不等想明白,已經端起桌上的茶水朝那女人潑了上去,如同妖魔附體。

直到秦涼攥上她的手腕,她才恍然回過神。骨頭要被捏斷了,撕心裂肺的疼起來。

就聽秦涼怒不可遏:“黃豆豆,你發什麼瘋?誰讓你跑到這裏任性的?”

美人被潑了一臉茶,仍舊可人的說:“算了,別跟她一個小孩子計較了。”那眼神刮在黃豆豆的臉上卻一點兒都不溫婉,嗖嗖的,跟小刀子似的。

可是秦涼不打算罷休,他明顯氣壞了,他的脾氣本來就不好。

當即給林向雨打電話,讓她把人帶回去。

黃豆豆目不轉睛的凝視他,手腕那樣疼,卻不肯說求饒的話。氣氛一直僵持着,直到林向雨匆匆趕來,將她帶離現場。菜館前的燈火霓虹下,那眼淚終於像斷線的珠子滾下來。

林向雨摸着她的腦袋感嘆:“何必呢。”

是啊,何必呢?天下有那麼多很好很好的男子,為什麼非得是他。

可是,愛情就是這樣無藥可救。明知道他不好,愛上了,卻沒有辦法改變。

黃豆豆覺得自己喜歡秦涼就如同在做一場夢,被魘住了,即便萬箭穿心,卻醒也醒不來,不得已朝朝暮暮。

林向雨拉上她這雙手,握在掌中。

“不怕你笑話,其實我也喜歡過秦涼,跟在他身邊這麼多年,怎麼可能不心動,你看,那個男人比花還要迷人。可是,向雨姐比你聰明,知道那是罌粟,碰不得,所以我早早就不喜歡他了。”

黃豆豆淚眼婆娑:“向雨姐,那是因為你本來就不喜歡他。真正喜歡一個人是沒有辦法停下來的。”

林向雨愣住,只得載上她回去。

再見劉玉是幾天後,黃豆豆險些忘了她,畢竟秦涼周圍的女人個個漂亮,她都沒有太深刻的印象,站到她面前擋了她的去路。

黃豆豆才看清是那個被她潑了一碗茶的女人。

女人描淡妝,着素衣,依舊一身風情。這樣茶花一般的女人,才有資格和秦涼站到一起。

黃豆豆有些心酸的想,問她:“你想幹什麼?”

“啪!”

始料不及,女人揚手就是一巴掌。

黃豆豆一側臉頰大火燒上去似的疼。不等女人另一巴掌打上來,她已經回敬給她。

劉玉沒想到是個堅硬不肯吃虧的小姑娘,明明要數倍還上來,盯着黃豆豆,眼神忽地陣閃爍,捂上臉就差盈盈的哭起來。

美人淚,只怕要是這個世界上最鋒利不摧的武器。

連秦涼這樣看透整個*都市的人,卻看不穿劉玉。

什麼時候走過來的,黃豆豆都沒看到,只覺得手臂被人狠狠的扯了下,踉踉蹌蹌沒有站穩,狼狽的跌倒在地。

秦涼真要被她給氣死了。

“黃豆豆,你有完沒完了?你要撒潑任性,給我滾回去。”然後細細看了下女人被打的臉頰,問她:“有沒有事?”

那一日或許是要下雨的緣故,天與地悶得人一片窒息。

黃豆豆坐在那裏,沒人上前來拉她,她也忘記起來。像被打傻了,怔怔的坐在那裏。只覺得水泥地面滾燙,雙手按在上面,像兩條高速路,四通八達,直速而上,一直烤在心口上,油炸一般的疼。

她是個倔強的小姑娘,從小被家裏寵大的小公主。可是,黃豆豆卻從不任性,唯一做過最任性的事就是喜歡秦涼。

連黃宇都說:“豆豆,你不要再喜歡秦涼哥哥了,他不適合你。爸爸會給你找個最好的男孩子來娶你,對你千依百順。”

