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三十七章 你想多了!
“難道不是嗎?”陳信誠這次倒有點愕然。
“當然不是,這只是演飾,演飾真正的暗號。”
陳信誠神色再次恢復,“你想多了。”
“我想的不多,把燈滅連着滅兩次才是真正的暗號。”羅一超不為陳信誠的言辭所動,直指要害。
“你說得這麼精彩,簡直跟拍戲一樣!”陳信誠突然有點激動。“但是可惜,我並不認識他們,也不知道他們為什麼要跟着我。”
“不要那麼激動,不要動腦筋。”羅一超發出警告。
“好吧,好!”陳信誠舉起了手,“你就不能相信我一次?”
“開始!”羅一超站了起來。
陳信誠竟然真的閉上了眼睛。
他真的被別人利用了?
羅一超的嘴角泛起了一絲笑,那不是微笑,也不是嘲笑,反正他的手倒是沒閑着,槍柄狠狠的砸在陳信誠的太陽穴上。
陳信誠是不是羅越中的人現在不由他自己說了算,而是別的人。
深夜被人吵醒總是一件令人惱火的事。
蔣夢很幸運,羅一超敲門的時候他並沒有睡着,只是靠在床上看着書。
但他沒有想到來的人是羅一超。
“你怎麼來了?”
“我為什麼不能來?”羅一超反問。
“我是說,這麼晚了。”蔣夢的反應很自然。
“得,得,夠了,快點開門!”羅一超不耐煩了,這麼晚了背着一個人站在外面可不是個事。
蔣夢打開門,讓開身子,嘴裏才沒閑着:“你總得告訴我這個傢伙是什麼人,從哪裏來的吧!你總不會又在外面‘撿’了一個人吧?”
羅一超利落的把陳信誠放在一把椅子上,這才回答:“什麼都別說了,你得幫我!”
這語氣幾乎是命令了,但蔣夢卻像不以為然,“怎麼幫你?”
“你還能有什麼能幫我的?幫我找女人嗎?”
話糙理不糙,蔣夢明白了,坐到陳信誠面前,“你想問些什麼?”
“你有筆嗎?”羅一超一邊問一邊自己用目光在屋子裏搜尋,他想問的問題可不只一個兩個。
“在電腦桌的小抽屜里。”
羅一超飛快的找到筆和紙,在上面寫了一行話遞給蔣夢,‘問他是不是給我在酒里下過葯,然後交給了羅越中’。
蔣夢看完後點點頭,示意可以開始了。
羅一超往陳信誠頭上澆了半盆冷水。
“你是誰?”蔣夢開始工作。
“我是誰?”陳信誠木然的回答。
“我在問你的名字!”蔣夢手裏的掛表開始晃動。
“陳信誠。”陳信誠遲疑了一下,開始答話。
“你的職業?”
“法醫。”
“工作單位?”
“洪山北分局。”
“年齡?”
“四十四。”
“中午吃的什麼?”
“單位食堂里工作餐。”
“工作餐有些什麼?”
“米飯,二兩,回鍋肉,白斬雞,手撕包菜,還有花生米。”
“下午去了哪裏?”
“一直在工作室里。”
“你在羅一超的酒里下了葯?”
“沒有。”
羅一超一直盯着陳信誠的眼睛,好像沒有說謊。
“陳信誠。”蔣夢絲毫沒有受到干擾的樣子,還在提問,但好像有些重複。
“是。”陳信誠還是木然的表情。
“我在問你的名字!”
“陳信誠。”
“你的職業?”
“法醫。”
“工作單位?”
“洪山北分局。”
“年齡?”
“四十四。”
“中午吃的什麼?”
“單位食堂里工作餐。”
“工作餐有些什麼?”
“米飯,二兩,回鍋肉,白斬雞,手撕包菜,還有花生米。”
“下午去了哪裏?”
“一直在工作室里。”
“你在羅一超的酒里下了葯?”
“沒有。”
羅一超有點相信陳信誠的話了,但他不明白蔣夢為什麼又問了一遍。這時更奇怪的事發生了。
蔣夢直接跳過了剛才的一些問話。“你中午喝了酒沒有?”
“沒有。”
“為什麼要點花生米呢?”
“因為想吃。”
“可是為什麼要點兩種?”
“什麼?”
“為什麼要同時點油炸的花生米和水煮的花生米?”
“我……沒有點。”
羅一超看明白了,一把匕首狠狠的插在陳信誠的大腿上。
“啊……”一聲嚎叫,不過只開了個頭就被一樣東西堵住了,是他自己的手,羅一超才不會用自己的手,這一招他很熟練。
“陳信誠,你個王八蛋,差一點老子就被你騙了過去。”
“別說你了,我也差一點,要不是因為你三更半夜的來,我就要相信他了。”蔣夢這話倒不假,羅一超辦的事沒有很大的把握可不會來找他,而且一定很重要。
“還好你小子有辦法,把這傢伙給繞了進來。”羅一超回過頭來,拍拍蔣夢的肩膀。
蔣夢倒有些不好意思,“行了,審你的犯人吧!”
