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你炒不了我
檸檬TV台長辦公室。
台長李春正在接電話:“…嗯嗯,您放心,我一定會照顧好的,我已經將人放到採訪部!不不不,您放到我這兒的人,我哪能讓他自生自滅呢…好好,改天專誠拜訪您…”
好容易,終於結束這通電話,李春才長出一口氣,抬手抹了抹額上的汗,彷彿已經累着了似的。
“咯~咯~咯~咯~”正在這個時候,外面傳來了高跟鞋的聲音,而且不是一般的大,彷彿每一下都要把瓷磚給跺裂似的。
李春聽得臉色就變得陰沉起來,這樣走路,是想讓台里掏錢重新裝修嗎?
很快,辦公室的房門就被人用力推開了,李春立即就想拍桌子發作,可是看清來人後,盛怒又只能化作苦笑。
來的不是別人,赫然就是台里的一姐張嘉嘉。
李春貴為台長,在台里無人之下,幾百人之上,可要說台里還有誰是他不願意得罪的人,真還有一個,那就是張嘉嘉!
張大小姐進來的時候,滿面怒容,身上散發著濃烈的火藥味。
李春忙站起來堆起笑道:“這是什麼風把我們嘉嘉給吹來了,你不剛從英國回來,怎麼不再多休息兩天。你呀,什麼都好,就是太敬業了。要是把你累着了,那可怎麼得了?”
張嘉嘉走過來,兩條手臂撐在辦公桌上,直視着李春要求道:“台長,我要你炒一個人的魷魚!”
“呃?”李春被弄得愣了一下,台里上上下下誰不知道張嘉嘉的背景,連自己見了她也要讓着三分,哪個不長眼的敢惹這個母夜叉呢?“嘉嘉,發生了什麼事情,你跟我好好說說!”
“那個人混蛋,人渣!”說起嚴之凡,張嘉嘉就火不打一處來,“他不但當眾奚落我,他還……”
李春緊張的問:“他還怎麼你了?”
張嘉嘉想起那一巴掌,眼眶都紅了,“他還打我一耳光!”
李春聽得微鬆一口氣,還以為她被那個人給霸王硬上弓了呢!原來只是被打了一下!
張嘉嘉咬牙切齒的道:“從小到大,誰敢打我,此仇不報,非君子!”
李春下意識道:“你原本就不是君子!”
張嘉嘉道:“台長,你說什麼?”
李春忙改口道:“我說你是女子,奇女子,不是君子!”
張嘉嘉道:“台長,我現在不想聽奉承話,我只想讓你炒了他!”
李春點頭道:“行,你說吧,他叫什麼名字,哪個部門的!”
張嘉嘉道:“他叫嚴之凡,採訪部的,面孔很新,應該是新來的臨時工!”
“好,嚴之凡是吧,我……”李春正要答應,可話說了一半就停了下來,改而問道:“你剛才說他叫什麼來着?”
張嘉嘉道:“嚴之凡啊,怎麼了?”
李春咽了口唾沫,艱難的道:“嚴之凡?你說今天剛來報到的嚴之凡?”
張嘉嘉道:“應該就是他!”
李春再三確認后,整個人就呆住了,半響才搖頭道:“嘉嘉啊,你要說是別的人,別說是臨時工,就是正式工我都給你炒了,可是這個嚴之凡,真的炒不得!”
“為什麼?”張嘉嘉立即瞪圓了雙眼:“剛才你不是說沒問題的嗎?台長,你要是這樣出爾反爾的話,那我不幹了!還有現在咱們台的這座大廈,我也叫我爸收回去!”
“別別別。嘉嘉,你別衝動!你聽我說嗎?”李春連連搖頭,忙解釋道:“事情是這樣的,市宣傳部的一個大佬跟我們台里打了招呼,要放一個人在咱們這裏掛職!”
張嘉嘉皺眉道:“那個人就是嚴之凡?”
李春點頭道:“是啊,嘉嘉,你也知道,咱們很多事情依仗着市宣傳部,可不敢得罪啊!”
張嘉嘉雖然蠻橫,可也識得輕重,鬱悶得不行的問道:“這個姓嚴的傢伙到底什麼來歷?”
李春搖頭道:“我也不清楚。”
張嘉嘉原本就想就此罷手,可是想到嚴之凡最後說的那句“你要是輸了,你就當著台里所有人的面說,我張嘉嘉是個賤人!”她又立即火摭眼了,“不行,不管他什麼來路,你必須得把他炒了!”
李春來無奈攤手道:“嘉嘉,不是我不幫你,人家是市裡打招呼下來掛職的,他背後的那位,恐怕你爸都擔當不了!”
張嘉嘉怒道:“那就這樣算了嗎?”
李春沒辦法,只能用拖字決,“要不,你看這樣行不行,你先忍忍,忍他一個星期,到時我找茬整整他,讓他吃不了苦頭,自己自動自覺的走人!”
張嘉嘉來的時候,十分有把握的,不過是開除個剛來的臨時工罷了,可誰知道竟然是這樣的結果,一時間悲從中來,出了台長辦公室門就哭了……
檸檬TV大辦公室。
“喂,快看快看,就是他。”
“就是他啊,哇塞,不得了不得了,後生可畏啊。”
“看那個,就是那個啊,就是他把一姐給打了。”
“什麼,他竟然摑一姐?”
“我去,這貨可真是小母牛倒立頂雷啊!”
“什麼意思?”
“牛逼帶閃電啊!”
“……”
嚴之凡一出現,便聽到眾人議論紛紛的聲音,不由暗裏撇了下嘴,不愧是做媒體的,一個個都這麼八卦!
一路目不斜視的走過去,終於找到了採訪部,正要進去的時候,一人從裏面出來,兩人都沒看到對方,結果就撞到了一起。
“啊?”一聲尖叫,抱着一大疊文件的女孩身體被撞得後仰,那些文件頓時散落一地,嚴之凡眼明手快,伸手抓住她的手一拖,將她抱在懷中。
看清她的長相時,嚴之凡不由得呆住了,烏黑的秀髮下是一張精緻完美的瓜子臉,不施任何粉黛,白皙中透出淡淡的紅潤,吹彈欲破,纖秀的柳葉眉,帶着薄霧的黑白雙眸,靈動又柔美,櫻嘴紅唇嬌艷欲滴,長長的睫毛輕輕顫動間,足以魅惑任何人心!
女孩看清楚嚴之凡面容之際,也同樣呆住了,臉上浮起複雜無比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