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chapter.68
郝澤騎在鳥背上,啃着個白白嫩嫩的大果子,正吃的開心。突然覺得鼻子有些痒痒的,一個沒止住,就打了好幾個噴嚏,打得連眼淚都出來了。
誰在背後說他壞話呢!?
他摸了摸鼻子,抬頭看着有些發陰的天空,奇怪這天氣怎麼說變就變,上午那時候還是晴空萬里,現在才正午剛過沒多久,天氣就變成這個鬼樣子了。
郝澤突然覺得有什麼涼涼的東西打在了他的臉上,他伸出手,突然發現有幾滴雨水砸到了手心裏。
雨……?
“變天了。”
521的聲音乍然響起,只不過聲音裏面的情緒讓人捉摸不透,根本不像是一個雨天就能帶來的情感。
“變天了…...?”
郝澤覺得521話中有話,看着越來越大的雨勢與黑沉沉的天空,便拍了拍小八的後背,示意它到地面上去。
雷雨天氣不能在高處待着這點他還是知道的。
“嗯。”
521沉默了一下,話中帶着無法讓人忽略的深沉。
“那個擾亂秩序的傢伙,出現了。”
大雨瓢潑而下,讓人根本看不見剛才還溫暖如春的影子。
郝澤張口想繼續說點什麼,結果因為這稀里嘩啦的雨聲,聲音一出口就被雨聲淹沒的一乾二淨。
郝澤知道這時候還是先管好自己,至於變數什麼的還是待會兒和521再好好的談一談。
於是他一把撈起變成蛋了的小八,變成自己久違了的獸態,向前奔跑而去。
他現在身處森林裏面,到處都是泥土與各式各樣的岩石,因為雨天的到來,所以到處都十分的泥濘和濕滑。人類的形態實在是不適合在這種天氣里趕路,輕盈的獸態反而會更方便一些。
而且也說了這裏是森林,還是地勢平緩的森林,所以周圍根本就沒有什麼讓人躲避的山洞之類的東西。
更何況小學生都明白雨天別趴在大樹下面躲雨,他也別想尋求大樹的庇護了。郝澤一路打量着周圍的植物,無奈根本沒有什麼什麼植物的葉子可以把他遮住躲雨的。
他只好邁動自己的幾隻小蹄子,全速前進。
真是倒霉。
天空突然轉成烏雲密佈的樣子,時烏便好奇的多看了兩眼。
他走到窗邊,看着雨滴快速的打在玻璃上,甚至讓他幾乎看不清室外的風景,不由得皺了皺眉。
這雨,是下在郝澤去的那個方向的。
時烏看着這樣的雨勢了,只想奪門而出去尋找郝澤,而不是干坐在這裏當個什麼惡魔搜捕隊的隊長。
他吸了一口氣,突然發現有一隻小手拽住了他的袖子。
時烏低頭看了過去,看見是提莫正抬着頭看他,沖他搖頭。
時烏明白提莫是什麼意思,他自己何嘗不是更明白他該做什麼。
要是堅持不住,那之前的努力就會前功盡棄,甚至還會帶來許許多多的麻煩事,比如說來自各方的懷疑什麼的,這種東西越少越好,多了百害而無一利。
只是……
他突然感覺提莫更用力的扯了扯他的袖子。
時烏緩緩抬頭,吐出一口氣,輕聲說。
“我明白了。”
阿伽雷特學院。
時玉琳一隻手緊緊地攬着么拾的腰,另一隻手抓着鳥脖子,費勁十分的讓她們兩個勉強的待在鳥背上。
“鳳子,快一點,離開這裏。”
那金色的鳳鳥長鳴一聲,拍拍翅膀,激起一陣風浪,衝上了天空。
時玉琳的體型可不如么拾那般高大,甚至還可以說是嬌小可人,她費了牛勁才完完全全的把么拾從半掛在鳥背上的狀態變成坐在鳥背上。
她回頭看向身後,突發現那剛才還看起來十分溫暖的小木屋已經完全被黑暗所籠罩,那黑色的物質來回竄動着,好像要衝破這件木屋的房頂與牆壁一般。
突然有幾滴水砸在了她的臉上,她抬頭一看,發現不知是什麼時候天居然已經烏黑了大半,小雨稀稀拉拉的飄落着,正在她看的這幾秒鐘的功夫,雨勢又大了不少。
她看着身前臉色蒼白的人,便立馬拿出了一件披風,披到了她的身上。
這天氣真是討厭死了。
時玉琳皺着眉頭,努力的把身前這個超大隻的姑娘往自己這邊摟了摟,盡量防止自己碰到她的傷口。
么拾看着她的動作,愣了半晌,才說,“為什麼要救我?”
