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第二十五章

“是啊,當時你說你想做紈絝的時候,被我狠狠的打了一頓手掌心,還告訴了你的父親,讓你回家又挨了一頓打,當時我可真是被你氣壞了,我教了這麼多年的書,所有的孩子裏面就只有你敢在我面前說想做一個紈絝,還是一個大大的紈絝。”陳澤右手輕輕的捋了捋白鬍須。

林夜有些抱有歉意的向陳老先生微微的低了下頭,說,“當年讓先生生了如此大的氣,讓先生還大病一場,當時我年少輕狂不懂事,望先生原諒。”

“有什麼好原諒的,往事早已經過去了,我又不是那麼小氣的人,更何況,要是我的學生,每一個都像你做紈絝做成你這樣,我還巴不得我所有的學生都像你學習。”陳澤哈哈大笑道。

兩人喝了一杯茶,陳澤看着眼前為自己添茶的林夜,開口問說,“老夫有一事不明,為何當年,你想當紈絝,後來長大,你確實成了京城中數一數二的大紈絝,當年老夫還因為齒於教出你這樣的學生,停止教書好多年。”

林夜搖了搖頭,這些少年的事情,只能說年少不懂事,不過先生既然想知道,學生應當知無不言,先生容學生先想想應當從何開始說起。

沉吟了片刻,林夜輕輕的茗了一口香茶,“就從當年我不懂事在先生面前說,想當紈絝開始說起八,先生可知我當年為何說想當紈絝?”

陳澤,搖了搖頭。

“我之所以幼年時期相當紈絝,全都應為我的父親,林浩,說起我的父親想來在京城之中,在軍隊之中,一直都是一個神話,當年他從一默默無名的士卒,如彗星般出現,只不過三年時間,戰功赫赫,成為皇上面前的大紅人,成為敵人的眼中釘肉中刺,成為了大將軍,三年的時間,從此以後,我這位大將軍父親,便時刻駐紮邊境或者四處征戰,他的戰功不斷的在積累,在軍中的威望不斷的上升,可是他與他的兒子之間的裂痕也在不斷的更加,皇奶奶看在我父親孤身一人,年少我沒人照顧,便將我接入宮中照顧,別人看在我有一個大將軍的父親對我十分尊重,在宮中又有皇奶奶照顧,我也從沒受過委屈,只是,又有誰知道我心中想的是什麼,我小時候,我父親對我說,我娘親在生我時去世了,我依稀記得當年他還是一個士卒的時候,每日我跟他在軍營之中,還日日夜夜見到他,還能感受到我雖然沒有母親,但是我有一個愛我的父親,直到他後來成名了,我便漸漸被冷落,在宮中之時,我常聽人說,某某家公子是個大紈絝,今日又惹出了什麼麻煩,家中父親又為其惹出來的麻煩事情四處奔波,因此,先生問我時,我便說,我想當一個紈絝,因為我只想能讓他多看看我,讓他記得還有我這麼一個兒子。”

林夜慢慢的陷入了回憶之中,有些難受,咬了咬牙,還是接著說了下去,“後來,我長大成人了,慢慢的也在京城之中做起了紈絝,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我對欺男霸女竟完全下不去手,大概骨子裏流的是林浩的血吧,我只能欺負欺負京城之中其他人家的少爺小姐了,偶爾出去在攤販哪裏吃些霸王餐,只是大概他們畏懼我父親,竟沒有一人再來找我的麻煩,但是我的紈絝之名也慢慢傳開了,但是那兩年的時間裏,他也始終在邊境,後來,他回京述職,不知在那聽了我這倆年做的荒唐事,當夜便把我叫進書房,我本以為他會好好教育我,哪怕是一頓棍棒臨身我也都做好了準備,可是他什麼都沒有做,只是把我叫進了書房,看着我許久,便風輕雲淡的對我說了一句,鬧夠了嗎,鬧夠了就停下把。就這樣便讓我出去了。可是就在當夜,他便走了。”

林夜的臉色顯的有些蒼白,“那一夜,我在床上翻來覆去都沒有睡着,後來我看他的房間之中燈火還沒有滅,便起身去看,那個時候我真的很冷靜,我想我在有生之年絕對不會還有當日那樣的冷靜了,我站在門口,聞到房間中傳來的血腥味,我推開了房門,看見了房中血腥的一幕,在後來很長的一段時間裏這件事情成為我一直揮之不去的噩夢,那天,我推開門后,我轉過身去,大喊了三聲,來人,然後,我便走進房中,我的雙腳踩在血水之上慢慢的,我跪在在他的身邊,抱起他的軀體放在床上,然後我又從地板上拾起他的頭顱,一同放在床上,他的雙眼沒有閉上,我輕輕的拂過去,將他的雙眼閉上,很快,家中燈火通明,家中上上下下的奴僕還有侍衛,全部趕來了,他們看着房中的血水,又看了看床上他的軀體,還有跪倒在一旁的我,全都明了了。

那一夜,我為他穿上了壽衣,看着他身上大大小小的傷痕,我才知道這些年他一直都很不容易,只是我這個當兒子的從來都沒有關心過他,那一夜,我看着他的臉,他的眼角已經有了細細的皺紋,他的頭髮中已經慢慢有了些白髮,他原來真的老了,只是我對他的記憶還停留在他年輕的時候,我真的不是一個好的兒子,在他死後外面發生了什麼事情我都不知道,我只知道,好好的做一次他的兒子,我為他守靈七天,頭七過後,我將他送入墓地,我突然有些迷茫起來,我回到家中,走到書房之中,彷彿他還在我面前教訓這我不孝子,那夜我才明白了我應該做什麼,我不能讓林家的威名消散,我不能讓他因為有我這麼個兒子被人看不起,所以,當年的那天夜晚,我穿上他的虎嘯甲,到皇宮之中了。之後的事情,你老應該全都知道了。後來我當了將軍之後,我彷彿更加懂他了,一個人手下掌握的數十萬的將是的生命,還有後方老百姓的姓名,為了大家,又怎能不舍小家,他的偉大,沒有人可以超越。”

