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命懸一線
佳容懵了下,瘋狂的掙紮起來,“放我下去,快放我下去。”
她沒有想到這些人會這麼瘋狂,竟然真的動用私刑。
她以為她有講道理的機會,也以為這種事情至少要等到村長來了后再決定,畢竟以前看電視劇的時候,不就是這樣嗎?
村裏的大小事情,特別是這種私刑處死人的事情,哪一件不用經過村長的同意,然後由他來執行。
這一刻,佳容驚恐的發現,死亡竟然離她這麼近,即使她曾經經歷過一次,此時也只覺得膽顫心驚。
她後悔昨晚在發現情況時,沒有第一時間離開童家,離開下河村,不然也不至於陷到這般困境中。
火,無情的火,瞬間點燃了旁邊的幾根木柴。
佳容只覺得一股熱浪自下往上撲來。
眼看大火就要燒到佳容的腳了,卻沒有一個人上有阻止,這時,佳容是真的怕了,嚇得哭了起來,因驚慌而哭。
佳容的手腕及腳腕被綁得結結實實,她奮力的扭動身軀想要踢開腳下的火柴,但卻只是徒勞。
她沒有想到,老天讓她重生,再給她一次活下去的機會,竟然會以這種方式結束,且這般短暫。
淚眼朦朧間,看着眾人即驚恐又解恨的表情,佳容哭得更大聲,只能無助的叫着,“我是人,我真的是人!拜託你們放了我。”
沒有人聽佳容的話,她一眼望去,除了童家母女,甚至沒有見到她認識的人。
村裡唯一和她相熟的小花和阿牛,此時都不在這裏。
佳容也不知道他們是慚愧不敢出現,還是不知道她正面臨這樣的局面,總之,現在佳容連一個求救的對象都沒有。
“你們這樣草芥人命,就不怕遭到報應嗎?”在苦苦央求沒有結果后,佳容面容一變,憤恨的看着眼前這些人,特別是童家母女。
“童嬌,你簡直不是人,竟然只因為我長得比你好看,就對我下這樣的狠心,你會遭到報應的,難怪老天給了你一張這麼醜陋的容顏,你簡直就不配做人,還有你,你不配為人母!你助紂為虐,你不得好死,我死了,你們娘倆也不會有好結果的。童嬌,你至死都會是童子身,嫁不出去,死後也不會有人供奉,這輩子不得安生,你們,還是有你們,你們都會下地獄!”
這一刻,佳容眼睛通紅,看着眼前這群劊子手,恨不得將他們全部都撕碎。
嬌嬌驚恐得後退一步,然後馬上又火焰高漲的怒目相對,“你這個賤人,你竟然敢咒我!你給我去死,去死!”
說完,嬌嬌左右望了一眼,撿起地上的石頭就往佳容的身上扔。
石頭一下正好砸在佳容的臉上,瞬間,佳容臉上便青了一塊,疼得佳容的生理鹽水完全控制不住的狂奔。
有了嬌嬌的率先引導,其他人,特別是心底有鬼的人,都在恐懼的情況下,跟着嬌嬌的動作,撿起地上的石頭朝着佳容的身上扔。
點火的婦人,更是瘋狂的大叫大笑,邊扔石頭邊吼:“小石子,娘給你報仇了,娘給你報仇了。”
佳容忍着疼,身子不斷的左閃右避,卻因整個人都被綁得死死的,根本挪動不了分寸,該落在她身上的石頭,一顆沒少的砸在她的身上。
頃刻間,佳容便變得十分的狼狽。
而火,也在這一刻,點燃了她的衣裙。
佳容自知活不了了,面對這些瘋狂的人,她也不毫不掩飾她的怒火,她本來就不是一個溫馴的人。
當即,破口大罵起來,一個個惡毒的詛咒出嘴,聽得所有人的都面露青色,神情恐懼。
就在這時,突然一盆冷水潑了過來。
佳容愣了下,張嘴正準備罵人,但理智卻在這一刻瞬間回籠了,就見一個高高大大的青年男子,拿着一個空桶子,保持着潑水的姿勢。
然而,火勢已大,哪裏是一桶水就能熄滅的。
她尚來不及要這名突然出現幫她的男子再打一桶水來時,就見男子像瘋了似的,衝到火堆里,一手一腳踢開了木柴。
這時,已經有人反應過來了,七手八腳的上來扯他。
嬌嬌眼見佳容就要死了,卻被男人打斷,當即怒叫:“快把這傻子拉開,別讓她壞了事情。”
佳容聽到嬌嬌的稱呼,清楚了男子的身份。
他是長福,小時候因高燒燒壞了腦子,智商停在了七八歲,和以前的來福是好朋友,或者該說,在村裡人都欺負長福的時候,只有來福會照顧他,甚至主動和他說話。
“你們放開我,放開我!”長福大力的掙扎,幾下就掙脫了拖住他的人,傻呼呼的上前,赤手就去撿燒燃的木柴。
看到這一幕,佳容不自覺的落淚。
在所有人都想她死的時候,只有這麼一個傻子出來幫她。
她發誓,若是她能活下來,她絕對讓童家母女為她所受的罪付出代價,也一定會回報長福對她的恩情。
“不要燒來福,不要燒來福!”長福剛撿起幾根木柴,便被人拖開,並死死的壓倒在地上。
佳容看着長福,被按住腦袋,壓在地底,忍不住大叫起來,“你們放開他,不要為難他。”
長福雖然傻,但是性格乖,村裡除了小孩子不懂事喜歡欺負他,大人倒不會,這會把長福壓住的人,對他也沒有惡意,反而勸說:“你不要救她,她是惡鬼,是索取人命當替死鬼的水鬼!”
“不是不是,來福是人,來福是人!”長福不依不饒的掙扎大叫着。
“她是,她不單害死了小石子,還害死了富貴哥,還害死了……”旁邊的人七嘴八舌的數落着佳容的罪行。
長福大叫,“嬌嬌害的,嬌嬌害的。”
嬌嬌驚慌的看着長福,來不及反應,就聽童娘子大叫:“快燒死她,我們現在這樣對她,等她自由了,肯定會向我們索命的,不是她死,就是我們亡,快加柴,快加柴!”
說完,童娘子率先扔了幾根柴火。
其他人有樣學樣,火勢一下又大了起來。
這裏鬧得不可開交,誰也沒有注意,有兩名男子站在前面,面無表情的將戲從頭看到尾,直到這一刻,身着黑衣的男子,才問旁邊另一位清貴公子。
“主子,我們要不要救她?”
清貴公子收回冷漠的視線,淡淡的開口,“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