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調查與解救
周遙失蹤的事情,都驚動警方了,自然也瞞不過范清和。這兩天先是岳良翰先沒頭沒腦地打了個電話,她一開始自然是沒當回事了,但當范清和自己打電話給周遙,卻一直沒打通的時候,她才覺得事情有些不對。理所當然地,她聯繫上了何洵。
何洵本來是沒打算告訴她的,畢竟范清和自己都是一身的病,萬一因為周遙的事情再着急着急,病情加重,那他到時候可真是要焦頭爛額了。可是,何洵本就因為周遙遲遲沒有消息而心焦萬分,在范清和面前自然就露了行跡。再一問,他竟然不在劇組,而是回到了B市。何洵的性格她還是了解的,以他一貫的行事,回來就算不第一時間來看她,也會打聲招呼的。而她直到跟何洵打電話的時候,才知道他回來了。
這能說明什麼?只能說明一點,出事了。
“是不是周遙出事了?她在哪?”范清和一下子就抓住了重點。
何洵此時的腦袋正分成了兩半,一半無時無刻不在憂心着周遙的安危,另一半,還得絞盡腦汁地想怎麼見范清和給應付過去。冷不防聽到她說這麼一句話,他當場就愣在了原地。
而他這一愣,更讓范清和肯定了自己的猜測。“何洵,你告訴我,周遙出什麼事了?”她的聲音一下子變得嚴肅急切了起來。
何洵沉默了一下,說道:“您現在在家嗎?我過來接您。”
掛了電話,何洵拿起車鑰匙就準備出門。
“幹什麼去?”岳良翰一把攔住了他。
“去見周遙的母親。”
“你看你這個樣子,去見她怕是要將老人家給嚇壞了。再說,你現在這種狀態,能自己開車嗎?”岳良翰一把將他的車鑰匙奪過來。這兩天他們三個人幾乎就值守在周遙的家中了,熬得面無人色。陶然是女的,身體底子更差一點,他們倆便催着她去床上躺一會了。現在就他們兩個再加上謝和在苦熬着,雖然,他們也不知道熬的價值是什麼?這樣清醒着不睡覺,又能等來什麼。
如果說岳良翰一開始對於何洵還有怨氣在的話,經過這兩天並肩奮戰,他們倆更多的卻是一種戰友情了。擔心着同一個人,出於同一種焦慮急切卻又無可奈何的情緒中,在擔心周遙的同時不斷地後悔自己當初的疏忽……所以,這個時候,岳良翰並不希望何洵出事。
“我打電話叫家裏的司機去接,你在這待着。”
距離周遙出事已經接近兩天,雖然報警了,但警察能做的實在收效甚微。調查了B市電視台附近的監控,周遙確確實實是自己坐進車裏面的,至於開出來的是不是她,監控並不能看到。而且,那幫人確實是慣犯了,追蹤周遙出事的那輛車的行駛軌跡,發現它倒是一直開一直開,直到開到四環上的一個監控死角,然後就沒有再出現過了。想來就是在那裏被轉移了。
但是想要找到是怎麼被轉移的,被轉移到哪裏,無異於大海撈針。原因無他,停車的地方,恰好是一個室外停車場,那個時段雖然不早了,但是加班的人也大有人在,進進出出的,誰知道周遙被轉移到哪一輛車上了?他們事後倒是找到了周遙的那輛車,警方在車上發現了使用迷藥的痕迹。但是,卻一個指紋都沒有留下,方向盤都被擦拭地乾乾淨淨。有預謀、反偵察能力很強,這是警方留下的一個初步判斷。
而這些,都不是何洵想聽到的。宋奇正出手,周遙又事先沒有準備,當然是一擊即中了。他想聽到的,是周遙現在究竟在哪!!!等到這幫人查出來,他的周遙,還有命等着嗎?別看宋奇正現在好像一副遵紀守法好市民、熱心公益企業家的樣子,從黑道混出來的人,手段不知道多狠辣,都是刀口上舔血的人,對於人命哪裏會在意?如果宋奇正真的從周遙口中問不到有價值的東西,何洵真的怕……
“什麼?你是說清清被人綁架了?”范清和被岳良翰派人接了過來,司機什麼也不了解,她問也問不出個門道來。想到何洵明明說是他來接的,結果卻變成了岳家的司機,還有何洵說起周遙沉默的樣子,范清和坐在車上,就忍不住浮想聯翩,什麼不好的事情都想到了。
儘管如此,當她親耳聽見何洵告訴她,周遙失蹤了,被人綁架了的時候,范清和還是有些受不住地後退了兩步,差點倒下來。多虧了岳良翰眼疾手快地上前扶了一把,老太太才沒有倒下。
聽到兩個後生晚輩將周遙失蹤前後的事情一一交代,范清和從一開始的震驚,很快便恢復了冷靜。不愧是見過大世面的女人,對於黑道、綁架這種事情,聽到也沒有多眨一下眼睛。除了,在說到周遙現在下落不知,生死未明的時候,臉上露出的憂色。
“宋奇正?我好像聽過這個名字。”
岳良翰這時候扮演的是解說員的角色:“他就是美亞集團的老總,您聽到過也不奇怪。”
宋清和皺了皺眉,伸手晃動了一下,努力回想着:“不是,我以前……好像是在周遙爸爸的口中聽到過這個名字。”提到周邵元,范清和臉上泛起一絲不自在。
她這麼一說,大家全部振奮了起來。按照謝和提供的線索,宋奇正這次綁架周遙,就是為了獲知周邵元當年留下的證據。而如果周邵元當年在調查的時候,曾經跟范清和說起過的話,那他們先一步找到那個東西,就有希望了。
“您再想想,伯父當年是怎麼跟您說的?有沒有說起過宋奇正的犯罪證據什麼的?或者,他去世之前,有沒有把什麼東西交給您?”何洵一下子抓住范清和的胳膊,一連串地引導着。
“你別急,讓我想想。”范清和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可是當年,周邵元非常突然地要跟她離婚,而且什麼都不要,只是趕她走。那個時候,她又氣又急,即使後來一切塵歸塵,土歸土,她偏居江南,但她也不願意再回憶起那些事情了。現在一下子讓她去想,談何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