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機卷 第三十七章 兵變

千機卷 第三十七章 兵變

堂外泛來陣陣紅光,武林人士紛紛衝出堂外一探究竟。只見滿眼槍甲林立,金戈鐵馬,竟然有數千趙兵排成方陣,層層疊疊壘滿了巷道,把整個布政堂包圍得死死的。堂兩側院子有趙兵正在四處放火,火借風勢,直往堂中燒來。

軍馬陣中出來一騎,正是呂道明,只見他身披金甲,臉色凝重,手中馬鞭揚天一揮,幾千兵士齊聲吶喊,聲勢如地震山搖,江翻海沸一般,震得堂頂灰塵紛紛落下,也震得在場武林人士心頭跟着亂跳。

江湖中人平日武藝切磋,大多以一對一,再大的門派鬥毆,不過百人之數,何曾見過如此規模龐大,軍容整齊的兵甲陣仗,這一眼望不到頭的人數,這種沙場廝殺的氣勢,任你武藝再高,也要盡失顏色。

武林中有幾人沒了魂的,慌不擇路往一側便欲突圍,直撞左側方隊而去。趙兵方陣一聲低喝,前排踏前半步,槍戟齊刷刷向著斜上方挺刺,幾人根本來不及反應,或者說反應也毫無用處,瞬間被串成了串,哼都哼不出一聲,立時便死。隨着該方陣一聲吶喊,幾人屍體便被甩在地,血撒了一地。

商界大賈們看到這幅情形,早嚇得抖如篩糠。湯顯忠被這個陣勢驚到冷汗直流,勉力強裝鎮定,擺出怒意,向呂道明喊道,“呂大人,這是何意,屯重兵在此,你是想造反嗎?”

呂道明勉力堆了個笑容,說道,“湯大人,今天有這麼多奸人作亂,使得大會沒法正常開展,我身為魯陽總兵,正是擒賊平亂之時,此乃本人職責所在,何反之有。”

湯顯忠聽他信口胡言,再也淡定不住,怒道,“你放屁,本來這次大會我們軍屆都極力扶持於你,但是給了你機會你不中用,又怪得誰來。現在你領了軍隊在此,說不是造反誰信,勸你趕緊領兵退去,我可尋思幫你折罪補過,你可莫要越行越遠,到時候誰都幫不了你!”

呂道明嘴角下拉,咬牙道,“軍商總會我本勢在必得,偏偏就有這麼多人出來橫加干擾,幸好我早有準備,今天說不得就都給我留下了。”

崇湖太守關彪氣急怒罵,“呂道明,今日你失了會長,我本來還微微替你惋惜,誰知道你竟是如此一個亂臣賊子,真......真是活該!”

呂道明冷哼道,“多謝關大人美贊,既然作為亂臣賊子,下官可得給您們送上一份大禮了。瞧布政堂這麼個好地方,做墳墓沒虧待你們吧。各位且放心,我會將你們好好厚葬,來日再和聖上稟報,就說有秦軍突襲崇湖關軍商大會,一場紛亂兵戈,軍商總會到場眾人大多身死而亡,幾位大人以身殉國,可歌可泣。唯獨我調兵遣將擊退敵軍,拒秦兵於崇湖關外,怎麼樣,我想的劇情是不是很合情合理啊?”說到得意處,呂道明哈哈大笑起來。

湯顯忠臉上肌肉抖動,知道呂道明心狠手辣,什麼事都幹得出來,殺個把官員怕是眼睛都不眨一下,只可惜自己的馬騎營部隊都在關外駐紮,一時半會哪裏調得過來,真是晦氣得緊,怎麼沒早看出呂道明這廝的狼子野心。

