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有情況
海棠急得不行,她的手和腳抽筋了,怎麼都動不了。
等她好不容易緩過來,洛雪該說的不該說的,已經全部說完了。
海棠內心悲嚎:完了,全完了。
眾人一大早吃了這麼多瓜,完全抑制不住內心的喜悅,四處奔走相告。
京城中關於洛雪、齊王的八卦到達了一個前所未有的高潮。
官兵已經壓不住流言了,眾人說什麼難聽話的都有,看好戲的大有人在。
此時,金鑾殿也不太平。
“皇上,齊王行事太過荒唐,竟然霍亂臣下之妻,求皇上嚴懲。”
“臣附議。”
“臣附議。”
……
金鑾殿下呼啦啦跪倒一大片。
皇上看見史官們那一副你不答應我就要撞牆的架勢,揉了揉眉心。
“這個混賬東西,讓他滾去府上面壁思過,什麼時候想清楚了,再給朕滾出來。”皇上暴怒。
史官好不容易逮着一件事情,怎麼可能這樣輕易放過:“皇上,齊王與臣妻私通,請皇上嚴罰,僅僅是面壁思過,叫百姓如何想,這樣下去,唯恐江府不安,百姓不安吶。”
“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若是犯了這麼大的錯,齊王依然安然無恙,眾人定會不服,於社稷不穩。皇上,請嚴懲齊王!”
眾官附議:“請皇上嚴懲齊王。”
皇上沉聲:“周王,你認為此事該如何處理?”
猛然聽到自己的名字,周王一驚,迅速斂起嘴角的笑,垂下眸子:“兒臣也沒有想到,弟弟竟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這實在是太荒唐了,兒臣……”
皇上打斷他:“朕問你,你覺得如何處置齊王才好?”
周王察覺到皇上語氣中的一絲寒意,連忙表態:“兒臣但憑父皇安排。”
皇上面無表情,轉頭看向另外一個兒子:“晉王,你認為如何?”
“啟稟父皇,兒臣認為一個巴掌拍不響,這件事情,齊王有錯,江少夫人也有錯,既然要處罰,自然要一起。”
中書侍郎上前:“臣教女無方,愧對聖上,愧對江家,臣願意接受處罰。”
安東將軍出列:“皇上,雖說子不教父之過,可侍郎大人這麼多年來兢兢業業,勤勤懇懇,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求皇上從輕發落。”
眾說紛紜,一向肅穆的金鑾殿此時比菜市場強不了多少。
一群老頭子、小夥子爭得面紅耳赤,吵得不可開交。
……
這場拉鋸戰從卯時一直持續到午時,終於有了結果。
“中書侍郎教女無方,罰俸一年,在家面壁一個月;洛雪不守婦道,勾引齊王,竊用他人詩詞,冒充才女之名,數罪併罰,明日午時,斬首示眾;齊王……受人蠱惑,犯下嚴重罪行,明日即刻前往皇陵,無詔不得回京。”
這一場鬧劇以洛雪的死拉上了帷幕,眾人唏噓,沒想到往日驚才艷艷的才女竟然是如此悲涼的結局。
在齊王啟程去了皇陵之後,皇后就在坤寧宮設了個小佛堂,日日夜夜禮佛,不問庶務,宮中一切事情由賢妃代為管理。
幾日過去,一切又歸為平靜,蘇致遠忙着找新房子。
蘇母在蘇家小院住久了,對這個小院子有了些許感情:“致遠,不如我們把這個小院子買下來吧!”
“娘,以後若是舉家搬來京城,這麼點小院子怕是不夠住。”半夏道。
“也是,那就買個再大一點的院子。”
蘇致遠和半夏對視一眼,未語。
現在既然不差錢,自然要買個好一點的。大家辛辛苦苦的掙錢不就是為了家裏人過得更好嘛!
反正錢在他們手上,有了合適的,先買了再說。
蘇母好奇:“這京城的東西真貴,連豬肉都比小河村貴了好幾文一斤呢!也不知道房子是不是也這樣?”
蘇致遠道:“京城裏的物價確實比別處貴些。京中一處普通的院子便要好幾百兩,像我們現在租的這個院子,買下來便要六百兩。”
蘇母咋舌:“京中的房子真貴!”
蘇致遠點頭:“過會兒子真便來了,聽聽他怎麼說。”
“關於京中的房子,金公子了解的肯定比我們多。”小妹附和。
半夏狐疑的看着她,這才發現今日的小妹穿着打扮都很精緻。
身着嶄新的嫩綠色襦裙,外面套着一個同色系的外衫,發間插着珍珠簪子,臉上抹着前幾日半夏送的新胭脂,整個人看着氣色非常好。
半夏看着她,誇道:“小妹今日真漂亮!”
不過是往日裏習慣性的打趣,小妹卻羞紅了臉。
“咚咚咚”
一聽到門聲,小妹就坐正了,快速理了理衣裳。
半夏在一旁悄咪咪看着,食指摸着下巴:有情況啊!
蘇致遠笑着開門,將金子真迎了進來。
熟悉的白衣,熟悉的玉扇,優雅、和藹的笑容:“伯母,致遠兄,小嫂子,小妹。”
金子真和小妹視線短暫的對視,隨即錯開,小妹低頭擰帕子,金子真的耳尖微紅。
這細微的動作,自然沒能躲過一直暗中觀察他倆的半夏:這兩人……
蘇致遠一轉頭,就看見自家小娘子賤兮兮的笑容,暗暗用手肘碰了碰她,面露不解。
半夏看着蘇致遠,意味不明的笑了下,轉身和大伙兒一起進了堂屋。
眾人坐下,金子真直奔主題:“京中有兩個很好的地段,一個叫平步巷,一個叫富貴巷,這兩個地方的院子都不錯,也大,絕對夠致遠兄一家子住了。”
“我記得子真家就住在富貴巷?”
“致遠兄好記性。”
“金兄可否詳細說一說,這兩個地方的區別?”
“這兩個巷子裏面,住的達官貴人特別多,幾乎聚集了朝中大半的官員。平步巷的房價比富貴巷更貴一些,且非常難買,致遠兄明日有時間的話,可以先去看看。”
蘇母贊同:“買房是大事,得好好看看。”
明日蘇致遠休沐,眾人約好午時末蘇家小院見。
一行人在院門口道別,小妹站在一旁,猶豫許久,終是沒有上前。
金子真隱晦的看了小妹一眼,上了馬車離去。
房間裏,半夏躺在搖椅上。
蘇致遠厚着臉皮靠過去:“娘子,在想什麼?”
半夏順嘴一說:“在想他們兩人什麼時候勾搭上的?”
蘇致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