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5章 蘇州·娶妻太監是美男【77】
浴池準備好后,阮珠就陪着魏忠寶去浴室沐浴。還是照着以往的習慣,待魏忠寶下了池子后阮珠再進去伺候。
“這一段時間怎麼沒有看見易千戶?”阮珠一邊給魏忠寶洗髮揉頭皮,一邊好奇的問道。今夜是除夕夜,東廠有點名頭的人都給魏忠寶送禮來了,怎麼就唯獨少了易青?
魏忠寶坐靠在浴池壁邊,說到易青,他不由得一記冷笑。“他與你阮家的姐姐一樣,都是太子的人。”易青在他被漢王帶走後便就再也沒有怎麼出現過了,聽說在他出事的那一天,他還特意到了府上來看阮珠。“我被漢王帶走那一日,易青來尋你可有說什麼?”
輕輕一句話,阮珠回想那日易青的表現,後背一陣冷汗。“沒……沒有。他一切如常,並且將你為何被抓也說給我聽了。”她回想,易青那日似乎是冷靜的過頭了,他是有意衝著自己來的。“我與喜兒都么有發覺他那日有異常,他既然是太子的人,可為何要幫着漢王和趙王他們?”
“計中計,局中局。”魏忠寶睜眼,他扭頭看向阮珠,安撫似的說:“不過,他已經暴露了,明面上不會再有什麼大的動作。”易青應該是連東廠都不會回去了,這易千戶應該會被‘調回’北鎮撫司。
阮珠知道這裏面彎彎道道說不清楚,未曾想是這般的複雜。既然魏忠寶並沒有多說的意思,她便就不多問。太子和漢王的事情可以不提及,但錦妃的事情在她心頭還掛着呢。她替魏忠寶將頭髮洗乾淨後用一根玉簪將其濕發束起,而後手指搭上他的肩膀,替他捶捏,問道:“錦妃娘娘的事情……”
知道阮珠會提,魏忠寶抬手握上她放在自己肩頭的小手,捏了捏,回答說:“我與她清清白白,夫人不要擔憂。況且,她已經寫下血書向皇上證明她對皇上的一片忠誠,故而這事兒便再也沒什麼好提的了。”回想錦妃做的種種,他嘴上雖然這樣說,可終究還是可憐她的。
“聽人說了,是在獄中含恨而終的。”阮珠知道這事兒。若不是錦妃的死,恐怕魏忠寶還不能出來呢。雖說心裏覺得怪異,但終究還是要謝謝她的‘以死明志’。“她倒是敢愛敢恨,好一個勇敢的女子。”
一股子酸味兒叫魏忠寶感覺到了。他轉過身子,與阮珠面對面,伸手輕刮她的鼻頭,笑着說:“夫人在吃什麼味兒呀,一股子老陳醋的味道。”他將她的手握在手掌心內,而後又放在自己的胸口,“這裏也就只能放得下夫人你一位,多的實在是不行。”
阮珠被他弄的臊得慌,輕捶他的胸膛,輕喝說道:“誒呀,你在胡說什麼呀。我哪裏是吃味,就是覺得錦妃是個勇敢的女子,若不是她恐怕這個除夕只能我一人過了。”想到魏忠寶不能回來,她便心頭揪着很是難過。
“不要害怕,我不是回來了嘛。”魏忠寶寬撫道。這湯水泡了一會兒了,魏忠寶便就打發阮珠出去等他。
夜裏,阮珠洗漱好后瞧見魏忠寶坐靠在窗邊。她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便取了狐裘大衣給他披上,“風雪大的厲害,督主開着窗要着涼的。”說罷,她便去給他將窗關上。
魏忠寶看着她溫柔貼心的模樣,他感覺到阮珠似乎長大了。“什麼時辰了?”他坐在屋內等了她一會兒。
“亥時了。”阮珠出去與喜兒吩咐別忘記準備大家守歲吃的餃子和團圓,到了子時炮竹煙花也不能少。“督主若是累了就休息吧,守歲的事情我已經安排喜兒去做了。今夜,您不必太過操心。”
魏忠寶明白了,阮珠長大了,長成了魏夫人的模樣。他拉住她的手,將她一把抱在膝頭。親吻她的脖子,而後再她耳旁悄聲說道:“夫人辛苦了。”
阮珠微微側了側身子,覺得這樣叫她不是很適應。她低聲回應道:“不辛苦的,我做這些也是應該的。”她感覺魏忠寶實在是有些怪異,便回頭看着他的眼睛,柔聲問道:“督主是不是在漢王那邊受了欺負?或是他對你做了什麼?您還沒有與我說在北鎮撫司里的那些日子遇上了什麼?”阮珠暗想這皮肉之苦定是逃脫不了,北鎮撫司的名頭可不在東廠之下。
“沒什麼大的事情,就是很是想念我的珠兒。”魏忠寶剛剛坐在窗邊想,照着這個局勢,他應該把阮珠送離京城。擔心阮珠看出端倪,他將她打橫抱起,“夫人說的對,外頭冷,你我應該在暖和的地兒待着才是。”他邊走邊順手將屋內的燭火都熄了,想着若是喜兒要來打攪也可看到屋內無光亮而自覺退下。
阮珠被他這麼一抱叫她驚呼出聲。她雙手搭在他的肩頭,隱約覺察到他是想在除夕之夜與她坐實夫妻之實。她不是不願意,以前在江北偷偷看話本的時候知道一些這種事兒,但那些都是正常的人。可,魏忠寶是太監,這夫妻之事似乎有些難。她心中忐忑,腦子裏都是光怪陸離,想着想着眉頭都皺了起來。
“怎麼了?”魏忠寶將她放在里床,瞧見她輕咬下唇,眉頭緊鎖,心中有一陣咯噔。“你在想什麼?”當他問出這句話之時,忽然覺察到自己在她面前是這樣的膽小和敏感。對於她的每一個表情都害怕是對自己的嫌棄,畢竟他知道自己是個殘缺之人。
瞧見他眉目之間的憂愁和自卑,阮珠知道自己剛才不經意之間傷了他。她的雙臂圈上他的腰際,且在他的臉頰上主動留下一吻,“你不要多想,夫君待我如何我心中明白,我自然也會以一片真心待夫君。”這是她第一次在他面前說出情話,說完她便害羞的將面埋在他的胸膛之上。
面頰上的餘溫和懷裏的軟玉叫魏忠寶嘗到了情的滋味到底有多蝕骨,他將懷中人的臉抬起,就着黑夜裏的白色月光,低頭親吻上她的唇,“你可知,恐怕我這一生的柔情都已交予你,至死不渝。”
“督主……”阮珠的心被他這一席話震住了,那句‘至死不渝’狠狠地砸在了她的心上。不敢再去多說,也不用再去多問,她明白了他,也明白了自己此刻的心境。當觸及到他腰腹腿根那凹凸的新疤痕之時,她抬眼看着他,輕聲問:“疼嗎?”她知他定是受了侮辱,他說不出口所以今日才這般依戀她。她緊緊貼着他的胸膛,聽着他的心跳,與他悄聲說:“一定很疼,不過有我在呢,我給你上藥,養好了就不疼了。”
魏忠寶淺笑搖頭,“不疼了,已經落了痂,好了。”他看到她對自己的心疼,不知為何他卻更是想要疼愛她。也許是因為他心中的苦楚終於有了人訴說,也只有她能知曉他的難過與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