關彪性子粗,還打算喝罵,呂道明顯然不打算再同他們作無謂爭辯,手中馬鞭又是一揮,身後湧出五個弓箭方陣來,各個手中都是強弓勁弩,弓弦拉滿,指着堂前眾人。

銳利的箭尖在陽光下映出白色刺眼光芒,讓人心生畏懼。布政堂前的人們不少膽子小的,緩緩挪到了人群之後,更有甚者早退回了堂內,其中就有剛才還義憤填膺的關彪關大人。

“啪!”地一聲響,呂道明馬鞭向堂前一抽,只見空中騰地飛起無數箭羽,如飛蝗般遮蓋堂前人們眼眸,隨嗚嗚地破空聲直往眾人處射來。各大門派高手連忙舉起兵刃上前隔擋:勿嘆用起無上神力,衣袖伸縮翻卷,擊落不少箭矢;白零挺劍,陳絕飛執槍奮勇上前遮擋;曾歌同時張開金剛傘,將虞可芹、周若心等女孩擋在身後。饒是如此,仍有數人被羽箭射中,釘在了地上。

夏媛媛急忙喊道,“大家先趕快退回堂中!”邊說手中暗器邊如漫天花雨般飛出,彈無虛發,撞開當前一波羽箭,竟將來箭勢頭緩了一緩,眾人乘此間隙,紛紛退入廳堂,回首看去,門口已經堆滿了不少武林同道、軍商人士的屍體。

堂內,眾人驚魂未定,不少人害怕的哭了起來。崇湖太守關彪重重鎚了下內壁,朝着堂外罵道,“這個混賬東西,在下定要去聖上面前好好參他一本。”曾歌聽了此話,渾身沒好氣,嗆聲道,“關大人,我瞧您比和尚還迂腐,就今天這局面,呂道明還會給您參奏的機會嗎?您怕是得去閻王爺那兒參本了。”

“你!”關彪被曾歌說得一愣,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可眼下人人如同螻蟻,又不是擺官威的時候,脾氣無處發泄,只得在一旁獨自罵罵咧咧。其實關彪原本就是一莽漢,靠着京城有人做官才坐上了崇湖關太守一職,現在局面危急,指望他有所作為是指望不上了。

顧寶寶臉色陰沉,對湯顯忠,關彪二人說道,“崇湖關地界可真是好得緊,這種窩裏反的戲碼都能讓本官碰上,倘若是秦軍打來,你們靠自相殘殺去抵擋嘛。”湯顯忠關彪二人自知理虧,沉默不語。二人紮根魯陽數年,卻落得現在這個窘境,已經找不出替自己開罪的理由了。

夏媛媛說道,“好了,各位勿要爭吵,眼下最關緊要的是我們如何突圍出去,外面估摸着至少兩三千趙軍,咱們得一起好好想個法子。”夏媛媛說到這,堂中瞬間安靜,眾人都愁眉苦臉,眼下如此絕境,誰又遇到過來,均一籌莫展。時間一點一滴流過,外面火勢漸猛,黑煙直往裏竄,熏得堂中烏煙瘴氣,人人咳嗽不已。

虞小師妹帶着哭腔,說道,“都沒辦法么,嗚嗚,我還不想死。”大家都耷拉着腦袋,一個比一個頹廢。

“我有辦法。”角落處一聲音傳來。眾人心中一凜,都往那邊瞧去。那人站起身來,就是今天智計百出的女孩周若心,依舊顯得那麼的嬌美可愛。

顧寶寶聽此妙音,如獲至寶,趕緊衝上去問道,“小女俠,可有何妙計,趕緊說來,下官感激不盡,包括這兒的每個人都對你感激不盡。”可是這次周若心卻一改之前輕鬆淡然的神情,表情凝重,說道,“不知大家還記不記得剛才的第四道謀略之題,答案就在其中。”

眾人回想剛才,白零第一個啊了出來,說道,“心妹,你的意思是,我們這兒也要學項青元帥一般多線突圍?”

周若心點點頭,回道,“正是,為了分散敵人注意,我們分路突圍才是上策。敵人都是受過嚴格訓練的兵士,如果我們一股腦兒往一處沖,反而會越陷越深,中了圈套,到時誰都跑不了。但是只要我們散開分頭突圍,敵人兵力一散,照着大伙兒都是不俗的身手來說,情況自然會好上不少,最終突圍之人才能更多。當然,死傷無法避免,我們力求速戰速決,火勢不等人。”

湯顯忠聽了,忙說道,“不成不成,這計策不成。”周若心問道,“為何不成,還是說湯大人有其他妙計?”

