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0章 黏滑液體
劉算命的符篆天賦不錯,妮兒教了幾個基礎符篆,幫他選了本適合的入門內力功法,但不肯定他能修行出內力,符篆卻進步神速,即便沒內力加持,已初具神韻,對付末微的鬼怪妖魔不成問題。
所以,保護余佩依算他一個,剩下名額自然給他的好室友方天向。兩人身份差距大,完全沒影響交情,日漸深重。
通知兩人,次日一早劉算命開車,到了北寧影視公司樓下。
“嘖嘖,一天五萬,以前想都不敢想。”
劉算命推了推小圓框墨鏡,仰頭看高樓大廈,這是市中心地段,價格不菲。
方天向哼了哼,埋怨道:“小氣兒!我一幅刺青就趕上這價格!孫仲謀,下次要價低就別找我,浪費感情和時間!”
劉算命出聲安慰,“別介意,一毛錢也是錢,湊五個也能買個饅頭。”
方天向才揚起笑臉,贊同劉算命的話。我旁觀兩人演小品般捧哏,暗道:演,接着演,心裏頭高興的吧!
我擠開兩人,對北寧影視的前台妹子說我們是余佩依請的保鏢。
前台妹子質疑地看着我們三人,眉毛就豎起來,冷笑,好似我們騙她的。
劉算命推開我,說道:“你覺得我們追星嗎?我兩個一把年紀的老頭,沒必要,這個小青年。”指着我,語氣頗為強硬“別得罪人了!”
前台妹子這才猶豫,伸手摸向電話,撥通后問情況,即刻巧笑倩兮,臉色換的比變臉技藝精湛,請我們上樓。
“小子,見什麼人說什麼話。”電梯門關上,劉算命說道,“你就得讓他知道厲害!”
看,劉算命的用處就體現出來,他的什麼天賦都比不上打交道的穩准狠,在影視公司肯定需要跟各種人打交道。鬥狠有我和方天向,耍嘴皮子的事就可以交給劉算命。
電梯停在五樓,余佩依的小助理等在電梯口,一眼就認出我,說余佩依正在錄音,請我們去錄音室,現在就開始保護工作。
錄音室分裡外兩層,由透明玻璃隔開。
乍一走進去,我就看見余佩依在裏層,臉色頗為蒼白,繃緊了身體,哭喪着臉,即便我們走進來,她正對着我們,都沒注意到。
且,幾條滑溜溜的觸手,在她身上蠕動,那絕不是錄音室該配備的吧,我想沒什麼公司這麼變態。
這太不正常了,外層的人毫無察覺一般,或者他們認為余佩依的神情,是因為挨罵了。
沒有人挨罵,會保持笑臉。可能余佩依就是這個原因呢,不然她大可跑出來,逃離那些觸手。
外層有個男人在叫罵,似乎余佩依做錯了什麼事,反覆吼着重來,少矯情的話。
“喂!讓她出來。”我說道。
手放門把上,開門。
叫罵的聲音停頓,又揚起嗓音,“你什麼東西!錄音室隨便進的嗎?滾開!”
抓向了我。
以方天向的修為自然看出門道,不用我多說,捏住那人的手腕,便將人拿捏在手掌之間。
門已經被我打開。
那些觸手消失了,整個裏層沒有異樣,彷彿我眼花了,所以才看見那些觸手。余佩依看見我就衝過來,抓到救命稻般。
“有,有東西!”她結結巴巴的說道,“我看不見玻璃外面。”
隔層的玻璃是雙向透明,都看得一清二楚,方便裡外溝通。
這說明,我沒有產生錯覺,本身也不可能。
“你先出去。”
我說道,神識就在十平米左右的裏層探查,在牆角發現潮濕黏滑的透明液體,我沾點湊近鼻子,一股噁心味兒直衝鼻息,差點就吐了。
阮卿寶聞到的就是這個味兒?
我抽張紙巾擦了擦手,轉身離開裏層,心裏還泛着噁心。
不曉得是不是碰了黏滑液體的原因,再靠近余佩依就反胃,噁心的怪味往鼻子鑽,彷彿她渾身都是黏滑的液體。
余佩依解圍,方天向放開叫罵的男人。原來,他是李姓導演,難怪一幅天大地大我最大的脾性,這邊才獲自由,立刻就沖向余佩依。
“你做了什麼!叫來這些人!”導演的嗓門大,錄音室都在震動般,“想不想錄音了?以為還有人捧呢!”
我出來就見聽到他的聲音,離余佩依遠點,說道:“暫時不錄了,稍等會,我們有些事問余小姐。”
那觸手般的東西留下的黏滑液體,我很在意,想起另外遇到的刺鼻味兒,雖然味兒略有不同,卻極為相似,但那些味與血液等其他物混合以後形成的。
“你說了就算?哪根蔥!”
李導演叫囂的聲音,吵的腦仁疼,我暗示劉算命上來溝通。劉算命嘿嘿笑,混不在意李導演的“獅吼功”,背着人從口袋拿出個紫色本本——暗影堂配發的證件。
“這邊說話吧。”劉算命笑意不減,“好好說話,免得大家都難堪。”
李導演的青筋突突跳,終究是大導演,見到證件就收斂,哼聲跟劉算命小聲交談。
我已經開始盤問余佩依最近碰到什麼人,遇到什麼事。西寧來了太多牛鬼蛇神,很多都長年避世,少與人來往,性子就怪癖,無意間做了什麼就可能得罪他們,惹來殺身之禍。
余佩依是大明星,生活非常有規律,即便她最近的工作安排減少,可是依舊不能到處拋頭露面,閑的時候待家裏,或是磨練演技,或是練歌嗓子,忙的時候,除了休息就是工作。
作為大明星賺錢多,活的並不輕鬆,時刻擔心被新人擠掉。
余佩依事無巨細的,交代了自己最近的生活的軌跡。細緻到令人驚訝的地步,好似做過筆記,認真的推敲過的生活。
她全程沒有卡頓,沒有思考狀,脫口而出。
太順暢,似乎早預料到我問這些問題。我不了解明星的生活,但是忙碌的生活里誰能保持記憶清晰到如此程度,且她現在很鎮定,半點不見剛才的驚慌。
常人是做不到的。
這次的交談過程中,昨晚在她身上感受到的彆扭更加明顯,極具違和感。
我希望這是我的錯覺,否則,這件事就很複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