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紅色新春
只是趙錦不是很清楚皇上把這事告訴他的原因。
不過兩日後,皇上一道旨意,他便明白了。
皇上下旨讓他追查西夷餘孽。
太子和七皇子這才知道皇上壽宴的時候,動手的人是西夷餘孽,原先太子一直以為是七皇子,畢竟這件事情當中,七皇子得益最多,至於原先的起因,太子哪裏顧得了這麼多,他只看結果。
接下來的日子,趙錦突然忙碌起來了,每日早出晚歸的。
佳容看了有些不是滋味,因為皇上並不是真的要對趙錦好,而是把趙錦當了靶子。
原本斗得天翻地覆的太子和七皇子,兩人竟然統一了戰線,想聯手先將趙錦除去。
太子和七皇子兩人各有犯事,現在在皇上的心裏是半斤八兩,而趙錦不同,他因為前皇后的事情牽累,那已經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
最重要的是這些成年的皇子裏,再沒有人冒頭表示過對皇位有興趣,再加上趙錦嫡出的身份,有那麼一群人,以為摸清了皇上的心思,急忙的向純王府投了拜帖。
趙錦明面上一個都沒有理睬,私底下是怎麼樣,就只有他自己清楚了。
至於那些想走夫人外交路線的府邸,也早早被佳容斷了生路,她就像一個小女人一樣,萬事不管的待在王府里,除了每月去回春堂一次,再鮮少在國都露面。
不知道從哪一天起,宮裏突然傳出了皇上身體不行了的消息,消息傳了沒幾天,皇上突然下旨讓純王監國。
這一道旨意下來,無意於捅了馬蜂窩。
太子和七皇子都坐不住了,不說平日趙錦出門一趟,總能碰上一些驚險的事情,就是純王府,也闖了幾批刺客。
“皇上到底想幹什麼?”
這晚,再次被人攪了好夢的佳容不高興了。
趙錦面色複雜的望了一眼皇宮的方向,然後摟着佳容回了內室,並沒有將院裏的刺客放在眼裏。
不過十幾個人,他相信他的護衛能解決乾淨。
“不知道,不過父皇的身體可能真的出了問題。”
先前趙錦和佳容猜測皇上是裝病,這一次趙錦又說真病了,想來是有所證據才會這樣說。
佳容好奇的問:“怎麼說?不是說皇上的身體大好,穩穩噹噹的活一個十年八年沒有問題嗎?”
趙錦低笑一聲,“父皇的身體一直是陸醫正在調理,每個月一次的平安脈,不多不少。”
“嗯?”
佳容好奇的等着下文。
趙錦說:“但是這個月容貴人請了兩次陸醫正,陸醫正並不擅長婦科,容貴人即使有孕要請御醫,也應該是由馮太醫給她看診才對,最重要的是容貴人兩次請御醫的時候,皇上都在場。”
佳容本身是大夫,清楚一個健康的人,突然身體衰敗,應該是有些原因的。
細想一下,面色有些古怪的問:“難道是上次宮宴刺殺的時候,皇上被嚇出了問題嗎?”
當時死了一個公主,重傷了一個皇子。
為皇上擋刀的侍衛更是濺了他一臉血,那樣的情況,不管是誰,心裏多少會留些陰影,只是沒有想到,皇上竟然會被嚇出病來。
看他當時沒有什麼事的樣子,竟然在私底下反應這麼大。
“嗯!”趙錦意味深長的答了一句。
佳容不解的問:“既然是這樣的話,皇上為什麼要放出他身體不好的消息,若是這個消息不放出來,也不至於鬧得人心惶惶啊!”
趙錦說:“這就是父皇的本意。”
佳容眯了眯眼,忍不住壓低了聲音問:“皇上是不是故意要引導這件事情啊!你不是說太子有些忍不住了嗎?”
太子那裏有趙錦的人,有意無意的攛掇太子謀反。
太子本身就是困獸之鬥了,他除了謀反這條路,也確實不可能再有機會登上帝位。
現在朝堂上下,誰都知道皇上不喜歡太子。
雖然這次皇上解了太子的足禁,讓他去查貪污一事,但是查明真相的他,沒有得到皇上的一句好話,反而直接把七皇子一派得罪死了。
兩派也由暗鬥變成明爭。
到了這時候,誰都不敢留有餘力,畢竟一次失足,換來的只會是萬丈深淵。
“呵!可能吧!”趙錦這話答得模糊,透了幾分涼意。
佳容往深里一想,臉色也極其難看。
“容貴人有一個皇子才六歲吧!”
“嗯!”
趙錦輕輕答了一句。
夫妻倆人對視一眼,誰也沒有說話。
若是他們沒有猜錯,皇上的意思只怕是要這些成年了的皇子為容貴人的兒子讓路。
畢竟皇上正值壯年,想來也很厭煩被這些皇子天天盯着他的皇位,而容貴人的兒子年紀正好,等他長大,皇上正好年邁老去。
“那我們怎麼辦?”佳容有些猶豫的輕輕問了一句。
趙錦意味深長的說:“現在最急的人不是我們,我們避其鋒芒,任由太子和七皇子作死吧!”