湯顯忠悻悻地說道,“這個計策對你們這些武林高人當然要好得多,但是我和另外兩位大人皆不會武功,那可怎麼辦,還不是出去就死。”原來他不贊成的原因在此,曾歌等人聽了不禁搖頭,當官的還真是自私自利,只考慮自己死活。

周若心又說道,“我們堂中人按照武功分成幾波小隊,既然幾位大人不會功夫,那便跟此間武功最高的千機門夏宗主一隊吧。有她在,當保你們無憂。”

“好好,這樣安排果然妥當許多。”顧寶寶等人聽得均大喜,轉而同意此計,因為這麼安排下三人當可安全無虞了。

周若心搞定這幾個官員,便轉向他人,繼續吩咐道,“其餘人等,趕緊分隊,出去時散開突圍。待會其他隊伍先走,夏宗主與幾位大人的隊伍最後脫出。務必按照當年項青元帥的做法,待外面廝殺起來,再往防守最薄弱處而去,剩餘人以夏宗主脫困信號為準,再行突圍。”

周若心說話有一種令人無法抗拒的領導感,在場許多成年人都不及她沉着冷靜。周若心把計策前後安排停當,眾人都隱隱覺得可行,只是剛才都知曉了第四題的答案,知道先沖在前的隊伍,猶如敢死隊般,怕是有去無回,最終很可能給幾個官府要員做了嫁衣。

江克炅當下就有點不滿,問道,“這位小姑娘,你不過是會長的伴行女童,還不是會長呢,這就指揮起來了?你說的計策咱們剛才可是都聽了的,先頭出門抗住趙軍的幾隊人,怕是九死一生吧。”

周若心嘆了一聲,“在場的各位武功都不弱,先出去的也不一定便死了。再說再差也好過通通在這等死,你說咱們是先被箭射死,還是先被火燒死?”江克炅鼻中哼氣,但又不知如何反駁。

夏媛媛聽了周若心的計策,較為讚許,同意道,“姑娘確實聰明過人,我覺得計策可行,時間不等人,在想下去怕是得先被煙熏死咯。大家趕緊組起隊來,每一隊都盡量由一個武功高強之人帶領,依次出去。”

只聽勿嘆大喊一聲,“第一隊就由我來領頭,出家人一心為佛,由我們松柏寺開道便是。”夏媛媛感激地看向勿嘆,說道,“大師慈悲為懷,媛媛自愧不如。”勿嘆垂眉作禮,並不多言,大袖一揮指揮寺僧們列隊。眾人見夏媛媛和勿嘆先行帶頭表態,便迅速組起隊伍來。

沒多久,堂中人按順序分隊已畢。周若心一盤,共分五隊。第一隊:領頭人松柏寺達摩堂首座勿嘆,帶着自己的幾名寺僧和魯陽米庄馬義雲,綢緞大王王三仔等;第二隊:千機門高徒陳絕飛,江克炅,掌門之女段瑤,及另外兩名千機門弟子;第三隊由白零帶隊,曾歌,馬小帥,王大川,虞可芹及其他一些商界人士隨隊一起;第四隊則由會長楊霍,周若心自己,陳把總和剩餘的一些門派弟子組成。第五隊由夏媛媛帶隊,與幾個門派的箇中高手,守護顧寶寶,湯顯忠,關彪三位大人及幾名親信軍士最後撤出。周若心和夏媛媛吩咐每隊衝擊方向,生怕出了紕漏,那就是覆沒之禍了。

嗖嗖幾聲,幾支火箭穿堂而入,瞬間點着了堂內桌椅。眾人知道不能再等,勿嘆大吼一聲,道,“我來打頭陣,眾位且隨我殺出。”說完,隨即一個大踏步出得堂去,同組馬義雲等跟在身後魚貫而出。

勿嘆不愧是達摩堂首座,功力極其深厚,一個跨步就是數丈,幾步就沖至趙軍打頭方陣面前。當先一排士兵見堂裏邊衝出一隊人馬,領頭的是個身穿袈裟的大和尚,趕緊挺槍來刺,鋒利槍尖從四面八方捅來,如果刺中,人怕不是得被戳成刺蝟一般。

