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劉易一拳殺驚馬
其實說來,劉易也並不知道這金玄寺在哪裏,但這裏乃是長安城啊,以大名鼎鼎的金玄寺在長安的影響力,只怕出門隨便問一個人便能知道了。
劉易也正是這麼辦的,出門便叫了輛馬車,說明地址后,人家馬車只看一眼度虛大師,便瞭然的開始趕車;劉易也不怕破費,反正此次出行有鴻臚寺或者東瀛使節團負責,再不濟也是度虛大師出錢,劉易只不過是去蹭一次免費旅遊的機會而已。
一路上大師一直雙手合十,默默頌念佛經,用的不是東瀛話,而是漢語和梵文,彼時佛教在東瀛之昌盛,東瀛僧侶之用心,可見一斑。
一直到馬車將劉易一行送達金玄寺,這度虛大師才開口道:“劉易施主,今次還請你在此等候片刻,小僧去去就來!”
劉易點點頭:“無妨,大師自去,我在這裏隨便逛逛便是!”
度虛大師又一次合十行禮,才轉身進去,只留下劉易一個人有些無所事事起來。
劉易這廝前世作為無神論者生活了幾十年,今生真讓他去篤信什麼宗教還真挺難,所以也沒有去廟裏燒香的想法,在門口隨意逛了一圈后,便只覺無聊,懷念起前世走到哪裏都有手機的日子來。
說來這金玄寺也真算長安第一寺,光是廟堂之宏大便超越了劉易見識過的大多數的寺廟,雖然劉易本身也沒見過多少,但從大門外一眼就可以看到大堂內一尊黃金燦燦的高達十餘丈高的巨大佛像,被人擦拭的油光發亮,站在特殊的角度,劉易只覺眼睛都會被這閃閃的金光刺瞎。
寺廟門口還有一些小攤販正擺着各種祭祀用品,香燭啥的,以供香客們上香供佛使用,甚至不時還可以看到膀大腰圓的武僧手持木棍經過,以防香客過多引發宵小窺視,同時也兼職維護秩序。
此間,似人間多過於廟宇!
正這時,遠處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後方有人大喊:“快快散開,馬驚了!”
劉易便只覺從遠處飛快的衝過來一道赤色身影,行進的極快,其後似乎還有一人騎馬追趕,這聲呼喊正是後面那人發出。
金玄寺乃是長安第一大寺,卻並不在長安城中,而是在城外的山上,這整座山頭聽說都是金玄寺的地盤,乃是上任周帝親筆送出。
這兩人想必也是圖快才騎馬上山,不想馬竟然驚了,這下可如何得了!
眾香客們聽罷忙左右分開,受驚的馬匹等同於瘋癲,這若是被撞上還不全身骨骼寸斷?運氣好可以落個終身殘疾,一輩子與床板為伍,若是運氣查點,那當場恐怕就是內傷加外傷痛苦身亡,誰人敢惹?
但此時還是有一抱孩子的婦人躲避不及,眼見着赤馬就要撞來,這婦人心如死灰,只得雙眼緊閉,死死地將孩子護在懷裏,靜待死亡的到來。
眾人眼見如此,當即雖有心幫助,卻是無力,人群中有一老者見狀當即大呼一聲:“林夜……”
正這時,只見人群中衝出一人,一下子衝到婦人身前,馬步扎穩,死死地盯着疾馳而來的紅馬,雙手已經做好了準備!
老者見狀驚奇問道:“這是做什麼?”
被他稱作林夜的是一中年男子,聽罷也沒有回答,只是搖搖頭,不知道是對劉易,還是對婦人,又或者是對着騎紅馬的人。
說時遲那時快,紅馬轉瞬間已經衝到了眼前,劉易也看清楚了騎馬的人,乃是一個身穿赤衣的少女,此時卻已經雙手捂臉,只知道雙腿夾着馬腹以固定身體,根本不敢看前方。
劉易卻沒有想這許多,此時他眼中只有疾馳而來的奔馬,越是接近,劉易腦海中越是清醒,此時,他似乎都能夠感受到馬奔跑時候的呼吸聲,赤衣少女跳的飛快的心跳聲,身後婦人彷彿要跳出嗓子眼的心跳聲,以及被她死死護住的孩子快要窒息的感覺。
下一刻,劉易出手了,只見他於疾馳的馬蹄中精準的抓住一雙前蹄,整個人也被這奔馬帶來的勢能直接往後倒下。
但劉易不能后倒,他身後還有兩條人命,若是后倒,只怕巨大的力量一瞬間便可以將二人壓成肉餅!
劉易一腳踩定,一腳重重踢出,一下子便踢在了馬腹上,直接將這馬踢的悲嘶一聲,隨即便被劉易將紅馬放倒在了一邊!
身後一直追逐的那人眼見赤衣少女從馬上飛出,哪裏還管其他,當即從馬上跳起,直接將赤衣少女在空中接住,在原地轉上好幾圈才卸力完全!
此時,劉易才從紅馬旁邊緩緩站起來,頓時周圍人掌聲雷動,歡呼聲彷彿不要錢一樣便衝著劉易來了。
劉易這才轉頭看向身後的婦人,輕輕將她拍醒后,才道:“這位夫人,沒事了,你還是將公子放開吧,不然接下來就真有事了!”
這婦人才緩過神來,當即放開快要窒息的孩兒,折騰好一陣,又哭又笑,這才千恩萬謝的對劉易道:“這位恩公,多謝……多謝恩公搭救之恩……”說罷便已經泣不成聲。
人生大起大落至斯,實在讓人精神恍惚!
劉易安慰幾句后,這才回頭去找這驚馬的主人赤衣少女以及那開口示警者,面色冷厲:“便是你們騎馬過鬧市的?這樣多危險你們知道嗎?”
那開口示警者身材中等,面容陽光,此時正把少女護在懷裏,聽到劉易的話,當即道:“實在抱歉,舍妹頭一次騎馬,不知怎麼就讓馬受驚了,驚擾了諸位,實在不好意思,凌宇澈在此行禮了!”說罷深深行一禮,一邊不夠,還是好幾面的,行禮完畢后,便對少女道:“霜兒,快來給這位大哥和這位夫人道歉!”
那名為霜兒的赤衣少女此時眼淚都在眼眶裏打轉,看了一眼面容依舊冷厲的劉易,害怕的丟下一句對不起后,便又去婦人身前道歉,然後又彷彿一隻鵪鶉一樣死死地將腦袋扎進凌宇澈懷中,再也不敢看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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