黃豆豆只是搖頭:“我不要,我就要秦涼哥哥。”

這樣任性。

她先愛了,而他一直隨意,所以,那個註定顛沛流離,萬箭穿心的要是她。

黃宇常常無可奈何,覺得是場孽緣,當初不該給兩人取一樣的名字。糾纏上了,分也分不開。

秦涼何時帶着劉玉離開的也不知道,似聽他說了句:“別理她,這是個瘋丫頭。”便揚長而去。

連黃豆豆自己都要說,她就是個瘋丫頭,而且沒皮沒臉。

這些年秦涼對她的排斥簡直顯而易見,他的世界本來就不喜歡有人打擾,尤不喜歡她。

一直以來都是她心甘情願,說出來很奇怪,就跟不知痛癢似的。

從小學時開始,只要一放假,黃豆豆便要飛過來,恨不得每天都粘着秦涼,那時哪知道什麼喜歡,就是喜歡秦涼這個大哥哥。後來乾脆到這邊讀書,正好黃宇在這邊開了分公司,舉家都會來這邊住很長一段時間。

她徹底成了秦涼的小跟班。

奈何年頭差得太多,五六年在別人看來算不得什麼,對於她和秦涼來說卻像是天塹。她上小學的時候秦涼已經上大學了,一米八幾的翩翩少年,最討厭的就是她這樣的豆芽菜。

秦涼說他最討厭有人纏着他,由其是女人,麻煩的要命。

那時候黃豆豆就不記得秦涼什麼時候對她笑過,他似乎不會笑,整天板著臉。喜歡獨立思考,安靜做事,且做什麼都是有模有樣。

而且他的生活很規律,幾乎沒有錯亂過。早上起來跑步,打球,吃早餐……除了正常的課業時間,大都在家裏看課外書,秦涼的閱讀量驚人,記憶力更是讓人稱頌,翻起一頁念出來,他可以隨口說出出處。從他能看懂其他語種的書籍開始,秦家的書房由兩個變成三個。只用來放書,名副其實的書房,一間幾個大架子,整整齊齊的擺放。而且秦涼還喜歡讀一些冷門偏門,那些別人根本不會感興緻的,漸漸的,書房就成了秦涼的私人領域。

黃豆豆每次找不到秦涼的時候,便會想到他的秘密基地。

就是那個午後,她覺得自己愛上秦涼了,一眼萬年。

黃豆豆輕輕把門打開,探頭探腦的看進去,就看到秦涼閑散地靠在書架上看書,是那種深棕色的書架,他的襯衣也是黑色的,秦涼像他爸爸,鍾愛簡單的顏色,以黑白為主。正有一束光打過去,卻顯襯得面如冠玉,由其好看。連額前低垂的發線都靜靜爬滿陽光,輪廓明亮溫暖。

秦涼是那種連細枝末葉都優雅乾淨的男生,即便他穿着普通的家服服,坐在沙發上什麼都不動只看書的時候,亦有一種低調的奢華。

黃宇注意之後心服口服,這樣的風範,難怪當初要嘲諷他學習不好又長相難看了。相比而之,委實差很多。

攬着黃豆豆感慨:“豆豆,這樣的男人咱不能要,駕馭不了。”

該是萬千寵愛於一身的,可是,這樣無可挑剔的雋永非凡,倒讓人感覺不像真的。

那樣的眉眼柔和也是黃豆豆第一次看到,似乎是看到了喜歡的段子,只見他嘴角微微的翹起,極慢極慢的,好像電影裏的慢動作。修指也一頁一頁翻的緩慢,那一刻的時間靜止了,被凍結在黃豆豆的腦海里一輩子。

只是那時候她還不到一米,而秦涼已經是個玉樹臨風的少年了。

那以後黃豆豆更喜歡來秦家玩,秦涼要做什麼,她也喜歡跟着。

有幾次秦涼出去見朋友,她要一起。大人在場不好拒絕,秦涼就帶上她。那時的黃豆豆穿蓬鬆的公主裙,雪紡一層一層的,頭上扎兩個小犄角,要從家長的手裏接過來抱到車上去。

再給她寄好安全帶,還要再三囑咐:“黃豆豆,你坐穩了。”

