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情人劫》番外——向啟樂樂47
世貿大樓的樓下,樂樂下了美嗇的跑車,美嗇也下了車,關上車門抬頭往世貿頂層上望,眯着眼問,“我們這樣上不去吧?”
“還不知道。”樂樂沒上過世貿的露天頂層。
樂樂拿出手機,撥通了張怡的手機號碼。
通了,張怡迅速的接了,聲音略顯凄婉,“你是誰,找我有什麼事嗎?”
“我是向啟的妻子,找你當然也有事。”樂樂覺得這樣介紹自己的身份比較合適。樂樂新換的手機號碼,張怡並不認識。
她一個正牌的妻子怕什麼?登了記注了冊。張怡都敢在她面前說自己的地位如同向啟的前妻!要多不要臉的精神,才說的出這話?
樂樂說,“見一面吧,談談。”
張怡始終沒有說話,樂樂抬頭努力望着頂樓,可是她的肉眼根本什麼都看不到,世貿大樓太高了。樂樂對沉默的張怡說,“我已經在世貿大樓的樓下了……”
有備而來。
“你怎麼來了?”張怡很詫異,為什麼是她來了?為什麼不是向啟?
樂樂的電話被張怡掛了。
美嗇和樂樂猜測,張怡可能在打給向啟。可是,向啟的手機壞了,手機卡暫時也安裝不上電話吧,壞了的手機愛樂樂這兒。
從婚紗店出去后,左琛約了向啟吃正午那一餐。顧暖現在身體好,沒有半個仇敵在海城,出門也有專車司機接送。沒到待產期就還在工作,工作每天特別輕鬆,蓄意的,和左琛一起陪向啟去吃了午餐。
有顧暖在,樂樂放心了。她說不會讓向啟接到張怡的威脅電話,就一定不會接到。
餐廳里,左琛和向啟用餐,向啟身上沒有手機,只有一張卡。左琛和向啟談着生意上的事情,聊得話題有點忌諱,不過不瞞顧暖。
中間,向啟跟顧暖藉手機一用,顧暖說很抱歉,“我在等一個特別重要的電話,幾分鐘也不能放過。”
向啟問左琛,不待左琛說,顧暖替他說,“在我辦公室充電呢,沒帶出來。”
向啟狐疑地注視顧暖,左琛無所謂。顧暖表情訕訕。
吃飯時,顧暖的手機響了,她只看了一眼,就掛斷了……向啟看到了她的動作,這樣子似乎真的是在等一個重要電話,連普通電話都拒接了。
怕佔線。
午餐吃得很慢,左琛和向啟本就是要好的朋友,難得閑暇,自然是有說不完共通話題。
世貿大樓下。
樂樂的手機再響起,是張怡打來的。樂樂鬆了口氣,看來,顧暖說的准,張怡現在真的聯繫不上向啟。
美嗇和樂樂上去世貿頂層,不是有人准許進入電梯上來,一般是上不來的。頂層露天的,放眼望去,視野中無比空曠。
“你來幹什麼?你看到了他的手機?還是他讓你看的?”張怡情緒激動地問。
樂樂深吸一口氣,皺眉走了過去,“對不起,打擾你跳樓了……”
美嗇扶額⊙﹏⊙b汗。
她只是負責來幫忙的,顧暖告訴她應該做什麼了,樂樂也說了。兩個人路上也對好了口供。可是具體樂樂要幹什麼,美嗇真不知道,樂樂也不多說。
張怡的臉色難看。
“我們的婚禮,你要用你的屍體來為我們慶賀。這個禮太大了,受不起。”樂樂說,“張怡……你為什麼要這樣陰魂不散的?”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張怡不屑於樂樂說話的樣子,她做的一切,都只為了見到向啟而已。
樂樂輕笑,吸了吸鼻子,來的路上吹風有點涼,天本就陰的,她又往張怡面前跨進了一步,“這麼說,大家都可以拿‘人不為己’當借口,隨便的搶別人的合法老公?在這個特別可恥的環境中爭得你死我活,才是最勵志的?或者你以為你要死要活的搶人老公這舉動,是在弘揚什麼你活了36年悟出來的美德?”
