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衝動離職
林緗如挺冷靜的。
顧君澤不找她,她也樂得清閑。
晚上,偌大的飯廳里,只有兩人面對面坐着,距離還有些遠。
林緗如不想靠他太近。
顧君澤吃飯的時候向來不出聲,以前林緗如還會主動夾菜給他,找話題與他說話,他偶爾回應一句,顯得有些不耐煩。
今天林緗如如此安靜,反而是顧君澤有些不適應。
顧君澤一愣,什麼時候,他會被林緗如影響了?
意識到這一點,男人的臉色轉瞬陰鬱。
林緗如察覺到男人目光陡然的變化,也不敢吭聲,匆匆把飯吃了,就想上樓。
顧君澤看着她慌忙的樣子,心中更是不悅。
想起來,他似乎忘記跟她算賬了。
“我允許你出去,不代表你可以離家出走,看來你還是沒有把我的話放在心上。”
林緗如腳步一頓,回過頭想解釋,卻聽見男人再度啟聲。
“這是最後一次,如果還有下次,你不會再有機會走出這個門口!”
顧君澤說話的時候,臉色十分平靜,彷彿那些冰冷殘酷的話,不是從他口中說出一般。
林緗如低着頭咬着嘴唇,難堪與難過交錯侵襲了她。
片刻,她才踏步離開飯廳。
顧君澤在家時,除了與她發生關係外,從不會與她睡在一張床上。
林緗如躺在大床上,胡思亂想了許久,最後扛不住困意,才睡了過去。
睡到半夜,林緗如迷迷糊糊中感覺到很熱,身上彷彿有什麼東西壓着她,讓她喘不過氣,她想推開,手心處卻碰到滾燙的東西,她猛的張開眼睛——
是顧君澤!
她的手正在他的胸膛之上。
林緗如立刻收回手,看着顧君澤的眼神充滿了排斥。
顧君澤似乎並未發現,見她醒了,俯身低頭在她耳邊道:“醒了?也好……”
林緗如還沒來得及理解他說的“好”是什麼意思,就被男人一把拉進了深夜的旋渦里。
男人火熱的身軀讓林緗如陷入其中,連思考都被奪去……
第二天醒來。
床邊早就沒人了。
林緗如摸着冷冰冰的半邊床,自嘲般笑了,“他怎麼會留下來呢?”
昨晚半夜最後是怎麼結束都不知道,此刻林緗如渾身酸軟,困意還沒消去,乾脆倒頭再睡一輪,再次醒來是被一通電話吵醒的。
艱難的從被窩裏爬起來,伸手抓過旁邊的電話,看也沒看就接了:“喂,誰啊?”
林緗如也有起床氣,這會兒語氣不大好。
“喲,架子還挺大的,曠工還在睡懶覺呢,林緗如,公司讓我找你交接工作,以後你那組都歸我管,你手頭所有的採訪都要全部移交給我!”
電話那頭趾高氣揚的聲音,林緗如聽了一半,就知道是誰了。
“周芸芸,我已經辭職了。”
林緗如記得公司人事已經批准離職申請,怎麼現在還找她?
“你還沒辦手續,手裏頭那麼多重要資料也沒交出來,兩個小時后我要見到你,別耽誤我的事情,我下午還要去採訪!”
林緗如抓了抓散亂的頭,“知道了。”
那頭哼了一聲,就把電話掛了。
又在床上坐了一會,消去困意,林緗如爬起來,簡單洗漱后,就去了公司。
林緗如不喜歡打扮,但簡單的穿着,還是讓公司里的人羨慕了,畢竟林緗如長得漂亮,就算是淡妝,看着也是個大美人。
周芸芸一直對林緗如充滿敵意,林緗如不僅長得漂亮,身材氣質更是出眾,在公司里雖然低調,卻還是有不少人追求她,把她奉為女神!
這次總算能把林緗如擠走,周芸芸別提有多神氣。
見到林緗如來了,周芸芸上去想要藉機嘲諷她,誰知林緗如被主編叫走了,讓周芸芸好一頓生氣。
林緗如見到了主編,主編對她態度很不好。
“要不是看在你採訪了高晨越,我早就炒了你,你現在還把顧氏集團得罪了,上個月的工資就當做補償公司的虧損!”
主編對着林緗如很不客氣,一通訓斥,末了還說林緗如以後在這個圈子也混不下去,還是趁早別做這行。
“何主編,現在我主動離職,公司也沒有任何損失,你何必疾言厲色,再者,我已經不是公司的員工了,還請你尊重我。”
雖然林緗如性情溫和,但也不代表她會任人欺負。
主編聽了這話,更多難聽的話脫口而出,林緗如聽不下去,轉身就走。
在公司辦好了手續,又被周芸芸刁難了一番,林緗如這才離開公司。
臨走前,還是姜湛送她出去的。
“你就這麼衝動離職了?現在工作不好找,如果你有需要,我可以介紹你去另一家雜誌社。”
姜湛看人不會有錯,林緗如的水平雖不如專業的記者,但她的能力不輸給別人,只不過是性格高冷,見不得那些骯髒污穢的交易。
“不了,我想休息一段時間,姜經理,謝謝你一直以來對我的照顧,下次有空了,我請你吃飯。”
弟弟的事情還未解決,林緗如也無心再管其他。
“誒,行吧,我知道你有你的打算,雖然你離開了,但是以後有什麼事,儘管找我,能幫的我一定幫。”
“謝謝。”
告別了姜湛,林緗如去醫院看父親。
養母也在,一看到女兒就拉着她問昨天怎麼樣了,顧君澤有沒有提到什麼辦法。
林緗如對養母的糾纏有些不耐煩,“媽,這件事不好解決,你就別問了。”
那天弟弟說的話她還記着,被弟弟傷了心,加上養母一直催促,林緗如竟有種不想管的想法。
這些年她靠着顧君澤,養着這個家,無怨無悔,到頭來,弟弟還是埋怨她這個姐姐不夠好。
她始終不是林家的親生女兒。
也許養母對她,更多的是覺得她能給家裏帶來金錢吧。
“夢夢,你什麼意思?你該不會不想救你弟弟吧,那可是你弟弟,你老公有權有勢,這種小事情,說幾句話就能解決,怎麼就不能幫了?”
趙佩溪拉黑了臉,說話也難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