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沒有開始,也沒有結束
葉念那句話把唐豫州惹惱了。
從酒店出來,她頭重腳輕,整個人輕飄飄的踩不到底。
葉念沒有強撐,打車去了附近的醫院。
高燒三十九度,她一個人坐在醫院走廊打吊針。
何政修不停地給她打電話,沒辦法,葉念只能發了位置給他。
正是換季,醫院的老人小孩兒很多,人滿為患,葉念被吵得沒了脾氣,怔怔的看着點滴發獃,莫名其妙想起退學前,她和唐豫州那一夜荒唐。
那天唐豫州喝了酒,但,是葉念主動的。
他們都沒經驗,唐豫州莽撞又粗魯,葉念只覺得疼。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她身邊空無一人。
後來唐豫州入獄,她退學。
他們之間沒有解釋,沒有告別,也沒有開始。
“病成這樣怎麼坐在走廊上?”
何政修皺眉問,葉念掐斷思緒,沒來得及說話,已經有護士過來幫忙舉吊瓶,引着他們去病房。
何政修很自然地攬住葉念的腰,半是關切半是指責:“怎麼我一走,就把自己照顧成這樣?”
他的語氣很是親昵,護士不由得多看了他們一眼。
何政修今年四十,大葉念十五歲,雖然一直有堅持鍛煉,也明顯看得出比葉念大不少,言行太過親密,自然會惹人注意。
葉念抿唇一言不發,進了病房,護士幫忙固定輸液的架子,何政修體貼的把病床搖高。
葉念躺上去,正要拉被子蓋着,何政修托住她的脖子,從裏面摸出吊牌,詫異的問:“什麼時候買的新裙子,怎麼不剪吊牌?”
裙子是唐豫州買的,她那條扔酒店了。
葉念有點抵觸他的觸碰,推開他的手躺下,淡淡的說:“忘了。”
何政修沒說什麼,讓護士幫忙剪了吊牌,又問:“都病了怎麼還到這麼遠的地方來,是有什麼事嗎?”
他的語氣溫和,卻是不着痕迹的探究,葉念不想回答,反問:“芊芊這個月月測考的不太好,不用先回去看看她嗎?”
何政修眸子閃了一下,從容的說:“晚上回家再批評她,你一個人住,病了也沒人照顧,我不放心。”
葉念平靜的看着他,說:“昨晚我看到有人抓姦,那個小三被打得很慘。”
何政修沒想到她會突然說這個,抓住她的手說:“念念,那些事已經過去了,你不能一直困在過去,你需要正常的生活,也要學會接受別人的好意。”
葉念垂眸不語,手機震動起來。
號碼她沒存,但這十一位數字她倒背如流。
唐豫州沒換微信,連手機號也沒換。
不想繼續跟何政修談這個話題,葉念接了電話,唐豫州低沉的聲音撞入耳中,他問:“那位何先生知道你在酒吧做那種事嗎?”
那種事。
明碼標價,你情我願的事。
葉念繃著臉沒應聲,片刻后,唐豫州說:“我還要在歷城待十天,錢已經打到你賬上了,地址你知道。”
不是商量,只是通知。
何政修一直盯着葉念,那眼神讓葉念不大舒服,她偏頭避開,輕聲對唐豫州說:“錢我會給你,以後我們不要再聯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