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職業展望

時間：2020年5月21日中午

地點：無州高治平家中

人物：高治平、妻子韓梅、兒子東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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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梅：今天我去行政服務大廳，遇到以前在我們單位幹活的一個臨時工小王，他居然在房管局上班了，真是讓人刮目相看啊！

治平：臨時工？幹啥的？

韓梅：就是個保安啊！

治平：一個保安居然混到房管局了？

韓梅：我也很驚訝啊！這孩子咋這麼能？他就跟我說了說他這幾年的經歷，真是個傳奇呢！說給你聽聽，說不定你又能寫成一篇小說呢！

治平：好啊，你快說吧，我洗耳恭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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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梅：有一年，來了一夥招新兵的軍官，就住在我們無州賓館貴賓樓。當時小王就在貴賓樓門口當保安，出來進去也幫客人拿拿行李啥的。

小王很勤快，也挺會說話，是個自來熟，幾句話就能跟人扯上關係。那天小王一看來客是個招新兵的領導，又聽明白了他們的權力挺大，就上了心，更加殷勤和套近乎，很快就獲得了那個領導的歡心。

當時小王也就是二十剛出頭吧，就問那個領導：

“我這個年齡，還能不能參軍？”

小王雖然長得並不帥，可是身高一米八，是個壯小伙呢！那個領導打量了打量他，笑着說：

“行啊，只要你體檢過了關，我肯定可以要你啊！”

小王家庭很貧寒，只跟他媽過日子，他爸早就沒了。他跟我這麼說：

“姐啊，我這麼個家庭，我媽一點本事也沒有，飯都經常吃不飽，我要是不自己找出路，誰能幫我一把啊？”

小夥子到了關鍵時刻，還真是挺捨得花錢辦事。他當時聽了領導的話，二話不說，立刻跟領班請了假，當天晚上就出去給那個領導買了個毛衣，花了一千多。錢還是跟別人借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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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平：哎喲！一般這個年齡的小青年根本不會這麼辦事，不會給領導送東西啊！

韓梅：對啊，那個領導一看那麼好的一件毛衣，當然很高興了，當場拍板對小王說：

“等我走的時候，你直接跟着我就行了。”

這事兒小王都一點兒也沒跟他媽說。等到快要去當兵了，他媽還啥都不知道呢！

治平：他參加體檢沒？

韓梅：第二天體檢就過關了。有那個領導的安排，小王省了很多驗兵、調查的麻煩手續，極其順利地參了軍。

等到了部隊上，小王繼續使勁巴結那個領導，那個領導看他這麼懂事，就給他安排了個好活，讓他去學了駕駛技術，然後專門給領導開車。

小王說話辦事很利落，很看眼色，所以領導很照顧他。他在軍隊上混的那幾年，幾乎沒吃什麼苦，沒下多少力。後來小王複員轉業，還是那個領導幫忙安排進了房管局。一來二去，就成了正式的公務員呢！比在我們單位不就強多了嘛！

治平：那還用說？在你們那裏，不就是個臨時工啊！就算是正式工，也跟人家房管局的工作人員沒法相提並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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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梅：是啊，你說小王厲害不厲害吧？

治平：呵呵，莫名地欽佩啊！就因為當服務員的時候，認識了一個領導，以後發展就這麼順風順水了！

韓梅：這說明人家善於搶抓機遇啊！小王剛來賓館的時候，還是我負責管理的呢！那時候我不是主管培訓嗎？凡是來賓館工作的人，不管男生女生，都得培訓。我就給小王上過培訓課呢！今天咱房子過戶的事，我就找的他，很順利地就辦好了。

治平：這孩子心眼子挺多，知道把住領導啊！不過這種機遇以後可能就沒有了。也就是以前管理體制混亂，才有這種事兒吧！

韓梅：小王找的媳婦還怪好呢！也是事業單位的。

治平：那是當然了。人家都成了公務員了，找媳婦還不挑着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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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梅：小王有句話讓我很受觸動。他跟我說，他的特點就是，領導讓他幹啥他就幹啥。

治平：對啊，領導就喜歡聽話的。不管在哪裏，幹啥活，只要聽領導的話，保准吃不了虧。就像你們單位的小孫，原來不就是個廚師？現在不也調到你們無州特產加工廠，都當二把手了？

韓梅：小孫嘛，他本來就是正式工。現在我們單位的正式工基本沒有了，所以讓他抓住了這個機遇。

治平：基本上沒有正式工了？

韓梅：對啊，已經好多年沒有轉正式工了。現在的年輕人幾乎都是合同制的了。

治平：連領導也是合同制的？

韓梅：嗯，等正式工慢慢退休退沒了，可不就都是合同工了嘛！除非是一把手，才必須是正式工。其他人都是聘用制的，跟大城市的賓館一個樣了。

治平：連很多經理也是合同工了？

韓梅：對啊，比如小葉，就是個臨時工，服務員出身，因為幹活挺認真，領導就把她提拔起來，管理貴賓樓的客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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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平：我覺得這樣子發展下去，你們單位快變成私人企業了。