誰料這和尚腳上勁力十足,未等槍到,竟然直直又倒退數丈,躲過了前排刺擊。周圍兵士眼明手快,立時圍了上來,舉槍刺向勿嘆身後。大和尚腹背受敵卻毫不慌亂,雙手前伸,也不懼兵刃鋒利,直接把住數桿來槍,奮起大喝一聲“起”,如競力一般,將執槍趙兵舉了起來,伴隨一重喝,連槍帶人掄了起來,瞬間前排兵士被紛紛撞倒,神力之勇令人瞠目結舌。趙軍前排方陣頓亂,硬生生被勿嘆殺出一條血路來。

這番功力被剛出堂來的第二隊看在眼裏,陳絕飛大叫一聲,“好功夫!好氣魄!如果大師不是出家人,在下定與你浮一大白。”

勿嘆連續折轉,引誘趙兵來刺,讓他們無暇顧及後邊之人,隱隱有着一人護全隊的勢頭。聽到身後傳來陳絕飛喊聲,勿嘆哈哈大笑道,“陳施主好意貧僧心領了,其實一頓齋飯足以,只要與俠義之人同餐共飲,又怎會在乎吃些什麼呢。”說話間,又是掄倒一片,見手中執槍兵士早被刀兵撞傷而死,口中默念善哉,雙手齊送,數人數槍飛進敵群,哀嚎一片。

陳絕飛熱血上涌,長槍一挑,就捅翻一名趙兵,帶隊向勿嘆處靠攏過來。

勿嘆見陳絕飛不走反而靠近,趕緊轉頭勸道,“還請施主快快向另一面突圍,不要戀戰,需記得剛剛堂里的計劃,一隊管一隊,不要管我們,和尚我今天是守不得戒律清規了。”

陳絕飛被他所說帶得豪情萬丈,喊道,“大師說得好!絕飛受教了!我帶人向東邊突去。”說著銀槍一轉,擋開趙兵數柄兵刃,趕緊指揮江克炅,段瑤向東面人少處突圍出去。

段瑤跟在師兄弟身後,心中卻在想着白零。她原想與白零一隊,可陳師兄和江師弟一早便把自己拉進隊伍,就不便開口與白零組隊了,現在故意墜在隊伍最後,與周邊兵士纏鬥,並未急於脫身,眼神不停瞟向布政堂,想看看白零出來了沒。隨行的另兩名師弟護在段瑤身周,也並不離去。

沒過多時,白零所率三隊殺出。此危急時刻,白零手下再不容情,無情劍法上來就是劍劍殺招。趙軍乍看他身影尚在,一晃眼人已不見,兩個趙兵甚至還未做出反應,只聽刺啦一聲怪響,頭顱如砍瓜切菜一般直直飛起,腔頸傷口鮮血如柱般噴出,瞬間就成了兩個無頭怪。兩邊趙兵想將他圍住,但是白零身子一晃,又是不見,衣服上還不曾沾到半點血腥。只一瞬,另處一個士兵也是遭刺倒下。白零身法催到極致,如鬼魅般來回跳脫,眾趙兵完全拿他沒法。曾歌等人也是伴隨白零左右,掩護廝殺。

整個第三小隊的氣勢都猶如蛟龍出海,普通趙兵全然不能抵擋,鋒芒到處,軍陣竟然被殺退開了一片,全軍衝鋒的勢頭不得已被阻上了一阻。白零沖在第三小隊的最前頭,絲毫不畏懼趙兵的刀劍加身,他們的砍殺動作在自己的高山流水大法面前宛如慢動作一般,並不能威脅到自己。

“何人如此大膽!敢與我軍為敵!”一個高大壯漢沖了過來,手上握着一把巨大的斬馬寶刀,不由分說向白零迎面劈砍而來。

白零衝到近處,臉差點湊到了斬馬寶刀之前,只見他毫不慌亂,劍尖瞬間指地,劍身被壓彎數寸,隨即一個反彈,人立時躥出數尺躲過了來刀,剛一落地就勢變招,橫撩一劍就刺向壯漢左頸。不料這人也非等閑之輩,身子一矮躲過來劍,反手一招“馬失前蹄”,手上撐地,左腳斜側踢向白零心窩。

白零大喊一聲,“好身手!來者何人,報上名來。”說著,避開來腿,與這個大漢見招拆招起來。

高大壯漢吼道,“在下崇湖關關前校尉黃垣,你是什麼人,擅殺兵吏,可是要造反嗎!”

