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心靈杜鵑窩

幾秒過去了，幾分過去了，二十分過去了……杜鵑終於用深沉的愛溶化了心中突如其來的怨氣。她大聲說著“騙子，騙子，大騙子！……”扭頭氣咻咻地在司馬建眼皮底下消失了。

從此，司馬建身體疲憊，心神安靜之時，總會想起當時跟杜鵑說那些絕情話時，不知自己哪來了那麼大的勇氣。暗地裏鉚了多大的勁，才讓杜鵑徹底了斷與他相愛的念頭。早日解脫，甘願不再做任何傻事。

現實的殘酷，讓好多人身不由己。人更不可能完美。唉！司馬建何嘗不願跟杜鵑去國外發展呢？

時間是一付良藥，也是一付慢性“毒藥”啊！。

二十年了，杜鵑啊，你好像丟了，這隻能讓司馬建更加慚悔當初。那晚，你神不知鬼不覺突然出現在欣欣酒樓時，他表面吆五喝六，波瀾不驚的。其實，他的內心像放了個即將開閘水庫。眼看要波濤滾滾，千言萬語都想跟你說啊。

你當時也許會埋怨司馬建‘正人君子’，裝腔作勢。這麼多年了，他還是那個臭樣兒，不願撕破臉皮。或者認為你突然回來是畫蛇添足，自作多情了呢。可你想，你們在酒桌上說這說那的，多浮漂啊！他想，你既然回來了，就會停一段時間的。他有的是機會，一定誠心約你到一個沒有任何人打攪的清凈地方，好好傾訴一番相思之苦。可是，事不作美，你一陣風似的悄悄來了，又一陣風似的消失了。

杜鵑啊，像夢境一樣，你出現就出現，消失就消失吧。你怎麼還弄出了一樁人命案來？聽到你出事的消息，司馬建的心都不知分多少瓣了，能不神魂顛倒么？

杜鵑啊！如果說，司馬建第一次不由自主神遊般地跨進了‘警局’，是想借威嚴的道具懲罰自己，試圖償還他欠下的情債，企望你寬恕原諒的話。第二次完全是因為倩倩的出現，她的到來，他本已破碎的心忽然奇迹般的復原了，感覺你真的一下子又回到了他的面前。他驚奇、自信、渴望……他知道你不能出什麼事嗎？果然，他和企鵝的看法就有些不謀而合了。

杜鵑啊，從小到大你已在司馬建的心室築下了一個牢不可破的巢。好像化成了他身上不可分割的一根神經或一塊肉，甚至一滴血。你知道嗎？自那次你和他割肉似的分手后，他內心的‘杜鵑’窩突然被人摘去。於是心靈中留下了一個無法彌補的空洞。當時，他難受得沒法解脫，很想找一個類似的杜鵑窩填充心靈的空虛。於是自然而然就把鄰居菊當作了涉獵的對象。這也正符合了他父母的意願。

於是，司馬建工作之餘回家，會以各種理由找菊見面說話。只要他和她一搭上話，她就立刻顯露出了一副羞澀靦腆的淑女模樣。

一次，菊拿了繩鐮上山給牛割草，剛出門就被司馬建碰見了。他急忙走上前說：“咱倆一塊去吧。”菊連連後退，恐怕他跟她套近乎，說：“你哪幹得了這活兒？我自己割一會兒就夠兩個牛吃一天了。你去了弄不好還幫倒忙呢。你就安安生生在家照顧伯母吧。”

菊態度堅決。雖然說話聲音不高，但農村姑娘特有的真誠質樸，可以一直透視到她的骨子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