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遲蔚蔚回到家時,滿屋子的狼藉,那天洗洗涮涮一直忙到半夜,開始了她照顧大小四人男人的生活。
成冰河快開學了,打電話給媽媽請她過來帶帶孩子。秦秀英先是說在家把剩菜吃了,然後又說要吃酒,再後來還說地裏面有點活要干,兩天一個理由,成冰河已經開學了。二叔親身體驗了讓秦秀英來帶孩子的艱難,對自己大哥大嫂的行為也有了些看法,但這些他一點了沒敢流露出來。
成冰河開學后,小傑克還沒好透又受涼了,遲家良和二叔兩個經驗的大男人搞不定一個孩子。小倆口都很急,遲蔚蔚在下班的路上就跟章儉談起來,說是想找個保姆,孩子這樣下去總不是個辦法。
事情真是湊巧,章會計姐姐家女兒在Y市生的孩子,當時請了保姆說是很好。現在章會計的姨侄女下個星期回省城了,保姆是Y市本地人,不願意跟着去省城,還想在Y市找個人家乾乾。
遲蔚蔚很開心,因為現在找個好的保姆非常難,她忙回去跟成冰河說了。成冰河沉吟了一會,給媽媽打電話,秦秀英的意思等過完年來,也就是正月十八落燈后再來。成冰河算了一下,不過三四天時間,於是決定不請保姆。遲蔚蔚仍然擔心秦秀英不來,二叔則在一邊幫腔,說是過兩天他就回去催大嫂過來,讓遲蔚蔚一定放心。遲蔚蔚很惋惜地告訴章會計,不打算請保姆了。
二叔兩天後真的走了,有沒有催秦秀英來,遲蔚蔚不得而知。遲家良仍然帶不好小傑克,孩子總是拖着鼻涕,有時候還發燒,但秦秀英還是沒來。遲蔚蔚每每抱怨,成冰河就打電話回去催,成大朋在電話里從不說不來,總是說過兩天就去過天兩就去。正月了了,秦秀英拉着個臉來了,象是誰借她小麥還她麩皮似的整天沒個好臉,遲家良一看氣氛不對早早地回Z市了。
先是女兒的鎩羽而歸,后是小叔子的陣前倒戈,秦秀英窩着一肚子氣,唯一的報復就是不帶孩子讓他們急得焦頭爛額。小叔子回去說了遲蔚蔚請保姆的打算,她又慌了,原本以為自己是兒子媳婦生活中不可或缺的部分,到頭來一切都是假象。離開了自己他們依然過得很好,離開了他們,自己的晚景會很凄涼。她的心底一片虛空,頓覺得前面是萬丈懸崖,再進一步將會粉身碎骨,退一步就是向遲蔚蔚低頭,那也是自己絕不願意做的。秦秀英和成大朋想了很多很多理由拖延時間,讓兒子一次次地打電話,只有這樣他們才又找到被需要、很重要的感覺,秦秀英找到了感覺后才姍姍來遲。
到了Y市后,遲蔚蔚仍是一付風輕雲淡的樣子,秦秀英更是生氣,這些日子來自己生氣、糾結、掙扎,媳婦倒是一點影響都沒有,憑什麼讓她逍遙自在,於是秦秀英的臉就更加沉了。最後,只要爸爸媽媽在家,孩子都不太願意跟她了,秦秀英認為遲蔚蔚是有意教孩子遠離自己。終於一天,她當著兒子媳婦的面對孩子大喊,誰教你不理我的。小傑克驚恐地跑到媽媽身邊,剛好證實了她的想法。於是她先在客廳指桑罵槐,一家三口全躲在房間不出來了沒人應她的話。沒有應戰的吵架是最鬱悶的,秦秀英一個人在客廳里自說自話,她象一個充滿氫氣的氣球在屋子裏亂撞,就是找不到出口。時間久了,過了極限的氣球開始慢慢的癟了下去,秦秀英一個人坐在廚房裏嘀咕,她累了,但心更累,兒子居然沒有出來勸一下,這個家所有的人都被遲蔚蔚帶壞了。她無比悲涼地想像着自己的晚年,無依無靠,她恨兒子怎麼找了個這樣的媳婦,哪怕是鄉下那種對着罵的媳婦也好呀,至少自己能用身份壓得住。她心底的恨意越聚越多,她在心裏用最骯髒最惡毒的話詛咒遲蔚蔚,甚至想過讓她出門被車撞死,兒子現在有房了,還愁找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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