韓梅：對啊，這回改制，不就是要把無州賓館改成企業嗎？

治平：可是這個企業變成誰的呢？變成張總自己的嗎？

韓梅：不知道。現在還沒有方案。不過我考慮，張總快到點了，很快就要退休，變成他的企業的可能性不大。

治平：說不定上面派人來，或者再提拔一個下面的領導。反正你們這個事業單位改成企業，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了。

韓梅：對啊，這不是都咋呼着，很快就要有一大批人退休嗎？工齡滿三十年，或者距離退休年齡不足五年的，都可以辦理退休呢！我距離退休也不滿五年了，也想辦了早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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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平：嗨，你們單位不管改不改企業，反正就是個大飯店。我倒是覺得，要是將來咱兒子學習一直這麼沒料，連高中都考不上，上完初中就在你們這裏當廚師就不錯，畢竟這也算是無州廚師界的最高起點了。

韓梅：怎麼著也得上個高中啊！你一個堂堂的高中老師，自己兒子連高中也不上，不丟死個人啊！

治平：唉！他得考得住才行啊！你看看他現在成天除了看電視，玩平板，打遊戲，他每天還干點啥？自從新冠肺炎疫情發生以來，這幾個月的網課，他認真聽了幾回？動不動就掉線，其實就是玩遊戲去了。你看看哪一天，老師不在微信群里點他個三五次名啊？就這樣發展下去，別說考高中了，我看就算初中畢業證，都不一定能拿到手！

韓梅：唉，就算正規高中考不住，實在不行，讓他上“新時代”民辦高中也行啊！

治平：嗯哼！就他這個水平，你讓他上“新時代”，一個民辦學校，你還以為人家真管啊？不就是讓他去玩，去混日子啊？這不就是閑得啊！你說說再玩上三年，有啥用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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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梅：你看大表哥家的那個孩子不就是上的“新時代”嗎？這不也上了大學了？等畢了業，孬好不濟的，也是個大學生啊！

治平：你快算了吧！她上的那種大學有啥用處啊？考二三百分，花錢買的，不就是個民辦大學嗎？將來找工作，人家誰重視啊？

韓梅：掛上個大學生的名，就不孬啊！總比啥也沒上強吧？找工作肯定管點用啊！

治平：找個屁工作！頂多也就是進個私人企業。像樣的好單位，想也別想！這種破民辦學校，人家一個要的也沒有！現在正兒八經上了正規大學的大學生，都多得用不過來，人家用民辦大學的？像我們單位，這幾年都是要研究生，本科都不要了！

韓梅：依我說，咱兒子長得這麼帥，讓他學個表演什麼的，也許是條出路。

治平：我跟你說，現在不像以前了，藝術院校的分數也提得很高了。就咱兒子這文化課水平，什麼表演啊，肯定也考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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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梅：你咋這麼悲觀啊？

治平：我覺得吧，很一般的大學還不如不上，真不如直接上完初中，就立刻就業好。學個一技之長，比如當廚師，早提前鍛煉，學點技術，能混口飯吃就不孬。其實這種民辦大學，人家沒一個看起的，他自己還把自己當個大學生，人家誰把他當大學生啊？名義上上了大學的人，往往心高氣傲的，好活撈不着干，壞活兒幹不了，你可咋辦？就怕到時候連廚師、司機這種活都幹不了了。你讓他干，他就一肚子牢騷：

“我都上了大學了，你就讓我當個廚師，當個司機，或者送個快遞嗎？”

可是不幹吧，好單位都沒要他的。這才更難治了，把自己弄到夾道里去了，進退兩難啊！

韓梅：嗯嗯，你說的也有道理。

治平：咱兒子學習不好，真要是連高中也考不上，不見得是個壞事。要是讓他早點幹活，在社會上實實在在地闖蕩闖蕩，鍛鍊出本事來，也許就壞事變成好事了呢！比如就是讓他幹個廚師，學好了手藝，說不定就成了名廚呢！到時候這個飯店不行了，還可以到那個飯店，不愁沒活掙不到錢。

韓梅：可是我們單位不要18歲以下的未成年人啊！

治平：不要？我們去學炒菜，不要工資還不行嗎？哪怕打個下手，連個臨時工也不算，也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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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梅：人家有專門的藍翔技校之類的學校，咱把孩子送那裏學多好？

