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惡搞張秘書二
是,沈夢和方警官也開始碰起了杯。
我見張秘書一直有些悶悶不樂,主動湊過去跟他同飲兩杯。
張秘書道:“趙龍啊,你這次美國的交流會,可真是給咱們中國警衛長了臉了,局領導們可高興了,讓我們迅速起草一份宣傳材料,宣揚你和其他幾位參會代表的先進事迹。”
我道:“說起來有些慚愧啊。沒能拿第一,愧對組織的培養。”我說完后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張秘書道:“你謙虛了不是?得了第二還不知足?那可是世界級的大舞台啊。”
我只是以笑代表。其實說實話,心裏終究是有那麼一些遺憾。如果不是當時突然拉起了肚子,備不住我就能拿第一。
凱瑟夫。我想到了凱瑟夫。
這位高傲、不可一世的Y國侍衛長,今年拿了個冠軍,不知道現在是不是正牛氣的不行,侍衛隊紛紛在給他慶功呢吧?
我在心裏立志,早晚有一天我會將他打敗。這是種在我心中一顆最珍貴的願望。
幾個人互相碰杯,倒也聊的不亦樂乎。
但是平靜當中往往蘊藏着殺機。
敬酒讓酒間,幾個回合下來,沈夢說話就開始找不到北了。我不禁有些納悶起來,沈夢這才喝了幾瓶啤酒,怎麼就說話捋不直舌頭了呢?
在我的印象中,沈夢的酒量尤其是啤酒量大的驚人。幾次局裏組織的酒場中,她都是浴血奮戰,尤如一代女輩酒神,令無數男性也不由得瞠目結舌。
沈夢的舉止有些異樣,她甚至碰倒了兩個酒杯,嘴裏嘟噥着聽不懂的言語,我過去勸她,但她卻只是一揚手,口口聲聲地解釋自己沒喝多,還可以繼續再寫。
我有些煩了,沖沈夢埋怨道:“沈夢你什麼時候成酒暈子了?看你現在喝成了什麼樣子?”
沈夢晃動着小腦袋,沖我支吾地道:“我告訴你,本姑娘……本姑娘沒喝多,沒喝多。本姑娘的海量你還不知道嗎?”
我一陣狂暈。我實在不知道沈夢這丫頭在搞什麼名堂,兩三瓶啤酒怎麼能讓她醉成這個樣子?
沈夢失態地哼起了小曲,一邊哼一邊拿手直接到盤子裏捏花生米吃,邊吃邊問張秘書:“張秘,你昨天給我發的短訊,什麼意思啊,我,我沒看明白,你能給我解釋一下嗎?”沈夢打了一個酒咯,哆嗦地從坤包里掏出手機,按起鍵來。
我一陣汗顏。敢情連‘張秘’都簡稱上了。如果對方姓‘卞’,那是不是得叫人家‘便(卞)秘啊?
張秘書的臉刷地變了,做賊心虛地道:“沈參謀你可別亂說,我什麼時候跟你發過短訊?”
沈夢揮着手機笑道:“怎麼,張秘先忘了,昨天你給我發了三次。我都沒忘你怎麼忘記了?張秘的記性不會這麼差吧?”
我感覺沈夢的話里似乎蘊含著殺機,要出事兒!
她不會真的要整張秘書吧?
張秘書似乎是預感到了什麼,趕快打圓場道:“哦,我記起來了,記起來了,我是給你發過幾條短訊,好像是問你現在C首長情況怎麼樣,還有你,趙龍,黃參謀,你們的工作怎麼樣……呵呵,瞧我這記性,越來越不好了……”張秘書說著說著,語言有些顫抖了。他能不顫抖嗎?他對沈夢的所作所為,足以讓他現任的女朋友跟他斷交。
但是酒醉中的沈夢竟然拿着手機笑嘻嘻地道:“不對不對,張秘,你可不是這樣給我發的信息啊。要不要我現在念一念?這信息可有意思了。”
張秘書趕快端起杯中酒,湊過去跟沈夢碰杯道:“沈參謀,來喝酒,短訊有意思是短訊,呵呵,這個,這個今天呢,高興。咱倆喝一杯,你前一段時間一直配合我工作比較好,我必須要敬你一杯!”張秘書想借用喝酒的方式掩飾自己的所作所為,不覺間額頭上的汗水已經滲了出來。
我不知道該不該繼續勸說沈夢,可謂是進退兩難。
但是沈夢還是自顧自地念了起來:“張秘,先念念你昨天下午發給我的這條:親愛的沈夢,你就是我心中的太陽,沒有你,我的世界將是一片黑暗,沒有你,我將在黑暗中長途跋涉。沒有你,我就像沒有了生活的勇氣……還有晚上發的一條:我想將對你的感情,化作暖暖的陽光,期待那灑落的光明,能溫暖你的心房;我想將對你的思念,寄予散落的星子,但願那點點的星光,能照進你的心窗……還有一條:我天天吃大米,心裏想的都是你!我從來不吃面,只想和你見一面!我一餐不喝湯,想你想的心發慌!我喝起酒來不吃菜,永生永世把你愛……張秘你的文采挺出眾呢,很有詩意……”
沈夢念到這裏,張秘書的臉刷地變得蒼白。
而方警官的臉色,也變得黯然,怒沖沖地盯着張秘書。
我聞到了一股硝煙的味道。
這種局面,恐怕連我都覺得尷尬起來。
沈夢這丫頭做什麼都不按常規出牌,讓人防不勝防。
我義不容辭地湊到沈夢身邊,搶過了也的手機,沈夢瞪着我,恍着醉酒的眼神道:“給我,拿我手機幹什麼?給我……”她的話早已語無倫次了。
這時候只聽方警官淡淡地對張秘書說了一句:“你跟我出來。”表面上話很淡然,但實際上確是帶足了火藥味兒。
張秘書焦急且憤憤地瞪了沈夢一眼,隨之而去,邊走邊喊:“你聽我解釋,聽我解釋。”
待二人從視線中消失,沈夢卻哈哈大笑起來,快步關上門,然後從我手中一把搶過了手機。
我皺眉道:“沈夢你今天是不是玩兒過火了?喝多了酒就會鬧事兒!”
