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進醫院
車內一片寂靜。
也是上車后,冉樣才注意到駕駛座上的男子,雖是一身名牌貨在身,但是看他為眼前女孩唯命是從的樣子,還有女孩本身就散發著高貴優雅的氣息,方才確定這個男子應該就是這個女孩的保鏢。
冉樣也才知道原來剛剛救他的是這個女孩。看她的着裝,出行還帶保鏢,一個電話就能觸動華恩大廈的幾十名保鏢,應該有權優勢的千金小姐,但從她幫助自己來看,她沒有小姐架子,還很熱心,很善良。
“你好!我叫華語,你呢?”華語在冉樣垂腦遐想時,伸出右手自我介紹。
“嗯~,我叫冉樣。”冉樣愣了半秒,靦着他青腫的臉,不好意思地伸出手。
“嘶~”
冉樣因為激動,一時忘了身上的傷。
而華語也因為冉樣的抽嘶聲,方才知道自己不小心碰到他手上的傷。
華語趕緊放開他的手。
“不好意思,我剛一時忘記你身上還有傷”華語不好意思的道歉。
“沒事,連我自己也忘了,再說,這是基本的禮貌!”冉樣一幅無所謂的笑笑。
“你怎麼會惹上那幫混混的。”華語突然問道。
“之前,不小心和朋友得罪過他們。今天他們看見只有我一個人,應該是想報復我吧!”冉樣不好意思的一笑。
其實是他不敢在她面前說自己也是個不務正業的小混混,之前是因為他大哥故意為難李向,而得罪剛剛李向那幫人。
不知道為什麼,看見她那不諳世事圓溜溜的大眼看着自己,他不想她知道原來他的生活這麼不堪,這麼糟糕。
他們的話題是在車子到達醫院而結束。
華語與保鏢陪着冉樣進急診室,這次是保鏢扶着冉樣,華語跟在身後。
從急診科出來,醫生說雖沒有傷及筋骨內臟,但是外傷很嚴重,需要住院。
“嗯~,那個冉樣你帶身份證了沒有。”華語柔聲問道。
那是冉樣第一次聽到自己的名字從她口中喊出,是那樣柔,那樣軟,那樣暖,還有甜。
“沒有。”冉樣不還意思撓撓頭,嗤牙一笑。
“那用我的吧!”華語對冉樣微微一笑,把自己的身份證給保鏢,讓他辦理住院手續,而華語和冉樣則是在旁等候。
保鏢給冉樣辦理醫院的VIP室,是獨立的一間房。
進去,冉樣剛剛躺好,護士就進來給冉樣掛水。
挂號水后,保鏢就對華語說:“小姐,很晚了,我們回酒店吧!”
在旁的護士立時出聲說:“你們最好有人守着病人,因為晚上我們值班的人比較少,病人比較多,怕照顧不過來。而且,他外傷很嚴重,為了避免晚上會發燒,為了病人的安全着想,你們還是留一人下來照顧他。”
“沒事,你們先回去吧!我還OK,今晚謝謝你們了。”冉樣對華語他們歉意笑。
華語藉著現在醫院明亮的燈光下,臉青青紫紫、紅紅腫腫的冉樣,嘴角還有沒有擦拭的血跡,就臉都那麼嚴重,那其他看不見的地方那不是更嚴重。
而且想在已經凌晨,要叫他的家人過來,也很是麻煩。
“你先回酒店休息,明天你再來接我!”華語立時決定。
“小……”保鏢還想說什麼就被華語反駁了。
“沒事,你回去吧!現在在醫院他們不敢怎樣的,而且你留下來的話,有什麼事,也不方便。”華語對保鏢揮揮手道。
其實保鏢還想說“你們孤男寡女,有什麼事,才是不方便吧!”但是耐於華語催促不耐的表情,轉身走了。
這時,護士適時的出聲:“小姐,這是病人的藥膏,等一下你幫病人先把傷口消一下毒,再擦藥。”
“啊~,哦!好!”華語一愣,片刻回神。
護士走出去之後,冉樣那充滿歉意的聲音傳來:“其實你不用留下都可以,我可以的!”
