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放心不疼
夜晚降臨,顧家莊園一片寧靜,看上去巍峨顯貴。
客廳燈火通明。
木棍落在人身上的聲音,壓抑殘忍。
地上,唐子衿已經是奄奄一息,艱難的睜開眼睛,看着眼前殘忍的男人,心裏全是冰涼。
早在顧瑾言把視頻甩過來的時候,唐子衿就已經解釋過了,她跟裏面那個男人沒有半點關係。
此時此刻,唐子衿已經是傷痕纍纍,身上好多地方都已經麻木,雙手卻死死的護着自己小腹的地方,不肯放手。
她懷孕了,孩子剛剛滿月。
結婚三年,她已經失去了兩個孩子,這是第三個,若是這個也留不住,她很有可能一輩子都不會再有孩子了。
所以,唐子衿要這個孩子!
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看着眼前那個疏離矜貴的男人,唐子衿的眼淚刷的一下子,落了下來。
身旁的傭人還沒有停下手裏的棍子,唐子衿好像是一條死狗一樣,艱難的爬到沙發邊上,輕輕地扯着男人的褲腳,卑微的不像話。
什麼尊嚴,什麼骨氣,結婚三年,這些東西,早就已經磨得一點都不剩了。
眼下,唐子衿只想保住自己的孩子。
求求他,也許,他會心軟的,那,也是他的孩子啊。
“我跟視頻里的人,真的沒有關係,真的。”唐子衿眼淚漣漣,死死地抓着顧瑾言的褲腳,好像那就是自己最後一刻救命稻草一般。
“閉嘴!”顧瑾言冷喝一聲,滿眼都是不屑。
唐子衿怔了一下,傻獃獃的坐在那裏看着顧瑾言。
顧瑾言殘忍的咧開嘴,“聽說,你懷孕了?”
聲音冰冷,眼神更是冰冷,好像是刀子一樣,刮過唐子衿的小腹。
唐子衿綳直了身子,雙手死死地捂着自己的小腹。
她很清楚,顧瑾言不愛她,他們的婚姻,不過是顧瑾言手裏的工具,她也是顧瑾言手裏的武器,都是用來報復唐家,報復她父親害死他母親的工具。
顧瑾言還真是厲害,把她這件武器發揮的淋漓盡致,弄垮了家族經營幾十年的一切。
唐子衿閉了閉眼睛,滿臉都是痛色,一步錯,步步錯,都是她的錯。
為了肚子裏的孩子,唐子衿艱難的開口,想要求情。
可是聲音還沒發出來,就覺得下顎劇痛。
顧瑾言彎腰,捏着她的下巴,冷笑,“孩子是誰的?”
“是我們的。”唐子衿聲音顫抖,眼淚也不爭氣的流了一臉。
“呵,我的?”顧瑾言冷笑一聲,眼神忽然凌厲起來,“你以為,你配給我生孩子?”
唐子衿大大的眼睛裏蓄滿了淚水,“顧瑾言,我……”
顧瑾言冷冷的眼刀飛過去,“你想要這個孩子?”
唐子衿下意識的閃躲,不敢去看顧瑾言這滿臉的冰冷。
她想要這個孩子,可是她不敢說,她不知道,顧瑾言到底會不會同意。
顧瑾言似乎是沒有了耐心,手下更加用力,“想要還是不想要?”
唐子衿痛的渾身顫抖,卻還是小心翼翼的點了點頭,“我想要。”
結婚三年,這是唐子衿第一次敢在顧瑾言的面前說想要什麼。
顧瑾言冷笑一聲,卻鬆開了唐子衿的下顎,站起身來,居高臨下的看着她。
“既然你想要,那我們就來試試這野種的運氣吧。”
什麼?
唐子衿有些不懂顧瑾言的意思。
顧瑾言利落的解開皮帶,粗暴的綁住了唐子衿的雙手,冷笑,“你猜,誰的運氣好一些?”
“不要!”唐子衿終於回過神來,瑟瑟發抖,下意識的想要逃離。
只可惜,顧瑾言力氣很大,禁錮着她的身形,絲毫不給她逃離的機會。
傭人見狀,紛紛退了出去,屋子裏,就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顧瑾言,我求你,不要。”唐子衿的淚水到處揮灑,姿勢卑微,說出來的話更是卑微。
只可惜,顧瑾言充耳不聞,只是利索的解開褲子,毫不憐惜的撞了進去。
鮮紅濃稠的血液順着唐子衿的雙腿蜿蜒而下,唐子衿心如死灰,她知道,這個孩子,終究還是沒留下來。
顧瑾言似乎是看不見唐子衿心如死灰的樣子,冷笑一聲,“看來,還是我的運氣好一些。”
轉身上樓,洗漱清理去了。
唐子衿的身子垮了下來,眼眶早就已經乾枯,事已至此,唐子衿才發現,自己連流淚的資格,都沒有了。
顧瑾言,你好狠,你好厲害,這,也是你的孩子啊。
唐子衿雙手死死地捂着自己的小腹,徒勞無功的想要讓這一切停下來,直到感覺到什麼東西一點一點的剝離自己的身體,這感覺,當真是又熟悉,又可怕。
寶寶,對不起,媽媽終究還是沒保住你。
終於,唐子衿受不住這劇痛,昏死過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唐子衿發現自己躺在婦產科的手術台上。
這個地方,她就算是死了,也能一眼認出來!
就是在這裏,她兩次失去了自己的孩子,這是第三次。
眼睜睜看着孩子剝離自己身體被丟進垃圾桶的感覺,真的太痛了,痛到不敢回憶。
內心深處的恐懼,讓唐子衿劇烈的掙紮起來。
不要!她不要再手術了,不要!
感覺到唐子衿的掙扎,邊上穿着白大褂的醫生回過頭來,淡淡的看着她。
四目相對,唐子衿的心好像被什麼東西戳了一下,獃獃的看着自己跟前的女人。
竟然是她。
喬思雨,全世界都認為她跟顧瑾言才是天生一對,就算顧瑾言已經結婚了,可是兩個人還是會時不時的一同出現在八卦頭條新聞上面,當真是火爆的緊,相比之下,她這個正牌妻子,倒更像是個笑話。
喬思雨溫柔的笑了笑,“很意外?”
唐子衿的確意外,沒有想到,顧瑾言已經喪心病狂到了這個程度。
是有多恨才會讓喬思雨來做手術?
唐子衿很想擺脫這裏,可是手腳都被舒服,根本掙扎不開,手腕腳踝,都因為她的掙扎,被勒出一道道觸目驚心的血痕。
“我也很意外,瑾言會讓我來做這個手術,知道你很不甘心,也很不舍,可是別執着了,這個孩子,已經死了。”喬思雨說話的時候,很溫柔,彎着身子,貼着唐子衿的耳邊。
唐子衿眼裏都是絕望。
是啊,沒有用的。
就算是逃離了手術台又怎麼樣?
顧瑾言不會放過她的,不是嗎?
“放心,我會很輕的。”喬思雨溫柔的笑了笑,只是這笑容,怎麼看,都讓人毛骨悚然,那偽善的面具,一點一點裂開,露出後面殘忍猙獰的本來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