“那行,你休息一下,剩下的我來,看這慫樣,老子還以為這東西會嘴硬的,早知道就不來麻煩你了。”羅一超說的不假,陳信誠在局子裏真是一副冷冰冰的臉,高高在上外加不食人間煙火,這用點小刑什麼的他也算看得多,沒想到只捅了一刀就叫成這樣。
羅一超的手握住匕首的把,“別叫了,如果你再叫,我就會認為你想‘再來一捅’,明白了嗎?”
陳信誠果然沒再咬自己的手。
上面兩排大槽牙,估計也咬不下去了,這可是自己的手。
“說吧!說吧!說了就不痛了。”羅一超一副惡狠狠的樣子,他現在知道陳信誠還是對這一套比較吃。
“說什麼?”陳信誠哆哆嗦嗦的問。
“要我告訴你嗎?”羅一超的手又握住了匕首。
“別,別,我說。”陳信誠這回只稍想了一下,就招了,“的確是我下的葯。不過,我事先也沒有想到真的用得上,老實說,趙斌把那包東西給我的時候我都不相信你會真的找我。”
“趙斌?”羅一超本來打算讓陳信誠自由發揮的,這樣也許能得到更多有用的信息,但陳信誠說到趙斌的時候已經讓他忍不住的。
“是他。”陳信誠的聲音突然高了一點,“你難道還不知道嗎?你的這位好兄弟可是連着擺了你兩道。”
羅一超當然知道是擺了哪兩道,可笑他還在第一次之後去找趙斌幫忙,萬幸的是第二次出事的時候沒有去找他。“接著說你的。”羅一超的聲音冰冷得自己都不認識。
陳信誠突然打了個寒顫,“別急,你別急,我說,當然都要說的,趙斌這傢伙可把我害慘了。趙斌把那包迷藥給我的時候,我本來不想接的,也算是不敢接的,可趙斌說,他知道我和老婆孩子長期兩地分居,只要我同意干,不管成不成,他都會幫我實現這個願望。局裏的人都知道我的情況,所以他一來就提這個條件,但我開始不相信他有這個能力,他和我亂扯了一圈,最後我才明白,他是有了羅越中這個大後台,雖然我不常看新聞,可羅越中這個人的能量還是知道一些的。他看到了我有些動心,又威脅人,如果不配合他的話,就要把我老婆孩子都幹掉,老羅,我,我也是幾十歲的人啦,我也怕,而且後來我問他,如果你不來怎麼算這個帳,結果他說,不管你找不找我,這帳都算結了,他也不會再來找我,答應我的事他也會照辦,而且還開出了一個更好的條件,說是如果我害怕的話,還可以送我國,不管去哪裏都行。
後來,我就答應了。他又告訴我,如果我直接把迷藥放在給你的茶中或者酒中,你一定不會喝,也有可能和我換着喝,到底會不會換,他也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所以,所有可能的接觸中都要下藥,連我自己喝的也不例外,最絕的是,連我身上也沒有解藥,你就算打死我也不會從我身上搜到解藥。其實當時他說完這些我都很害怕,我問他為什麼要這麼害你,結果他說反正都害了一次,還在乎再來一次?後來的事你都知道了。今天晚上的事你也知道了,都是他讓我做的,只是他又沒有斗過你。”
羅一超越聽越寒心,他不知道趙斌是不是主謀,可是,就算不是主謀,他的所作所為又有什麼區別?陳信誠會不會撒謊?不,應該不會,這不只是相信自己的眼睛,還有自己的分析。
“你肯定沒有騙我?”這些話還是要問一下,羅一超習慣了這套程序。
“沒有,沒有,哎呀,真的沒有。”陳信誠‘哎呀’的那一聲倒不是羅一超又下了手,而是陳信誠的一雙肥手在亂擺,結果扯動了傷口。
羅一超點了支煙,把事情的前前後後又在腦子裏過了一遍,突然對蔣夢說:“蔣夢,收拾一下,我們走。”
“憑什麼?”蔣夢可沒有想到要突然離開自己的小窩。
“我擔心在陳信誠家裏,不只那兩個人跟着我。”羅一超把在陳信誠家裏發生的事大致講了一下。
“你想多了吧?”蔣夢不願離開這裏,他在這裏住了很多年,他又是個不太愛動的人。
“我不知道是不是想多了,但我知道現在我面對的敵人是一群瘋子,而且這些瘋子不但有財力、人力還有智力。只怕稍有差錯就會萬劫不復。”羅一超並不是膽小,但他真怕了,這兩個圈套一個比一個可怕,無論是從過程還是從結果上來看。
好在蔣夢也明白羅一超是個怎麼樣的人,他默不作聲的開始收拾東西。
就在蔣夢還在想着哪些東西該拿不該拿的東西,他卻‘咚’的一聲狠狠的摔倒在地板上,雖然這是老式的實木地板,可這猛的一下子還真的很痛。
“搞什麼?”蔣夢朝自己的腳底方向看去,羅一超的腿正在自己的腿旁邊,他正趴在地上。
“喂,是不是你搞的?你……”蔣夢正在爬起來,又被羅一超勾倒了。
“別動,你沒聽到槍聲嗎?”羅一超趕緊招呼蔣夢。
蔣夢一臉愕然,根本沒有槍聲啊!
“你看他。”屋子裏只有三個人,羅一超當然指的是陳信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