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廢石
葉崑崙全然沒有注意到這一點，他也對所有的嘲笑質疑都不關心，因為自己有這個資本，一副齊白石真跡，卻被說成是贗品來嘲笑，只能說是他們不識貨而已。
姜俊還在嘲諷：“行了，廢物，快把你這丟人現眼的東西收起來吧！乘着爺爺還沒把你掃出大門，長點眼力勁吧！”
張德勝失望地搖了搖頭，那種巨大的落差讓他也惱怒無比，不過對於葉崑崙這種人，這種無賴廢物，他也懶得再說什麼，擺了擺手。
“行了，今天畢竟算是老朽一個大日子，討個吉頭，素芳，你帶着人走吧，我現在不想看見你們。”
陳素芳聽到這裏，不敢反駁，擦乾了眼淚點頭諾諾道：“好，二叔，祝您長命百歲，不打擾您的興緻了……瑤瑤，我們走，葉崑崙，你也跟我走。”
姜瑤像是個木偶般被陳素芳拉起離開，可她們走了一半卻發現葉崑崙根本連動都沒有動。
“崑崙，走啊，還愣着幹什麼？”
葉崑崙反問道：“媽，我們沒做錯，為什麼要走？”
這一句話出來，所有人都驚了一下。
什麼？
這人是個傻子嗎？老爺子畫已經說到這個程度了，還不走？難不成姜安家這個女婿腦子真有點問題不成？
姜德勝本來已經隱藏着的憤怒再也忍不住了，一陣手中的木仗：“你還想幹什麼？你信不信我立馬讓你滾出姜家的門，永遠也不許回來？”
葉崑崙面對憤怒，根本一點都不在意，淡淡道：“二爺爺，我們本來就沒做錯，誰說這幅畫是贗品了？”
還在狡辯，還在強詞奪理。
死要面子活受罪啊，姜安家不是招了個女婿，是招了個瘟神啊……
在場的各位都紛紛搖頭，替姜安，更替姜瑤感到不值，攤上了這麼一個人。
姜德勝氣極反笑，抖着鬍子：“行，那我今天就聽聽，你究竟要說點什麼！”
眾人看到老爺子這個反應，心頭都是一涼，完了，老爺子是徹底動怒了，現在這個葉崑崙想走都走不掉了。
葉崑崙沒有回答，先是回頭對陳素芳輕輕一招手：“媽，別急着走，先過來坐下。”
陳素芳無可奈何，只好重新回來坐下，暗對葉崑崙說道：“崑崙，我知道你是好心，想為我們爭面子，不過夠了，咱們家沒那個本事，不要強撐了！”
“沒事的，媽。”葉崑崙微微一笑。
哎……
陳素芳嘆了一口氣，現在的情況，她也沒辦法強硬將葉崑崙拉回去，只好破罐子破摔般坐了下來。
“說啊，廢物，我倒要看看你要怎麼說，才能把這幅假貨說成正品咯！”
葉崑崙搖了搖頭：“畫是不是真品，不是由我們說了算，它如果是真的，就始終是真的。”
姜俊笑了：“你的意思就是說今天扯不清，硬要說它是真的咯？因為我們都說不了它是假的？”
葉崑崙微微一笑：“現在看來，現場的各位至少都是沒有鑒畫的能力的，不過……關於玉石方面，我倒是有少許研究。”
葉崑崙說的這句話是真的，邊野之上，異國最出翡翠，也興賭石，流行之處，遠比龍夏規模大，作為邊野軍人，葉崑崙當然常常接觸到這些，也曾遇見以為異國大師，曾經就賭石上指點了葉崑崙一些，再加上葉崑崙天賦異稟，基本上看石很准。
“玉石？你說玉石幹什麼？”姜俊一愣，還沒理解葉崑崙的意思。
葉崑崙輕輕一指：“我說那塊玉石。”
姜俊一愣，隨後臉色黑了下來，因為他發現葉崑崙指着的正是他家送給姜德勝的那塊開窗玉石。
“你的意思，是我家送的玉石有問題？”姜俊冷冷道。
“可能不是你們有意為之，但我可以看得出，這塊石頭的確被毀了，是一塊廢料，如果老爺子不捨得開的話，就會一輩子被蒙在鼓裏，將一塊爛石頭當成寶珍藏，難免有些可惜。
“你說什麼？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打斷你的腿！”聽得葉崑崙質疑自家送的東西，姜俊立馬就怒了，要不是被人攔着，就已經沖了上來了。
“實話實說而已。”葉崑崙風輕雲淡道：“如果不相信，切開一看便可得知。”
姜俊氣笑道：“切開一看？這麼極品一塊料子開窗完美，不切已是價值連城的工藝品，豈由得你一句話說切就切？”
的確，雖說玉料極品，但如此大一塊玉石，開窗便是帝王綠帶黃，罕見之際，不切更具工藝收藏價值，還能給予人無限遐想。
“捨不得切的話就沒辦法，不過這說到底，只是一塊廢料而已。”葉崑崙做出一臉可惜的模樣。
“滿口胡言，要不是今天是爺爺壽宴，我非得教訓你不可！”姜俊罵道。
此時眾人都覺得是葉崑崙認準了沒人捨得切開這塊玉，所以故意這樣說，反正死無對證，硬撐臉皮而已，簡直就可以說得上是可恥，原本一些覺得他可憐的人，此時都不由得紛紛搖頭，暗道看錯了人。
就在一片唏噓聲之中，一個人卻忽然站了起來。
“我願意切開一看。”
眾人一愣，看過去卻發現說這話的人就是送玉的主人，姜凱葛！
“爹？”
姜俊傻眼了，不知道自己父親為什麼這麼說。
姜凱葛沒有理他，而是笑着看着葉崑崙：“年輕人，有點質疑是很正常的，但是我個人是忍受不了質疑的，所以願意切開一試，消除誤會。”
“不過……這塊玉石價值不菲，若是卻開不如你所說的那樣，整玉化玉碎，這其間的損失誰來承擔呢？”
眾人都驚了一驚，一些人似乎猜到了姜凱葛想說什麼。
“自然由我來承擔。”葉崑崙朗笑道。
“你？”姜凱葛微笑着搖了搖頭：“恕我直言，我不認為你一個小輩有承受的能力，不如，你既然是我三弟家的女婿，都是一家人，要不然，就以你家裏在家族公司那剩下百分之十的股份做賭注吧？”
此話一出，現場鴉雀無聲。
葉崑崙對那塊玉自信無比，因為他已見過很多，現在不用大燈都可一眼認出，整石開窗出翡色，這是異國人一種常用的狡詐手段，專門用來欺騙不懂行的人，每年邊野交易都不知道會出現多少這樣的冤大頭。
對於必贏的局面，葉崑崙根本對賭注選擇無視，他下意識地看向了陳素芳。
“媽……”
“夠了！”
就在這時候，忽聽一聲怒聲幾乎是哭着喊出。
轉頭一看，只見得姜瑤含着淚，雙眼通紅盯着葉崑崙。
“你讓我等了七年還不夠，如今回來……就是想看我家破人亡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