治平：別別別！我覺得沒用。專門去技校學炒菜，純粹就是瞎耽擱工夫。這個事情用不着學什麼理論，關鍵就在於多實踐操作。這東西還用上課教嗎？這又不是三篇文章考的。依我看，專門去上學，學炒菜，就是浪費生命！

韓梅：不是。你從那裏學了，還能拿廚師證呢！你不知道我們單位怎麼應聘嗎？聘用的時候還根據學歷，有一個不同的工資起點呢！

治平：什麼？干廚師還必須廚師證嗎？

韓梅：唉！你太孤陋寡聞了！你根本就不知道這裏面的道道啊！廚師還分好幾級呢！一級的多少錢，二級的多少錢，根本就不一樣啊！

治平：這個廚師證是考的嗎？從哪裏考的？

韓梅：你就是得去上這種廚師技校啊！上了學才能拿證。

治平：奧，這樣啊，實在不行，那就讓咱兒子去上這種技校吧！他不願意學文化課，咱不得給他想點門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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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梅：要不能咋辦？考不上大學，干不上公務員、老師、醫生等好工作，不就得干這些下大力的活啊！

治平：唉！干不上好活兒，找媳婦可是受限制啊！人家工作好、長得漂亮的女孩子，絕對不願意跟這種干粗活的！碰巧了找個長得不醜的女孩，那她肯定是一分錢也不掙的，就像你大哥的兒媳婦英子那樣。碰不巧，就只能找個醜媳婦了。工作好的女孩子，是連想也別想。

韓梅：咱兒子長得這麼帥，找媳婦肯定不愁。他這幾天常在小區里打籃球，想長個高個子呢！還跟我說，現在沒個愛好，也不好找媳婦呢！……東東，飯做好了，出來吃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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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註：東東從他自己卧室里出來，準備吃午飯。

治平：哈哈哈！東東，你打籃球，就是為了找媳婦啊？

東東：嗯，這是跟我一塊打籃球的鄰居大哥哥跟我說的。他說打好了球，在學裏可拉風呢！女同學特別喜歡會打籃球的。

治平：呵呵，才初一的學生，就懂這個了？

東東：這有啥？早就懂了。小學裏就有談戀愛的了呢！

治平：哈哈哈！要不你看看你班裏的姑娘，有相中的，就自己談個戀愛，找個媳婦也不孬。省得初中畢業后，還找不上媳婦，還得托媒人，我們還得替你發愁。你學習這麼差，以後都不好找媳婦。你看看你班裏，長得怪俊，學習不好的女同學，就跟人家套套近乎，談個戀愛，我看就不孬。你等着別人給你說，好的早讓人家給挑沒了。

韓梅：你看看你這個人！是不是老混了蛋了？咱孩子才多大？才十二歲的孩子，你就教唆、支持他談戀愛？你還是個老師呢！丟人不丟人？東東，別聽你爸胡唚！談戀愛的事，等上完初中再說也不晚！

東東：嗯，我聽媽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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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梅：咱兒子不是會游泳嗎？我看將來到健身中心裏，當個游泳教練就不孬。

治平：去你的吧！別在這裏扯淡！指着那個直接白搭！當什麼游泳教練？那能是謀生的常法？這個你不得叫咱兒子以後喝西北風啊？

韓梅：唉！你真是啥也不知道啊！

治平：我知道個屁！什麼游泳教練？這是個人活嗎？

韓梅：怎麼了？啥活不是人乾的啊？

治平：成天在水池子邊上，能是個人活？那麼潮濕的地方，不傷身體嗎？再說了，也就是夏天游泳的人多點，天冷了能有多少人去游泳啊？

韓梅：人家健身館裏，五冬四夏的都有人游泳啊！

治平：去你的吧，你看看這段時間，大家都不出門，誰給這伙游泳教練發工資啊？

韓梅：這是疫情期間，特殊情況啊！要不是疫情，游泳的人可多呢！

治平：你滾蛋吧！你這個豬頭！我都不待啰啰你！這不就是放屁？一點也不動腦子啊！還游泳教練？咱這種小城市，天冷了能有幾個去學游泳的人？這個能和廚師比嗎？飯店裏是不管什麼時候，天天都有吃飯的人，能跟游泳這種季節性的活兒一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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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梅：人家有很多來報游泳輔導班的呢！一茬接一茬地報。

治平：你快算了吧，別在這裏搗鼓這些道三不着兩的事！也就是小楊發神經病，學了游泳，傳染了你，你也去學了游泳；然後你又傳染了孩子，讓咱兒子也去學游泳。人家別人家，有幾個孩子天天出去游泳的啊？

韓梅：再比如健身教練，可掙錢呢！……

治平：我知道，短時間內也可能掙點錢。可是也就是小夥子能幹干。等你成了四五十的小老頭了，還能幹這個游泳、健身教練嗎？還不是早晚都得失業？這些事兒純屬業餘愛好，指着這個甭想賺錢！

