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與你無緣
要知道,國際醫學界,對愛滋病從來都是束手無策的。就在無數的人叫囂着中醫無用、中醫已死的時候,是中醫,控制住了愛滋病!
這一次,江維墨徹底憑藉自己的能力,讓世人記住他的名字。人們在提到他的時候,不再說是蘇葯人的弟子,而是江大夫,江神醫!
“你這孩子,發什麼傻,快坐下讓蘇大夫號號脈。”何韻一把拉過彌影,把她摁在了椅子上。
彌影一抬頭,就看到了蘇大夫,還有他身後站着,正準備取葯的江維墨。
十五歲的少年身材已經抽條,只是稍稍有些瘦弱,精緻的眉眼讓人一眼就能記住他。眉目如畫,氣質卓然,如徐徐清風,又如溫潤美玉!
“我家維墨就是好看,小影子都看傻眼了。何家妹子,要不給我家小徒弟跟你家小影兒定個娃娃親?”蘇大夫打趣道。
彌影頓時臉一紅,低下頭去,不敢再看江維墨。心裏卻在自嘲:她跟江維墨,怎麼可能呢?
何韻頓時就笑了起來,“這丫頭都沒個女孩兒樣子,真那樣,人家小墨大夫不得整天被她欺負!”
蘇大夫也笑了起來,彌影微微抬頭,瞥見背過眾人抓藥的江維墨,耳根子竟然有些泛紅。
彌影心中一顫,立刻掐住了所有心思,抬頭不好意思地看着蘇大夫,轉移話題:“蘇伯伯,我都沒事了,我媽非不放心。您看看,告訴她我沒事了,她就聽您的話。”
何韻頓時不輕不重地拍了彌影一巴掌,“你這孩子,怎麼說話的。”
彌影做了個鬼臉,不吭聲了。
蘇大夫細細地給彌影兩手都診了脈,神色倒是有些凝重。
何韻一看,就擔心了,“蘇大夫,沒事兒吧。”
蘇大夫盯着彌影的臉看了一會兒,微微一笑,“小影子,你才十幾歲,有什麼想不開的?你這鬱結之症,可是比前兩天又重了!”
彌影只是咬着唇不吭聲,逼急了,才說道,“大概是還有倆月就中考了,我擔心考不好。”
蘇大夫深深地看了彌影一眼,沉默片刻,倒是沒再逼問什麼,寫了一張方子遞給已經忙完了的江維墨,“維墨給小影子抓藥。”
說完之後,才又看向彌影,“小影子,有空了多練練書法,讓維墨教你。”
“好。”練書法平心靜氣,是這個意思吧。
抓完葯出來,何韻站在路邊問彌影,臉色不大好看:“何影你到底怎麼回事?蘇大夫說你心思鬱結,你在鬱結些什麼?好好學習就夠了,其他的什麼都不要你做,你還鬱結什麼!”
何影?
彌影抿唇,她在鬱結什麼?呵呵,鬱結她現在是何影,但是很快,她中考完了,考上市裏的高中之後,就會變成彌影。
再然後,迎接她的就是十幾年如地獄般的生活!
村西頭趙家是種蘑菇的,何韻就在給趙家幫工,工資是母女倆主要的經濟來源。
帶彌影抓過葯后,何韻就去上工了,臨走的時候交代彌影,回家自己煎藥吃藥。
彌影提着兩包葯晃晃悠悠地回家,此時的下河樹村,還不是幾年後那個藥材生產基地,只是個山腳下的小村子而已。山明水秀,空氣清新,風景怡人。
她跟媽媽何韻住的是一處老宅子,在彌影三歲的時候,何韻不知道從哪兒搬過來,買下這個小院子,一個人帶着彌影在下河樹村生活了下來。
那時候農村的院子不值錢,家家戶戶都有自己的宅基地,都是自建房,沒人會去買或者租別人的房子。這處院子,據說是當初的戶主,兒子留學之後留在了M國成家立業,接老兩口去M國過好日子。這才會賣房子。可農村誰會買別人的房子啊!
正巧何韻帶着彌影來到這兒,就花了兩百塊錢買下了這處院子。兩百塊,在那個年代,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了。
之後,何韻母女就在這兒住了下來。這麼多年過去,足夠讓她們成為下河樹村的一份子。而蘇大夫師徒,則是在彌影九歲左右的時候搬過來的,如今已經五六年過去了!
農村的院子很少上鎖,彌影拉開院門的門栓,到院子牆角用磚堆起來的小灶,邊上還有一個藥罐,是專門用來熬藥的。家家戶戶基本都有。人們迷信,說藥罐子不要拿到屋裏。用完就丟在外面。
彌影找了些柴,開始燒火熬藥。
真該慶幸,這麼多年,她竟然還沒忘記怎麼生火。農村用的都是土灶,燒柴火做飯。一天三頓,所以她以為自己早就忘記了,可是一日三次重複做了十多年的事情,絕對會深入她的骨髓,哪怕是十多年不做,也不會忘記!
火燒旺了,跳動的火舌不斷舔舐着藥罐,在藥罐底部和外壁形成黑色的印跡。
跳動的火焰倒映在彌影那深不見底的眸子中,不知今日何時。
那讓她痛徹骨髓的一切,在她的記憶中一遍遍翻騰,扼住她的喉嚨,抑制她的呼吸,攥緊她的心臟,撐爆她的大腦……
中考之後,她考上了夢寐以求的A市一中,成了他們這個山窩裏飛出去的金鳳凰,人人艷羨;之後,她的身世暴露,竟然是A市有頭有臉的豪門彌家的私生女!再然後,她以為自己不會被承認,可彌家竟然願意讓她認祖歸宗。她就成了彌家的二小姐。
可是之後呢?原以為是要成為真正的鳳凰了,豈料,那才是她噩夢的開始……
很多次,她都在後悔,如果一開始的時候,她選擇跟江維墨一起留在臨河縣上高中,而不是去A市,那麼她的生活,會不會完全是另外一種樣子?
當時中考,江維墨是全縣第一,她是第二。江維墨因為師父的關係,選擇留在距離下河樹村不遠的臨河縣城上高中,而她,固執地想要飛出山窩,去了A市!
之後,因為種種原因,她再沒回過下河樹村。也漸漸地忘記了江維墨。
後來,她再聽說江維墨的時候,是蘇大夫名揚天下之時,江維墨作為蘇大夫的唯一親傳弟子,亦受到了巨大關注。而當時的她,正經受着無與倫比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