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總裁前任街頭賣藝
“你就是一個撲街的網文寫手,連個正經的工作都沒有,怎麼配得上我們洛氏的總裁!你跟他在一起,不僅會敗壞他的形象,甚至可能影響我們洛氏的股價,你知道嗎?”
“說到底,你跟他在一起不就是為了錢嗎?這裏有一百萬,頂得上你寫一百本書的收入了,按照你更新的那個尿性,一百年你都寫不完一百本書!這一百萬足夠你後半輩子都當個死肥宅了。”
“你識趣一點,以後不要纏着我們總裁了!我們總裁多麼風光霽月,俊雅矜貴,你高攀得起嗎?現實世界講究的是門當戶對,就像你司徒家的大小姐,那才叫門當戶對!你以為是你寫的腦殘小白文嗎?霸道總裁整天不工作,光顧着談戀愛?”
卧槽!他們可以侮辱她的人!但是不能侮辱她寫的書!
“我寫的是都市言情!都市言情懂嗎?你才寫腦殘小白文,你全家都寫腦殘小白文!”楚雲影忍無可忍,嚯的一下就站了起來,端起了旁邊的水壺,嘩啦嘩啦地澆了跟前兩個助理模樣的人一頭一臉。
他們可以侮辱自己窮,但絕不能侮辱自己寫的文和更新速度!這是一個網絡寫手最後的底線和尊嚴!
“你看,沒門檻的工作,從事的人就是沒素質!”那個助理怪叫了一聲,從桌椅上跳了起來。
“你有素質?張口閉口就是錢!我怎麼就圖洛長洲的錢了?你問問他,老娘花過他的錢沒有!老娘不缺錢!”楚雲影咬牙切齒地將桌面上的支票抄起來,撕了個粉碎,扔在了他們兩個人的頭上,憤恨道,“讓你們總裁愛誰誰,找誰誰去,老娘特么不伺候了!”
“小姑娘!現在不是逞骨氣的時候,你知道你撕掉的是什麼嗎?是一百萬!一百萬!你見過這麼多錢嗎?”那兩個助理痛心疾首地吼叫了起來。
楚雲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揮一揮手,不帶走一毛錢!
***
五年後。
“這就是我這二十六年來唯一的一次戀愛經歷。慘淡收場。”楚雲影一邊吸着奶茶杯裏頭的珍珠,一邊含糊不清地跟好友吐槽道。
“所以你沒有拿那一百萬?”好友驚嘆道。
“切,一百萬而已,老娘一棟樓收租都不止這個錢。”楚雲影不屑地說道。
真當她沒有見過一百萬啊?在她很小的時候,那時候某寶和某信還沒有盛行,交租都要用現金,因為家裏幾十棟樓爸媽兩個人收不過來,小小年紀的她就要肩負起提着蛇皮袋背現金的重任了。
“包租婆你真是壕無人性!多財多億!憑億近人!”好友張靈兒豎起了大拇指,對她露出了一個嘆服的表情。
“這你就不懂了,這個世上,還真有錢搞不定的東西。我一個平平無奇的收租小富婆,竟然拿不下一個洛氏的總裁。哎,說起我那個前男友,還真是人間極品,俊朗雅緻,矜貴儒雅,學識淵博,溫柔從容,人高腿長身材好,渾身上下都散發著優良的基因之光,就是那種見了他就忍不住撲上去跟他生猴子那種——”楚雲影陷入了對洛長洲的回憶中,厚厚的鏡片之下,眼中滿是遺憾和惋惜。
“有那個拉小提琴的帥嗎?你看!那邊!拉小提琴那個!我靠!人間絕色啊!天涯何處無美男,何必單戀前男友呢?那只是一個賣藝的,富婆,趕緊上,包養他!”張靈兒忽然壓低了聲音,興奮地拽了拽楚雲影。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楚雲影自然不能辜負好友的熱切期盼,順着她指的方向,睨了一眼。
果然,不遠處的街頭上,正有幾個人在賣藝,有拉二胡的,有拉小提琴的,還有吹笛子的。
其中,拉小提琴的那個尤其的扎眼。他寬肩窄背,一身普普通通的襯衫西褲,愣是被他穿出了限量版的氣質來。
他眉目深邃,五官立體,輪廓英朗,線條如同被刀削過一般,冷峻而貴氣。
楚雲影手裏的奶茶杯啪嗒一聲掉在了地上。
“怎麼樣?比你前男友帥吧?”張靈兒見她神色驚愕,急忙推了推她,追問道。
楚雲影猛地回過神來,咽了一下口水,一字一頓道:“他就是我的前男友。”
張靈兒:“........”然而,她還沒有來得及用表情表達自己的玄乎心情,就已經被楚雲影拽着跑了過去。
這邊,洛長洲正半蹲着身子,專心致志地在調試着小提琴,突然,頭上猛地倒下了數十張紅彤彤的百元大鈔。
他驚愕地抬起眼,楚雲影帶着些微倨傲的臉龐就映入了眼底。
“給我來一首《卡農》,一首《沉思》,一首《小夜曲》,一首《天鵝》,再來一首《漁舟晚唱》這些錢夠嗎?”楚雲影居高臨下地睨了一眼洛長洲,語氣刻意傲慢道。
其實,若是仔細,便能聽出她尾音中的些微顫意。
洛長彎腰,將地上的錢一張一張地撿了起來。一共是三千塊。
他抽出了三張,將剩下的錢遞迴給楚雲影,聲音醇厚而清越:“市場價六十塊一首曲子,不要亂了市場。”
楚雲影伸手接過了錢,忽然抑制不住笑出了聲:“洛長洲,你在這裏賣藝?你竟然會有這麼一天?”
洛長洲神色波瀾不驚,語氣從容:“對。我在爭奪洛氏繼承權的時候輸給了我堂弟,被洛氏掃地出門,趕盡殺絕,所以逃到了這裏,身無分文,無處可去,不賣藝,難道賣身嗎?”
賣身兩個字,他可以壓低了嗓音,湊近了楚雲影的耳邊,近得如同情人間的呢喃一般。
楚雲影差點控制不住當場蹦迪,古話說的好,風水輪流轉啊,想不到曾經用錢砸她的洛長洲,竟然也有這麼一天。
他不是風光霽月,俊雅矜貴嗎?
如今落到了她手上,她非要將這朵高齡之花摧殘成一團殘紅,才能解自己這五年來的鬱悶!
“賣身啊?”楚雲影也抬起眼,對上了他清冷禁慾的眸光。她刻意放緩了聲音,將手上的錢動作曖昧地從他的皮帶處塞了進去,一字一頓道,“這個錢,夠嗎?跟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