“沒事,反正我也沒有什麼事,回去也只是睡睡覺而已,覺,明天補也可以,再說,你生病,照顧病人是應該的,現在讓你家人過來,也很不方便。”華語柔柔一笑,無所謂的安慰冉樣。
半晌,華語才聽到冉樣出聲,那有點悲傷,有點無奈:“我……沒有家人。”
華語愣了一會兒:“sorry,我……”想說什麼安慰一下,卻又不知該怎麼說。
“沒事,這又不是什麼大事。”冉樣看着華語歉疚懊悔的模樣,心中閃現不忍,急忙柔聲打斷她。
“那,我幫你擦藥吧!”華語怕他再想起傷感的事,舉舉手裏的藥膏,急忙轉移話題。
“我自己來吧,今晚麻煩你太多了。”冉樣怕華語尷尬,畢竟女孩子臉皮薄。
“沒事,你受傷嚴重,我來吧!”華語急急回絕。
華語做在床邊,先從自己包里那一塊濕紙巾幫冉樣擦掉嘴角邊的污血和臉上的臟污,再把護士留下的旁邊桌子上的酒精打開,用棉簽先幫冉樣把傷口消一遍毒,之後擰開那筒藥膏,一股濃厚的中藥味散開,但是他們兩都沒有出聲。
華語先擠適量的藥膏在左手的手背上,再用右手的食指粘一點藥膏,輕輕塗抹在冉樣的臉上。
冉樣看着眼前那美得不食煙火的女孩,正在耐心的為自己擦藥,完全沒有不耐煩,也沒有因為濃濃的中藥味的藥膏而皺一下眉,有的只有認真和眼中對他傷的疼惜。
感到冉樣的強烈視線,華語對上他的墨色幽深眼眸,柔聲問道:“疼嗎?”
“不疼!”冉樣搖搖頭答道。
“這樣的力道可以嗎?”
“嗯!”冉樣點點頭。
看着華語在幫自己擦藥的同時,時不時的在自己傷口上呼氣,冉樣感到心裏暖暖的,好想這樣被她呼一輩子。
在閃現出這個念頭時,冉樣瞬時清醒過來,同時也嗤笑自己的貪心,因為那是不可能的,她和自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況且今晚完全是因為她的善良。
冉樣為了轉移自己的不良想法,急忙打破安靜:“對了,剛剛掛鹽水時,你和那保鏢說的意思是你遇到什麼危險嗎?”
華語動作一頓。
冉樣以為自己問了不該問的問題,又急急的道歉:“抱歉,我不是有意的,不方便你就不用回答我。”
華語看着冉樣那腫得看不清原來樣貌的大包子臉,“嗤”一下笑出來了。
“也沒有什麼不可說的,就是因為家裏的事。我們家,嗯~,有點複雜,我母親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我有一個繼母和兩個同父異母的兄妹。嗯~,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吧。”華語邊繼續手邊的動作,邊說道。
冉樣從她這段話中大概猜到一些問題,雖然,她講得不是很明確,但自己也不再多問。
第二天早上。
華語就趴在冉樣的床邊睡著了,因為昨晚半夜冉樣有點低燒,華語按鈴叫醫生,醫生過來檢查過後說是正常反應,用一點物理方法退燒就可以。所以華語忙了大半夜,凌晨才可以眯眼。
早上冉樣醒來看見趴在床邊的女孩,想到昨晚,自己發燒,迷迷糊糊之際,看到她一直在自己身旁不厭其煩的照顧自己。
他們素不相識,也是第一次見面的陌生人,她卻一點防備沒有的先是救他,再是送他來醫院,后是照顧自己一夜。而且她應該還是一位富家女,看她昨晚手忙腳亂的樣子,她應該是第一次照顧人吧!卻還是整夜的給自己換冷毛巾。
他心中再次深深悸動了,很想就此只有他們,時間靜止在此刻。他想,這應該是他母親和奶奶死後第一次心再次復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