美嗇手背過去,偷偷地用手指尖給樂樂鼓了鼓掌,丫頭嘴皮子頗好。
張怡生氣,但一句話也不想跟樂樂說,說不過不如沉默。
樂樂是非要逼她說些什麼的,“你不是想死嗎?還是只想單獨的死給向啟看?”
“就算我只是想單獨的死給他看關你什麼事!才認識他兩年多而已!我每一夜陪他睡覺時你還只是個學生!你算得清楚,我陪過他多少夜嗎?”是的,張怡最會戳樂樂的軟骨,那麼疼,那麼重的戳下去。
樂樂最怕聽見的,就是張怡和向啟的身體糾纏過多少個夜,這話聽了覺得太他媽刺耳了!
吵起來了。
美嗇拿出手機打給顧暖,被掛了三次,也連續打了三次,美嗇算是完成了她今天被交代的任務。
餐廳里,顧暖接起了,聲音平淡,眉頭卻皺了,“美嗇……”
兩個男人自然聽着顧暖的聲音。
……
顧暖對向啟說,樂樂在世貿大樓見張怡。
趕往世貿大樓的路上,顧暖說,“張怡要跳樓,目的是威脅你和樂樂不準結婚,應該是這個意思。張怡好像是把話和要跳樓的照片都發到了你的手機上。樂樂怕你去了更出事,就和美嗇一起過去勸張怡了。”
左琛開腔,“你心裏應該也有數,張怡不會真的出事,她只是威脅你。”
向啟冷硬了五官,擔心樂樂和孩子,切不可有個什麼閃失。
左琛開車,向啟在副駕駛,暖暖在車後座上望着街道,惆悵地說,“樂樂也挺難的,她的性格遇事容易衝動。”一句話,讓向啟更擔心。暖暖是給他先打個預防針。衝上去,第一眼神要放在樂樂身上。
暖暖又說,“你可能也看出來了,我和左琛是故意約你出來吃飯的,就是怕張怡給你打電話威脅你,你再因張怡吵着自殺亂了方寸,讓樂樂傷心。我一直在等的電話就是美嗇的電話,我讓美嗇看着點樂樂,別衝動了吃虧……你放心,樂樂和美嗇不是會合夥欺負人的人。樂樂給我打電話時說她要自己去找張怡談談,我讓她和你一起去!不過你知道樂樂的性格,看到你和張怡站一起,你們有點交流樂樂都得氣炸了……美嗇就陪着去了。”
左琛原本不幫顧暖,但一深想,這個張怡是太纏了,動不動以死威脅,以前因向啟而認識張怡的左琛,也反感。這種事如果經常發生,樂樂是暖暖的好姐妹,暖暖也不得安生。為了老婆好好待產,只好幫忙。
向啟不是一個拘小節的男人。
車上,暖暖對向啟說的這些話,都是在為樂樂打基礎。事後,這件事一定對向啟的情緒有影響。讓樂樂聽上去是最無辜的受害者。一個為了保婚禮而去對情敵低頭的可憐人。
向啟精明,樂樂試完婚紗有事離開本就不正常,還摔壞了手機。顧暖和左琛找他吃飯,中途要用手機,卻一堆牽強借口。這讓他狐疑,其中必定有事,樂樂和顧暖都不想他接電話,那他就不接,靜待何事,這些人都是明事理的人,想必出不了大事。
暖暖也沒刻意隱瞞,若不是故意表現的疏漏,向啟怎麼會發現?她就是讓向啟看出蹊蹺,這不,現在暖暖就坦白了。幫樂樂,是姐妹情分。她希望事後向啟和樂樂別有隔閡,夫妻間不應瞞着多大的謊。今天樂樂去見了張怡,未來根本瞞不住,不如就今天火候到了都讓向啟知道,也去親眼看見。
向啟以前就對左琛說過,你老婆很精明。左琛不否認,愛上顧暖,從外表到性格,這其中也包含了他對顧暖智慧的欣賞,一個不壞的人,有些智慧,這很好……
向啟打給張怡的父母,說了情況。張父張母說立刻趕過來。
電話里,張母聽說女兒自殺,嚇哭了。
世貿大樓。
樂樂和張怡站在對面,有三米遠的距離,樂樂手裏拿着一把水果刀,“今天我就是有備而來,你一次次的逼我,逼他,我死在這兒,你是不是就滿足了?”鋒利的刀刃劃上了手腕,樂樂疼的皺眉,血流了出來一點,不多,可是在白皙的皮膚上格外刺目。
美嗇沒想到過會是這樣,嚇傻了!哭喊讓樂樂別衝動,今天是來幹什麼的?不是那個人要自殺嗎?禍害自己幹什麼呀!
