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二姐聞嬛回京2
紫星本想伸手搭一把脈,不料瞥見女子其中一手的淤青,趕緊挽上仔細檢查了,神色很複雜。
“不要……不要看……夫人說了不讓看!”
這丫頭眼眶裏含着淚,眸光楚楚,噗通一聲就朝女子抱去,幹嘛緊張?!
紫星努力思考着她話中的意思,隱約像是明白了什麼,又像是沒弄明白。
興許是在大街上不好意思吧!
不過,紫星安慰道:“小妹妹,別緊張,我們是好人,你家夫人身上有病,必須儘快找個地方救治!”
哇哇哇哇哇哇……哭的稀里嘩啦的。
木魚水心腳步頓了頓,厲聲打斷:“別哭別哭,壞人都跑了!你跟我們走吧!”
白庚也沖那小丫頭點頭,“是這樣,我們是好人。”
“嗚嗚嗚,我家夫人命苦啊,好不容易回到這裏,人就這樣了,求求你們救救我夫人……”
“哎!”紫星嘆了一口氣,下定了決心,“跟我們來吧!”
“水心,我們回去吧!”
“紫星你不見那人了?不是說好一起護城河的。”
“這個……”
“都什麼時候了,人命重要還是辦事重要,說是辦事,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木魚水心打的什麼全盤。”
木魚水心眸光陰寒:“得了,我不跟你一般見識。”
白庚強烈提議讓木魚水心留下來解釋一下,總比把漂亮姐姐留下來強多了。
……
一直到傍晚,白庚背着這個女子走了一路,紫星扶着那個丫鬟來到了提邢司府,一進門白戊正在大院一臉懵逼地看着他們。
好整以暇地問:“這是怎麼回事?你們從哪裏過來?”
“姐啊,快來搭把手啊!”
白庚本來就比他們都要瘦小,背一路,兩腿都要發軟了。
白戊接過白庚背上的女子,很似好奇,就不停地問。
“她倆是哪裏人,你們問清楚了沒有?”
白庚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哼了聲:“哪裏來得及嘛!”
白戊嘴角輕揚,氣極而笑,“一般做好事不留名,你們倒好,還大發慈悲,把提邢司當成什麼地方了。”
白庚一臉無辜,“姐,說那麼多幹嘛,快送去後院,我去提藥箱。”
“好好好,你行,看四少怎麼說吧!”
白戊背着人,紫星帶着那個丫鬟,四人匆匆去了後院。叫人找了一間趕緊的房間,紫星趕緊推開門,白戊把女子輕輕放在榻上,望了一眼紫星,蹙眉看着:“奇怪這人這麼高個怎麼這麼輕?”
紫星在她耳邊低語了幾句。
白戊聞言臉上的笑容一僵,不禁詫異。
又揉了揉眉心:“紫星,你說的是真的嗎?”
“你等我一下。”
白戊詫異地看向她,“你要去幹嘛?”
紫星見那個丫鬟一路也是體力不支,臨時給她服用一些藥丸安排在隔壁的房間。
就見白庚帶着藥箱過來,讓他在門口等一下。
她自己帶着藥箱進了房間,就把大門,窗欞通通關起來。
白戊沉默了片刻,微微眯起眼睛,低語:“真要脫啊?”
紫星是醫者仁心,一度催促着,“怕什麼?都是女孩子。”
可是她還是一黃花大姑娘呢。
又歪着頭,輕笑:“再說人家現在還在昏迷狀態,最好檢查了。”
兩人一合計,結果相當震驚。
白戊的臉色變得鐵青,咬牙切齒,“這腳腕上怎麼還刻字呢?這誰他媽下這麼重的手,還讓不讓人活了。
紫星,不好意思,我一時沒控制說髒話了。”
只見紫星搖搖頭說:“誒,理解,也難怪身子這麼虛弱,全身上上下下,里裡外外,前前後後,加起來四十多處軟組織挫傷,這可是長期使用暴力,她怎麼不反抗呢?”
“是啊,好可憐,連私隱部位都沒有放過,還那個啥了……”
“變態!太混蛋了。”
白戊簡直氣憤不已。
紫星給女子換好衣服,用帕子擦拭了一遍,頓了頓,搖頭說道:“我記得《西濱律令》有一條,毆打、捆綁、禁閉、殘害或者其它手段對女子從身體、精神等方面進行傷害和摧殘的行為,只是受面刑和鞭刑,罰得並不嚴重。”
白戊冷哼一聲:“那是因為在西濱成家的女子的地位還是比男子低。”
紫星看着榻上的女人,眸光一冷:“當朝曾有人提出,諸毆傷妻者,減凡人二等論;死者,以凡人論。毆妾,非折傷無罪,荒唐行徑,還得到了大多數人的同意。
甚至還提出一種,妻子打丈夫。諸妻毆夫,徒一年;若毆傷重者,加凡斗傷三等。死者,斬。
妻子毆打丈夫,就要徒一年,如果傷勢重,要加三等,而如果是丈夫打傷妻子,卻是減二等,如果是毆打妾室,沒有傷到骨頭就是無罪。”
這就是當代社會對女子的束縛,逼得不少良家婦女走投無路。
“誒!私下有人就問,那我忍不住打,我走不行嗎?還真不行,如果擅自離家出走,要徒二年。”
“這麼說,還真要同情這個女子了,也不知道誰家的姑娘這麼可憐啊!”
……
白庚在門外等久了,就揚聲:“漂亮姐姐好了沒有!我可以進來嗎?”
白戊冷着臉,眸中閃過一絲怒意:“進來吧!”
白庚一推門,來到他們跟前就問:“你們罵變態是怎麼一回事?”
白戊惱怒自不必說,小聲道:“這位夫人應該是遭受家人長期暴力傾向,身上大面積淤青,內傷嚴重!”
白庚打量了女子幾眼,“啊,我這有些上好的金瘡葯,你們來吧!”
紫星一邊施針,一邊說了聲:“你們說,要不要幫她們一把!”
白戊應了聲是,還給紫星替換工具,“這事還得通知四少吧!”
“也是。”
“他人呢?”
“應該在內堂吧!”
“這樣,你們留下,我去通報一聲。”
白戊笑了笑,“快去,這裏你還真不方便。”
白庚嘴角都抖了起來,“行,我走!”
這個時辰,聞一大概是在批改公文。
白更走了會兒,果然瞧見聞一從裏面出來。
於是他叫了聲,“四少,你怎麼出來了?”
聞一從大堂路過可不經過這裏,可能是門口的衙差彙報了。
聞一皺眉瞥了眼白庚,頓了下,語氣柔和,“是不是為了那女子之事而來。”
白庚猛然點頭。
“走吧,一起去看看。”
一路,白庚說了一些,聞一聽着都垂下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