年紀相仿的一群人,起初看到黃豆豆,還以為是秦暖。

指着她問:“哎,秦少,這是你家那隻小猴子?長得真漂亮啊,不過你妹跟你不像呢。”

秦涼任朋友將她抱下來,蹙了下眉,懶洋洋說:“不是我們家那隻,是另一隻。”

有人便打笑他:“秦少,你到底有幾個好妹妹?”

別說,朋友家的湊一湊還真有幾個,不過個個省心,就這隻最粘人。

帶着孩子玩什麼都不方便,由其一群男孩子血氣方剛,要爆一句粗話,說完了馬上意識到有小朋友在場。

漸漸有人受不了,就提議:“秦少,孩子不能抱到這裏來看。家裏沒人帶么?不會是你童養媳吧?”

當時一句玩笑話,不知怎麼就傳開了。以後黃豆豆出現,再沒人把她誤認成秦暖,秦涼的妹妹。

都是老遠就跟她招呼:“喂,秦涼的小媳婦……”

喂,秦涼的小媳婦。這樣一叫幾年的時間都過去了。

越發遙不可及。

當她長成少女的時候,他已經提早修完學業,繼承永新集團,成了業界最炙手可熱的黑馬人物。

黃豆豆穿着校服按部就班過校園生活時,秦涼已經坐在四十四樓寬敞的辦公室里玩轉手裏的企劃案,西裝褲線永遠熨得筆直,襯衣領帶每天嚴絲合縫,一絲不苟。

時而會聽到有關他的緋聞,有上流名媛,也有娛樂圈的當紅花旦,有時還會配有幾幀照片,長焦距拉出來的。唯有一對錦衣男女,其他的都已虛化。

即便是抓拍,他仍舊完美得無可挑剔。便不得不說這是天生的本事。

黃豆豆會將那些報導收集來,只剪下他放到床頭櫃的盒子裏。其他的揉成一團扔進垃圾筒,從不花時間去想,她永遠沒有太多的時間。

一旦得出空來,也不會花在這些子虛烏有的事情上。她知道那些傳言都不是真的,媒體就愛捕風捉影。

她還要去四十四樓看秦涼。

一放學就過去,衣服來不及換,寬大的校服,雙肩包。進去的時候,前台都認得她了。

對另一個說;“這是秦總的妹妹。”

如果秦涼在公司,便會客氣的請她上去。

看那些白領們每天打扮時尚,穿繽彩紛呈的漂亮衣服,女性玲瓏的曲線表現得淋漓盡致。就連林向雨也是,本來長得就不低,穿一雙高跟鞋,短裙黑絲襪,連黃豆豆都覺得女人一定要這樣才美麗不可方物。

哪裏像她,到現在胸還是平的。時常忘記穿胸衣,也不覺會有什麼大礙。

有那麼一次崴到了腳秦涼背着她。側首過來:“你是太平公主么?”

黃豆豆反應過來臉一紅,攬着他:“秦涼哥哥,你們男人是不是都喜歡那種豐滿性感的女人?”

秦涼飄飄問:“誰告訴你的?”

“宗政。”

“他的話你也信?”

“為什麼不信?”

