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七章 趕着去捉人(上)
想到這裏,
不由打了個冷戰,
暗暗決定,今後哪怕在府中都要謹言慎行,保不齊一舉一動都在皇上的眼中。
元睿明還不知道自己隨便選了條路隨便做的決定無形中產生了這樣的效果,現在,他揣着一肚子的怒氣,
“你一早就知道,是在幫着那個女人一同欺瞞朕嗎。”
元睿明在面色不虞的屏退了一眾要跟上來的僕從后,現在已是孤身一人,但是卻不妨礙他此刻一邊疾步而行,一邊吊著臉開口問話,像是在和空氣交談一般。
從那穩健的步履來看,
哪裏有半點喝醉的模樣,不用想也知道只是個脫身的借口而已。
在他話音剛落,
便見一身黑衣的趙焱好像一道影子般現身,
面色多少有些不安與委屈,
跟在元睿明身後皺着眉頭為難道:
“屬下確實知道,但求皇上明鑒,屬下絕非刻意隱瞞,之前幾次想要回稟但皇上那時都忙着處理朝政無暇聽屬下說這些,在那之後也一直事忙,屬下見皇上政務纏身也便不敢再打擾,如此自作主張,還求皇上恕罪。”
元睿明停下腳步,
他轉着眼眸一想,好像數日前趙焱是想跟自己說什麼,但是自己那時忙着處理跟凌家有關的事情,一連數次都讓他容后再稟,
這麼看來,好像確實是有些冤枉了趙焱。
這樣想之後,
他突然就轉過身子,十分嚴肅且目光微妙的盯着趙焱去看,
趙焱突然覺得心中那種不安的感覺更甚,
吞咽一口,
皺起眉頭,只當是自己的解釋沒有說明白,正想繼續補充着開口,便聽元睿明張口徑直吐出幾字:
“脫衣服吧。”
“……”
趙焱張了張口,說不出話,但是從他那瞪圓了的眼睛來看,他是受到了十足的震驚,或者用驚嚇來形容要更為貼切。
“脫、脫衣服?!”
趙焱一度以為自己聽錯了,
“朕說的不夠清楚嗎?”
元睿明一句話便打消了這種可能性,他沒有聽錯,皇上這次下的當真就是這個讓人匪夷所思的命令。
“不是,皇上明鑒,屬下當真說的都是實話,屬下當真不是刻意欺瞞皇上。”
趙焱努力解釋,他只以為這是元睿明想出的懲罰自己的法子。
“朕不是要罰你,朕只是要你——”
聽到這裏時,
趙焱身軀抖了三抖,
要他?
要他!
這、這、這愣是嚇得一向處變不驚的趙焱都往後退了一步,並且下意識的用手護在了自己的胸前。
元睿明看他這樣的表情動作,才反應過來是怎麼一回事,
當即臉色更黑,皺眉急聲道:
“放肆,你在想些什麼,朕說的是要你的衣服,要你馬上脫下來給朕,你想到何處去了!”
“沒有,屬下什麼也沒有想,什麼也沒有想。”
在知道是自己想歪了,而且是想歪的不能再歪之後,趙焱臉色立馬變得又紅又黑,立馬把手放下,尷尬又難堪的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這一切都怪他不小心聽到了白景音私下與承影杜撰的那些關於自己與皇上那些面紅耳赤的荒唐段子,讓他好一段時間不能直視元睿明,哪怕時過境遷,但是思想餘毒還是殘存,並在此時顯露。
也就像白景音說的那句‘一入腐門深似海,從此節操是路人。’
單純正直的趙焱小可憐,估計心靈凈化之路,得花好一番功夫了。
“咳咳。”
為了緩解自己的尷尬,趙焱努力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趕忙在元睿明深究他腦子裏到底想到哪裏去了之前把話題轉向正常的方向,
“不知皇上要屬下的衣服……”
“你時常受朕之命去盯着瓊華宮的一舉一動,這偷梁換柱之計難道還見得少嗎。朕到底是來國公府給老夫人賀壽,能因醉酒而離席,但若徹底離府難免惹人非議,換上你的衣服,便能免去不少的麻煩。”
眼見着到了廂房,
元睿明將趙焱帶了進去,
背手而立,吩咐道:
“脫吧,快些。”
趙焱環視了一圈,只見昏暗的氣氛中只有自己與皇上二人獨處,皇上張口閉口還是什麼‘脫不脫’的,瞬間又不知想歪到了哪裏去,不由得漲紅了臉,慢慢吞吞,始終不願將衣服脫下。
“你在磨蹭什麼!”
元睿明現在可是十分心急的,多拖延一刻,便不知白景音那女人會做出什麼出格離譜的事,也讓邵靖易那個居心叵測之人多跟她相處一刻,這他哪裏還能待得下去,不耐煩的催促道:
“難不成你是想讓朕親自動手?!”
“不!”
趙焱一驚,畢竟現在已經十分尷尬,若是皇上真的替他脫衣服,那不就跟白景音故事中什麼‘霸道總裁的小護衛’里的劇情一樣了嗎,不行,絕對不行。
“屬下怎敢勞煩皇上,屬下這便脫,馬上脫。”
說罷,他三下五除二的跑到了屏風之後,這舉動倒讓元睿明生出些不解,都是男子,又是一處長大,從前雖拘束但也不至於拘泥扭結至此,而且從剛才起趙焱的一些舉動表情就十分的不對勁,直覺告訴他這一切定是與白景音有關,待先捉她回宮,然後有機會定要好好盤問一番。
只聽屏風之後一陣窸窸窣窣的衣衫摩擦之聲,
而後趙焱神色有些不自然的穿着一身白色中衣,拉着自己的衣領走出,
“皇上,屬下的衣服在此。”
“嗯。”
元睿明點頭,他比起趙焱,因為腦袋裏少了那些故事情節所以還能十分自然淡定的更衣,動作迅速的換上了趙焱的衣服,將梳發金冠取下后,遠遠瞧上去至少不能從衣飾上一眼就認出是當今天子。
他看着銅鏡中的自己,頗為滿意。
“你留在這裏換上朕的衣服假扮成朕,有什麼狀況自己看着應付便是。”
元睿明隨意說道,但是趙焱卻顯得十分惶恐,連忙後退了幾步,躬身忐忑道:
“屬下不敢,屬下怎敢擅着龍袍,此乃大不敬之罪。”
“隨便你,不願穿便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