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0章 甜苦皆來

“穆姑娘給王爺‘摘’的閃電何其珍貴，奴家的夜宵自然比不得。”

馮婉妙不敢在趙楓面前做出爭寵的表現，更不會有餘穆卓珺爭寵的意思，所以只得再次強調自己的指示開玩笑。

人徒手有摘花，口中攬月，但是此刻都比不得穆卓珺的“摘”閃電來得震撼人心，留給趙楓的印象自然是難以磨滅的存在，叫旁人如何比得上？

不過馮婉妙的再度解釋，讓趙楓意識到自己最近對她的忽視與冷落。

好像自從趙楓將她接到王府里入住后，除了那一次在她的小院子裏舉辦了一場賞花宴之外，趙楓就很少踏足馮婉妙的小院子，更遑論聊天談心了。

她應當是孤單寂寞的，與蘇青相處時小心翼翼，與穆卓珺聊天時也沒有表現出的那麼自如…似乎整個長安，只有趙楓才能讓她卸下包袱，說些深藏在心裏的話。

趙楓的眼裏爬滿了對馮婉妙的疼惜，招手攬着她坐在自己腿上，柔聲道：

“話也不是這麼說的，這夜宵看似不如天上的閃電珍貴，但也是你親手做出來的，可見你對本王的心意並不比卓珺的差分毫。”

馮婉妙感受着軟糯的臀瓣下是趙楓結實的大腿，只覺得自己的付出換來了此時片刻的親昵，還是值得的。

她努力忍住眼底逐漸泛濫的濕意，微嘟着粉嫩嫩的雙唇，聲音有些哽咽：“王爺能感受到奴家的心意就好。”

口頭上說的總比不得實際行動來得真實，趙楓隨即把湯碗拉得更近一些，方便進食。

面對香噴噴的湯圓，肚子餓得震天響的趙楓連筷子都懶得拿了，直接端起銀碗開始大口吞咽小湯圓。

“王爺不要吃得太急！當心噎着！”馮婉妙被趙楓的孟浪動作嚇了一跳！就差沒從趙楓的大腿上跳起來攔着趙楓狼吞虎咽。

“本王這不是怕放涼了就不好吃了。”貪嘴的趙楓並沒有因馮婉妙的舉動而停下吞咽的動作，甚至還加快了些。

口中雖然吃着可口軟糯的湯圓，但趙楓的腦子裏還是放不下剛才的思緒，思路一直圍繞着閃電轉。

“正好你來了，本王把思路說給你聽聽，你看看能不能給本王點提示或者建議。”

趙楓正苦於無人能討論，馮婉妙一來，哪怕她沒有閃電相關的知識，二人討論一番也好過憋在心裏自己冥思苦想。

馮婉妙只覺得有莫名的壓力，“王爺，奴家可不懂雲啊電的，自怕提不出什麼有用的建議…與其問奴家，還不如直接找穆姑娘聊聊來得有用。”

“或者哪怕是去問王妃，王妃博學多才，見多識廣，總好過問什麼都不知道的奴家。”

馮婉妙這是對自己出身不高的自卑，論及知識見解，她總是自認不如蘇青與穆卓珺。

也正是由於這樣的自覺低人一等，面對另外二女時，總是會不由自主的放低姿態，意圖取悅，生怕自己的某個細節會惹人不滿。

“怎會？你來到長安也快一年了，見識過的東西也不比她們少，怎能認為自己什麼都不懂呢？”趙楓安慰的輕撫馮婉妙的鬢邊額發，聲音更加輕柔了，彷彿擔心語氣太重會嚇跑她。

“而且卓珺近段時間默默研究術法，估計累着呢，這時候就不去麻煩她了…還是和你說說話比較放鬆恣意，本王也不用顧忌什麼身份禮節。”

趙楓這話給了馮婉妙莫大的鼓勵，只有在她面前他才能完全放鬆，難道不正是趙楓對她敞開心扉、不當外人的證明么？這無疑是對馮婉妙的另一種認可與肯定。

馮婉妙從趙楓的大腿上站起來，眉梢眼角帶着笑意，對着趙楓微微迎身，笑道：“那奴家就洗耳恭聽了。”

趙楓試圖把過程原理說得大白話一些，方便馮婉妙理解：“卓珺能收集閃電固然是好事，但要把從雲層中收集到的閃電轉化成電能，還要考慮如何保存等問題，還是挺麻煩的。”

“雷雨天氣不是定時，我們沒法預料何時何地有閃電產生，所以手機無法定時可靠。而且閃電的電荷量十分極端，收集的瞬間閃電的瞬時功率極大，也不知道卓珺是否會被傷及…”

馮婉妙似乎也感受到了趙楓的頭疼一般，二人竟十分默契的蹙起眉頭。

“奴家以為能把閃電雲拿下來就好了，卻不知還要收集和儲存竟會存在難題。”

趙楓搖搖頭，勉為其難道：“難題可多了，即便排除所有的技術問題，閃電能被收集保存，轉化時的效率也無法達到最高，算來算去，想利用閃電轉化為電能根本不現實，還不如…”

“還不如什麼？”馮婉妙捉着趙楓的手臂。

“…還不如…收集太陽能？”趙楓也十分疑慮，畢竟收集太陽能的難度也沒有比收集閃電的難度容易多少。

沒有相應的工具與技術，要製造太陽能收集的儀器也十分棘手。

思來想去，最後的結果並不如人意。

雖然穆卓珺的徒手“摘”電十分驚艷，但最終研究出的結論也不過是曇花一現。不過能博得趙楓一笑，把他從失望的情緒里拉出來，也不算是沒有收穫。

趙楓被李世民“潑冷水”之後，並沒有繼續沉浸於失望的情緒中。

有了穆卓珺的“鼓勵”，他決定從製造鋼鐵軍艦的思路里抽身出來，把造船一事扔給唐遜做，重新把注意力放在火炮的研製上。

為了弄清楚李世民拒絕的原因，趙楓直接入宮面審，連牌子都懶得遞進宮了。

李世民只能在百忙之中抽出時間來見趙楓一面，也許是通宵批複奏摺太過辛苦，李世民答覆時的態度並不算太好。

“朕已經在批複里說得很清楚了，一是銀子，二是裝備的穩定性…雖然愛卿的火炮造出來威力驚人，但是實際裝備到戰船上的效果還有待試驗證明。”

“如果火炮的性能還不夠穩定，朕是不願讓火炮上船的，不願拿船上將士們的性命開玩笑。”

李世民不拿趙楓當外人，所以才會說話這麼直接了當。

而趙楓在了解李世民的擔憂后，更堅定了關於後續研發新型火炮的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