“嗯!”佳容目光閃了閃。
突然明白過來,眼下太子和七皇子這兩派才是勁敵,若是他們中了皇上的圈套,直接被皇上剷除了的話,便會任由趙錦坐大。
皇上就是想把位置傳給容貴人的兒子那又如何,等六歲的小蘿蔔頭長到十六歲,趙錦在朝中經營了十年了。
到時候皇上的勢力都不見得斗得過趙錦。
想通這些,佳容也就放心了。
這時候,外面的刺客也被全部拿下了。
只是無一倖免,趙錦的人阻止不及時,全部咬牙自盡了。
趙錦出去了一趟,很快又回來了,摟着佳容娘倆說:“睡吧!已經沒事了。”
自從有刺客夜訪純王府後,佳容再也不敢讓寅哥兒和奶嬤睡了,每天每晚每時每刻,她都要親眼看到寅哥兒才行。
她雖然在寅哥兒的衣服上灑了毒藥,沒有解藥的人碰了寅哥兒直接會中毒,但是就怕遇上那種直接要寅哥兒命的人,並不是單純的只想拿他做威脅。
鬧了一個晚上,佳容第二天起來,一點精神都沒有。
寅哥兒倒是醒得早,孫嬤嬤幫着餵了一點輔食,就由君陶帶着在屋裏玩。
佳容看着寅哥兒搖搖晃晃一副要學走路了的樣子,便想着讓宗正做一個學步車出來。
她大致畫出模樣,又把宗正叫來,細細交待了一番。
君瑤聽完全程,難以置信的問:“王妃,那樣的話,不怕會摔到小主子嗎?”
佳容笑笑,“不會的!等到時候你看到了就知道了。”
這時代倒有那種騎着玩耍的小木馬什麼,不過都需要大人在一旁看着,佳容還沒有看到有人家裏用過學步車。
君瑤自然不會去懷疑佳容的話,忙笑着答應,“那可真好,小主子馬上就要學走路了,有了學步車,就不怕他會摔着了。”
佳容倒不怎麼在乎的說:“沒關係,小孩子學走路時,哪有不摔摔碰碰的,只要不嚴重就行。”
她雖然疼愛寅哥兒但也不會多溺愛。
慣子如殺子。
更何況是出生在皇家的子嗣。
在一派緊張的氣氛下,寅哥兒學會了用學步車走路,不過他不會正面走,只會坐在學步車裏往後走。
每每看到他那副呆懵的樣子,佳容就覺得心底一片柔軟。
在這樣的氛圍下,迎來了又一年的新春。
這一次,佳容本逃不過要去皇宮參宴,不過卻被趙錦尋了借口避過了,且被趙錦直接送出了城。
佳容一身布衣,抱着寅哥兒坐在馬車裏,頗無奈的問銀杏婆婆。
“師父,肅親王有沒有說他為什麼要幫趙錦啊?”
純王府現在被幾方勢力盯住,她們這一行人能夠跑出城不容易,其中自然多虧了肅親王幫忙。
銀杏婆婆面無表情的回答,“我和他沒話好說。”
佳容翻翻白眼,忍住想勸的衝動,和小玉說起了閑話。
比起銀杏婆婆,小玉顯得不淡定多了,一張小臉蒼白,緊張的問:“我們這是要去哪裏啊?”
佳容笑眯眯的說:“去過年啊!”
小玉張了張嘴,望了一眼銀杏婆婆,又看了一眼佳容,識趣的沒有追問下去,只是將自己單薄的身子緊緊的環抱成一團。
佳容看小玉這樣,有些心疼,但多的話也不能說,好在頂多兩天就能回去了,倒不是大問題。
她相信趙錦能解決這次的事情。
大年初一一早,皇上率諸臣祭天神的時候,佳容也早早的起了床,望着遠方,神色莫測。
這一天,註定了腥風血雨,不知道有多少人為了權勢而落得家破人亡的地步。
佳容抱着寅哥兒,額頭頂着他的,嘆息的低喃了一句。
“可惜了,明天是你滿歲的好日子,只怕是辦不了滿歲宴了!”
佳容這邊話落沒有多久,危機四伏的國都,不少陰暗的地方都發生了血案。
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時候,一張巨大的網籠罩在皇宮上頭,而宮內的眾人,如往年一樣,穿着光鮮的來參加宮宴。
佳容往日本就不太露面,這次宮宴也沒有來參加,並沒有多引起人注意,除了盧珊和清瑤。
兩人一來和佳容關係好,二來早已暗投了趙錦,事先也得知了一些消息,所以當一群黑衣人提着帶血的大刀出現時,她們嚇得臉雖然白了,卻沒有像其他的女眷一樣驚慌失措的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