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真相
我詭秘地一笑，將手中的紙條裝進口袋：“因為哥哥我發財了。”
“真的嗎？”靈兒緊跟在我旁邊，“那我要吃牛排，要吃大龍蝦，要吃……”
小嘴嘚吧嘚吧一口氣報出來七八個菜式，而且都還價格不低的那種，並且還有繼續往下說的勢頭，我只得停住腳步：“幹嘛？打劫啊。吃個兒童套餐就可以了，真要這麼吃，我非被你們給吃窮不可。”
“可是哥哥你說要請我們吃大餐的。”
“兒童套餐不是大餐？一份四十多塊呢好吧。我平常都只吃九塊九的特價。”
“好吧。小氣鬼！”
靈兒小嘴撅得簡直能掛個油瓶，氣鼓鼓地白了我一眼，一溜煙跑到我前面下了樓梯。
見我們倆下來，等在院子裏的豆豆立刻搖着尾巴迎過來。
迅速離開趙磊家，第一件事就是打電話報警。
畢竟綠植氧吧那邊的事情還是需要警方介入，那個侵犯李倩的男人不能讓他逍遙法外。
為人不善，作惡就要付出代價。
然後在靈兒的強烈要求下，我放棄了領他倆吃兒童套餐的想法，進了一家看起來裝修挺上檔次的飯店，點了八涼八熱十六個菜。
在服務員吃驚的目光中，靈兒一人狂掃十二盤，剩下四個菜我和豆豆平分。
結賬的時候，看着賬單上面668元的報價，我心都在滴血。
剛想跟漂亮收銀小姐姐還個價，對方卻搶先一步遞給我一瓶王老吉，說668元這個數字真是太吉利了，今天出的最吉利的一單，老闆您萬事順意一路發發發。
被對方一忽悠，我頓時忘了自己還要還價這個事，暈暈乎乎拿出手機支付寶付了668元。
等到出門上了公交，我才反應過來，不禁暗罵自己傻不拉幾的，竟然被甜言蜜語和美色蒙蔽了，狗屁最吉利的一單，我們點的菜是靈兒照着隔壁桌點的，人家不也是668元嗎？
但是轉念一想，我可是馬上要發大財的人，還能在乎這麼一點嗎？
答案當然是不能。
回到通達大廈，已經是晚上八點。
也許是鬆勁兒的緣故，我往小沙發上一坐，就累得有點起不來了，整個人也是精神恍惚，感覺趙磊和李倩好像還沒走，就在我身邊站着。
“趙磊？”我喊了一聲，伸手去摸口袋裏的紙條，“你說的究竟是不是真的？”
“什麼真的？”
然而回應我的，卻是個又甜又軟的童音。
我吃了一驚：“趙磊，你的聲音怎麼這麼像靈兒？”
話音剛落，肩膀上已經被人用力擰了一把：“哥哥，趕緊醒醒。你應該出現幻覺了，我就是靈兒呀。”
疼得我倒吸一口冷氣，這才覺得腦子清醒了一些，看看擰我的人，果然不是趙磊，就是靈兒。
“幻覺？”我抬手用力揉揉太陽穴，“啊，我腦袋怎麼這麼混沌，渾身也有點發軟……”
“誰叫你今天變臉使用那麼頻繁？還一口氣送了四個人？”
靈兒氣呼呼地白了我一眼，捋下自己一隻金手鐲，戴在我的右手腕上。
一種奇妙的感覺立刻從手腕上開始朝着我的全身游、、走，涼涼的，麻麻的，十分舒服。
我覺得有力氣了一些，從沙發里坐直身子：“你的意思是，這個就是你之前說的危害？那是不是歇歇就好了？”
“嗬！說得容易！要真是歇歇就好了，那前面那位……”
靈兒臉上表情驟然有些緊張，突然停住不再往下說。
可即便是這樣，我也聽出話音來了，她口中前面那位，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說的是我的前任。
心中頓時一沉，她這話什麼意思？難道變臉多的損害竟然不可逆？所以地府才會這麼缺人？不行，我必須得問問清楚，即使這份工作我必須做下去，可好歹我也得知道自己最後是怎麼死的啊。
想到這裏，我眼珠子一轉：“靈兒，我做飯好不好吃？”
“嗯，好吃。每天吃外賣煩死，之前那位哥哥根本不會做飯，還喜歡喝酒，動不動就一身酒氣，搞得本小姐還得伺候他……”
說到吃，靈兒立刻來了精神，撅着小嘴就是一通吐槽。
我心中不禁暗樂，看來這對付一隻吃貨，果然還得從吃上下手，一套一個準啊。
抬手揉揉靈兒的頭髮，心情一激動，這嘴上也少了把門的：“放心，跟着哥哥，保證讓你天天吃香的喝辣的，天天幸福得像個小公主。明天哥給你做哥最拿手的扣碗肉。”
原本以為靈兒會很激動，結果她小臉一板，又是一個大白眼翻過來：“得了吧。哥哥，就你這小身板，這兩天還是歇着好了。咱倆吃外賣，點外賣我最擅長。”
“可你不是說，我歇着也不會好嗎？”
“單單歇着是不會好。可是有我幫你啊。哥哥，不是我說你，就你今天這工作強度，別說做滿十年，最多一個星期你就可以下崗了。”
“下崗好啊，正好我還愁着怎麼才能離開這個地方呢。”
“真的？那灰飛煙滅你要不要？”
“……”
心底一種深刻的恐懼陡然蔓延開來，卧槽，這後果竟然比死還嚴重，直接灰飛煙滅！那豈不是說，我現在送別人入輪迴，可是我一旦交代，連入輪迴的機會都沒有？
可是我還不想死啊，我特么只想長命百歲地活下去，好死不如賴活着，窮也行啊，可是千萬別要我的命啊。
“靈兒，你跟哥哥說實話，我送人太多究竟會有什麼危害？”
“你真想知道？”
我用力點點頭。
“好吧，那我就告訴你好了，不過你可別害怕。“
我趕緊用力拍拍胸脯，示意自己能承受得住。
“哥哥，你知道你做的這份工作，為什麼只有人類才能擔任嗎？”靈兒看看我，嘆了口氣，“你隨身法器上的那個輪迴之門，其實只是輪迴之門中的一扇，叫做人道門，只有善良的靈魂才能進去。可打開這個門需要活人精氣。因此，你每送走一個人，雖然能積累陰德，延長壽限，但卻會耗費大量的活人精氣。所以……“
靈兒後面又說了些什麼，我已經聽不到了，只覺得眼前一黑，便朝着小圓玻璃茶几上栽了過去。
在徹底昏迷之前，我感覺到一雙熟悉的小手，輕輕地摸了摸我的臉，那感覺，好熟悉，好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