秦涼若有所思:“看看秦暖你就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了。”

黃豆豆跟秦暖一比還算好的,至少不像她那麼乾瘦,秦暖才真的宛如一塊搓衣板。

連秦涼都不可思議,離宗政竟敢說男人喜歡飽滿的。

即便上到四十四樓也不一定次次都能看到秦涼,要看他的心情好不好。如果那一天的工作上不順利,或者心情煩躁,連林向雨都不敢往前湊,離得遠遠的,見黃豆豆上來,就朝她示意,好像總裁辦公室是危險重地。

黃豆豆不怎麼怕他,聽聞不是焦頭爛額的大事時,就會探頭探腦的開門進去。

揚起大大的笑:“秦涼哥哥。”

外人都說黃豆豆跟秦涼的感情比秦暖跟秦涼的感情還要好,更像一對兄妹。

哪裏是這樣,只是黃豆豆比較厚臉皮而已。不像秦暖,一覺得秦涼無趣,就想走人了。只有她,面對不苟言笑的秦涼,即便一整天一句話都不說,也不會覺得厭倦。彷彿可以永遠不知倦怠的喜歡他。

黃豆豆一直這樣覺得。

所以,無論他是冷言還是冷語,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黃豆豆通通不怕。

你問她疼么?她目光堅定的搖搖頭,不疼,起碼她不覺得。

秦涼多數會不理她,只把她當成一個瘋丫頭任她在眼前又吵又鬧。反正沒有辦法,就算現在將人送回去,過不了多久她還會膩上來。

這種反覆的事情做了太多年頭,無濟於事,秦涼也懶得再驅逐她。視而不見,閉起耳朵,無論黃豆豆說她考了第幾名,要報什麼學校,說他跟哪個女明星不合適……他通通聽不進心裏去,黃豆豆坐在那裏就像一隻永遠無傷大雅的蒼蠅。

只是秦涼那種潔癖男,也休想近他的身。就那麼一個不近不遠的距離,足以將人耗到筋疲力盡。

天雷滾滾,很快下起傾盆大雨。一滴一滴的打下來,打到黃豆豆的天靈蓋上,才覺清明了一些。

下了很長時間的雨,全身都冷透了。從地上爬起來,試了兩次,一雙腿麻木地站不起身。怨不得別人,秦涼就是那樣的一個人,他不接納的東西,便是連微薄的希冀都不會給。是她不知好歹,陷入遐想……

手臂一下被人摻上,是打着傘的林向雨。

只剩嘆氣的份:“傻丫頭,秦涼平時說你腦子有問題,可不是還真有問題么。”

當晚高燒不止,夜裏不停的說夢話。折騰了整整一夜,天邊魚肚泛白的時候燒才褪下來。叢瑤心疼得直掉眼淚。

醒過來了狀態也不是很好,總算高考結束了,否則一切都要遭透了。

黃宇悶聲想了一夜,早上撫着黃豆豆的額發,本來挺漂亮的一個小姑娘,臉色蒼白,宛如透明了起來,一點兒生機都沒有了。

“聽爸爸的話,去國外念書吧,換一個環境,再回來會發現一切都不一樣了。”

這件事他不止一次的跟她說,每次都被黃豆豆毫不猶豫的否決掉。有的時候人堅守的是一種信仰,再貧瘠則不能捨棄。

在黃豆豆眼裏對秦涼就是那樣。

這一次只說:“我想一想。”

林向雨這幾天上班一直帶着情緒,秦涼說什麼她也愛理不理,公事公辦,除此之外就很不耐煩。

秦涼這一刻清凈下來,曲指叩了叩桌面,好整以暇:“說說吧,你鬧什麼情緒?有跨國集團挖角,還是永新待遇不好,工資不高?”

林向雨本來要出去了,既然他問起了。她轉過頭來反問他:“你怎麼不問我,這幾天豆豆有沒有來找過你,是不是每天過來都被我攔下了,是不是那丫頭高考結束了,是不是考得很好……”發現要問的實在太多,她頓了下,緩緩說:“你不會連她高三畢業都不知道吧?不知道她多大了,也不知道她今年高考?她來不來這裏,對你來說根本無關緊要是不是?”