韓梅：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你就別著急了。咱兒子有的是出路。再說了，這些教練之類，可以干兼職，業餘時間去干啊！

治平：兼職個屁！那些體力勞動者，光干一個活就累死累活的，還有時間精力去干第二職業？像你吧，也快退休了，還不到五十，我勸你到時候再找個活干，你不是還不願意幹嗎？

韓梅：呵呵，那不一樣，我有退休工資，當然不願意再干別的了。

治平：所以嘛，你就別在這裏瞎逼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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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梅：人家現在的女孩子，就喜歡這些有愛好有特長的男孩子。

東東：對了，我去當個職業游泳選手好吧？

治平：算了吧！兒子啊，你就別想這些歪門邪道了，除非你確實特別擅長，否則想靠這些事兒吃飯是很難的。你的出路，要麼好好學習考上學，就和你爸爸我似的，上了師範大學當了老師；要麼就乾脆老老實實學點技術，當廚師啊司機啊啥的，這才是腳踏實地的生活啊！

東東：我當個記者也行啊！

治平：啥？記者？！你以為是個人就能當上記者的？記者需要很高的文化層次，你不是中文系的大學生，哪個媒體給你機會當記者啊？你要是有我這樣的文憑，去應聘記者還能湊合。

韓梅：對啊！你得有文化，會問問題啊！比如記者來採訪你爸爸：

“舉世聞名的大作家高治平先生，您最近發表的新作品是什麼主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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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平：哈哈哈！這馬屁有點猝不及防啊！其實也不在於問什麼問題。關鍵是你得會寫文章。

韓梅：記者可不容易干。這是大會的喉舌，得和那些領導搞好關係，還得和各行各業打交道，可不容易呢！有時候還得上危險地方去採訪，不僅僅是累，還有危險性啊！

治平：唉，東東太幼稚了，還想當記者，你先看看能不能考上高中再說吧！

東東：那實在不行，我就去當划船的吧？

治平：划船？哈哈哈！划船能掙錢嗎？

東東：找個旅遊景點，弄條船，專門拉旅客遊玩，肯定能掙不少錢啊！

韓梅：真是不假，一樣掙錢。

治平：唉！你娘倆就別做春秋大夢了行吧？人家那些著名旅遊景點，誰幹什麼活兒，都是領導安排好的，輪得到你去划船？人家的親戚朋友，七大姑八大姨家的孩子還不一定幹上這個活兒呢！

韓梅：東東只要喜歡啥，你就別阻攔他了。但是呢，現在對東東來說，就是學好文化課。

治平：這後半句話還算是人話。學不好文化，幹啥也受限。

韓梅：對啊，比如說在電腦上打字，你不會拼音，只會語音輸入。人家總不能讓你在辦公室里嘟嘟囔囔吧？你跟前儘是人，你還像現在似的，說著話打字嗎？

治平：呵呵，要是讓人家知道，你現在都初中生了，到現在拼音都沒學好，還不把你笑話爛了？

韓梅：現在電腦這麼重要，幹啥也離不開打字，你要是拼音都不會，怎麼用電腦？

東東：好吧，我準備學會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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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平：要我說，東東要是到賓館裏當了廚師真不孬。到時候要是還沒找媳婦，賓館有好多漂亮服務員，可以在那裏找個好媳婦。炒完菜，跟那些漂亮姑娘拉呱去，哈哈哈！也不愁找媳婦。

韓梅：你錯了，現在的大閨女，人家的要求都很高啊！不是說你一個小小的廚師，就能吸引得了人家的。再說你也得性格好，會做人啊！不能老愛發脾氣。

東東：要是找個爸爸這樣的就完蛋了，成天發脾氣。

韓梅：對啊，誰找了你爸爸這樣的，還不得氣死？動不動就咋咋呼呼的。你是大學生就了不起了？大學生能怎麼著？又比我多掙不了多少錢。我還不願意跟你呢！脾氣孬煞！

治平：哈哈哈！你娘倆咋又把矛頭對準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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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梅：這不是前幾天，咱哥哥讓我給他的一個大款朋友家的兒子，從賓館裏介紹個對象。我就介紹了一個漂亮姑娘。我跟她說：

“那個小夥子是富二代，家裏有的是錢。”

可是那姑娘很鄭重地跟我說：

“我不在乎家庭怎麼樣，我最在乎的是這個人的脾氣性格。要是兩個人一輩子不合脾氣，成天光打仗，這日子可怎麼過啊？這個人積極上進，有事業心，比啥也重要，甚至現在沒房子也不要緊，我們可以自己混。關鍵是這個人，其次才是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