此人不同於一般的趙兵,白零數招之內甚至沒能拿下他,想不到他這樣的武藝只是一個小小的關前校尉。白零內心一動,無情劍法這次沒有無情而出,幾招過後,虛晃一劍砍在壯漢膝彎處,壯漢站不住,摔倒在地。

“念你這身武藝學之不易,暫且饒了你的性命,呂道明什麼樣人,你可要看得清楚些,莫再繼續為虎作倀了,如若不知悔改,我定會回來再取你性命。”白零大喝一聲道。黃垣腳上受傷,無法再追,只能眼巴巴看着白零帶隊向另一處殺去了。

見白零如此驍勇,第一第二兩隊頓時信心倍增,大喊着與趙兵殺在了一起。第四隊楊霍護着周若心出得堂來,見趙兵竟然勢頭被小壓,驚詫不已。楊霍牽着周若心便想往一兵力薄弱之處突圍,周若心忙道,“婆婆且慢,零哥哥還被圍在核心廝殺呢,我們得去助他。”

楊霍情急道,“心妹,眼下情況危急,顧不得他了,咱們快走。”見周若心依舊面露不舍,便說道,“心妹,你忘了大哥的重託了嗎?”周若心一下回過神來,朝白零所在看了兩眼,不再留戀,跟着楊霍率先向南衝殺出去了。

呂道明見白零劍術超群,竟然把軍陣殺得陣腳有些凌亂,趕緊下令變陣,兩側突然湧出許多盾甲勇士,這些兵丁身披重甲,刀槍不入,手中執着一面巨大盾牌,組成盾牆直直向白零逼來。白零舉劍揮砍過去,竟然無法在這些盾甲兵的盔甲上留下痕迹。白零劍術雖然精妙,但面對這些鐵皮人卻是毫無辦法。趙兵通過盾甲兵逐步縮小包圍圈,並將各隊分割開來。

趙軍與各小隊喊殺震天,雙方不時就有人倒地身亡。趙軍似乎無窮無盡,前仆後繼,江湖武人們卻無增援,人是越打越少,滿目看去都是刀槍劍戟,數量茫茫就像荊棘蛛網一般,把天都快遮住了,心中越發慌張。

白零先前被樂境澤所傷,其實很受影響,身法提起來也不如往日靈活,眼下光顧自己還行,要想罩着全隊,卻是力有不逮。二隊全隊左支又擋,逐漸落了下風。

小師妹虞可芹在眾人中武功相對較弱,她平日用的是一對短手刺,近身搏擊還成,但在這茫茫軍陣中,一寸短就一寸險,頻頻遇到險招。王大川,馬小帥二人武功也高不到哪裏去,左右自顧不暇。

趙軍都是嗜血軍人,越殺士氣越是高漲,仗着人數眾多,就是往隊伍中人亂刺。幾聲慘呼傳來,白零身邊幾個隨行商人躲閃不及,被趙兵用戟釘死在地上,這邊廂虞可芹也是一聲驚呼,被一個趙兵長槍從頭頂掠過,頭巾被打落,頭髮瞬間散亂。虞可芹慌亂中不支摔倒,眾兵士豈會放過這等機會,刀光槍影,都向虞可芹插來。白零曾歌分身乏術,且相距較遠,照應不及。王大川平日與虞小師妹相處日久,生有情意,見她告急,當下不顧身邊兵丁,縱身過來一腳踢翻兩人,手上也是如勿嘆一般一把抓住兩柄長槍,可惜他並沒人家的橫練功夫,頓時鮮血迸出。即便如此,還剩下一個趙兵正提槍向虞可芹刺去,王大川情急無法,兩眼一閉,便拿身子去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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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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