陳澤看這林夜,良久,才說道,“我這個老師真的當的很不稱職啊,自己的學生,我竟不問緣故,便隨意責罰,當年錯的不是你,而是我,要不是你今日為我解惑,只怕我還不知道其中有如此緣故,看來我是真的老了,老了啊。”陳澤說著便起身往外走,嘴裏輕輕的嘆了口氣。

林夜跟在身後,恭送着他離開。

在大門口的時候,陳澤轉過去說,“我剛才才想到,你說的話里有些地方不對。”

“請先生指教。”林夜恭恭敬敬的問道。

“其一,仔細想來,我在這大半輩子裏面,見過最為孝順的人,你應該占其一,其二,這世間的神話不是你父親創造的,而是你,帝國上下的人民最為感激的人應該是你,你比你父親強。其三,老夫有你這樣的弟子,此生足以。哈哈哈哈”陳澤大笑三聲便登上馬車,離開了。

林夜的臉上浮現了一抹笑容,看着車子消失在自己的視野之中,便轉過身子回到府中。

“少爺,這為陳太傅來此,是所為何事,我看他與你相談甚歡啊,難道他來此不是為了太子來遊說你的嗎?”忠叔了解自己的這位公子,雖然這些年他殺出了一個軍神的頭銜,用血與肉鑄就了今日的冷麵,但是自家的公子,自家人明白,自己的公子最看重的就是往日的情義,要是這位教他啟蒙的老師上門來求,只怕公子還是會相助太子,忠叔不由的有些擔心。

林夜看了一眼一臉擔憂的忠叔,便笑着說,“忠叔,你不要着急,放心,我這位老師還是沒有老糊塗的,他啊,聰明着,只怕他心中還擔心我會相助太子,今日,他只是想探探我的口風,隨便來見見我這位多年未見的學生,僅此而已。”

“既然如此,老奴就放心了,老奴方才還怕要是陳澤不顧老臉,求少爺你相助太子,少爺要是無法拒絕便不好了,對了少爺,老八前日飛鴿傳書說,不日便會將哪位公主,送到京城之中了,問公子到時候咬咬直接送到曾長天那,還是先送到公子這。”

“胡鬧,說的就像是為我接來一位侍妾,直接送到曾長天哪裏去,送到我這裏有什麼用。”林夜話音剛落,忠叔應了一聲。便要退了出去,林夜鄒了一下眉頭,對已經走到門口的忠叔說,“算了,先送到我這,免的他惹出什麼禍端來,她還有用,不能這麼早就暴露了,讓老八回到京城咬嚴加小心,我怕會有有心人在京城之中設防。”

忠叔應了一聲,苦澀的笑了笑,便離開了,心想,“自家這位公子,自從當年的那件事情發生之後,現如今真的是畏女如虎,自己以後下去了,看見老爺,要是問說為什麼沒有讓少爺傳宗接代,自己又有何老臉去面對老爺,不行,還是得想辦法為少爺找一少夫人。”忠叔打定這個主意后,整個人輕鬆了許多。

“他打算怎麼安排我,讓我去京城去幹嘛,我應該怎麼樣才可以報仇?”余曉清看着自己眼前的這個“木頭”不斷的問說,一路上,他帶着自己一次又一次的避過前方道路上有心人的攔截,自己終於明白,原來京城之中有人想讓自己這位前來和親的公主死去,但是自己又怎麼可以讓他們如願,她身上還肩負着一條又一條人命,她需要復仇,讓那個敵人付出他應該付出的,以血還血,以牙還牙,但是一路上不管自己怎麼問,這個負責帶自己進京的木頭,卻始終不發一言。

余曉清實在是氣急了,狠狠的往“木頭”的身上打了一拳,可是木頭就是木頭,全身上下十分堅硬,人家都感受不到一點疼痛,自己反而感覺手臂上傳來的酸痛感,自己長這麼大,哪裏受過這麼大的委屈,眼眶之中淚光浮現。

那個木頭就是林夜派去護送余曉清的老八,名叫白華,是林夜當初身邊的護衛之一,最為擅長的便是潛行暗殺之術,因此這次的任務便由他接了下來,看着這位胡鬧的公主,白華十分反感,要不是看在是公子吩咐的,自己早就將她仍在荒郊野外了,哪裏還有空在這聽她說話,也就只有少爺受的了。

“好了,別鬧了,我告訴你,公子說了,到時候讓我直接帶你去見他,有什麼問題你到時候直接去問公子,我就負責執行公子的命令,其他的我什麼都不知道,接下來你安靜一些,京城之中現在並不寧靜,你最好安靜一些。”白華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余曉清立刻閉上了嘴,安安靜靜的跟在木頭的身後,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此刻,京城致中國,熟悉的人,會發現此時的京城大街小巷之中,都有着許多陌生的攤販,京城之中的巡邏隊伍正不斷增加人數,巡邏的隊伍的巡邏時間也正不段的縮短,城門口,現如今更是查嚴,官府之中說,有一無惡不作的江洋大盜正在京城之中作亂,前日太子府中失竊了一套價值連城的絕世珍寶,因此京城之中戒嚴,京城府尹被嚴令抓住這盜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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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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