時玉琳反而被她的問題弄得一愣,莫名其妙的說,“不是你先救的我嗎?”
“我只是……條件反射而已。”
時玉琳瞟了她一眼,撇了撇嘴,囔囔着說,“那你也當做我是條件反射好了。”
“總之我先帶你回宿舍,把你身上的傷口處理一下先。”
么拾立馬搖搖頭,開口說話。
“不能繼續留在這裏了,這裏不安全。”
“你的意思是……?”
“你看,那個人連你們的副校長都壓制不住,掙脫出那個牢籠也是遲早的事情,這個學院終將會最先被侵佔的。”
么拾話說到一半,突然臉色一變,捂着肩膀,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喂喂,你怎麼了!?”
時玉琳搖了搖么拾,卻發現她只是渾身顫抖,根本說不出話來。
時玉琳看着她的樣子,根本管不了那麼多了,直接撕開她後背上的布料,開始檢查她的傷口。
郝澤在叢林中不停的奔跑,渾身的皮毛都被雨水浸的濕透了。
雨越下越大,大了後來砸到身上還會很痛,讓人連步子都邁不開。
郝澤咬牙,接着向前跑去。
他確實該找個地方避避雨了,只不過不是這裏而已。
他看了眼四周,但是根本沒有找到什麼可以作為避雨處的地方。最後還是他集中生智,想起來了自己好像是一個有異能的人,便立馬變出了幾從軟綿綿的大棉花,將自己完完全全的窩了進去。
郝澤版特質小棉花,不吸水,超柔軟!
真暖和啊……
郝澤打了個哈欠,等待着晴天的到來。
外面的雨聲嘩啦啦的,郝澤把自己縮成小小的一團,就留着一雙大藍眼睛在外面,盯着外界的雨勢看。
他無聊的要命,小八那麼大也沒有辦法把它放出來,至於521,剛才出來說了一句話之後就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
閑的快要死了的郝澤終於閑不住了,像是碰運氣一般的在心底開口。
“喂喂,時烏,你在嗎?”
“我在。”
出乎意料的,那個熟悉的聲音很快就響了起來。
其實郝澤真的只是打算碰碰運氣看時烏到底會不會回復他說的話而已,根本就沒有做時烏會回復他的打算。
“怎麼了?”
“唔啊……沒什麼。”
郝澤手足無措了半天,最後還是給了一個這樣的答覆,沒有辦法,他是真的不知道應該說什麼。
“你還好吧,我是說下雨。”
似乎是察覺到了郝澤的尷尬,時烏幫他解圍道。
郝澤順着他的台階接著說了下去。
“嗯,還好吧,只不過混身都澆濕了。你呢?”
“我這裏的雨也很大,只不過我沒有澆濕罷了。”
“這樣啊。”
這兩昨天晚上同眠共枕的傢伙像是達成了什麼約定一樣,都對幾天前的事隻字不談,就只是普普通通的嘮嘮家常,超越這個關係的事連提都不提。
看似親密,卻還有着一堵怎麼也跨越不過去的玻璃牆。說話像是多年老友一般,卻又像生人之間一樣放不開來。
郝澤正絮絮叨叨的和時烏嘮着些什麼,突然就聽時烏打斷了他的話,開口說道。
“郝澤,我們先談下別的吧。”
他的氣息有點不穩。
“就比如說,你究竟是怎麼看待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