沈夢輕拍了一下雙手,卻在剎那間恢復了清醒的模樣:“趙龍,瞧你這傻樣兒,你以為我真喝醉了?我這是在演戲給他們看呢!”
我真是搞不懂沈夢究竟想做什麼,追問道:“你這戲演的有什麼意義嗎?難道拆散別人你會覺得很爽?”
沈夢迅速地嚼了一顆泡泡糖,強勢地道:“當然啦。張登強是什麼玩意兒,一邊跟方姐談着戀愛,一邊還一個勁兒地給我發短訊,這種男人人人得而誅之。我裝醉揭發他的騙局已經算是給他面子了,你可別忘嘍,張登強以前對你的所作所為!他現在想腳踏兩隻船,我怎麼忍心讓方姐這麼好的女警官上他的當?我利用這種手段拆散他們,其實是處於正義的設想。張登強那人太可惡了,我就要讓他在方姐面前現出原形!”
我無奈地嘆氣道:“算你狠。”心裏卻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滋味。
我不知道是該褒獎沈夢的舉動,還是該埋怨她多管閑事兒。總之,腦袋實在有些亂的要爆炸了。
這丫頭太能惡搞了!
沈夢振振有詞地道:“本姑娘這是在為民除害。如果方姐因為這事兒跟張登強分手,那是最好,分不了的話,也足以讓張登強記一輩子。看他還敢不敢尋花問柳,看他還敢不敢招惹本姑娘!”
我偏偏打擊她道:“誰敢招惹你啊。就是玉皇大帝下凡,也絕對不敢招惹你的!”
對於沈夢的惡搞行為,我既覺得無奈,又覺得氣憤,還又覺得哭笑不得。
誰會能想像得到,一位堂堂的國家第一女警衛,竟然能做出這樣的荒唐之事?
但是說實話,這種超乎想像的做法,也許正是沈夢的可愛之處。
結果很殘酷,方警官和張秘書通過一番舌戰之後,終於向他提出了分手告白。有些時候,女人的心靈,包括女警在內,是相當脆弱的。誰能允許自己一直心儀的男朋友,背地裏卻做着另外一番荒唐可恥的舉動?
方警官不知去向何方,張秘書灰溜溜地回到單間,皺着眉頭望着沈夢,憤憤地質問道:“沈夢,你,你為什麼非要把我推向絕路呢?”
沈夢嚼着泡泡糖強勢地道:“是我把你推向絕路呢,還是你自己把自己推向絕路呢?張秘書,你明明自己已經有了女朋友,幹什麼還要吃着碗裏的想着鍋里的?你難道就不知道羞恥嗎?你現在還是搞政治宣傳的,你配嗎?你有沒有考慮過方警官,有沒有想過事情總有敗露的那一天?”
張秘書一邊聽着,臉色越來越黯然,他似乎顯得極為激動,沖沈夢繼續責備道:“沈夢我告訴你,你這人太陰了太毒了。你……怎麼能這樣?”
沈夢振振有詞地道:“我怎樣了?我怎麼了?都是你咎由自取,不幹正事兒!”
張秘書冷哼道:“胡鬧,簡直是瞎胡鬧!”
然後張秘書又反過來沖我罵道:“趙龍你們在搞什麼?是不是覺得這樣做很爽?我告訴你,不讓我好過,你以後也沒什麼好日子過!”
我還沒來得及說話,沈夢就搶先抨擊張秘書道:“老張,你自己掂一掂自己幾斤幾兩吧,你看你都是做了一攤子什麼事?我也告訴你,如果你再這樣下去,信不信我讓你轉業?”
