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失憶
他在害怕，因為母親的話和反應，讓他感到恐懼。怕‘小雨’留給他的唯一念想都沒有了，怕他因為愧疚而忽略的女兒也會……
他不敢想……
他僵硬的轉身，卻看見華嬸哭紅眼睛站在他身後不遠處，失望的看着他。
華嬸是從小看他長大的，因為父親母親很少在身邊照顧他，而華嬸因為丈夫死的早，沒有孩子，卻一直把他當親生孩子一樣照顧的。
從小到大天不怕地不怕，討厭父母的華晨，也因此很尊敬華嬸。
華嬸看着華晨悲傷之色，瞬間聲淚俱下：“少爺你回來晚了，小姐她已經……”
華嬸已然說不出話，哽咽，淚如雨下。
華晨此時面如死灰，拖着行屍般的身體，眼神空洞得慢慢走出別墅。
S市醫院。
華語醒來，腦子一片空白，害怕的把自己捲縮成一團，眼神緊張無措的看着眼前的男子，虛弱的問道：“這是哪？你是誰？”
冉樣看着華語那無助害怕的模樣，驚訝的問道：“你～你什麼都想不起來了嗎？”
華語害怕的盯着冉樣，搖搖頭。
冉樣焦急起來，想出去找醫生，但又怕華語自己一個人害怕，他直接按鈴。
醫生趕來時，冉樣急忙上前，詢問：“醫生，你快看看她，她說她什麼也不記得了。”
醫生安撫一下情緒激動的冉樣道：沒事，我先看看。”
醫生走進華語床邊，看見華語警惕的看着他，他安撫性的輕輕拍了一下華語的肩膀，輕聲輕語道：“別害怕，我是你的主治醫生，我現在幫你看看你的情況回復如何了。”
華語小心翼翼道：“你真是醫生嗎？”
醫生點點頭。
華語情緒方才稍稍放鬆下來。
醫生幫華語檢查了一下，安撫性的輕拍了拍華語的肩膀。轉身看着焦急擔憂的冉樣。
醫生嘆了口氣道：“這位病人，因為腦部受到劇烈撞擊，腦部有淤血，加上失血過多，才導致失憶。”
冉樣急忙開口道：“那醫生，要怎樣她才會恢復記憶？”
醫生扭頭看了一眼安靜坐在床上的華語，再轉過來看着冉樣搖搖頭道：“因為她腦部受到嚴重撞擊，撿回一條命已經是萬幸。現在出現失憶這種狀況，只能等腦部淤血慢慢散開，便可恢復記憶。”
“那會不會有危險。”冉樣鎖緊眉頭。
醫生輕笑卻認真道：“不會，只是你們要時常注意她，因為腦部淤血沒有散開期間，她隨時會昏迷或是發高燒。你們也要經常帶她來做定期檢查，以免突髮狀況發生。”
聽到醫生的陳述，冉樣緊鎖的眉頭慢慢放開，又問道：“那要多長時間，淤血才會散掉？”
醫生也不確定的說：“現在也不確定，可能一個月，可能兩三年，也有可能一輩子，這的根據後期定期檢查才能判斷。”
接着又叮囑道：“病人現在恢復的很好，只要好好休息，兩個星期就能出院回家休養，但切記，不能讓病人受到任何刺激和過度勞累，病情才不會惡化。”
“有什麼情況及時告訴我，我還有病人等着，我先去忙了。”醫生交代好冉樣后，便出去了。
冉樣點點頭，道：“好的！謝謝醫生！”
病房裏，一下只有華語和冉樣。
冉樣看着華語無措的垂着腦袋坐在床上，知道她害怕，恐懼，便走過去，坐在華語床邊。
華語感到床邊凹陷下去，身體一顫，微微往裏邊挪了一下，細白無血色的小手緊緊的拽着棉被。
冉樣也不知道怎麼才能安撫華語，讓她不要害怕自己。
他輕輕的伸手撫上華語低垂的小腦袋。
華語感到陌生的手觸碰，驚懼的抬頭，驚恐的看着冉樣。
冉樣看到因為自己的動作，華語害怕、恐懼、不安的眼神看着自己，楞了一下。
旋即便對華語露出初陽般的笑顏，手再次輕輕的撫上華語的腦袋。
看到華語不在用害怕的眼神看着自己，冉樣便溫柔得溺出水班的輕語道：“不要害怕，我不會傷害你的，我會一直保護你。”
華語聽到冉樣柔柔暖暖又有安全感的聲音，小心翼翼的道：“我們以前認識嗎？”
冉樣溫柔的一笑：“認識，你之前救過我。”
華語用眼神疑問的看着冉樣，冉樣看着她乾淨萌萌的眼神，不禁輕悅的把三天前他們相遇，她救他，他們相識，之後在他在海里救她的事，一一告訴華語。
華語迷茫的小眼神看着冉樣：“你是說，我們是三天前剛認識的，我救了你，你又救了我？”
冉樣認真的點點頭：“嗯！”
“我昏迷了三天？”
“嗯！”
“你只知道我的名字，其他一概不知？”
“嗯！”
華語把小腦袋歪朝一邊，皺着小眉，似想不通，急忙轉過腦袋道：“那我之前除了我的名字，什麼都沒有告訴你嗎？”
冉樣似乎想到什麼，又補充道：“你還說，你下個月要上高一了。”
華語看着冉樣道：“那你知道我幾歲了嗎？”
“啊！”冉樣一時沒有反應過來華語思維的跳躍性，不過片刻便道：“你今年應該十五歲！”
華語探視的眼神看着冉樣：“這也是我告訴你的？”
冉樣搖搖頭，再華語疑惑的眼神下，從褲包里掏出一條項鏈，項鏈有一個心形吊墜。
冉樣伸手抓起華語沒有打鹽水的手，把項鏈放在華語的手上，說道：“這是我救你把你抱上車時，從你脖子上掉下來的。”
華語拿着項鏈看，把心形吊墜打開，裏面放着的是一張華語三四歲的樣子和一個看起來與華語七分相似的年輕女子的照片。
華語雖然想不起來，但是看到相片，對那女子有莫名的熟悉感，掛鹽水的手不禁緩緩抬起，輕輕撫上照片上的女子。
冉樣看見華語小心翼翼的樣子，便又說道：“我之前是在吊墜背面看到你的生日時間的。”
華語聽到冉樣這樣說，便合上吊墜，翻過背面來，果然如冉樣所說一樣，背面有兩行字。
上面一行是‘小語生日快樂’，下一行便是華語的生日時間：一九九三年，五月二十號。
華語輕撫着那幾個字，莫名的流淚，也莫名的感到悲傷。
冉樣看到華語哭了，以為華語是因為自己什麼都不記得的事而哭，伸手擦拭掉華語臉上的淚水，柔聲道：“別哭，嗯！就算你現在失憶，找不到自己的家人，但是我會照顧你的。”
華語一抽一抽的無助的看着眼前被子哭。
冉樣耐心溫柔的幫她擦眼淚，邊道：“華語，別哭了，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