秦涼桃花眸子淡淡眯起,對林向雨一連串的發問似有不耐。

連發音都冷了起來:“她沒說過我怎麼知道。”

林向雨絕望的一額首,怒極反笑:“行了,秦涼,我服你了,跟你做這麼多年的朋友我最服你。”

然後她說:“林向雨今年十八歲,一米六七,四十四公斤。左眼一點二,右眼一點二。她很努力的保護視力,因為你說過你喜歡剪水雙瞳,黑白分明的女生,她怕一戴了鏡子眼睛就會變型。她學習成績很好,理科全校第一,全省第三,但她很辛苦,整個高三半夜兩點之前沒有睡過覺,高考那幾天更是連續流鼻血。因為她要考M大,那個當年你輕輕鬆鬆就能讓的M大。可是對於一個偏文科的小姑娘來說,卻實在吃力……”

她喜歡吃甜食,也喜歡吃油炸食品,最喜歡喝可樂,討厭吃薯片。喜歡看電影,穿悠閑寬鬆的衣服,喜歡扎馬尾,因為她笨,綁不出任何花樣來……

喜歡瀟洒的女人,貓一樣也可以,喜歡韓國的男明星,因為他們個個眼角狹長,讓她覺得很有溫度。可是沒有長性,熱情不會維繫兩個月,甚至更短。只有喜歡秦涼,十五年多,近五千個日日夜夜,執着入骨,像個瘋子,而且不折不扣。

但就是這個瘋子,也有累了想要停下來的一天。

林向雨心酸至極:“這些不是我要告訴你的,而是豆豆一直一直在你耳旁念叨的。你記性那麼好卻不知道,可見你沒哪一次聽得進她說的話。現在連我這個偶爾聽到一句半句的人都背熟了。”她轉身出去,告訴他:“你放心吧,豆豆不會再來煩你了。那天她淋了雨,生病了。”

秦涼要是那種少言寡語的人,喜歡一個人在一個安靜的空間裏做事情。所以除了必要的交際應酬,他都懶得說話。

不覺得有什麼,甚至沒有空落的感覺。早在何時有人幫他補足了,黃豆豆在別人面前要是個懂事聽話的小姑娘。在秦涼麵前卻很活潑好動,愛笑,愛說話,時而會任性,每天跟小鳥一樣嘰嘰喳喳的。

即便他不高興,說了她幾句,就算當時紅着臉眼睛瞪得圓圓的,好像很泄氣,沒多久便又有說有笑了。

一個人自說自話有什麼好說的呢?何況不是一天兩天,要很多年。這些年她總要不停的說。

知道有些事情他不關心,就會記不住,她便一遍一遍的說給他聽,以為說得次數多了,總會記得一點點。

聽說一個人在另一個人的生命里循環往複很久,忽然有一天停下了,就會讓人有短暫的不適。哪怕一個瞬間……

黃豆豆覺得,她掙扎了那麼久,在秦涼的生命里能得到的似乎只有那麼一個瞬間,甚至沒有。畢竟秦涼跟其他男子是不一樣的。

她再沒有來煩他。

就好像一縷水蒸氣,陽光灑下來,便蒸發殆盡。

連秦暖都要覺得不適應了,吃早餐的時候托着腮悶悶不樂:“還有比高三的假期更漫長放鬆的么,豆豆不該住在咱們家裏?她怎麼不來了?”

江南看了秦涼一眼,只說:“聽說豆豆要出國念書了。”

秦暖哀呼;“不要,豆豆不說要考M大的,她那麼用功。”

秦涼垂下眸子,安靜的吃碗裏的粥。

直到秦涼生日,秦家舉行生日宴。

秦暖老早就給黃豆豆打了電話,讓她非來不可。

黃豆豆才穿着曳地禮服出場,通體黑色,裁剪簡單。整個人又瘦了一些,連臉上的嬰兒肥都隱約不可見了,卻明媚不可方物。長發堆綰,盈盈而入,宛如踩在無數細碎而粼粼的波光中,風度從容,氣質恬靜。

望着秦涼的時候微微笑起來,掩不住眼底的一絲落寞。

秦涼只一個回眸的瞬間,心口被什麼撞擊,微微疼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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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政女王,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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