張秘書本身喝的有了酒,這時候正是義憤填膺,沖沈夢罵道:“沈夢你以為你算什麼?不就是長的漂亮嗎?我張登強追你那是瞧得起你。你放心,從今以後,如果我再對你有什麼非分之想,我張登強就是牲口!你以為自己在局裏有後台就牛逼了是吧?我告訴你,我張登強不怕你,你今天怎麼整我,我以後會加倍奉上!”
沈夢還擊道:“本姑娘隨時奉陪。張登強,你有本事就整我試試。咱看誰能整過誰。邪惡永遠戰勝不了正義!”
張登強眼珠子瞪的比牛眼還大:“沈夢你會後悔的。我告訴你,你會後悔的!”
沈夢道:“我辦事從不後悔。今天的事情,我是辦對了。像你這樣花心的男人,活該就讓你一輩子打光棍!”
看着二人的戰火持續升級,我也不得不湊上去勸架。雖然我也覺得沈夢是有些過火了,但是仔細分析一下這件事情,尤其是站在女人的立場上一想,張秘書的確做的令人憤恨。沈夢用這樣一種方式拆散他與方警官的戀愛關係,在一定程度上來講,是在為她們女性作主。
更何況,畢竟現在沈夢是我的女朋友,我現在不為她出面,更待何時?
於是我湊上前去,筆直地站在了張秘書前面,嘗試以一種和平的語氣道:“張秘書,你也不要全怪沈夢,你確實做的過火了。你現在年齡不算小了,談個戀愛無可厚非,但是你為什麼還老想着腳踏兩隻船?而且無休止地騷擾沈夢?”
張秘書瞪着我,有一副怒不可遏的衝動:“趙龍,我是少校,你是上尉,輪不到你跟我講道理。”
我捏了一下鼻子,輕笑道:“別老拿你的軍銜來壓我。張秘書,我勸你最好是改一改自己的作風問題。你這樣會很為特衛局抹黑。如果你繼續下去,沒有人願意跟你談朋友。”
張秘書冷笑一聲,道:“呵,你還跟我談什麼作風問題?你和瑪瑞詩亞的事兒誰不知道?就你這表現,還好意思來說我作風有問題?雖然我是有二心,是同時喜歡上兩個女人,但是跟你相比,我差得遠了,你一邊跟沈夢卿卿我我,一邊跟瑪瑞詩亞暗箱操作。你這作風都跨國了,我能跟你比嗎?”
我雖然有些氣憤別人把我和瑪瑞詩亞又綁在一起,但是還是強行壓抑了一下心中怒火。我裝出平靜地道:“張秘書,我和瑪瑞詩亞沒什麼,希望你不要傳播這種消息。”
張秘書理直氣壯地質問道:“你跟瑪瑞詩亞沒什麼關係?哼,估計都得發展到床上了吧,你把別人都當傻子啊?誰看不出來?”
看着張秘書這振振有詞的樣子,我提高音量提醒道:“張秘書,我再說一遍,我不希望別人把我和瑪瑞詩亞聯繫在一起。我們之間,只是合作的關係,沒有任何的其它瓜葛。如果你執意要這樣瞎傳事實,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張秘書倒是擺出了一副強悍的男子漢氣概,上下打量我一番,道:“怎麼個不客氣法?想打架?趙龍我告訴你,別以為你在交流會上取得了什麼名次就覺得了不起,我告訴你說,就你跟我之間打一場,你不見得能贏我!”
我又好氣又好笑:張秘書什麼時候變得這般強硬了?
這可不是他平時的行事風格啊!
說實話,此時此刻,我真想揮起拳頭來給他幾拳,讓他明白一些道理。但我還是忍住了。
畢竟是戰友,畢竟是一條戰線上的兄弟。
真的沒那個必要,非得要到撕破臉皮的地步。
因此我只是改變話題對張秘書道:“張秘書,回去好好反思一下吧,反思一下自己身上的原因。”
然後轉過身,沖沈夢使了個眼色,準備離開魚館。
張秘書倒也沒再繼續反駁,而是灰溜溜地迅速離開了現場。他一邊往外走一邊撥打着方警官的電話,焦急萬分。
人生和生活,就是這麼富有戲劇性。還有人性,也是如此。
有些時候,現實比小說更意淫,更耐人尋味。
回去的路上,我們迎到了方警官。在廂紅旗路口的北側,方警官駛着警車靠了過來。
方警官甚至對沈夢表示了千恩萬謝,說是自己還真被張秘書外表的斯文給蒙蔽了,沒想到他是這種人。沈夢只是提醒方警官以後談朋友時擦亮眼睛,方警官一邊聽從一邊點頭。
我和沈夢聊着天回到了首長處。
將車停在別墅後面的車棚里,我和沈夢趕到了正門門口。
黃參謀正在陪嬌嬌打羽毛球,見我們回來,一切動作頓時停止。
黃參謀突然告訴我一件事情,說是剛才局裏打電話來了,要找我。
我在心裏揣摩起來:局裏找我又有什麼事情啊?
該不會是張秘書將今天的事情,添油加醋地向局裏反應了?
無從而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