她勸不了,樂樂任性極了,說美嗇你敢過來我就用力划,大不了一屍兩命!向啟會難過吧?這輩子都不會放過張怡吧?張怡聽的毛骨悚然!
樂樂笑,笑出了眼淚,她的樣子是絕望了!既然被逼到了絕路,看誰的死能傷害了誰?!
一屍兩命,這四個字讓美嗇的頭皮發麻!樂樂是她陪着來的,在這裏出了什麼事,美嗇覺得自己也不用活了,怎麼交代?
美嗇再三的勸說無法。樂樂情緒激動,把張怡都嚇傻了。
想必,一屍兩命的樂樂,並非張怡賠的起的吧?向啟會要了張怡的命!
美嗇怎麼打顧暖的手機,都打不通了……一直撥,一直都是不通。美嗇急的手指發抖,打給左琛,左琛的手機不在身上。
急的美嗇瘋了一樣!只好先安撫樂樂,美嗇今天是半個局外人。
向啟到的時候,張父張母也到了……
張母到了風大的頂樓就撲上去抓女兒,“你怎麼就不讓我和你爸省心啊!”
都是張母的哭聲……
美嗇看到了向啟和左琛,她臉上還有眼淚,真的要被嚇瘋了。
向啟面色如冰,不知是心中的怒氣對誰,他走向樂樂,皺眉,看到了樂樂手腕的血,看到了她手裏的刀子,震怒的大聲喝斥,“把刀扔了!”
樂樂看到他,被他一喊,整個人一激靈,手中的刀掉在了地上……
抱着他偉岸的身軀,在陰天的風中,就嚎哭了起來。樂樂本以為,想哭出來是非常難……原來不會,真的是在用盡一切傷害自己的辦法不傷害別人一分一毫,讓那人退出。這原來是可行又良心能安的。
……
世貿樓下,左琛攥着顧暖的手,讓她別跟去醫院。他把車鑰匙給了向啟,向啟上車前深深地看了一眼後面張家來接張怡的車,眉頭緊鎖,涼了表情。
他一隻手開車,另一隻手捏着樂樂有點涼的手腕,他出了一層冷汗,手也在顫抖。那個傷口還在流血,他的聲音變得厚重,“為了她衝動傷害自己,值得嗎?”
樂樂看着自己的小傷口,故作輕鬆地說,“你沒看出來我沒真的想死?不然會划這麼淺的一個傷口?我是嚇唬她把她逼下去。你把卡放到我的手機上,你看她發給你的短訊和彩信內容就明白了。”
“顧暖都對我說了。”向啟皺眉。
苦肉計,樂樂這輩子是第一次用。若是奏效……能換來他對張怡的決絕態度,也值得。
上車時,他對後面張怡的惱怒眼神,沒讓樂樂失望。她做的一切,沒有顯得那麼涼薄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